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疼,疼的一头的汗,疼的让赵墨鲤都觉得自己也许就在此刻便要赴黄泉。洛东蓟扶住他的腿轻轻地摇动起来,两个人的身体都动了起来,像是赤壁时被连住的战船,火一燎,被燃着的是两个人一起。冬季的寒风吹进来,反而助长了着不可思议的情欲之焰。
慢慢地只剩下肿胀的感觉,赵墨鲤捂住了头捂住了脸,可是声音还是泄露出来,那无可抑制的情欲,将他烧的只剩下灰烬。他开始大声地呻吟,,脚趾痉挛般弯曲,人突然又被翻过来,换了一边被进攻。
利器进入的更深,大火煅炼,炽热,试问还有他的身体还有哪里是不平的,也来将此给磨成镜石。
赵墨鲤想起自己之前所做的梦,梦见自己变成鱼,融化在了洛东蓟的手心之上,化成了墨汁。现在的自己,真的是被他给融化了,身躯都成了水,一点都不受控制,洛东蓟向前冲,自己也向前,洛东蓟向后抽出,这身体像是不够般,也跟着向后去索取。
洛东蓟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要把赵墨鲤的腰给全部握起来,他像是感觉还不够,手劲加大,将赵墨鲤的腰给提起,向自己的方向按,狠狠地进去,更深更深的地方,赵墨鲤浑身都麻了,他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大口大口地喘气,可还是不够,不够,腰像是要被捏碎,喘进去的空气又被挤出来,挤的一点也不剩。
神台还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现在与他做的是什么,这样的事,本是不该的,不能的,自己是该拼死去抵抗去拒绝的。
洛东蓟又是狠狠一顶,将那仅余的神智也挤出去了。
后来又是侧着,连续不断,自己的那里也被握住,给予了爱抚,赵墨鲤几乎要感激地哭下来,又泄了一次,但是洛东蓟却依旧在冲刺,甚至更加猛烈。
这般年轻的身躯,充满了劲,在着黑暗的屋子里,也发着光。
最后赵墨鲤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去,也不知洛东蓟是什么时候离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屋子里却依旧弥漫着浓浓的麝香。
刚想动,赵墨鲤发现腰好像被扭伤了,低头一看,青紫了一大片,手指按住的红色印迹都还在,可见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再下面,大腿上挂着的白白红红,已经干涸,黏在皮肤上,还带着那脂膏的香气。
赵墨鲤费了好大的劲,弯腰驼背地从床上下来,出去打了一盆水,才几步路的光景,身体就受不了,骨头都散了架,赵墨鲤坐在床上,只敢轻轻地捶捶,看看能不能拼回去。
能回去吗?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能回去吗?赵墨鲤看着盆里的水,静静地发呆,半响,才猛然回神,用冷水淘了淘毛巾,然后小心地擦拭自己的身体。在到达那里的时候,可能碰到了伤处,又裂开,毛巾上红了一大片,但是却感觉不到疼,昨夜的激情仿佛也一并残留下来,猛地冲击到脑袋里,赵墨鲤“啊”了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床上,将自己蜷曲成被烫熟的虾子般瑟瑟发抖。
水盆不小心被碰掉到地上,赵墨鲤却没有力气去捡回来了,他在床上看着外面,心里茫茫然,闪过了很多的魍魉,青青白白的脸,张牙舞爪,盯着自己笑。
很可怕。
下面该怎么办?
