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终于开学的乐正七,满心欢喜到荒岛进行军训课程,
可小屁孩竟然不学好,敢跟人学打牌、赌钱!
气得「魏叫兽」差点杀到荒岛去,把死小孩揪回家打屁股……
幸好小七仔有良心,偷偷在沙滩表白:「魏叔叔我想你。」
这下,乐得「魏叫兽」气消不说,就连作梦也偷笑!
而好不容易通过笔试的夏威,开开心心找他和哥哥讨赏,
夏威说:「脱下你的裤子来,让我来摸摸你的腰,
你的屁股白又嫩呀,好像那树上的圆月亮……」
段和回:「我找个正常人谈恋爱该有多好,这死变态……」
乖宝宝杨小空,自从跟了「白莲花」,越来越受到「污染」,
不但跷课跟「白莲花」偷偷约会,还过起甜蜜蜜的同居生活。
至于从没学好的柏为屿,竟然胆大包天偷穿段杀的制服,
还叫嚣道:「制服了不起啊?借我穿一下会死吗?」
气得段杀干脆剥了他的白内裤,锁在车里关禁闭!
第一章
九月份开学,小朋友们个个愁云惨雾;十个小孩,八个痛恨上课!另外,作业没有做完,也是十分要命的事。
杜卯扯着杜寅声泪俱下:「哥,你帮我做作业啦,做不完姓杜的会打我啊!」
杜寅很为难,「可是有两本欸,你一本也没做完,抄也来不及了……」
「那、那、那怎么办?姓杜的和武叔叔马上要回来了!」杜卯咬着笔头,眼睛一亮,「和他说我们的作业只有一本!你分我一本不就可以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杜卯夺过杜寅的作业本,「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大名,笔一丢,翘脚嚣张地说:「看到没有?杜寅,你得多用用脑子。」
杜寅:「……」
原本都是武甲负责检查孩子的作业,自从杜佑山下定决心,做居家好男人之后,儿子的事他样样过问,武甲深深地无奈了,只能警惕地提防他动手打人。
当晚,杜佑山翻看着儿子的作业本,笑嘻嘻地说:「宝贝,你看咱儿子的字写得多工整!瞧瞧,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那字可没这么好看……就像……」点了点作业本封面上大剌剌的「杜卯」两个字,哈哈大笑,「就像这字一样,难看得要死!」
武甲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一滴冷汗滑落。
杜佑山一愣,把那本作业本里外又翻一遍,杀气腾腾地走进孩子房里,「哪个是杜卯?」
杜寅看看杜卯、杜卯看看杜寅,两人异口同声:「我!」
「哎呀哈!」杜佑山将烟啐到地上,操起衣架,「杜寅又死了?」
武甲上前一步,夺过衣架挡在父子三人中间,喝斥道:「杜寅,别掺和!到我这里来。」
两个孩子齐齐张开手臂扑向武甲,「武叔叔,我是杜寅,我是、我是……」
杜佑山好笑,「哈!这回换杜卯死啦?」
武甲揽过杜寅,拎起杜卯推出去,脸色一肃,「你少给我装!站好,和你爸解释怎么回事!」
杜卯抽抽噎噎:「我作业没有做完,拿哥哥的作业本骗你们的……」
「这不是重点!」杜佑山疯狗咬人般咆哮:「你的字怎么这么丑?看看你哥的字,再看看你的字!狗爪都扒不出这么难看的字!」
武甲劝道:「算了,他还小,以后可以练的。」
「狗屎!你就会护着他!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字是全班最漂亮的!不!全校比赛都是一等奖!这和年龄根本没关系!」杜佑山吹牛不打草稿。
「我知道,可是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很少,你不能苛求别人也同样优秀。」武甲平静地看着他,喂,你刚才明明说杜卯的字像你了,别说话跟放屁一样,放完就忘行不?
