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国之深宫记(穿越)下——莲兮莲兮
莲兮莲兮  发于:2013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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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赔笑,“没问题,没问题,我身上都是肌肉。”

他审视着我,那目光中不待一丝人类的温情,像是在看牲畜一般,让我心中一阵阵发凉。万一他说一句这人没用,让人把我拖下去砍了可怎么办……

朱染不是下令不许滥杀无辜么……他们怎么可以如此阳奉阴违?

终于,他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杨……小书。”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名,“你就去帮忙送饭吧。把脸擦干净,不然宰了你。”

“是……是……”

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把炊事司做好的所有稀饭面饼送去给守城的士兵。我怕再惹到麻烦,于是擦干净脸和手,赶紧换上他们要求的统一短衫,然后和另外三个人每人推着一辆木板车,车上装了几大桶的稀饭和几筐的面饼。这两年来我都没有干过什么粗活重活,每天也就画画画儿,突然让我推这么重的车,我还真有点儿吃不消。但是大约是一条小命一直悬着,我算是把潜力里的力气全都给发挥出来了,两三趟下来倒是没有累垮。

等到运送完了,还要帮忙发放。我战战兢兢地将一大勺稀饭放到碗里,分发给每一个士兵。这样干了一天下来,到晚上终于领到一天的食粮,筋疲力竭地回到营地,由于身上穿着制服,被允许进入一间帐篷,和另外大概二十几个人挤在一张通铺上。我狼吞虎咽掉一大张烙饼,然后蜷在角落的床榻上死死地睡了一夜,一个梦都没有做地直到天明。

这样做了四五天,倒也还相安无事。而且从士兵们的闲聊中打探到,这一个月来北川一直只许进不许出,小皇帝似乎从未出过北川王府,也就是说他人可能还在王府里。可是王府现在是由朱染占据着,我不禁有些担心,难道小皇帝已经被抓住了?

可如果真的被抓住了,祈国不是早就应该大张旗鼓的宣传开了么?而且街上贴着的画像也就毫无意义了。

但北川王府,确实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打算着再打探打探,然后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试着召唤一下段熙和。自从上次一别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希望他没有出事……

这几天虽然过得很累很苦,但是我已经逐渐适应下来,只不过偶尔会遇上一些让人十分尴尬羞耻的情况,比如说现在这样。我刚刚发放完了粮食,正打算把锅收回车上,忽然来了两个满面恶意的士兵。我心里知道不好,就想赶紧推着车走,可是那俩士兵却把我给堵住了。

另外几人一看那架势早就都逃之夭夭了,我看着他们,心里想骂,却也骂不出来。

要是我,估计跑得更快……

那俩士兵就像前几天遇到过的很多士兵那样说着一些污言秽语。不过我大概是听习惯了,加上最开始那天看到的骇人景象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只敢听着他们说着,不敢反驳,只求他们赶紧闹腾完了让我过去。

谁承想今天这两位不似之前似的只想过过嘴瘾,竟然朝我过来了。我往后退着,结果就觉得腰上一紧,脚一下子离了地。我慌了神,拼命挣扎,之前虽然学过一些拳法,但全都是半调子,现在一动真格的,对方一拳揍到我脸上,一阵头晕目眩,立马就趴下了。头皮一紧,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我感觉有人从后面钳住我的手,然后就要扯我的衣服。我急了,疯狂地挣扎起来,后面那人大概钳制得有点困难了,骂了一句,竟然一拳打到我腰眼上。我只觉一阵剧痛,脾脏就跟破裂了似的,一下子就失了力气。身后的人将我的手臂往后一扳,疼得我额头上青筋直冒。

眼下我真的慌了,现在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帮我,而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我害怕起来,连连哀求道,“几位爷,求求您们放了小的吧……小的……小的一定不忘大恩!”

下巴一紧,粗鲁地被一个士兵扳起来,对上他透着恶意的脸孔,“放过你?那爷几个今天找谁乐去啊?”

伴随着刺耳的撕裂声,衣衫被蛮横地扯烂了,我感觉到粗粝如同沙石般的手肆意地滑过皮肤,勾起一阵阵令人恶心的战栗。我拼命地挣扎,可双手被钳制得紧紧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扯掉我的腰带和裤子,他那催人欲吐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我看着,只觉得害怕又绝望。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断地连声哀求着,可是我越求,他们却仿佛越兴奋了。他们将我按倒在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一阵凌迟般的剧痛便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惨叫出声,身后的人却在大笑。那笑声停在我耳朵里像是魔鬼的嚎叫一般。

好痛啊……原来这种事如果不是自愿,是这么的疼!

感觉身体被强行打开,蛮横粗暴地侵入,还有耻辱肮脏的东西被灌入身体深处。那滋味果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大声地叫骂着,骂到后来又成了哀求,也顾不上自己哭得是不是难看是不是没出息。说实话,我就不信我叫得跟杀猪一样那帮人还能感觉到什么快感,是不是人在战场上呆的久了就全都他妈的心理变态了?

