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三)——十年磨一贱
十年磨一贱  发于:201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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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瑕轻笑一声,又酸涩又无奈地道:“你以为现在还是小时候吗?想什么便做什么,肆意妄为,不计后果……”

“我不管……”

“唔……不要在这里好吗?我求你,旁边便是佛堂,我们切不可这点廉耻也没有,会亵渎神灵的,我每年在这里吃斋念佛便是为了求得王上早些康复,你与博果儿平平安安,定不可前功尽弃。”

“好……”

接着便是脚步声,过了许久,他们穿过秘道来到温泉所在的房间,又小心地闭上了机关,墙面又恢复得光滑如常,不见一丝端倪。

现下常建便亲眼瞧见了这师生二人。莫无瑕一身清素的打扮,发髻高高绾起,如道姑一般。现在正被高大的博伊抱着。

莫无瑕年轻的时候曾经博得了百里一鸣的青睐,成为刘妃潜在的劲敌,自然长得非比寻常。十几岁的莫无瑕美艳明丽、活泼可人、倔强泼辣、目空一切,就算在百花争妍的百里国后宫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更别说来了晋国,由于高纬度,女人的皮肤都特别差,寻常女人都是黑皮肤,高原红的双腮,更别提什么身材才情了。所以博伊对她如此迷恋,十数年也不放手,也不难理解了。

就算现在三十多岁年纪,也貌美艳人。而且敛了些年少时的锐气与青涩,多了许多成熟诱人的风情与魅力,整个人惊艳绝伦,在红蜡摇曳中更衬得面如桃花,温婉妖娆,却又如观音一样高贵清雅。

博伊似乎看痴了,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莫无瑕嗔道:“博伊,放我下来。”

“不放。”博伊居然像个十几岁的少年,突然犯起浑来。

“是哪里来的檀香味?如此浓郁醇正……”莫无瑕嗅着自己最喜欢的味道,不由问道。

博伊遥遥着了看壁边那十几只蜡烛,温柔地道:“檀香烛,波斯特产,从西域那边千里万里运过来的,你喜不喜欢?”

莫无瑕伸出纤手,一枝枝地点数起来,然后道:“一共十七枝,难道……”

博伊道:“正是。十七年了,是为了纪念我们相识已经十七年。”

现在莫无瑕才把僵着的身子慢慢放松起来,有些动容地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年初来时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女,现在却已经是老太婆了。”

博伊突然急了,连声道:“老师,你不老,你永远都不老。你在博伊心中永远是最美的女子,就算是时间也无法改变。”

莫无瑕突然轻笑一声,然后扬起白皙的手掌,轻抚上博伊依然很年轻英俊的脸庞。男人的三十多岁,依然是最巅峰的时候,依然算是年青有为的年纪,而女人过了三十岁,却只能算美人迟暮,人老珠黄。

“乖,快放我下来,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莫无瑕一开腔,半是哄着,半是坚定的拒绝。

博伊终是放了她下来。又取来一壹酒,两个精致的玉杯。

“老师,这是今年新酿的桂花酒,当年你在中原应该也是最喜欢的,今天便是特地拿来给您尝尝。”博伊道。

常建却暗中想着,这不就是欧阳光曦带来的这批酒吗?桂花酿应该是他们欧阳府的最闻名罢!

莫无瑕嗅了嗅酒香,认得这是上等的桂花佳酿,却眯着眼道:“可是我刚刚还在佛前念经,转眼便这般不自觉,怎可饮酒破戒?”

