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 上——殇流景
殇流景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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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流景远远看见像挂着熏咸鱼的死鱼一样的两人,脚尖在铁锥上一点,迅速窜到络熏身边,一锥子定在旁边。受惊的乳燕扑凌凌地飞走了。

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相互依靠无比信赖彼此一般的二人,殇流景心里有一股不明所以的酸涩,咬牙狠瞪着让他夜不能寐的脸。

络熏的面颊越发惨白,凌乱的黑发胡乱的覆在脸上,分割着脆弱的脸,唇色淡得几乎找不出唇线,长睫毛上挂着来不及凋谢的水珠,整个脸颊犹如一幅水墨画,只有深深浅浅的墨色和留白。

他安静地枕着云扬的肩膀,若不是任着雨水毫无章法地肆意横流,殇流景几乎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目光落在络熏的手上,殇流景忽然眼睛有些发酸,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无眠的缘故。

伸出的手有些被风吹过的颤抖,殇流景好看的手指落在络熏的脸上,为他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脸上一片冰冷由指尖传进殇流景的心里,整个手掌包裹着络熏略小的面颊,似乎想要暖出一丝温度。殇流景轻轻摇着络熏:“络熏……起来啦,我们回家……起来啊……”

络熏没有回应殇流景的呼唤,依旧紧闭着双眸,殇流景将络熏的头揽到肩上,低头在络熏的眉心印下一吻,“我带你回家。”

将昏迷不醒的二人一提,挂在手腕,取下金色剑,脚下踩着自己钉下的“锥梯”,几起几落之间便已回到地面。

“阁主……”被雨淋得落汤鸡一般哆嗦着身子的中年人慌忙从殇流景手中接过二人,眼睛里一片惊奇,似乎是没有想到如此陡峭的悬崖之上竟然还有人,当真不可思议。

殇流景一剑割断了云扬缠在他们腋下的衣裳,一把拉过络熏打横抱起,迅速钻进大红的轿子。

中年人扶着云扬,在身后吃惊地张大嘴巴,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一掌合上自己的下巴,将云扬交给有一个结实的青年,手一挥,示意大家赶快上路。

殇流景脱下自己被水打湿了外面的大红外套,迅速脱下络熏湿透的衣裳,将纤瘦的光溜溜的身体揽进怀里,敞开衣裳裹住,冰冷的身躯让殇流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将外套搭在络熏的腿上一边运功给他取暖,一边烘烤着衣裳。

温暖的大掌在络熏身上一寸寸拂过,将络熏的肌肤一点点捂热,看在怀中豪无生气的面容,殇流景不自觉地越抱越紧,几乎要将络熏揉进身体一般。

殇流景一直运功不止,消耗巨大,然而,络熏却是热了这里凉了那里,整个人像一块冰,捂不热,融不化的冰。

“快点!半个时辰到不了醉贤楼,你们就给我砍了自己的腿!”殇流景抱紧怀里木偶娃娃一般的人儿,心里一寸寸变得焦躁,仿佛被放了一把琴,噌噌地弹着十面埋伏。

被殇流景恐吓是属下立即拔腿飞奔起来,像是激起了无限潜能。

“瞿老!大桶、热水、姜汤、金疮药……立即准备!”殇流景一进店一边抱着用白袍裹紧的络熏上楼,一边吩咐。

“是!”来不及出来相迎的老板忙不迭地点头。

“阁主……这个怎么办?”接过小二递来的毛巾擦着脸的中年人立即问道。

“找个人照顾他,别弄死了,麻烦!”殇流景头也不回,一脚踢开二楼天字号房的大门,回答。

巨大浴桶里的热水冒着白雾,小二在水里又加了一些舒筋活血的阳性药物,迅速退出房门。殇流景立即将络熏放入热水中,受伤是双手架在桶边,自己也除去衣物,和络熏对面而坐,双手抵上络熏的胸膛,开始为他运功驱寒。胸口前几日的抓伤还在,被感染,伤口边缘生了一片密密的脓包。

热水加上殇流景的纯阳内力,络熏的脸色一点点地恢复。看着络熏微微颤抖的睫毛,殇流景舒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掌,络熏软软地靠在殇流景的肩上,殇流景忍不住轻轻揽住怀里之人,眼角泛起一丝难得的温柔。

“云扬……云扬……”络熏的口中,执谬而模糊地吐出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轻抚着络熏脊背的手忽然一僵,然后忽然一收,络熏便被锁在胸前。

“嗯……”络熏吃痛,微微挣扎了一下想用手推开,手指一碰到殇流景的身体,便“啊——

”地惨呼了一声。

“不要动!”殇流景生硬地命令。

手指的疼痛让恢复神智的络熏难以忍受,在殇流景的怀里有些抽搐。

“说!你是谁的?”殇流景忽然莫名其妙地命令。

“殇流景,是你?嗯……又是你,救了我。你能……放开我吗?”络熏对殇流景的霸道已经熟悉,也不再为他的倨傲而生气,那纯粹是给自己添堵找难看。但是,和他的身体赤诚相见,紧紧相依,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然而,肌肤的斯磨让络熏感到异样的难堪和畏惧,尤其,被殇流景揽着的腰和半跪在殇流景腿间的膝盖,鲜明地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的蠢蠢欲动。

“说!你是谁的人?”殇流景抬起络熏的下巴,逼迫络熏和他四目相对呼吸之声相闻。“络熏,你真是好本事,才几天的功夫,就勾搭上云扬了。天生小倌的淫乱下贱胚子!”

