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男人(穿越)下——池沉烟
池沉烟  发于:2012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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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次仁站在门口,看着安宁的眼神带着很多情绪。

安宁拂开被风吹乱的银白色,淡淡笑道:“次仁兄莫责怪对音他们,他们也是无意让你好找的。”“安宁,你……”次仁的眼神变了又变,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安宁站在门口看他们走远,在寒风中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去,他知道,他知道次仁要说什么,可是,有些事真的已经命中注定,容不得他退却了,更何况,他也不想退却。

隔日,又下了场大雨,安宁不意外的风寒了,于是,告了假,在府养病。******

依稀望断天涯路,孤影空凝伫!

数日后,安宁卧榻养病的日子总算到头。

这日清晨碧空无云,灰蒙蒙的晨雾围绕在半空,新春的来临并没人们想象的热闹,一切都因寒冷略显寂静。

早早醒来的安宁裹着披风孤站窗口,隔着缝隙,远眺外景。

碧血染就桃花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他在心里感叹,时间飞逝,原来一直都是他们无视时间的悄然流逝,而不是时间遗弃他们。“既然来了,就现身,墙都敢翻,难道还怕主人发现!”安宁没回头,依然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好一会儿,身后依然没动静,安宁不回头,也不言语!

片刻,空荡的身后传来叶树依旧冷冰冰的声音,他说:“主子请贝勒爷进宫!”叶树说这话时语气很僵硬,他也是不乐见自己和烨的事,应该说他怕自己给烨找麻烦,木兰围场回来,安宁就有种哀伤弥漫心口,总觉得一举一动都能让现在风平浪静的天,瞬间雷电交加。安宁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体病的不重,病重的是困在崖壁凌乱的心!

“贝勒爷告病在府已两日,在大的病也能大好,何以这久不……”安宁怔怔的没言语,叶树有些急,本是冷冰冰的声音夹带着些微怒。

“叶树!”安宁打断他未完的话,转身斜靠在墙上,笑着答道:“我并没有想不进宫,这就去,如何!”

叶树看安宁转身,对上他披风帽檐下的脸后,脸色从冰冷转变成诧异,他迟疑的问:“贝勒爷,你的脸色……”

他没说完,安宁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色苍白,没揽镜自照,也能意识到,这段时日他一直梦魔,往往夜不能寐,加上心里总是不安,让本就吃不消的病体看起来尤甚大病不起。“我没事!很好。”安宁裹紧身上的白色披风,抬手压压帽檐,遮挡太过苍白的脸,对愣在原地的叶树微笑着道:“走吧!我们进宫!”

叶树没吭声,只是跟上。

细想下,他和烨不见面才不过几日,可感觉却有数载一般,他就像罂粟,沾上就戒不掉,也不愿戒!安宁笑着在心中低叹,不理会没反应过来的叶树,转身出了屋子。

外面的天有些灰暗,晨雾在眼前缓慢飘散在林子里,被露珠洗礼的石子小径,灰尘散去,颗颗石子呈现原本模样。

安宁慢步游走在石子小径,身后传来叶树不自在的话语,“贝勒爷,如果,我说如果,主子做了让你不乐见的事,你……你一定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你好!”

第一次听到叶树说这多话,虽然是摸不到脑壳的话,叶树一直对他有成见,特别是卓月桂之事过后,他几乎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没在对自己说过半句话,安宁想今日若不是烨命令他来凭王府,他可能依旧对自己不予理睬。

安宁眯着患困的眼眸,转身看向已经隐于暗处的叶树,迷惑不解的挠着头,“叶树!”叶树没应声,安宁捂嘴打了个哈欠,只好转身继续前行。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安宁知道叶树还在!

数步后,桃花林枯枝剧烈抖动起来,似有人急速跑来!