博伊看着莫无瑕媚然如丝的模样,不禁有些呆了。然后笑道:“老师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必他们是不会怪罪的。”

莫无瑕扁扁嘴,又像回到了十几岁时娇俏的少女时代,道:“那就只喝三杯,解解馋罢!倒真是许多年也不曾喝过了。”

她与博伊碰了碰杯,一气喝了三杯。

果然好酒,入口有些清甜爽口,却后劲十足。

很快醉色便染上了她的双颊,像待嫁的新妇,博伊也目光灼灼,俊秀无匹,如洞房新娶的郎君。

真是:烛影红摇醉眼,微醺月下芙蓉。

第一百四十二章:恋恋吾师

酒过三巡,莫无瑕再也不肯多饮,只是推却。

那剩下的大半壶就被博伊一个人独饮着。

一个人独饮就难免会感慨,一感慨就必然会话多。

常建在各种大小场合均见过博伊,但印象中的他少言寡语,精明强干。既有着晋国男儿的豪迈宽广,又有着中原君子的良好素养。为人处事也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但现在却见识了这位大世子的另一面——多情。

现在莫无瑕正如观音一般,宝相庄严地坐在池边的案几边,神圣不容侵犯。博伊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两腮绯红,想要过来纠缠。

“老师……”博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纠结,作势要扑过去。

莫无瑕一抬眼,半嗔地睁着杏眼道:“休得胡来!”

博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听了这话,也弱弱地泄了半截热情,只得软软地垂下手臂,忧愁地道:“老师你现在对我,真不如往日。”

莫无瑕经历了两代君主,地位迄立不倒,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她半垂着眼睑,闷声道:“那往日对你如何,现在又如何,怎的不同?”

博伊突然睁开灼灼又眼,眼睛里满是红色的烛火,急切地道:“老师往日对我有恩、有教诲、有情有义,现在避我如蛇蝎,待我如此无情……”

莫无瑕不由苦笑道:“当年我被刘妃设计陷害,冠以公主之名,嫁给了你爷爷,而且你还比我小了一两岁,我便把你当作一个后生小辈来教导。回想那个时候,我教你说中原话,修习中原文化,你教我策马扬鞭、弯弓射箭,真是一辈子最快乐的时间……若不是因为后来那些变故,我们师生的情谊渐生变质,何致于让我对你避而不见?现在我又是你父王的妃子,你又迟迟不纳妾娶妃,也不为王室的香火着想,本来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怎可在这节骨眼上再添事端?”

博伊听了这话,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禁默然神伤,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当时却是我做错了。”

莫无瑕见了博伊伤心的样子,终是不忍,红着双眼道:“当年若不是你,我怕早已经随了先王而去,又何来今日。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薄情寡义、过河拆桥之人,不值你真心交付。过了今日,你便醒悟罢了……”

博伊听了此言,颓然歪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常建却在壁橱里暗忖:她说自己过河拆桥,又是什么意思?现在倒是知道这两有不伦之恋,但却为何有这过河拆桥之说呢?难道当年莫无瑕利用博伊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他们二人在外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猴年马月的往事。常建这才了解到一些前因后果。原来这莫无瑕当年嫁到晋国来,就是博伊这个十六岁的“大王孙”亲自带着臣子去百里国迎亲的。

和现在这时节一样,都是春夏之交,到了现今刀刀喀辖守的那片戈壁地带也同样遭遇到了“七日大狂沙”,但就没有常建他们这样幸运了,因为莫无瑕和博伊与大部队走散,等天亮了已经迷失道路,只得在沙漠中靠着少量的水苦力支撑着。

七日沙尽,大部队终于找到他们时,博伊已经昏迷不醒,莫无瑕却安然无事。原来博伊把自己的水全让给莫无瑕喝,这在大漠中相当于把生的希望也让给她了。

这七日他们相依为命,互相鼓励对方活下去,必有了生死与共的交情,虽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以莫无瑕的话说,是对她“秋毫不犯”,但是二人早已经情投意合,心意相通。

回到晋国,阿巴里耶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虽与莫无瑕表面上完成了婚礼的一切仪式,却因为年老体衰根本做不到什么实质上的夫妻之事。

