暮雪。阎铁低低叹息。
两人成亲已经两个多月,此时阎铁才相信暮雪是真的深知自己。
暮雪咬得嘴唇都快破了,这般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他还是生平第一次,但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把衣服都脱掉,抬腿跨入了浴桶中。
虽然很久都没有跟老婆亲热(其实大哥你就喝醉亲热过一次),但是阎铁现在看暮雪,任何其它的想法都没有,只单纯地觉得暮雪很美,真的很美,当然上苍造人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是阎铁坚信暮雪是上苍最美的杰作,那如描似画的脸庞,线条优美的脖颈,洁白细腻的前胸,纤细苗条的腰肢,笔直修长的腿,没有一处不是精致得像玉雕一般。
暮雪是从阎铁回来的时间推断出他肯定已经知道令狐傲然来过的事,估计也多半见过令狐傲然了,想到上次的场面,这次会怎样不问可知,于是暮雪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去安慰一下阎铁,让他知道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决心下得很大,可是当他来到阎铁面前心底还是怕的,等到衣服真的脱完,暮雪的心情基本上就和慷慨赴死的烈士一样了。
阎铁端坐在浴桶中一动不动,直到暮雪来到自己身边。
暮雪低低地垂着头,他所有的勇气都用完了,下面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阎铁却在这时候伸臂抱住了他,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
暮雪抬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阎铁,阎铁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说道:“上次是相公不好,吓到宝贝了?”
暮雪摇摇头。
听见阎铁的声音低低地在说:“以后再也不弄疼你了。”
暮雪又摇摇头想要说这没什么的,我可以忍受而且你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但实际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发抖。
阎铁把他抱着,一点一点地吻着他,从眉心一直亲吻到脚趾,最后阎铁把暮雪的腿抬起来,把他玉雕般的美丽双足捧到嘴边一个脚趾一个脚趾地亲吻的时候暮雪实在受不了低声地呻吟起来。
对于情事没什么经验的暮雪不晓得阎铁给自己用了那个珠丸会有什么用,就像以前一样准备疼,但是这次阎铁的确非常小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谨慎了,前面就爱抚了暮雪很久,后来进入的时候也很慢很温柔,又有了足够的润滑,因此暮雪到真是没觉得太疼。既然不疼,那么这种事还算能忍受,暮雪咬着嘴唇抱住了阎铁的肩膀,打算忍到他高兴为止。
可是阎铁一直在慢慢地动,其间亲吻不断地落到暮雪眉间唇上,暮雪大惑不解,难道慢慢的比较舒服,可是看阎铁忍得额间尽是汗水,明明也是不太舒服啊。
速度是一点一点加快的,后来不知道阎铁碰到了哪,暮雪没忍住尖叫了一声,后面的情况就比较失控了。
暮雪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原来是这么快乐的,后来他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两手两脚全都缠在阎铁身上,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呜咽一边快乐得像要飞到天上去。
有两个人挺无辜。
刘福和恒德一开始还互相眼神交锋,一边执行着门神的任务,一边互瞪对方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但是后来屋里的动静慢慢大了起来,再后来越来越大,刘福四十几岁了,还比较能忍,恒德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刚刚三十岁,听着听着就脸红了,不淡定了,暮雪让他守着他又不敢走,倍受折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后来阎铁抱着暮雪走出来,暮雪像只小猫一样静悄悄地蜷缩在阎铁怀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是昏了还是睡了。
阎铁抱着他吩咐刘福进去把屋子收拾一下,又让恒德去准备点吃的,特别吩咐要一些软烂易消化的。
恒德光顾着答应有些事情就没留意,等反应过来,阎铁已经登堂入室,抱着暮雪睡在了暮雪的卧榻之上。
以后N多年,恒德一回忆起来就要顿足,一回忆起来就要捶胸,都是那次没看住啊。
17.无以为计
晨光中暮雪慢慢醒来,腰上还搭着一只温暖的大手,身旁人的体温令人眷恋,原来有人陪伴着一起入眠的感觉是这么好,暮雪微笑起来,再次发觉自己以前十六年的生活十分无趣。
他的头发粗粗硬硬的,像他的人一样个性十足,他的眉毛棱角分明,好像刀削出来的一般冷峻严酷,他的眼睛张开时总是精光湛湛,可惜,这些都只有一半,另一半脸孔到底是什么样子呢?暮雪着了魔一样盯着阎铁脸上的面具,想揭开这张面具,想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一下面具底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张脸,洗澡的时候要遮着,睡觉的时候也要遮着,到底隐藏着什么,暮雪伸出手,只要轻轻动一下,就可以看到阎铁不为人知的样子,暮雪内心激烈地思想斗争着,看不看?