也不知道这酷刑持续了多久,更不知道身上换了几个人,我只是觉得疼,疼到后来甚至有点儿麻木了,神智也跟着昏沈,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懵。我浑浑噩噩想着,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儿了?这死法也未免太惨太难看了点儿?

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明,才让能倒霉到这种地步?总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可走到近处总能发现尼玛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过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力气自嘲。

忽然身体里肆虐的凶器被猛然抽出,带出一阵剧痛。我全身抽搐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下大概真的挺不过去了。我恍惚看见小皇帝在虚空中远远低站着,微微带着悲伤的目光看着我,心底一阵抽痛。

我死后,他会为我流泪吗?

四下在一阵嘈杂后忽然非常安静,我趴在沙土地上,奄奄一息。视线就像失去了电源的手电那样忽明忽暗地闪烁着,隐约中似乎有一双银靴走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一切陷入沉寂。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我首先感觉到的是弥漫全身上下的疼痛,后面某处尤甚。我禁不住呻吟一声,沉重的眼皮挣扎着打开,面前仿佛笼罩着一层白雾的景象逐渐清明。我眨眨干涩的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望着头顶华丽的翡翠色床帐,身上盖着的被褥柔软舒适,空气里漂浮着清冷的香气。

我死了吗?可是死了怎么可能感觉到疼呢?

看来,我又活下来了啊……

这样都能活下来,我真的是属蟑螂的么?

之前发生的事我只草草地想了一下就强迫自己不能再去想了。我尝试着挪动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放到眼前看了看。手腕上还残留青紫的瘀痕,没有衣袖的覆盖,身上似乎也是赤裸的,即使盖着被褥,仍然有点没着没落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眼睛,想要镇静一下自己的思绪。

如果可以的话很想赶紧把之前发生的事儿从记忆里擦除,能失忆的话最好。不然我就特别希望自个儿一头撞死,可是又贪生怕死的不敢付诸行动,只能任由一股子自我厌恶的情绪愈演愈烈。

为了一个捉摸不透的情人,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我这都是为了什么啊?

这么想着,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涩。我苦笑着咧咧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笑声落在飘飘然的帐幔间,显得十分可笑。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线倏然响起,“你终于醒了。”

我一愣,转头看向出声的人。

剑眉星目,墨发银冠,一袭带着冷冽之意的尊贵之气迎面袭来。

这是……朱……朱染?!

第五十八章

我愣愣看着站在门口的朱染,一时间连怎么反应都忘记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不,更应该问的是,这里是哪儿?

我刚才不是还在兵营附近么?

难道……是朱染救了我?

我艰难地开口,刚刚说了个“你……”他却抬起手止住我的话,“你身体还虚弱,好好休息吧。我会让医师来看你。”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怔怔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然后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桌椅家具都是晏国的风格,但是装饰摆设都十分考究,这北川城中能保存这么完好的屋子也只有北川王府了。

我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就想坐起来,可是一动后面就针扎一样疼。我试了半天坐不起来,只好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喘气,一股子闷气郁结在胸腔里,让人真想大吼一声。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军人引着一个晏国打扮的中年男子进来,看他抱着的箱子,应该就是朱染说得医生。医生过来先看了看我的脸色,探了探我的脉,然后就要掀我被子。我赶紧死死抓住,他妈的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况且那里连老子自己都没看到过,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陌生人看吧?!说什么也不能再丢人了!

较了半天劲,忽然听到有人吩咐道,“他不愿意就算了。身体情况如何?”

我探头一看,果然是朱染又回来了。仍然远远站着,抱着双手,一双清冷的眼睛看不出表情。

医生战战兢兢冲朱染下跪,回答道,“看脉象和气色出了体虚外已无大碍,只是不知伤处愈合得怎样……”

“我知道了。你去开方子吧。”

“是。”

医生连忙夹起医箱走了出去,那名带他进来的士兵也在朱染一个眼神后离开了。一时间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朱染两人。我顿时紧张起来,一咬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那一下儿疼得我头晕眼花的,但是咬牙死命忍了一会儿,渐渐的就过去了些。我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儿,才看向朱染,“恕在下失礼。”

他仍然站在原本的位置,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无妨。是本王的士兵害你,此事是本王之责。”

知道他说得什么事,我一下子哑口无言了。看来我最难看的惨样全被他看去了,顿时觉得没有颜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移开视线,假装打量四下的环境,“真没想到再同殿下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真是世事难料。”说完,干笑两声,笑得十分难听。

朱染却忽然往前走了,走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我的脸。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默不作声盯着他的动作。

终于他直起腰,拉了一张椅子到床边来坐下,一只手轻轻撑着自己的脸颊,侧着头看向我,“堂堂晏国公子,为什么会在难民营?”