当时莫无瑕还是个冲动而稚嫩的十七岁少女,惟与博伊熟些。阿巴里耶王为人宽宏,也不计较这些礼教忌讳,博伊央求爷爷要学中原话,读中原治国之书,莫无瑕便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地要去当他的老师。她是百里国的名门闺秀,诗书琴棋从小便有名师指教,自是堪当此任。

说起那些青葱岁月,无忧无虑的时光,莫无瑕又少了些矜持,不像刚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博伊也仿佛年青了许多,又变成那个意气风发的暗恋老师的少年。

莫无瑕又像回到十七岁时一样,那时候她还有些勇敢,还未被命运磨去锐气与棱角。她笑道:“还记得那时吗?有一次我们去一个部落参加某个王亲贵族的葬礼,回来的时候遇到冰雹天气,那冰雹足有酒杯大小,我们都只得躲到牛羊的肚子下面去。”

博伊道:“我怎不记得,后来我们便被困在那里数月,整个冬季都赶不回来,你那年把脚都冻坏了,腿也受了风寒,每年都会复发一次。”说着,顺理成章地去摸索莫无瑕的脚。

莫无瑕挣扎了一下,只得由他把她的鞋都脱了,袜也除了,执着地把她如玉的脚浸泡到温泉里去。

博伊一边轻抚着玉足,一边往上浇着温泉水,缓缓道:“我问过名医,他们说多泡温泉,说不定能把你的风湿也祛了,老冻疮也能消了。所以你要多泡泡,不要成日跪在那处吃斋念佛,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

莫无瑕终于有些动容地伸手抚着博伊的黑发,像是安抚小宠物,又像是抚慰小情人。

“我这一生,欠你太我,今生怕是还不清。唯有求佛保佑下一世再遇到你,那时候我不是你爷爷的,也不是你父亲的,一辈子只与你相爱相守……”

博伊听了这话,全身都颤抖起来,忽然捧着她的脚,依偎到自己脖颈间,痛苦地说:“为何要来世,这一世不行吗?”

莫无瑕终于凄然泪下道:“你是晋国的大世子,未来晋国的王,而我只是一个百里国弃之不用的棋子,历经了两朝王上,被世上所轻贱。你与我,最好是毫无瓜葛,相安无事便好,否则必遭天下唾骂。”

博伊听了这话,狂狷地笑道:“唾骂什么?唾骂祖制吗?你别忘了,如若我有一日继承大统,你也将是我的人。到那时,我便尊你为王后,独宠你一人,又何须看天下人的脸色,他们高兴不高兴又与我何干?”

莫无瑕惊奇地望着他,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一般:“博伊,你的父王现在还在位,你怎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好歹我现在还依然是你的母后。”

也许她还没够了解自己的学生,也许她不了解这王权周边男人们的暗中博弈。难道她嫁给阿巴里耶王只有一年,他便老死了,现在的戈多尔王又长年多病,这些背后通通都有着非正常的推手?

那博伊该有多可怕!莫无瑕现在觉得全身都冰冷起来。但是,但愿她的猜测只是猜测。

博伊说起未来,似乎有些兴奋,于是麻利地把自己脱光,整个人泡到温泉中,依然深情地抱着莫无瑕的脚,凌乱地笑道:“母后?你可听我叫过你一声母后?我对你只有一个称呼,那便是老师。”他俯下脸,温柔而缓慢地一一亲吻了她的脚趾头,直把莫无瑕震撼地再也动不了。

常建在橱中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当一个尊贵的男人愿意匍匐在一个女人脚下,亲吻她的脚趾,这种爱该有多虔诚啊!就算中间隔了千重疑问万重猜忌,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拒绝这种表忠的方式。

博伊仰起头,目光里泛出的不光是崇拜,还有款款深情。他道:“老师,从那天晚上起,你便应该有这个觉悟——那便是,无论如何,我也要得到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与我并肩而立,一起笑看风云,睥睨天下。那时候我是王,你是后。”