“你说什么?”络熏抓住殇流景的手腕,手指的疼痛让络熏不得不咬牙细细呻吟。络熏记得,殇流景说过,自己被那个畜生强奸是咎由自取,可是,络熏一直不愿相信,怨恨和屈辱却只能自己一口一口吞咽,在夜深人静之时,一口一口勾践尝胆一般回忆,舔舐着自己看不见的伤口。今生今世,络熏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淫乱下贱”几个字,这样的字眼,让络熏觉得自己比娼妇小倌还要肮脏。

“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说第二遍?我是说……”殇流景挑着多情的桃花眼讽刺。不知为何,这原本多情的桃花眼,一旦鄙夷讽刺,似乎将轻视放得数倍的清晰。

“不要……不要说……”络熏慌张地伸手捂住殇流景的嘴,满手的血腥让殇流景一阵厌恶蹙眉。

殇流景扯下络熏的手,看着被水沾湿的手,狠狠剜了一眼络熏,拿过旁边的金创药,开始为络熏上药。

第27章

明明前一秒对他极近讽刺挖苦之能,用最伤人的语言辱骂攻击,这一刻,却开始为他上药,殇流景,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咝——”络熏本已极力忍耐,却依旧疼得身子打抖,手差点就从殇流景的手里抽出。

“别动!你是猪脑子啊?竟然能把手伤成这样!受伤成这样居然还敢再放水里来,你这手不要了吗?”殇流景对络熏又是瞪眼又是呵斥,看样子似乎能把络熏一口口吃进肚子里。

络熏略带惊异地看着用极漂亮的手指为他上金疮药的殇流景,看着殇流景生气的样子,络熏不敢确定殇流景的怒火是因为关心。

殇流景俊美的脸依旧是和天下人不共戴天一般,眼睛仔细看着络熏手指上的每一处伤痕,小心地将金疮药均匀地抹在每一处。

络熏愣愣地看着殇流景的举动,以为自己在做梦。

“咝——”疼痛让络熏再次抖了一下。看着殇流景从未有过的认真,络熏的心里莫名地有些暖暖的,酸酸的,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一点朱红盈盈动人。

“闭嘴!给我忍着,敢狠心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就不要喊疼。你这是出息了哈?有本事折腾了?”殇流景抬头看了络熏一眼,那忍着痛,微微抽搐颤抖的模样让殇流景心里堵得慌,忍不住再次开口冷嘲热讽。

“你说朕不要命不争命,是,朕原先不知道其实朕是太过消极,朕是没有为自己拼过命。朕这次是在努力,你为何还是要如此对朕,朕,就那么招你怨恨吗?”络熏心下不愉,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眼前这人百般为难。

殇流景抹药的手顿了一下,似乎认真考虑着络熏的问题。然后抬头看络熏的眼眸里出现了罕见的一丝困惑。

眼前的人清秀貌美,并非面目可憎,究竟自己对他有何不满,如此不待见他?见惯了世俗凉薄人间冷暖的殇流景从来不愿多在别人身上浪费一点心思,却为何偏偏对他的“惺惺作态”耿耿于怀?

“络熏,你说让我帮你,什么条件都答应,是不是?”殇流景拿过白色的纱布,为络熏的手指一根根缠上纱布。

“是,你要什么?”原本自己多次又是受辱又是受伤还没换来殇流景一个肯定的眼神,而这次却由他亲自提起,络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点头,殷殷期盼地看着殇流景。

“如果,我要你的江山呢?”殇流景换过络熏的另一只手,开始上药。

“江山?”络熏迟疑了,目光有些犹疑。

“怎么?舍不得?哼……装得一副救苦救难爱民如子的模样,其实,说到底,只是舍不得这皇位、这万民臣服的荣耀罢了!”殇流景凉薄地讽刺,抬着眼角蔑视着络熏。

“不是。”络熏立即摇头否认,“朕……”

“朕怎么?词穷了?其实你根本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人都一样,自私贪婪,轻软怕硬欺善怕恶,丑陋不堪,何必把自己粉饰的那么冰清玉洁,真以为自己是处子圣男么?”殇流景迅速接过络熏的话头,停下上药的动作,用手抬着络熏的下巴,“长了一张观音旁边仙童的漂亮脸蛋,在人世,也不过是个利用色相获得便利的小倌罢了,和娼妇有何区别?”

“殇流景,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做得到,我答应你,修要再侮辱朕。江山不是不可以转手让人,只是,你殇流景不配。”络熏抽开自己的手,一时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会愚蠢到和这样的人如此光着身子贴在一起这么久。对于这个人,他已经下意识地不去反抗了吗?还是那一夜的赤诚相拥入眠让自己降低了警惕心?