还留在这里?说不定哪日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其实也不是没有得到乐趣,但是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乐趣。
再躺躺吧,再躺躺吧,翻墙也好,钻洞也好,现在的赵墨鲤,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27
日头慢慢爬上云霄,又渐渐西移,红霞布满天际,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洛东蓟下马,一脸疲惫,他整整一天滴水未进,旁边的宫人问道:“殿下,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洛东蓟刚想摆手,又突然忆起什么似的,说:“叫膳房先做些小食,端到我那里去。”
语毕,大步流星向里面走去。身上披风的随着他的脚步扬起,却不沾染一丝尘埃。
他回到书房,关上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下来,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书,翻了几页,又什么都看不进去。突然想起昨日赵墨鲤在这里画画时的情景。
拿着笔,细细的手指关节处透出白来,表情凝重,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情。头发却乱七八糟,脚上的鞋子还有泥,显然是刚从外面才回来。
又想起昨夜,那细细的手指抓住的却是自己的腰或是手臂,也是紧紧的,眉头皱着的,眼里甚至含着水,嘴唇柔软的像是云朵凝成。
洛东蓟不知不觉露出笑,手里的笔也动起来,勾勒出一个人形,眉眼单薄,怎么画都像,头发披散着,肩胛出骨头支起来,胸膛也是平平板板,上面的两个点,曾在自己的手里变得红肿。
洛东蓟不知道,这样一副人体,怎么会有那样大的美妙滋味。抱过来,翻过去,听他在耳边低低地叫,呼吸沉沉的,心里就静下来。舔上去,两腿之间的那块都是甜的,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这个人做那样的事情。
洛东蓟又呼了一口气,推开窗,远远看见禁宫那里,亭台楼阁,飞檐翘壁,重重叠叠的宫殿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在背上,夕阳终于落下,那里亮起了灯火,却如鬼魅的眼睛,忽闪忽闪,心里不由一阵厌恶,背过头去,再也不想看。
今日一整天都呆在那里,被压抑着,大事、小事,不敢失一点分寸,兢兢业业,只因为他是个太子。
但倘若不是太子,恐怕现在连只蚂蚁都不如吧。
林贵妃那总是一副得意样子的笑容在脑海中浮现,洛东蓟狠狠关上窗,又见那桌上画着人的纸,他拿起,表情柔和了些,但是又想起什么,慢慢变得悲哀,将那纸撕开,撕的稀巴烂,扔在了地上,踏着纸屑,洛东蓟内心不知是什么地方,开始疼痛。
28
赵墨鲤都感觉能听到身上的骨头在咯吱咯吱地响,有些怕人,他躺在床上一整天了,动也不敢动,昨夜太过火,怕是伤了他的一把老骨头了。
身后——那后背向下向下向下的那个地方,赵墨鲤实在是开不了口,那在他一贯的认知里是最污秽的地方,也是,疼的受不了,搞得他都不敢躺着,只能趴在床上,咬牙切齿地想若是时光倒流,自己就算不要这条老命了,也要拼死抵抗。
但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疼还是疼,越想那后面疼的越厉害,手一抹,那血还在流,他用上次小宫女送来的伤药擦在上面,这下可好了,不仅疼,还痒的厉害,一抓又抓破皮,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也知道,恐怕都要烂掉了。
眼看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别提逃跑,连这张床都下不了了。天越黑,他越怕,怕那太子又来,这下那里能受得了再折腾。
还好没有吃东西,肚子里没有什么脏的,要不然,那可真是要命了。
唉声叹气也没有用,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用的人。赵墨鲤想着,苦笑。他忆起是谁这样说过的了,这样骂过自己的,废物,当时自己被这样骂,还觉得不甘心,现在想想,那人的确有先知之明。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是个妓女,最后还得脏病死了,相比较而言,谁又胜过谁?
赵墨鲤捏死了一只从自己枕头边上爬过的蚂蚁,将那小小的黑点给吹掉。
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女声:“赵夫子,身体可好?”
赵墨鲤吓了一跳,转头,竟然是那个小宫女,小宫女手上提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的看样子是食盒。
“你——”赵墨鲤有些尴尬,他发现自己其实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而且昨晚应该在那太子床上的人,不是她么?