莫无瑕终于泣不成声,梨花一枝春带雨。呜咽地絮叨着:“我真不该,那天若不是我求你抱我,便不会有这些冤孽。可是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是处女,就有可能要给你爷爷陪葬,当时我才十八岁,我真的不想死,所以才死乞白赖的让你帮我。而且后来你的父王就算来到我的帐下也只是喝茶、听曲、喝酒,喝醉了倒头便睡,我寻思着必要诞下龙种,才可以出人头地,才可以让那些又嫉妒又不怀好意的妃嫔们再也不敢来欺辱我、看不起我,所以才又三番四次地与你做出这等不伦不义之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些故事积压了十多年,终于让她一吐为快了。

这一说出来不打紧,直把橱中的常建雷得不轻!胸中如大海般汹涌澎湃,暗道:“我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如果莫无瑕说的是事实,那默果儿岂不是博伊的儿子?默果儿如此膜拜爱慕自己的大哥,却原来是他的父亲,这叫人情何以堪啊!更尴尬的是,他的’大哥‘看来爱的是他的母亲,看来默果儿终将失望了。”

只是不知道莫无瑕的这番话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她也太强大了,史上最犀利的红颜祸水,直接秒杀晋国三代王啊!

如果是假的,这造假的动机也很不难推测——那便是巴结上了晋国未来的王,让她与默果儿未来在晋国的地位牢不可破,永远处于最高权力的核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惊天秘密

如果你是博伊,你信不信?

莫无瑕望着博伊,知道自己刚刚吐露了不应该吐露的东西,面色有些惊骇,忙用手捂着嘴,后悔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博伊什么话也没说,但面色看起来却并不意外,甚至还没有旁观的常建吃惊。

莫无瑕看着表情冷淡的博伊,垂着眼角幽怨地道:“我不该说这些,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一个侍奉了两朝主子的贱妇,又有谁会相信我的清白?谁会相信我和王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博伊现在听了这话,突然生气了,从水中一跃而起,怒道:“我不话你这样贬损自己!如果你不清白、不高贵,这晋国上下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配得上这两个词!不管你说的什么,我都信!”说完,也不顾自己一身水雾,紧紧地抱起莫无瑕,直把她的衣裳也都染湿了。

他把自己埋在念念不忘的美人肩头,喃喃道:“我早就知道默果儿是我的儿子,否则当时我也不会跟随他去赵国,拼了命地要救他。我从来就没有不相信你的清白,多少次父王要去你的帐中,我就故意去灌醉他……其实这许多年,我的心思,他都明白,所以后来也就没再为难你。”

常建在橱里恍然大悟,他之前推测里总觉得少了一环,逻辑不通,现在听了这话,便想通了事件事的原委。这博伊真是不简单,也难怪他除去了另一个兄弟,却迟迟不对博果儿下手……

莫无瑕一听这话,全身突然像秋天的树叶一样簌簌发抖,颤抖道:“你父王知道你对我的心思?这许多年来我以为自己哪里不好,他万分看不起我,原来……”

博伊现在的眼睛变得更幽黑,唇角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就连现在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幽会。”

莫无瑕现在的脸色简直变得有些发青了。原本镇定冷静的模样再也崩不住了,变得花容失色。要是戈多尔王知道她的奸情,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博伊轻轻地解下莫无瑕的发髻,轻轻吻干她的泪水,有些得意地道:“所以说,不要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就算你告诉父王,你今晚和我什么也没干,你觉得他会信吗?与其这样,不如顺应自己的心。我还记得老师教过我的那句诗呢——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他用赏花的眼神直盯着乌发披散的莫无瑕,觉得怎么看怎么美。

莫无瑕现在的脸色瞬息万变,但最后却咬了咬牙,垂下眼妥协了。她认命地伏在傅伊宽广的怀抱里,用温婉无比的声调吟着:“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你的老师早已不是花了,而已是一树空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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