我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有点儿不确定该不该说实话。此时他却忽然转身,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水递给我。我赶紧接过来一饮而尽,清凉温润的液体滋润了喉咙,整个人好像才渐渐活了过来似的。

“你是来找赵雁书的,对么?”他倏然问道。

果然啊……他猜到了……

想来也是,这也是很明显的。我来北川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我点了点头,“不错。”

“本王不知是该赞赏你对赵雁书的痴情,还是该嘲笑你的冲动愚蠢。”

……

这个问题,让我完全无话可说……

愚蠢吗,确实是。明明等在鹿京就好了,就算来了这儿,凭我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废柴,怎么可能找到连北川王派出的铁骑队都找不到的人?现在倒好,把自己送到敌人嘴里了,也不知道朱染会不会用我来当人质什么的。

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没有智商的吧?

我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不知王子打算怎样处置在下?”

他静静凝视我一会儿,古井深潭一般的目光虽然冷冽,却并不杀气逼人。他的食指轻轻点着椅子的扶手,半晌淡淡地说,“本王还没有想好。”

“你会杀我么?”

“本王为何要杀你?你不过是晏帝的情人罢了。”他说着,忽然冷淡地笑了笑,“说不定还不是最得宠的情人。”

是啊,既然向离是他派去小皇帝身边的,小皇帝对他的宠爱对我的冷落他也一定全知道了吧。

他妈的,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我就永远抬不起头来呢?貌似我最倒霉的样子基本上全被他看见了啊?

“不过你仍然是有价值的。你的价值,本王要好好考虑。”他说着,站起身来,往椅子上放了一只瓷瓶,“这是从那医生那里讨来的,没人的时候,自己涂上吧。”

他人走后,我看着那只瓷瓶,心里十分复杂。

这朱染,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啊……

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差到极点。朱染要利用我,一定会把我被俘的消息放出,这样一来我私自离宫的秘密就泄露了,加上现在成了敌国的俘虏,即使将来侥幸逃出去,回到晏国也就算不被废黜,也会被贬入冷宫吧?这一趟险冒得真是太不值了,不仅没有救到人,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人还是不能太不自量力。后宫再怎么暗潮汹涌,也比不上外面这世道万分之一的残酷,哪是我这么一个有勇无谋的二货能玩得过的?

我自我鄙视了一会儿,把那椅子上的瓷瓶拿过来。瓶子上还残余着朱染手掌的温度。

第五十九章

在北川王府已经被关了好几天,朱染派了几个侍者来照顾我,同时也为了监视我的举动。我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只是晚上偶尔会做做噩梦,常常是又哭又叫的,最后还是被侍者摇醒,丢脸非常。

有些事还是要尽快忘了的好……不然以后见到小皇帝,我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了。

朱染一直没有再出现,我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尝试着和侍者们打听,他们口风却严得很,半个字都不透露给我。我坐立不安,不知道小皇帝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还是死。

然后就在昨天,侍者们都开始收拾东西,说是晏国皇帝病危,要朱染尽快回京,而我则将被一同押赴入祈国的都城——华都。

我一听就傻了眼,被送到祈国,那不是永远没有出逃的机会了?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趁着伺候我睡觉的侍者不备,用砚台把他给打晕了,穿上他的衣服打算混出去。原本已经成功地接近了北川王府的大门,结果这会儿身后忽然喧哗起来,有人喊着晏国公子不见了。我一听赶紧就往大门外冲,没两步就被门口的士兵给按倒在地,好几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最后的结果是被灰溜溜地送回房,撤出全部的侍者,然后把门窗都给锁得紧紧的。

然后今天一早就有人给我戴上手铐脚镣,牵着我登上一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过闹市,前后都是士兵,而朱染则远远地在前面,一袭银色衣裘飞扬而耀眼。

逃无可逃,我彻底地绝望了。看来要找到小皇帝是没戏了,能不能活着还是另外一回事。

越是放弃,我反倒轻松了。几天来辗转不安还老做噩梦,现在精神松懈下来,我竟然在颠簸不停的马车上死死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摇醒了。是之前一直服侍我的侍者阿斟。

“公子,扎营了。下车吧。”

由于手脚都受到铁链的束缚,行动起来十分不便。我狼狈的爬下车,然后便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色。

无边无际的草原,被夕阳点染成漂浮着一层黄金的青绿,从眼前起起伏伏地蔓延开来。深深浅浅的葱茏随着晚风宁静地摇摆,汇成一道一道绿浪向着远处的山峦奔驰而去。再远一些的地方有深绿色的树林,远山上沉眠的积雪也被玫瑰色的天光妆点,与天际清淡的流云缠绵相接。这旷然而瑰丽的景色令我黯淡的神智豁然一醒,吸进鼻间的空气也沾染着青草上露水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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