这马屁不动声色地拍得杜佑山舒服极了,他不阴不阳地怪笑三声,气消了一大半。
杜卯的作业等于完全没有做,一个晚上也赶不出来,没法子,只好让他先去睡觉;武甲揉揉太阳穴,烦恼明天送孩子去上课,又要听那个班主任的唠叨。
孩子的亲爹反倒从来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他只穿了条内裤,恶霸状瘫在床上抖着腿,一手拿遥控器、一手捏着烟,吞云吐雾地看着电视。
武甲在厕所里磨磨蹭蹭地刷牙,从电视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地快速转换的嘈杂声音就能推测,杜佑山正在耐着性子等他。
今晚又不得安宁了!
杜佑山等得不耐烦,走到厕所里从背后圈着他的腰,嗅了嗅他的脸,亲亲昵昵地说:「明天送完孩子,到仓库来一趟。」
武甲漱口,漫不经心地应道:「是。」
杜佑山摸着他的腰腹,「以后别说『是』。」
「那说什么?」
杜佑山咬咬他的耳朵,「说『好』。」
「好。」武甲及时改口。
「你看,我最近对你这么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冷冰冰的。」杜佑山搂着武甲摇晃,「不见你对我有个笑脸,那两个小孩真的比我还好吗?」
武甲觉得,杜佑山这人真是太可笑了!他不想说太多废话,于是对着镜子里的杜佑山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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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新生开学典礼,由于人数众多,各个会议室都容纳不下,便在大礼堂举行;大礼堂原本是个巨大的电影放映厅,没有空调,两壁和天花板上挂满老旧的风扇,「呼啦啦」响个不绝,依然吹不散九月初炎热憋闷的气流。
讲台前摆了一排红红绿绿的地瓜花,花丛后是更加充满乡土风格的主席台,一行校领导坐在主席台,校长声嘶力竭地发表演说:「我们要培养的是,具有、创造性的、新世纪人才……」
停顿三秒,台下的学生「啪啪啪啪」鼓掌,校记者团和校电台的闪光灯「啪嚓啪嚓」亮成一串,校长抹把汗,「现在!请校董讲话!大家鼓掌!」
礼堂里没有椅子,学生们席地而坐,「叽叽喳喳」地都是窃窃私语的声音,乐正七坐在人群里,抱着头自言自语:「讲够没有啊?妈的……」他热得满头冒汗,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流,将T恤都浸湿了。
魏南河在礼堂的窗外走来走去,他自然是没法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看到他家孩子,只能站在阳光下,旁听校领导没完没了的演说。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上学,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学好知识……」这都是些什么废话啊!校董也很痛苦,他的演说稿是秘书写的,写的是什么垃圾?厚厚一叠纸,好像永远都念不完了!「我们来说说第三点的第二小点……」
乐正七拉起T恤擦擦脸上的汗,掏出手机玩游戏。
「……刚才,我们说的是第三点的第二小点的A点……现在!我们说……咳,刚才那个是大A,现在我们说大A点的小a点……」校董快哭了,什么时候能念完啊?我想回家!
魏南河杵在将近四十度的室外,汗如雨下,他扯松领带,抹一把满脸的汗,气得快要吐血,操啊!说够没有?我家孩子中暑了我和你没完!
乐正七老僧入定状,几乎麻木了,专心玩游戏。[切勿散播]
一个上午过去了,开学典礼还在死气沉沉地进行中,最后一个校领导俨然饿得不想多动弹嘴皮子,「我就说三句话,为强健体魄、锻炼意志,新生军训时间,由一个月延长为两个月,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在操场集合,有铁皮卡车把你们运到码头,我们坐船到岛上练兵基地!这是全封闭式军训,食宿全包,大家就不用带钱了,带了钱也没地方买东西!给大家一天时间准备,除了生活用品以外,什么都不许带!扑克牌、零食、游戏机等东西,被教官看到一律没收!今天就到这里,解散!」
礼堂里「轰」地闹开了,学生们个个叫苦连天,乐正七无知地旁顾左右痛不欲生的同学们,不解,荒岛军训多好玩,你们不喜欢吗?