小宫女倒是大大方方,很自然地笑着,她款款地走过来,身上穿的依旧是宫人的衣服,若是真的被太子宠幸过,身份是不一样的。
看来是没有。
当然,赵墨鲤比谁都清楚明白,昨夜洛东蓟是在哪里睡觉的,而侍寝的人又是谁。
他没办法站起来,只能趴在床上干笑,小宫女将篮子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食盒取出,里面的食物一道一道地拿出来。很熟悉的场景,只是赵墨鲤的心绪无法再相同。
都是精致的小菜,有赵墨鲤爱吃的笋和蘑菇,这些不合时令的东西,也只有在皇宫才能出现。
小宫女泡了一壶茶,将烛台上的蜡烛拨弄的几下,赵墨鲤举起筷子,夹了几根笋丝,却食不知味。
不小心吃到了辣椒,赵墨鲤猛咳不止,小宫女赶紧上前拍了拍赵墨鲤的背,替他顺气,看见被子上红红白白的污垢,顿了下,不动声响,又倒了茶,赵墨鲤感激地朝她笑。
烛光里见她脸色红润,头发乌黑,赵墨鲤不禁心软,他指了指桌角,道:“那……那是给你的,你试试,喜欢不?”
小宫女笑着将绢花拿起,别在了头上,理了理,问赵墨鲤:“好看不?”
赵墨鲤点头,好看,他又侧头仔细端详了下,道:“有些歪,我给你理理。”
小宫女坐到了床上,赵墨鲤吃力地撑起身子,将绢花给理好,一转头,突然看见小宫女的眼里,竟然噙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赵墨鲤的话还未说完,腹中一阵痛,低头,小宫女手上拿着把匕首,样子像是厨房里剔骨用的,但是现在却在他的体内,她的手在颤抖,力气却不减半分,猛地插进去,一直捅到最深处。
烛光下她的脸更红,比赵墨鲤涌出的血还要红。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她说的话支离破碎,眼泪大颗大颗地向下掉,“你……你不该……你不该的……”
赵墨鲤看着她的眼泪,伸手想帮忙擦,但是使不出一点劲来了。
赵墨鲤想笑,自己真的,真的,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29
洛东蓟是在退朝的时候被传到御书房的。
他很疲倦,从他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了,有些黯淡,但是少年人的朝气依旧在,使那不合他年龄所在的疲倦变得有些深沉忧郁,黑色的袍子更是衬得他有些阴暗。
他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刚刚在朝堂上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抬头,也没有听见一干大臣在说什么,他低垂着头,一直看着自己的鞋子,甚至没有注意今日皇着所穿的是哪件朝服。
昨夜下了场大雪,太子府里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很厚,看似暖和但其实冰凉。
宫里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雪的影子,地面光亮,只是有点滑。宫人弯腰给洛东蓟开门,门一打开,暖气就扑面而来,冬季是与宫里的所有宫殿都无缘的。
不仅是皇着,林贵妃及她的儿子洛东禾也在,洛东蓟走进去,脚步很轻,皇着抬头看见他来,脸上并没有笑容,甚至有些不悦。林贵妃低头给皇着磨墨,看不见表情,倒是一旁的洛东禾,看见他这个哥哥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和善的笑容。
洛东蓟没看他。
屋子里的薰香很浓,是皇着所喜欢的龙涎香,浓到甚至有些呛人。
皇着挥了挥手,示意洛东蓟不必行礼。
他捻了捻胡须,道:“听说东宫最近不大平稳,可是?宫人间争风吃醋,差点发生命案。”
洛东蓟声音沉稳:“只是意外。”
皇着皱眉头:“一间小小的圆邸你都管不好,让朕如何能放心将江山社稷、黎民苍生交付与你?何况,你还是做哥哥的,是怎么给弟弟做榜样?你的行为举止又如何能给天下人做表率?”