“你再说一遍!”讥讽的语调陡然变得冰冷,殇流景身上散发出森冷之气,络熏有种错觉,似乎连热水,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温度。

“你凶悍暴虐,没有半点悲悯之情,江山交给你,恐怕只是让百姓再次堕入修罗地狱。朕绝不可以答应你。”络熏斩钉截铁地回答,欲起身离去。

“扑通——”络熏刚站起来的身体被殇流景强势一拉,再度跌进大桶中,两只手被殇流景高高举起,而身体,赫然就是侧坐在殇流景的腿上。

这样被钳制的姿势让络熏顿时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身体却是越动越向殇流景怀里滑去,最终紧紧相贴。而下身,正好坐在一个崛起的硬物之上。

“络熏,我没允许你走。”殇流景腾出一只手挑起络熏的下巴,唇贴在络熏的耳朵上阴沉地低语。

络熏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眼睛睁得极大,被恐惧填满,颤抖着,喉间发出暗哑的抗拒:“不要……不要……”

“忘了告诉你,殇流景救人,从来都是要回报的。你自己算算,欠了我几条命。”殇流景看着络熏恐惧的眼眸,拉下络熏的手,迅速用纱布包好。

“殇流景,你……你不要这样……我……”络熏一边喃喃一边下意识地摇头。

“别废话!”殇流景扣住络熏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手揽住络熏纤细的腰,用唇堵住络熏不断发出扫兴声音的双唇。

辗转品尝着柔软双唇的甜美,殇流景觉得不够,开始攻城略地,向更深处探索。

“唔唔——”络熏瞪大眼睛使劲地摇头,想要甩来在自己唇上放肆是登徒子,口中发出抗拒的呜呜声。抬起膝盖,狠狠向殇流景撞去,却在下一秒被制住,直接夹在了殇流景的两腿之间,某样东西和那崛起的僵硬亲密相触。

“闭上眼睛,张嘴!”放开络熏的唇,看到络熏睁着失神的眼眸,有些不满,殇流景从未在床上与人调过情,生硬地命令。“别以为你伤着我就会可怜你。”

“不要这样,殇流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络熏一边胡乱地摇头,一边悲仓地质问,状若疯癫,湿淋淋地头发被摇乱,散乱地铺盖了一脸。

“络熏,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人,不许你勾搭别人,你的身子,除了我,谁都不许碰。”殇流景抚开络熏的乱发,半眯着隐隐带着怒气的眼睛,捧着他的下巴认真地警告。

“不是,我不是。”络熏在殇流景略带温柔的抚弄下渐渐定下心神,和殇流景四目交接,认真地说道:“殇流景,你放开我,我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还是个漂亮的男人。”殇流景点头,用手指抚了抚络熏的唇瓣,生硬地赞道。然后抬起略冷的眼眸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一次说完,别扫我的兴。”

络熏有点错愕,然后道:“我是皇帝,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殇流景不以为意地道,含住络熏的唇,不让他再多话。

络熏有些绝望,竟然每次都是这样,自己,真的就是一副被男人上的脸么?

忽然络熏想到什么,再次抗拒起来,无奈只是泥牛入海,络熏只好张口,迅速咬上殇流景侵略的舌。

“你找死是不是?要是再耍花样,别怪我不客气!”殇流景不满被打断,威胁道。

“朕……我不是……我不干净!”络熏一咬牙,自暴自弃地说。

殇流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着络熏有些自厌又有些畏惧精彩纷呈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幸免?是太高估男人的忍耐力还是对他太有信心?

“真的!”没看到预期的暴怒或者是厌恶的嘲讽,络熏惊疑不定地强调:“我被……我有别人,唔……娈宠。”

“噗——”殇流景噗嗤笑出声,原本看他对云扬唤的亲热对自己却避之不及,有些莫名的恼怒,然而,看到络熏着慌得连谎都不会撒的模样,殇流景不由有些好笑。

“你……你笑什么?”络熏更慌了,不知道这魔头像忽然绽放的琉璃花一样的好看笑容有何意味。

揽过络熏的腰,含笑轻轻在络熏唇上吻一下,却见到这小皇帝呆得更厉害了,殇流景不由再次笑出声,络熏,真是,傻得可爱。这小子,有时候傻得让人火冒三丈,却原来,也有可爱的时候。

“闭上眼睛。你躲不掉的,我不喜欢来强的,配合一点,会舒服也说不定。”殇流景放软了声音,再次吻了吻络熏的唇。上次,下手实在是有些狠。

“这算是偿还你的救命之恩吗?”络熏僵硬着身体,声音有些不稳定,“这样,我就不欠你任何东西了吧?”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殇流景吻住话多的柔润唇瓣,撬开络熏的牙关,开始享受络熏的甜美。不知为何,络熏的唇,竟然是比女人的身体还让殇流景留恋呢。

络熏僵硬地承受着,既然逃不掉,那么,这救命之恩,就用他要的方法偿还吧。也许,就像络熏说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利用色相获得便利的小倌罢了,和娼妇无什区别。只不过,也比被再次被强迫强。

火热的唇舌像一条小蛇在自己口腔里游走,络熏有些想吐,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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