安宁回头,桃花林里,黑衣劲装少年已和叶树过起招来,两人招招辛辣,谁也没手下留情的想法。轻扶额头,安宁对不远处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无奈叫道:“够了,都给我停下!”不锈因为安宁的叫唤,挥出去的一掌有所停顿,叶树正好一拳打在他身上,他被那一拳震的连连倒退!看到此况,安宁快速上前扶住他,防止他狼狈倒地的尴尬。

叶树迷惑看着安宁,询问般叫道:“贝勒爷!”

叶树可能以为不锈对他不利,所以才如此拼命,可见他即使不待见安宁,也不会对他坐视不管。安宁对他拜拜手,微笑着解释,“我弟弟!”

听他这说,叶树疑惑的看着安宁,最终没言语,转身又隐在暗处。

不锈对叶树消失的方向撇着嘴,不服气的道:“谁?鬼鬼祟祟的!”

他在记恨叶树那一拳,安宁看着他难得孩子气的表情,轻笑出声!

不锈依然生嫩的娃娃脸顿时一红,支吾着辩解,“他……功夫不错!”

安宁拉着他凌乱的衣衫,笑着回答他的疑问,“皇上身边的人,你别因为记恨特意去惹他,他冷的很!”

话毕,叶树藏身之地,碰咚一声,像是重物从高处掉落!

霎那间,安宁心情愉悦起来!

“我要先进宫,晚上回来!”不锈点着头,安宁拍拍他消瘦的肩,轻声警告:“别又在外面睡,屋里的床不是摆设!”

不锈不自在的点着头,转身就往屋里跑去。

乾清宫叶树没跟进来,小石子看安宁来就自动退了出去,整个宫殿异常安静。

“咳咳!”安宁还在想以何心情去见他,殿内急促的咳嗽声让他踏出难迈的脚步!烨一手捂嘴闷咳,一手还在翻阅着奏折,脸色不好,墨色的眼瞳失了原有的色泽,整个人看起来比安宁还糟糕!

安宁歪着头,轻靠在墙上,强装笑脸道:“烨,这是想和安宁同甘共苦?”烨豁然抬头,对上安宁带有笑意的眼眸,心痛的道:“如果可以,那苦都我来受!”安宁一愣,如果!如果!如果!如果可以,他不会让你受,同甘共苦也不行!可是,世上本没如果,所以更不会有可以!

烨放下奏折,走自安宁身边,摸着他苍白的脸,眉头紧皱,“怎么脸色这苍白,在府养病养成这样,我叫御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一听找御医,安宁连忙反驳,卓月桂之事让他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害人更害己。

烨怔了下,像是明白他所担心之事,一时沉默起来!

“不行,你这样我很担心,我叫小石子宣御医!”他最终因过于担心,转身就往殿外走!安宁一把拉住他,坚决的对他摇着头,看着同样病态的他,“我不想在有下一个卓月桂,烨!我会内疚!”

他死握着拳头,不再言语!

低垂下眼帘,安宁拥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心口,闭上患困的眼眸,轻声低叹:“就这样,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就好!”

烨没在言语,他伸手环抱着安宁,原地一个旋转,转身靠在他刚才斜靠的墙上。安宁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味道如安神丸一样泌入心扉,多日来的惶惶不安悄然消逝,随之而来睡意席卷整个神经,拥着他腰的手缓慢下滑,落定时,他已会周公!

浅眠——因在梦境和现实中徘徊!

小石子来回不停的踱步声,即使轻巧,也让浅眠的安宁回归现实。

翻身从烨的龙塌上起身,安宁拿过披风,走了出去!

小石子嘴里咕嘟着话语,他怕吵醒安宁而放轻了急促的步伐,走至尽头,他回头又往回走,才走两步,就看见站在内室门口的安宁,不可言喻的喜悦在他脸上绽放,“贝勒爷你总算醒了!”安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问:“有何事?”

话一出,小石子本是欣喜的脸瞬间暗了下去,“一刻钟之前,裕亲王来找皇上,进殿没多久,两人脸色奇差的出了乾清宫,奴才本想跟上,被皇上训斥一番,命令奴才不准跟,奴才在想皇上和王爷……”

安宁没等他说完,已大感不妙的向乾清宫门外跑!

