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是李大统领,你总不能让我调一只队伍来保护你吧。”
“这倒不用。”宣世隶拿出一颗鹅蛋般的玉蛹,道:“李付明好玉,你在他身边做事,只管帮我把这东西送给他,他自然会给你反应。他要是接受了,我心里就安稳了。”
那玉蛹通体泛着青光,梁曲轩握在手上掂了掂,挺沉的,但这玉颜色太深,只能看到表皮的一层,里面感觉就不透光了。这事情,梁曲轩有些拿不准,宣世隶的话他不太信,仅凭这玉蛹就能拉拢李付明?那皇帝培养了李大统领这么多年又算什么?若能拉拢这个人,他早几年拉拢了,宣世隶也不必花心思把自己的人插进禁卫营中了。
再说,梁曲言的话,他还是记在心中的。看湛王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走投无路必须得求他去办这事。他心里有犹疑,迟迟不答话。
宣世隶见了,便冷笑两声:“二少刚刚还说欠我一条命,现在,我不过提出一个小忙,你却犹犹豫豫不肯答应。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便回三楼和林景崎离开,只当没来过,以后也别来了。”
他这话就是激梁曲轩,可偏偏梁曲轩就是受不了激将,道:“我有说不帮你吗?只是本来因为我打听你消息的事情,已经闹得满朝皆知,你身份敏感,我可以卖一条命给你,梁家却不能。我自知耍手段玩不过你,只求没信错人罢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对你对梁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大可以放心的去办。”
梁曲轩虽然不尽信宣世隶,可是这个人都提出了要求,他脑子里即使有千百种顾虑,但念想却只有一个,就是帮他,帮他完成任何一个请求。
“谁信你的保证,省省吧,你要是害了梁家,我决不让你好过。”
这话威胁得没有一点价值,宣世隶直接就笑了出来,“好,好,我知道二少厉害,特别是床上的手段,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他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剥梁曲轩的衣服,“二少,你憋得不慌吗?”
“嗤,我又不是被堵在自己屋里不敢出来了,我有什么憋的?”梁曲轩拉开他的手,“王爷要憋不住了,大可以招些人上门,千万别憋出病来了。”
“二少和我开玩笑呢,我要是真干了其他人,你可不得气死?本王舍不得。”宣世隶把梁曲轩的手拉到自己的下身,带全部握上那硬邦邦的棒子了,他便舒爽的叹了口气,尾声还感觉有些颤抖。
梁二少被这一声,震得全身都在抖,心里腹诽道,这他娘的宣王八,果然是精虫上脑的龟蛋,哪里都能发情。他虽然这么想,手上却不由自主的上下动起来,这里是包厢,在进去一道门,应该就是靠着围栏的那一间了,他们甚至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和欢呼声。梁曲轩觉得越发刺激了,自己的话儿也站了起来。
宣世隶从下面把手伸进去,玩弄着梁曲轩的囊袋,又反复揉弄着他的龟头,时不时还用指甲刮两下。
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半闭着眼睛,半张着嘴,一阵阵叹息声从嘴巴里面溢出来。两个穿的光鲜精致的大男人,却动作猥琐下流的互相摸弄着对方的性器,看起来还相当的愉悦和享受,这幅光景要是让其他人看了,估计湛王所有的光辉形象顷刻就会崩坏。
但湛王对此点是没有顾忌的,他坐到梁曲轩的双腿上,把那椅子压的咯咯作响。梁二少虽然觉得浑身沉的很,却因为陷入情欲之中,只任由宣世隶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他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伴随着疼痛,他倒是彻底达到了高潮,梁曲轩闷哼一声,那白液就射了一裤子。
宣世隶把沾满白液的手掌贴上梁二少的嘴巴,“舔干净。”