身旁人的心跳和呼吸节奏都不同了,暮雪不会武功察觉不到,他全部的心思和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面具上,犹豫再犹豫,暮雪将手一点一点地伸过去,放在了面具上,只要一下,只需要看一眼,暮雪凝视着阎铁的脸,许久许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地把手缩了回来,那一刻,身旁人一直绷紧得身体放松下来,接着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亲。
暮雪吓了一跳,阎铁几时醒的?
仿佛猜到他的疑问,阎铁眼睛都不睁,继续紧闭着双眼,掐着暮雪的腰一拎,把人抱到自己身上,摸着暮雪得脸问:“身上还疼吗?”
暮雪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半晌才嗫嚅着道:“不,不怎么疼,这次不疼。”
阎铁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满面红晕,娇羞不胜的样子,越发后悔新婚夜自己怎么就喝那么多,这么美的景致都没看到,当下抱了暮雪柔声道:“叫大夫来给你诊诊脉,看用不用换个方子调补一下?”
“不用了。”其实阎铁对暮雪一直挺温柔,可是昨夜过后这种温柔让暮雪格外受不了,令他简直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看看怕什么的?”阎铁又劝了句,看暮雪把脸藏在自己怀里一个劲地只是摇头,不由笑起来,“好好,这次不看也使得,下次可得听我的。等会儿我让人把早饭上来,你多吃两口,嗯?”
阎铁对自己的确是全心全意的好,这个暮雪知道,其实阎铁对于暮雪的要求一向很简单——只要不背叛就可以,可是就连这个,自己也未必能做到,毕竟自己和他不是一国人。
阎铁自进了暮雪的卧房,咳,其实确切地说,是自从阎铁爬上了暮雪的床,他就再也没离开过,以后每晚阎铁都是和暮雪睡在一起的。两个人朝夕相伴,琴瑟和鸣,倒也十分恩爱。
这一日阎铁处理了公务回来心情好似格外愉快,拉着暮雪道:“叫恒德收拾收拾,明儿带你出门。”
“出门?去哪里?”暮雪吃惊地抬起头。
“边境出了点状况,最近西武人频频来犯。边境居民数次来报,说受到西武骑兵的骚扰,我想亲自去看看情况。”阎铁跟暮雪解释着。
所以阎铁没别的法子还是决定暂时回避么?暮雪暗自分析着。不管怎么说,令狐傲然终究是一国之主,阎铁不可能轻易跟他撕破脸,可就这么样子把自己搁在家里又不放心,所以阎铁才要带自己走,否则边境事务可大可小,未必就要朝中大将亲自出马,就是需要阎铁亲自出马也不用带上老婆,自己又不会武功什么忙也帮不上。
暮雪还真猜对了,阎铁要带他,一多半是为了回避令狐傲然,一小半则是为了想让整日闷在家里毫无自由的老婆出门散散心。
暮雪想了想,虽然阎铁肯带自己,到底名目是去视察边境情况,拖家带口的不像样,便只带了恒德一人。
恒德哪理那么多,大包小裹,连家里的漱盂都要带着,阎铁也由他,到是暮雪看着他整理出的一堆堆的行李哭笑不得之余训斥了他几句,勒令他精简行装。
于是一行人准备上路。出发之前阎铁先将自己的谋士季子林介绍给暮雪——这是我的好兄弟季子林。
暮雪对于此人全无印象,认认真真地看向季子林,季子林笑容温和,眼神中却隐藏着锐利的光芒,暮雪知道此人不可小觑,阎铁又与他兄弟相称,一时拿不准主意该如何见礼,最后回忆着听说过的江湖侠士的见面方式向季子林拱了拱手,哪想到这么一个动作笑翻了阎铁和季子林两个,季子林还好,只是背过身笑得肩头抽搐,阎铁则是当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见错礼了?暮雪不满地瞪着阎铁。