魏南河愕然,有没搞错?两个月的全封闭军训?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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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甲一大早送孩子去学校上课,被杜卯的班主任逮住,好一顿说教,什么「孩子的学习习惯,是需要家长配合教育的;孩子的性格脾气,是需要家长潜移默化的」,呱啦呱啦,没完没了。
没错,老师说的都是真理,可武甲想想杜佑山那副仗势欺人、喜怒无常的德性,摇摇头,第一次体会到,后天努力相对于先天遗传来说,真的太微不足道了!杜卯怎么教育都不起作用,注定会发展成杜佑山第二。
这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悲剧!武甲哭笑不得地重叹一声,出了学校,开车去仓库。
杜佑山的仓库在郊区,放眼望去是一片高高的围墙,围墙内圈养一批恶狗和荷枪实弹的保安;再往内又是一堵矮围墙,拉了电网,电网以内有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安,轮流巡逻着几栋很不起眼的矮平房。
杜佑山手上的稀世珍宝与魏南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单纯说他是文化汉奸其实挺冤枉,这个人极度矛盾,喜怒无常、好恶模糊,不像魏南河那么有原则;魏南河是铁公鸡,只进不出,杜佑山则是以藏养藏,到手一件文物之前会精打细算一番,卖出去一件,必然会用这笔钱赚回来十件!故而十几年下来,这些平房里面的东西,抵得上五间博物馆里的珍藏。
几扇铁门在武甲的车前逐层打开,又在车子后面一层、一层合上,杜佑山站在平房前,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来,给你看好东西。」
武甲将车斜停在树下,下车问道:「你又弄到什么东西了?」
「你看了就知道。」杜佑山走在前面,一路有保安帮他把铁门打开;这平房从外面看,普通至极,但里面全是钢铁结构,包含十几间仓库,每间仓库至少配两扇全壁铁门。
一间仓库前,巨大的铁门缓缓开启,刺耳的声音刮着耳膜,武甲从缝隙中看到了,那不久前还搁在墓里的沉香木棺,如今,它被一个玻璃罩罩住,四面的灯光直直照在上面,棺木纹路清晰可见。
武甲愣了许久,铁门全打开了,杜佑山几步走近玻璃罩,眼神戏谑,「我根据你的描述,没有沿墓道走,雇人直接从山的正面炸进墓里,有你先探过路,把这玩意儿抬出来并不费劲。」
武甲走过去扶着玻璃罩,默默地看着那天价的木棺,棺里的尸骨和铜镜都不见了。
他之所以向杜佑山如实汇报唐墓的情况,一方面认定进墓太艰难,他们又把洞口堵起来了,再进去的可能性为零,况且这件棺材笨重巨大,根本不可能通过狭窄的石缝;另一方面,则是单纯地以为棺材这种东西,杜佑山好歹忌讳些,不会去动它;哪料,他还是低估了杜佑山的无下限人品。
「放心,连着那半块铜镜给她一起就地埋了。」杜佑山绕过木棺,一拍墙上的开关,玻璃罩里的灯全亮起来。
武甲浅浅地皱了眉,闷气堵在胸口,他动了动嘴唇,冷然道:「杜老板,我劝过你好几回了,请给杜卯和杜寅积一点阴德。」说完,转头出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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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军训了!耶耶耶!」乐正七从学校回来,兴奋得形象全无,满屋子乱跑;T恤、内裤、毛巾、牙刷、拖鞋……怎么有这么多东西要准备?
魏南河苦笑,「乖,先吃饭,吃完我帮你准备。」
乐正七乐不可支地应了声,跑过来搂着魏南河,「要不要带被子?」
「这么热的天,带被子干什么?」
「晚上睡觉没有空调吗?」
「你作梦!有风扇就不错了!」魏南河敲敲小孩的脑袋,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不能做的事,你都记得了吗?」
乐正七心不在焉地答道:「记得。」
「一定要记得!管住你的嘴和手!」魏南河威胁:「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吓到同学,你就别想军训了,立刻会被送回来。」
乐正七坚定地点头,「嗯!保证管住自己!」
两个人没有分开过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乐正七还没有走,魏南河就已经挂心得茶饭不思,他回头看小孩一眼,停住了脚步,「这么高兴?」
「是啊!哈哈。」乐正七傻笑。
魏南河刚得知这消息时,还寻思着给小孩开个假病历推掉军训呢!还是不用了,要是真这么做,乐正七非和他拼命!