那股腥味让梁曲轩阵阵作呕,他想一口唾沫吐过去,奈何手掌贴的太近,好似一张开嘴,那东西就要被沾进嘴巴里,他挣扎起来,开始推身上的人。
宣世隶不肯下去,梁曲轩偏着脑袋不肯沾上自己的东西,两个人动作一大,一个平衡没稳住,两人就顺着椅子往后摔下去。
地面都震起来了,梁二少后背着地,被椅背咯得生疼,好在宣世隶用另一只手护住了他的脑袋,并无大碍。
宣世隶一脚踢开那木椅,贴上梁曲轩的脸颊,“帮我射了,快点。”
果然那东西还直冲冲的硬着,梁曲轩双手都用上了,奋力撸动了几十下,那东西终于喷了出来,慢慢焉了下去。这不算是一次耗尽精力的迷醉性事体验,但是两个人都有点过于沉醉了,梁
二少摸上宣世隶的屁股,紧巴巴的抱着,手指都陷入肉里面了。
他觉得有些累,有点像如释重负和脱力那种累。只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不够温暖,不够美丽,没有言语,也看不见表情,但是只有呼吸和心跳已经足够了。
两个人抱着一起躺了好久,梁二少才意识到自己满手都是粘着宣世隶的精水,他有些嫌弃的龇了龇牙,顺手在对方的裤头上抹了一圈,把手上的污秽物都擦干净了,才把手抽了出来。
宣世隶倒是没介意,掏出手巾慢吞吞的擦了起来,那副模样,半点没有刚刚做那档子事情的猥琐粗鲁,动作优雅的紧。他把那手巾揣回胸口,整理起梁曲轩的衣襟,脖子上有半个吻痕露了出来,他便把那衣领往上提了提直到妥妥帖帖毫无破绽了,这才道:“记着今天是怎么来的,下次别忘路了。”
20.玉蛹和百鸟图
禁卫军大肃清一事,把李付明折腾的瘦了一圈,虽然这事皇帝早就做了安排,他们等的就是一个时机,但是真正要把这么些年来湛王明里暗里插进来的人一直连根拔起,还是非常有难度的。不过皇帝这么多年来布下的局,终于有了第一粒收成,李大统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肃清禁卫营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次秋狩一事,让计划提前了,他们还可以准备的更充分一些。李付明心里转了几个弯,中书监梅大人恐怕现在是偷着乐,湛王一失势,他就来势汹汹的想要抓住湛王丢下来的朝堂霸权。可皇帝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不过是丢了个狗骨头吊着。
秋狩一事,至今没有查出来那几个刺客是哪里来的,李付明不愿意深究,皇帝的意思估摸着也是一样。不过最近梁曲言又找了他一次,说是最近恐怕有消息要从他手上过,让他不要透露风声,直接找皇帝就是了。
本来李付明只当是梁曲言的戏言,没想到隔天梁曲轩就找上门来。说是受人所托送他一份礼物,李付明开始心中只是疑惑,一听送东西的是湛王,魂都要吓掉了。
他还是面不改色要梁曲轩把东西放下来。说是自己要考虑一下,就让他走了。
那是个鹅蛋样的玉蛹,非常漂亮,他看了一会儿,就想起十年前他在暗卫营的时候曾经用类似的石蛹送过密件。这两种东西,出了材质,简直一模一样。
这种东西,不过是外面融了一层胶质做出的类似石头的外层,里面是两片真的石块夹着的密件,通常是很隐蔽的。不过做成玉石这么招摇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李付明敲敲打打了好一会儿,那玉蛹就裂成好几块,果然如他所意料的一般,里面夹着一个指节大小的纸块。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理开,是一张牌匾大小的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他仔细一看,心中大惊,全部都是关于湛王的一些密报,大致扫了一眼,从十五岁他上战场起开始记录,到二十岁封为湛王这一段时间的事情都做了记录,有些是他知道的,有些是他从暗卫营探得的,还有些,连他也是不知道的。
这份东西,是皇帝最需要的。
他想起梁曲轩那句吞吞吐吐的话,“湛王送的。”有意思,加上之前梁曲言的话,李付明毫不犹豫的就对梁二少刮目相看了,梁家最厉害的难道一直是这个混迹于欢场的梁曲轩?无论这份东西,梁二少是怎么得来的,恐怕无论对他自己还是梁家都是在皇帝面前邀功的莫大机会。