没有没有,阎铁扶暮雪上马,在他跨上马背的瞬间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
我干什么了?骑在马背上暮雪一直在反思,我就是行个礼而已,至于么?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阎铁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南楚与西武临界的玉山县。
据玉山县令汇报,西武骑兵对于玉山及邻近的几个县骚扰非常频繁,抢钱抢粮抢美女,当然钱粮还是次要,关键是人,妻离子散的事老百姓承受不起啊。玉山县令蒙阙联合邻近的几个县,组织了一只护卫队在边境巡视,可是西武骑兵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南楚百姓蒙受了不少损失,官兵却一个西武人也没抓到。
阎铁听完汇报也皱起了眉头。
“让咱们的兵先撤回来,明天我去看看。”阎铁最后说。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蒙阙摇头不止,“将军若要去视察,待属下多派些人手给将军。”
“我说不用就不用。”阎铁一锤定音,“明儿我先去看看再说。”
第二天,阎铁就带着季子林、暮雪、恒德三人进入了南楚与西武交界的林区。四个人里有一半是不会武功的,季子林虽然会武功也不算上佳,顶多只能自保而已,然而阎铁是以一敌百的勇士,武艺高强,一身是胆,带着他们仨就闯进了森林。
暮雪是不清楚西武人有多可怕所以无畏,恒德是主子无畏我就无畏,季子林是唯阎铁马首是瞻,于是四个人在经常有西武人出没的森林里随意游走,就当是出来野炊的。
森林中有猎人捕猎时留下的陷阱,暮雪看了好奇问道:“阎铁,这陷阱这么深,如果是人不当心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呢?”
阎铁不以为意地看了看那陷阱道:“那要看是掉下去的人会不会武功了。若是像我们会武功的人,有人丢根绳子在上面一拉我们借势也就跳上来了,若是没有绳子有匕首也可以借力爬上来。”
“那要是像我这样不会武功的呢?”暮雪追问道。
“那相公教你个绝招。”阎铁不怀好意地笑着贴近暮雪,“你就大声喊——相公救命啊!”
“你!”暮雪气恼地拍了他一巴掌,不再搭理他。
行至中午,全无发现,阎铁看看天色,对三人说,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打些野味咱们烤来吃。
季子林四下看看,不远处是一条明亮的小溪,周围是一块宽阔的草地,视野开拓,容易辨识,便点点头道:“好,我们就在这边等你。”
阎铁便去附近猎食,季子林先检查一下草丛里没有蛇虫鼠蚁之类的,才由着恒德在地下铺了块布让暮雪坐下休息。
“主子,这出来玩也挺有意思的。”恒德伺候暮雪坐下后说,“比以前皇宫里狩猎有趣的多,以前狩猎的时候,咱们总是被排在最后,奴才更是只顾着伺候主子,连只活得兔子也没瞧见过。”
“那你今日瞧见了?”暮雪忍不住笑。
“是啊,说起来,刚才我还瞧见只松鼠打旁边的树上爬过去。奴才今天刚知道,原来松鼠是会爬树的。”恒德的话逗得暮雪哈哈大笑。
季子林在一旁也忍不住笑,随手砍了些树枝下来,找了块空地拿火折子点了堆火,预备一会儿烤肉用,看看阎铁还没回来,季子林跟暮雪请示道:“我再去砍些树枝?”