次仁兄肯定想为他向烨讨个说法,既然已知道,就绝没袖手旁观的打算,自己到底低估了次仁兄对此事的在乎!

出了乾清宫,安宁站在四面八方都是路的交叉口,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路在脚下,却不知如何走。闭目,努力回想他们可去之地!

豁然想起烨曾经和自己说过,他和次仁兄儿时曾经因为年少在布库场打过架,事过多年,当他们都不在年少,那个布库场却一直是他和次仁兄常常想起的孩提时期最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安宁赶到布库场时,两人已经干起人生中第二次架,无可推卸的是导火线是——他!横身挡在两人之间,安宁挥掌挡开次仁兄直击烨心口的一拳,顺势拉过烨,护他在身后。不管是何境地,都想袒护—他!

“安宁!你走开!”

“安宁!此事你别管,这是我和皇兄之间的事!”

两人一起对突然现身的安宁叫道,大有无视他继续开打的意思。

安宁挡在烨身前,一拐手击在他身上,疼痛的他停下前进步伐,然后一把握住次仁兄挥来的拳,狠狠甩开,“次仁兄是想让安宁坐实祸水之名吗?你可知道,今日之举会陷安宁至万劫不复之地!”次仁兄愣原地,紧握的拳,咯咯作响!

两人隔目对望,一时都无言语!

“成何体统!”

死寂的布库场平地一声炸雷,威严且高亮的女声让安宁的心透凉!

该来的总会来的!

躲不掉!

逃不开!

第34章

这一跪,注定离人心碎。

安宁裹着披风跪在慈宁宫内,看着对面悠闲自在品茶的老人,心乱如麻。其实,此情此景他早已预见,只是真正来临时,安宁还是忍不住慌乱与不安!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不万能,不淡然,遇事会害怕,伤心也会落泪,窗陵几度霜华染,愁凝泪干。抬手轻压砰砰乱跳的心,企图让自己定下心神!

两刻钟过去,依旧沉默!殿内的火炉散发着淡淡暖气,让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温度,弥漫于四周的茶香幻化白烟飘散开来,醉人清香泌入心间,深深嗅着,心神方慢慢定了下来。安宁悄悄抬头打量着对面的老人,她着厚重的清宫正统锦袍,颜色是很雅的浅墨色,幽暗淡定的眸子,全无笑意,她端坐在榻上,无视跪在殿内良久的自己,用杯盖,轻撇茶水,动作轻柔,举止中处处显示清闲之态!

于是,主人不语,自己也不语。

在安宁快以为自己要跪到天荒地老,她终于放下杯盖,眼眸轻瞄过来,不夹杂任何情绪的说道:“起身吧!”

纵始殿内火炉威武,热气尽出,光滑坚硬的地板,依然冷的彻骨。罚跪对安宁这种病后难治愈的人来说,无疑是加重病情的催化剂。

所以安宁即使有些微诧异,但是依然起身!

不和小命过不去,是他现在活下去必备的坚持。

“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这段时日一直很动荡,怕不久就会是一祸害,安宁认为是否?”太皇太后说完,就敛下眼帘,不让安宁探究她此话真正的寓意。

安宁看着她,一时没反映过来,不是应该是一番痛彻心扉的审判吗?

被告人:自己!

被告理由:迷惑君主!

目击证人:她老人家!

审判结果:从此他是他,自己是自己,老死不准往来!

可是她什么都未说,貌似全当刚才布库场那一幕,从未发生过。安宁彻底迷惑了,她让人看不透,犹如千层纱覆盖,不掀到底,就猜不出是何物!

然而,既然猜不透她,安宁也不打算和她玩文字游戏,定眼看着她,道:“以安宁拙见,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现在还成不了多大气候,现在断言为时尚早,不知太皇太后此言真正的寓意?”准噶尔迟早会叛乱,只是不是现在!