有一就有二,李大统领果然又找上了梁曲轩。说是送来的东西喜欢的紧,问梁曲轩是不是还能找一些来,梁二少自然应承下来,此后到有了个借口,常常往那赌石场跑。
皇帝虽然下了决心要削湛王的权,但是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成的,狗逼急了要跳墙,他自然只能悠着来。湛王府终于在二十八天后推开了大门,只是这一次,面对皇帝的姿态,连湛王本身也不敢掠其锋芒,规规矩矩的顺着皇帝的意思表示秋狩一事到此为止。不追究,不深入的态度,让大多数朝臣都觉得这是湛王的妥协,离放权之日不远了。
梁曲轩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多嘴的问过宣世隶,半带着嘲笑的意思,问他是不是从此之后就一蹶不振了,以后乖乖的做个闲散的四王爷。
宣世隶倒没有正面回应,只说如今有了牵挂,不敢和皇帝硬碰硬。
梁曲轩再要追问他牵挂些什么,宣世隶就不答了,抱着他就狠命的亲吻起来。两个人碰面,多半是为了床上那当事,梁二少是个藏不住欲火的人,被宣世隶几撩拨很快就忘了姓什么叫什么,忘我的投入到欢愉之中。
十月初八是梁老侯爷六十大寿,以往每年的礼物都是夕园帮着梁曲轩挑的,但是今年这个日子是个大寿,梁曲轩有心想挑个特别的东西。有时候,梁二少总爱犯傻犯幼稚,比如明明知道老爷子更喜欢梁曲天一些,他还是想在老头子面前表现一番,总要争个赢家,今年的寿礼,他就更不愿意输给梁曲天。务求等到大寿那天,寿礼一出,他出手的一定要是最好的。何为最好,在梁二少心里,那必须是最稀奇,最金贵,最特别的东西。
梁曲轩就犯愁了,那梁曲天每次送礼,必然夹带私货,总要送上他亲笔的字画。梁三公子的字画,在京城那属于千金难求之物,有这份才华,他又何须担心讨不到梁老侯爷欢喜。可梁二少,实在没一样拿的出手,每年的礼物花费不菲,最后不但讨不了梁老侯爷高兴,还要被数落成败家子。
梁老侯爷本身钟爱字画,家里私藏也很多,最爱的便是花鸟大师彭愁的百花图。他书房还挂着一幅临摹图,但彭愁的画作传世极少,百花图是传下来了,却稳稳的收在皇宫中,如果不是皇帝哪根筋搭错线了想要把这图赐下来,那他是一辈子也看不了这真迹的。
这幅图,梁二少不敢想,但是其他的彭愁真迹,他还是有心打听着,万一有机会买来,就是花再多的银子,梁二少也觉得值得。
最近朝堂上的风言风语多,梁曲轩跟在李大统领身边也听了不少,大多数都是谈论湛王一派的,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有些话说的极尽挖苦讽刺,梁二少听在心里颇不是滋味。因为那些传言中,被传的最厉害的便是湛王在北疆的时候为一个男娼,玩忽职守擅离前线,带兵深入敌帐救那男娼而弃十万大军于不顾,最后差点导致前线被敌军攻破。
事实怎样,梁曲轩最清楚不过,但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站出来澄清。
梁曲轩像往常一样带上面具穿过甬道,这条路他已经是驾轻就熟,待出了甬道,却立刻就察觉出异样,今天这里的人比平常多了几乎一倍,这么反常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他找到冉冲,“今天这么热闹?”
“嗨,爷,你就不知道了,今天是初一,每月的初一这里都要卖一样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冉冲没戴面具,笑起来看着特别狡猾,“这次宅主搞来的特别霸道,彭愁的百鸟朝凤图,那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一直以来都说这幅图是彭愁画作的巅峰,不可超越,况且这百鸟朝凤不比山水图一类的阴寒画作,乃是阳气十足之物,悬于家宅中,自保邪不侵体,万事安宁。”
虽然看不到梁曲轩的面部表情,不过笑声已经跑了出来:“你还懂这些?原来还是个门门通。”
“爷,你可别不信。几十年前,崇光观的道长崇怀青可是亲自说过,这百鸟朝凤图能破邪镇宅,招祥纳福。”
崇怀青,梁曲轩是知道的,被说成是个点石为金的大仙道人,他没见过,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既然这图这样祥福,宅主为何不自己留着,偏偏要拿出来卖?”