“休要走远了。”暮雪不放心地吩咐道。
“是。知道了。”季子林便去不远处砍柴。
暮雪看了看小溪,说道:“我去洗洗脚。”
“使不得啊,主子。”恒德慌忙拦道:“主子,那水我们中午要喝的,你若洗脚,我们岂不就喝了您的洗脚水。”
暮雪越发笑起来:“我们不是带水了么。”
“带的水哪够啊。”恒德说着,拎了个水桶道:“我先提一桶水,主子再洗脚。”
恒德打了水提回去,暮雪脱掉鞋和袜子,将双足浸泡在清凉的溪水中,突然,水面上映出一片阴影,暮雪吃惊地抬起头,发现小溪对面一人骑在马背上,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那打扮,是西武人?不知怎地,暮雪并不甚害怕,那西武人穿着华丽,身下坐骑也高大神骏,显然是身份极高,此时他的目光却锁在了暮雪赤裸的双足之上。
这双脚是很美的,暮雪知道,每次欢好的时候阎铁都要亲很久,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升了起来,来不及细细推敲,暮雪抬起头冲那西武人明媚一笑。
你是南楚人?那西武人问。
暮雪一言不发,只是坐着不动。
好好的一个人原来是个哑巴。那西武人叹息一句,踏过小溪,来抱暮雪,“你是谁,跟我回家好吗?”
暮雪也不反抗,任那人将自己抱到他的马背上。
那人白捡了个宝贝,刚刚拨转马头想要走,就听身后炸雷般一声怒吼,“放下他!”。
一回头,阎铁手中弓如满月,已经牢牢指住了他。
“阎铁!”暮雪就在此刻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嘴里不停的叫着阎铁的名字。
“暮雪!”阎铁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弓还是紧紧地拉着,心里已经开始发抖了,“暮雪别乱动。”
“你别动你别动!”那西武人怕暮雪从马背上摔下去,拼命按着他,怎奈暮雪丝毫不配合,不要命地挣动,终于一头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一瞬间,阎铁双目染血,毫不犹豫地拉动弓弦,利箭破空而至,正中那西武人额头。
顾不得其它,阎铁立即抢过小溪来看,暮雪摔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
……
令狐傲然看过阎铁加急送回来的快报,气得一掌拍在桌案上,桌上的杯盘碗盏全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祸害!妖孽!”令狐傲然喃喃咒骂着,“朕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杀了他岂非一了百了!”
揉揉太阳穴,令狐傲然只觉得脑仁都在疼,司空暮雪那个妖精,就知道留着他没好事,果然,真是悔不当初啊。
然而已经这样了,令狐傲然在各种利益之间纠结了整整一晚,终于下定了决心,西武也好,北蓟也罢,早晚都要拿下来的,既然如此就先打西武,再夺北蓟,让北蓟人再多活两年。
决心一定,令狐傲然一早上朝宣旨:封阎铁为兵马大元帅,带兵征讨西武。呼延东,谭震平为副帅,即刻带领十万精兵去边境与阎铁汇合,王肆,刘猛等十员大将押运粮草随后赶到,众卿家齐心向前,朕要踏平西武,一统河山。
18.闯关
暮雪在做那件事之前并没有任何准备,事后他想想,季子林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不知道该说暮雪运气好还是不好,阎铁一箭射死的人是西武王的亲弟弟,标准的皇亲国戚,于是不打也得打,南楚和西武正式开战了。
令狐傲然素来心存高远,本来也将西武视为囊中之物,只是在他的日程表里,攻打西武是扫平北蓟以后的事,现在被迫提前,恨得他只想将暮雪剥皮抽筋,但是即使是将暮雪剥皮抽筋,仗还是要打的,所以令狐傲然反复权衡之下,索性先不和暮雪算账,送阎铁一个人情,让他全心全意帮自己打了西武再说。
阎铁此次出行之前想的是带着暮雪出来几天就回府,没想到会直接开战,计划没有变化快,很快士兵就位,粮草到齐,诸般忙碌,阎铁临时征用了玉山县衙作前线指挥所,就带领部下在此研究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