他知道准噶尔会叛乱,源于前世熟读历史,初二那年新换的历史老师是个古董级别的人,对历史滚瓜烂熟,他们全班在他的淫威下,历史成绩从来没低过及格线!也因为如此,那时候的他每天都有翻阅各种史书的习惯,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家里发生爆炸的前一刻,去阳台浇花的时他翻阅的正好就是清史!自己算半个伪古人,能预知,并不稀奇,可孝庄太皇太后不同,她是正宗的古人。可是连准噶尔会叛乱都能猜到的孝庄太皇太后,让安宁脊背发凉,那种不寒而栗,是畏惧!安宁话音才落,她的眼光顿时一寒,轻柔发髻,不再和他废话,“早先皇上苦寻能人训练两批士兵,作为以后突发事件的不时作用,以米兰围场和川地为练兵基地,米兰围场之人已定,前日既赶去!而川地之人,一直未找到合适的!皇上为此事,已多日难就寝,哀家看了甚是心疼!”这才是正题,这才是她真正的言外之意,安宁嘴角含苦,低下头艰难的问:“所以?”“人人据传,安宁是能人,作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是做人臣应尽的责任,所以,川地之人,就定安宁,可否?”虽是问句,却比肯定还要坚决。

可否!只可不否!

安宁单膝跪于地上,低下苍白的脸,强装笑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安宁的福气,试问太皇太后何日启程,安宁好早日准备!”

他说这话时,眼是闭的,心是屏息的!

太皇太后看了安宁两眼,淡定且坚决的道:“明日早朝之前出发!”

烨和次仁兄因为此事,被太皇太后关在奉先殿,思过!

不到早朝不准出来!

安宁的心碎了一地!连让自己见他最后一面都被否决,太皇太后犀利的眼,让他避无可避!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孝庄太皇太后,她不会因为愧疚阿玛而对威胁到皇室威严的安宁,欲与仁慈!而她不仁慈,安宁就永无回转之地!

次仁兄说的很对,东窗事发,烨保不了自己,他也救不了自己,他就是太过于清楚,才更想让自己主动放手吧?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只是谁都没选择放手!

从而注定了此番结果,不是死别,只是生离!

******

安宁回府时,天已漆黑,无月,无星,也无——意识!

他无法理清自己杂乱的心绪,于是茫然的游走在凭王府各个角落,桃花苑的林子,凉亭,后院的废弃小屋,姐姐们住过的苑落,然后立于自家额娘和阿玛的房门口,再也无力走开!房里传来凭王爷压抑的咳嗽声,接着是自家额娘担忧的唠叨:“天都已大黑,看书伤眼,你这病时好时坏的,不要熬夜,快上床歇息!”

安宁看着额娘拿下阿玛手上的书,扶他上了床,两眼已有些通红的阿玛,哑着嗓子对额娘不舍的道:“我这病怕是好不彻底了,要是真有个不测,丢下你和安宁,让我怎能放心!”额娘给阿玛擦汗的手,略微停动,片刻,她脸一寒,没好气的说:“说的什么话,你不会有事,不要乱想,快歇息,我去看安宁是否回来!他早上就入的宫,至今都还未归!”凭王爷点点头,闭上眼对王妃道:“要是没回,遣亚文去宫门口接他,这晚,我也不放心!”“我这就去!”凭王妃拉过锦被,盖在丈夫身上。

安宁死握着明黄的圣旨,脚步莫名有想逃跑的冲动!让他如何忍心对年迈的阿玛说,他将远行,且归期无限!

明日过后,偌大的凭王府,空荡的足以凉透凭王爷的心,在只有老没有小的情况下,儿子的远行,无疑是给他深深的打击,他是那么渴望看到凭王府能儿孙满堂,且能相依相偎,只是,这一切都毁在自己儿子手上了。

明白自己罪有多深,安宁拿着圣旨,惴惴不安的后退!

每退一步,心就痛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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