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女人那么好,倒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玩男人。”他贼贼的笑起来,凑到梁曲轩耳边道:“我听说湛王有个从红花坊买来的男宠,宠爱的紧,可惜被匈奴人掳去给杀了,所以后来这几个月的攻势才这么汹涌,那是湛王在报情仇呢。倒不知,那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惹得湛王这样的人物,也被迷了眼。”
“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可以带你去京城最好的馆子,金兰阁。”梁曲轩挑挑眉,眨了两下眼:“去不去嘛。”
潘强巍是有色心没色胆,“算了,老子要上瘾了怎么办?我还想娶妻生娃。这东西,再好我都不沾。有瘾的,知道不。我还听说湛王经常往后备营跑,就是为了和那个男倌做那档子事。说一年多前,那次湛王受伤,就是因为那个男倌。说当时正在床上呢,不然你想,凭湛王的身手,那个杨学怎么可能偷袭得了啊。而且如果不是在干那档子事情,侍卫肯定都在旁边,更不可能下手了。”潘强巍说的跟他亲临现场一样。
提到杨学,梁曲轩心里有点小小梗,当时宣世隶受伤令他也觉得奇怪,却一直没问过那次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他突然有点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杨学的表现看来,应该是突发的而不是早就布置好的。
不过好像已经没什么机会了。回了京,大概他和宣世隶就不会在维持这种关系了。他有他的圈子,宣世隶有宣世隶的圈子,况且京城还有个梁曲天。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他算是自由了吧。但是心里,稍微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涩,梁曲轩一个激灵,滚犊子,难不成被操上瘾了?
入京的队伍,大部分去了城西的军营,像是湛王这样的,自然是进宫领赏。至于走在最后面的,像梁曲轩这类的,等到别人领完犒赏回家了。他们才刚刚要进城门,都是半夜了。
刘铮很早就在城门候着了,他先几天回梁府,床都铺好了,就候着梁二少爷回家了。
梁曲轩看了他一眼,“就你一个人?”
“侯爷最近身体不好,睡得着,今天又是庆功宴,他实在累得不行,我就劝他在家里等着就是。”
梁曲轩不至于和刘铮过不去,心里难免还是计较,两年没落家了,还是打仗回来,就一个人出来接他。
他郁郁寡欢的走到侯府门口,一下子就愣住了。梁侯爷带着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现在已入秋,风吹得他嘴都发紫了,身上批了两件大衣,但他还是站在第一个,生怕哪个挡住他视线了。
两年多了,也就两年多,看起来他老了太多了。梁曲轩记得他走的时候,梁侯爷两鬓一点白发都没有,现在那一片都是白的。他皱起眉头,走了过去,一边扶着他爹,一边说:“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梁曲轩两年没归家,坐在椅子上总觉得哪个地方没对,而且进了厅堂,一路都没人说话,他觉得有点尴尬。
刘铮看他一直挪屁股,以为是椅子不舒服,马上拿了个软垫来,“二少爷,垫个这个,免得咯骨头。”
梁曲轩总觉得大家都在看他,动作都不敢做大了,抬了点点高的屁股,放好了就又坐下去了。其实他变化大,整个人壮了一圈,又晒黑了许多,脸庞也变得分明起来,就连梁曲言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虽然刘铮经常写信说,也有其他人给他带消息,但是没有亲眼见着,着实是体会不出来的。
梁曲言想开个头,打破这沉默,结果吐出来的话却是:“晒黑了,长壮了。看来军队的伙食挺好的。”
梁曲轩听着他大哥的话,却不敢看他,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呆呆的回了声,“哦。”
“对了,对了。肯定饿了,夕园,你快去让人把二少爷爱吃的都端上来。”梁老侯爷如梦初醒般说道。
梁曲轩这才看到夕园站在角落里,好像是哭了,偷偷的摸眼泪。他四处望了望,心里有些慌,问道:“崔副总管呢?”
屋子里的气氛又僵住了,梁侯爷叹了一口气,道:“崔平几个月前去了。明天便领你去拜他。”
梁曲轩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懂,过了好一会儿,道:“他年纪大了。”
端上来的都是他以前爱吃的,什么白玉蒸饺,翠色河虾,霸王剁椒鱼。好吃是好吃,他却没什么胃口。夕园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他不好推拒,只有逼着自己全部吞下去。
“二哥,你慢点吃,水。”梁曲天递过来一个杯子。
梁曲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他可不想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挨骂。
看着梁曲轩吃完了,好像梁侯爷才放了心,时间已经很晚了,梁曲言嘱咐大家各自去睡了。
他跟着梁曲轩回了房。
“长大了。”
“吃得多,长的多。”
“哼,现在不想理我了是不是。当了两年兵,翅膀长硬了。”
梁曲轩觉得累,一屁股坐到床上:“我以前不想去,你要逼我去。现在呢,你又嫌我做过兵了。哥,我是不是做什么你都看不过眼?”