“祥福是祥福,可气焰太旺,一般人是镇不住的,还不得被那盛气给伤到。”
“哦,这里的宅主也是个大人物了,他都镇不住,那得多厉害的人才敢收这东西。”梁曲轩口中这么说,心里却痒得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让他遇上了,他今天怎么也要把这幅图给搞回家。
冉冲对梁曲轩眨了眨眼,踮起脚努力凑到他耳朵旁,道:“小的也是听说的,说宅主五行属水,过于阴寒,受不住这阳气,才忍痛割爱把这东西转出来。”
“那你看看这位爷受得住这阳气不?”冉冲被人提着后领,扯到了一边。那人搭在梁曲轩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灰衣,冉冲一眼就看出来来人又是个有钱人,便道:“受得住,受得住,两位爷都受得住。”
梁曲轩道:“我要买那幅画,你可保证是真迹?”
“这里从来没出过假货,只看银子,爷,这东西可不便宜。”冉冲做了个手势,“至少也得一万两以上。”
21.借钱不得
梁曲轩哪里有那么多钱,自从回来后,他哥对他管得比以前还紧得多,他从没有存私房钱的习惯,全部家当加起来不超过八百两银子。不过他一向脸皮厚,就打起了旁边宣世隶的主意,想来这人是个有钱的主,他怎么说也白白让这人给上了这么多次,要点银子也不是大事。
但是梁二少也不想想,他这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两银子,买馒头可以堆成山压死他,买匕首可以把他插得缝隙都不剩,就是买街边卖身葬父的小娘子,也可以用口水把他淹死了。
宣世隶自然是不会答应的,“我马上都要变成无权无职的闲散王爷了,你这是要我的保命银子,二少这么狠心开了这个口,我要是答应了你,只得把湛王府给卖了,以后天天上你家住去。”
梁曲轩不屑道:“不给就算了,编个这么烂的理由。谁不知道湛王府富可敌国,敛财你有一套,让你出点水,你就斤斤计较。活该皇帝削你权。”
宣世隶不怕他激,坦然的回道,“钱是我的,我爱给便给。二少若一定要算卖身钱,就你这副长相,怕是只能在普通的馆子里做个下等的小倌,五两一晚上,我都是高估了,一万两足足够买你两千夜。我两现在也不过一百夜,算起来五百两本王还是能够支援你的。”
梁二少被这话气得不轻,狠狠的瞪着宣世隶,那瞳孔把面具的空洞都塞满了,“我是最下等的小倌,你也不是个好货。有本事就不要拖我上床啊。”
看不到面具下面的表情,不过宣世隶也能想象那张脸上的怒容,翻腾的两片嘴唇和爆出青筋的太阳穴,还有激动得血气上涌时脸颊的红晕。尽管周围都是人,他还是忍不住把手搭上了梁二少的腰,轻轻的捏了一把,感觉他往一边退开,又用臂力给挖了回来。
“是我眼神差,先前就没看清楚过二少长什么样,等我看清了,又觉得身体还凑合着好用,反倒是丢不掉了。要不我提前把剩下的一千九百夜的夜渡资付了,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二少,你说合适不?”
梁二少怎么也吃了二十几年的饭,知道宣世隶在拿着这个话头逗他玩,要是他歇一口气,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这一万两就算是到手了。可他偏偏就是和宣世隶卯上了,“老子不稀罕,留着钱买棺材吧。”
两个人还在抬杠,下面的空场上,两个人已经拉开了那副百鸟朝凤图,引来大片的喝彩声。色彩艳丽之极,百鸟形态栩栩如生,若是近看,连羽毛上的纹路也能辨别出来,那凤凰高高在上,王霸之气已经脱出纸面,真让人觉得要是一不留神,说不定就镇不住这只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