杨小空恰巧经过楼梯口,仰头看着他们两人,「小七,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要去军训了!」乐正七三步并作两步蹦下楼,「军训好玩吧?」
杨小空摇头,「一点都不好玩。」
乐正七不信,「骗人……」
杨小空一笑,「你自己去体会就知道了。」说完,看向魏南河,「魏师兄,你和省博物院的人很熟吗?」
魏南河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于是照实说:「挺熟的,什么事?」
「省博物院里那些很少拿出来展览的东西,你都看过吗?」杨小空追问。
「看过,有什么不妥吗?」
「没,以前我总认定,博物院里的东西,都是正儿八经的老货。」杨小空几步走上台阶,递给魏南河一本博物院年展的宣传,「今天去看了一下,有点奇怪。」
魏南河干笑两声,「你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这些东西,不是正儿八经的老货。」
杨小空有些犹豫,手指着宣传册内页的一把康熙描金粉彩茶壶,「你确定?」
魏南河面上的笑意浅了,「小空,你到底想说什么?」
博物院里的东西,确实有不少备份,真东西运到外地展出,一次、两次可以在运输过程和展厅安全上多留意,次数多了,难保不出意外,尤其是托运去海外展览,且不说遗失这种重大失误,只稍微磕碰一下,都是要人命的!做一个以假乱真的仿品比投保险划算得多,而且一劳永逸,那些备份有一部份是出自工瓷坊,肉眼看不出、碳十四鉴定不了,来个全球巡回展都万无一失,让外行看热闹,内行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杨小空心虚气短地说:「魏师兄,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趁保安不注意,爬到防护栏里摸了摸,觉得不大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杨小空挠头,「说不上来。」
魏南河把宣传册还给他,「我瞧你挺稳重的,什么时候变得像为屿和小七一样毛手毛脚?以后别乱摸,摸碎了,卖掉你都赔不起。」
乐正七重复:「卖掉你都赔不起!」
「魏师兄……」杨小空局促地低下头,「段和是不是可以随时进你的地下室参观?」
「那不是参观,是研究学习,他有课题要做。」魏南河纠正。
杨小空试探性地问:「地下室也能对我开放吗?」
魏南河顿了顿,失笑,「怎么,你也要研究学习?」
杨小空煞有介事地点头。
乐正七用胳膊肘顶他,危言耸听:「你别!魏叫兽小气得要死,你给他弄坏什么,他会打你的!连我他都不让随便进,我才懒得进呢,呸!」[切勿散播]
魏南河喝斥:「乐正七,你说我坏话能不能躲远点说?」
「我什么都不会弄坏的,我保证!」杨小空眼巴巴地看着魏南河。
魏南河若有所思地点了头,「行,我有空给你打串新钥匙,你小心一点,少了什么或摔了什么……」他又想了想,拍拍杨小空的肩,「就算卖了你赔不起,我也会把你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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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门,乐正七肩上一个大包,魏南河手上两个大包,乐正七不满地嚷嚷:「那一袋不要了!老师说不能带零食。」
魏南河把旅行包丢进车子后车厢,「我说了算!」
乐正七白眼,「你刚才还说,一切听老师的。」
魏南河面不改色,「我不在的时候听老师的,我在的时候,天王老子也要听我的。」
乐正七咬了一下嘴唇,「你真专制。」
魏南河不理他,扭头唤道:「小空,我们要走了!」
「来了、来了!」杨小空搭顺风车一起去院里上课,听到喊声忙跑出来,搭上吉普车后座,回头一看后车厢,「呵,带什么带了这么多?小七的腰会被压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