梁曲言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舔了舔道:“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搞不懂!两年前那壶茶,你不是让我送过去是不是?是我搞错了是不是?其实我就应该自己喝了才对。这个才是你的意思是吗?”梁曲轩有些激动,他喘着气,双手抓着被子。
“曲轩,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去,我要睡觉了。”说完,他直接捂进了被子里。
梁曲言站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出去了。
眼下京城的话题,从街道巷口的茶馆,到皇宫深院的嫔妃寝殿,从市井小民,到国政大臣,谈话无一逃不开三个人,齐大将军,湛王,邹小将军。
梁曲言在朝堂上一听了一天的对湛王的溢美之词,实在是腻得慌,现下回了家就在自个儿的院子里逗鸟。他弟弟梁曲轩这几天,天天都在外面寻乐子,听说还从军营里带了一些人。他以为外表变了,人也应该变了。
屁,一回来又忘了姓什么了。那天晚上几句话,把他这个当哥哥的说的接都接不上,还以为真的是对他过于严厉了,不该耍那些手段,现在看来,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梁曲轩这样的,就该狠下一条心,不然哪里管得住。
刘铮进了院子,就一直等着,他不太敢开口,大少爷逗鸟的时候,一般都是心情坏到极点了,他怕捋了老虎须。
“什么事,说。”梁曲言把鸟笼子一并提进书房,舒舒服服的坐下来。
“大少爷,三少爷在房间里面摔东西,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其实刘铮不想来说,但梁老侯爷吩咐下来了,他实在没办法。
“那你去找陆总管啊,摔了些什么,记下来,让陆总管记得补回来。”
“侯爷让我过来叫你。”
“为什么事情摔东西?”
刘铮抓抓脑袋,“还不是因为湛王吗?听说今天去找过湛王了,吃了闭门羹,看来是要散了。”
“原来是为这事,那更该让他摔了,摔完也就没事了。侯爷知道原因吗?”
刘铮忙摆手,“侯爷要知道了,怎么得了。只以为是三少爷心情不好。所以想让大少爷去劝劝。”
“劝?劝什么,本来人家和他就是玩玩,玩完就了事。自己没分寸,要死心踏地的跟着,劝的了吗?再说了,梁曲天多厉害一个人,犯不着本少爷为他操心。”梁曲言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连动一动的意思都没有。“你就说我在午歇,吩咐了不准打扰,还没起来。”
刘铮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刘铮有些为难的咧着嘴,被梁曲言一盯,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有事就快说。”梁曲言把鸟笼子转起圈圈,里面的小鸟直扑腾。
“我就想问,二少爷和湛王是不是也认识?”
梁曲言停了手,“怎么说?曲轩在京城的时候和湛王应该没见过才是,更不要谈认识了。”
“我就是有疑惑,之前每月我都会给后备营的军长之类的一些银子,算是让他们多照看一下二少。边战都要完了的时候,我去送银子,有个校尉就说,刘兄,你家少爷和湛王挺熟的,湛王一句话的事情,你何必月月跑来送银子?我当时觉得奇怪,便又问了几个人,其他人却都说,不知道。我就当那人是胡说了,本来这事也过了,今天三少爷这事情,让我想了起来,我觉得还是给你说一声的好。”
刘铮一口气说完,才发现梁曲言已经站起来了,脸色难看的要命。
“你怎么不早说?”
“我确实是之前给忘了有这一茬了。”
“算了,还知道那个校尉的情况吗?找到他,带他来见我,我有事情要问。”梁曲言理了理衣服,道:“我要去见一趟薛谦和李大统领,晚饭之前把二少爷带回来。他要是不回来,你就说,拖到晚饭后,我就亲自去抓人。”
15.回职
刘铮去逮人,可梁曲轩这时候却正躺在湛王府的床上。
“回了京城就野了。让我看看,回来九天,有五天都呆在妓院过夜,甚好,甚好。二少,这是给我逮着机会教训你啊,屁股痒了?”宣世隶把手上的纸据捏成一团,他脾气一上来,干脆把纸团塞进梁曲轩的嘴巴里。
梁二少手被绑着,脚也被绑着,唯一能动的嘴巴,还被塞了个破纸团。他用力给吐到宣世隶的脸上,“你管得着吗?放开我,老子要回家。”
那纸团喷出来,还带了点唾沫星子,齐齐沾到了宣世隶的脸上。
“回家?”他一层层剥开梁二少的锦衣,绕着那两颗乳头抚摸着,“我又没有不让你回,完事了,本王亲自送你回去。”
“宣世隶,这里是京城,你以为还是北疆的军营吗?你要是敢硬来,老子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梁二少这话说的有点心虚,一虚,就欠口气,显出一幅被恶霸逼的走投无路的小媳妇样。
“绝不硬来。二少,你看下面这东西,他可喜欢我。”宣世隶弹了弹那根立得直直的小家伙,“我两挺合得来的,身体是,性子也是。我就喜欢二少这种口是心非,等干起来了,又骚的让人受不了的。想想你那狠命夹着我肉棒的后穴,本王就心痒难耐。二少也是吧。就连下面的肉棒的也开闭闭合合的流口水了。”
梁二少最怕宣世隶在床上的模样,既猥琐又下流,嘴巴里吐出来的话直白得让他这个欢场老手也难免感到面红心跳。可是这些话,偏偏又是比春药更烈的迷情毒,他的身体很快就要迷失在这些话语中。