其实这本来这是一间小事,显然是有心人将它熏染,如今穿到皇着的耳里,已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洛东蓟跪下:“儿臣知错,恳望父皇原谅。”
地上铺的是青石板,还是冰凉,一直透到洛东蓟的骨子里去。
赵墨鲤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昏沉,睁眼,只觉得屋里一会儿亮,一会儿暗,不时有人将苦涩的汤药灌到他的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手突然被人握住,很使劲,仿佛要将他的手指都给粘起来,骨头都要被弄碎,赵墨鲤呻吟出声,然后整个人被搂住。
甚至没有点蜡烛。
粗重的呼吸在耳边,赵墨鲤终于醒过来,他费力地看清,洛东蓟已经睡着,靠在他的身旁,但是却小心地不碰到他的伤处。
屋子里燃着香,是安神用的,气味很熟悉,就是洛东蓟身上一贯有的那种。赵墨鲤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他才微微一动,洛东蓟就睁开眼,看来他睡的很浅,赵墨鲤觉得口干舌燥,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水……”
洛东蓟欣喜地坐起来,倒了温水,然后托起赵墨鲤的背,将水一点一点送进他的口里。
赵墨鲤喝完水,这才相信自己是活过来,他看着洛东蓟,发现洛东蓟似乎瘦了些。
少年的轮廓更加清楚,却不显的落魄,反而添了几分英俊。
“几日……我……睡……”赵墨鲤断断续续地说,洛东蓟答他:“四日,你睡了四日,一直在发热,伤口却好的很快,并未伤到要处。”
赵墨鲤闭上眼,眼皮都是滚烫的,他又睁开,道:“她呢……她……”
“谁?”洛东蓟问。
“那个……宫女……”赵墨鲤说的有些吃力。
洛东蓟当他还是有后怕,于是手上抱着赵墨鲤的力紧了些,道:“她已经被杀了,你不要怕,她不会再来了,我不会让她再来伤你。”
赵墨鲤喉头一甜,嘴里尽是血腥味,那个小宫女带着绢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谁料一觉醒来,已经阴阳两隔。
又是阴阳两隔。
他们,他们都去了那里啊。
一个接着一个,都去了那里啊。
30
洛东蓟点了蜡烛,低头看怀里的人,觉得他的脸似乎更加清瘦了,神色很悲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放下心来,反而比刚刚还有沉闷。
“要吃些什么?”洛东蓟问他,赵墨鲤摇摇头,虽然现在腹中的确是饥饿,但是他不想和洛东蓟说话。他抿紧了嘴唇,做出疲劳的样子。
洛东蓟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热,他的手有些凉,赵墨鲤觉得很舒服,不自觉地发出低低地呻吟。
洛东蓟的动作顿住,赵墨鲤在他的怀里又动了一下,渐渐发现不对劲。
身为男人,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可怕的记忆又浮现在了脑海了,赵墨鲤惊恐地看他,洛东蓟的眼睛变得很亮,像是饥渴的饿狼看见了猎物般,几乎发着幽绿的光。
赵墨鲤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避,但是一动,伤口就疼痛起来,洛东蓟按住他的肩膀,让赵墨鲤平躺在床榻上,由高处俯视赵墨鲤,赵墨鲤身体僵硬,动也不敢动,洛东蓟低下头,嘴唇吻上赵墨鲤的嘴唇。
感觉到了赵墨鲤的颤抖,洛东蓟动作更加轻柔。赵墨鲤的眼睛闭的紧紧,他就伸出舌头来轻轻舔,赵墨鲤觉得痒,不由笑,他再乘机将舌头伸到赵墨鲤的嘴巴里面去。
年轻的气息一下子涌入,赵墨鲤都快要沉醉其中,洛东蓟的手伸到被子里,隔着衣服慢慢绕着腿中间打圈圈,赵墨鲤的脸变得通红,他再把手伸进去,握住那东西,细细把玩一般抚摸。
洛东蓟褪下自己的衣服,赵墨鲤看了一眼,上次黑,什么都没看见,现在才知道,当时怪不得自己疼得要死要活,这样的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脸上发烫,不知是发热还是什么。
洛东蓟的手却是微凉的,让赵墨鲤不由自主地就想靠近。
洛东蓟突然拉住赵墨鲤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中央,赵墨鲤头一下哄地炸开了,他不知所措地望着洛东蓟,手碰到的那东西,硬的像是石头,却滚烫,手指绕着上面,都要被烫伤。
洛东蓟倒是很享受,他一只手抓住赵墨鲤的那里,一只手控制赵墨鲤来掌握自己的,两边都在动,仿佛二人合一了一般,韵律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