宣世隶对他的身体早就了若指掌,腰和小腹都是他的致命区。他喜欢来来回回的舔弄这些地方,像是在品味一道盛宴,他喜欢看他慢慢沦陷在他的话语,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中,看着这个人由反抗到沉沦,到动情,到迷乱,让那张脸从平凡到妩媚再到扭曲最后到茫然和空白,只有他可掌握这个人的全部,也只有他才能享有这个人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每一滴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刺激着他的欲望变得更加涨大。
他抬起梁曲轩的一条腿,从小腿一直亲吻到大腿根,像是不够尽兴,他用力吮吸起大腿内侧的皮肤,发出啵啵的声音。梁曲轩被他弄得痒,拼命的弯曲膝盖,他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把那条腿拉直,再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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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里开始难耐的发出阵阵呻吟声,“不要等,求你了,不要再等了。”
“等待才能体会最后的欢愉。瞧瞧,二少,你变得骚起来了。”
梁曲轩被他逼得全身是汗,那一层细密的汗珠覆盖在肌肤上,像是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食物,更另人蠢蠢欲动罢了。
“舒服,舒服。”他的眼角已划出一道泪痕,双眼却紧紧的闭上,那隆起的眉头,和上挑的眉尾充分显示了这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春情之中。
“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了,王爷,求你了。”
“我说过叫我永宁。”
“永宁,求求你了。进来吧,我受不了。”身下的人已经哭了出来,这场性事于他是场望得到尽头,却永远走不到终点的欢愉的折磨。他热爱着高潮中的煎熬,却更期待下一刻被贯穿的快意。
宣世隶冲进梁曲轩体内,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解脱的叹息,他用尽全部力气往里面深入,希望再进去一点,再多进去一点,再多进去一点,和没有尽头的占有欲一样,想要埋进这个人的身体里,一直在一起,再多都不够,永远想要更多。
在身体里冲刺的人,太猛烈,太粗鲁,梁曲轩被顶得,哼哼作响,眼泪顺着那固定的痕迹滑落着,他模模糊糊想,这些眼泪定是体内密密麻麻的情欲,出来得越多,就代表这场性事越接近尾声。
可他的声音哭哑了,泪水也流干了,身体里还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袭击这他。
宣世隶俯身亲吻他的嘴,他不再粗暴,温柔的舔过口腔的每一处,轻柔的都弄起他的舌头,引的他不停的追逐,追逐那点水乳交融的平静,追逐那好似充满爱意的温存。
宣世隶终于是饶过了他,他身子一挺射出一团白物。
“曲轩,曲轩,曲轩。”
李付明实在是头疼,你说着梁曲言吧,两年前死活要把人给弄出禁卫军,结果现在又一定要把梁曲轩给调回来。当然,他俩是相交多年,凭着梁曲言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要把人调到他身边,让他亲自调教这一点,李付明就觉得伤神。梁二少的名字在京城是响当当的混,他身边那一群人,个个都是世家公子里最不中用的一位,要想管教好他,恐怕既要花精力又要花时间,最后还可能得力不讨好。
所以他回复梁曲言的时候也答的含糊,只说调任做中护军从事,让他的副官楚兰带着学习一下。
离今年秋狩的时间,不过几天,因为北疆稳定下来的缘故,今年的秋狩空前的盛大浓重。皇家木兰围场在城西去两百来里的离山行宫附近,他们禁卫营已经调派了很大一部分人过去,虽然地方上也有派兵,不过这次人多,李付明一点都不敢放松。
这次禁卫营要派出二十名年轻人参加秋狩比赛,他想来想去,就把梁曲轩也列道名单上了,能不能拿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梁二少就不需要参与保驾的职务,这样便不会出茬子。
梁二少躺在藤椅上面晒太阳,那晚从宣世隶那回来,就被他哥梁曲言抓去教训了一顿。虽然梁曲言没说得太深,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就两点,第一,湛王在朝廷中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风光。
第二,绝对不能和湛王走得太近。他哥说第二点的时候,梁曲轩虚得手心都在出汗,总觉得他哥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不过梁曲言套话的手段是一套又一套,梁二少只得恩恩噢噢的敷衍着,对于他和宣世隶的关系,怎么看都是难以启齿的,更不可能在他哥面前露出一点苗头。
“少爷,你倒是好生清闲,李大统领没有给你安排事务吗?”夕园削了一个大雪梨,递给梁曲轩。他咬了一口,似乎对味道很不满意,脸都皱成一团了。
“不是放我回来练习骑射吗?名单都逞上去了,要我参加今年的秋狩比赛。”
夕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荐你上去?五岁小儿箭术也未必比你更差了。”她说得是实在话,梁二少骑马还行,但是天生就没有准头,所以之前的秋狩,他也只是跟着大部队狩猎玩玩,从来不参加比赛,反倒是梁曲天,这两年在秋狩上频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