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乱舞——海中一主
海中一主  发于:2013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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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海盯着眼前的怪物丝毫不敢大意,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握紧,然后绕路缓缓向西厢房移去。狗头怪随着他的方向也在不断变换位置,段云海的手心已被冷汗浸透,声音在嗓子眼转圈,就是喊不出来。深吸气,吐气,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狗头怪后脚猛蹬直直冲了过来,段云海脚尖轻点地面几个空翻躲了过去。那怪物扑了一个空,在地上滚了两圈,再度弹到空中。段云海握紧匕首迎面跳起,在空中划出数条弧线,那狗怪‘叭’的一声砸在地上,死人头骨碌碌滚了老远。

‘呼’松了口气,段云海一屁股坐到地上,挥手拭去满头汗珠。一口气还未缓和,只见那死人头径自在地上转起圈来,眼珠子也在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嘴里还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声。段云海饱满的额头痛苦的紧抽,两条眉毛扭成了灰白的麻花,眼睛充血,目光涣散,连无头狗怪向他扑来也浑然不觉。

‘嗖嗖嗖’风驰电掣,三枚银针划破夜空,没入旋转人头的天灵盖之中,那腾空的狗身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落到地上。

段云海背心冷汗直冒,想站起来,偏偏腿软不争气,只好坐在地上朝站在门口的三人怒吼起来:“李玉书,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这妖人,至从你进府,我就没有过过一天消停的日子,倒霉娶了你这妖精,以后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晴空右手一挥,三枚银针笔直朝他飞来,心里一惊,已躲闪不及,只好紧闭双眼听天由命,还不忘腹诽几句。

三枚银针拖着尾音从耳边擦过,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段云海猛回头,只见又有一只偷袭自己的人头狗怪已经丧命于银针之下。不一会功夫,那两具尸体开始化为血水,然后在月光下变作血霧升入空中渐渐消失,最后连一点残渍都不曾留下。

晴空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自言自语向他的厢房行去:“看来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养足精神准备战斗。唉!不过老来这种低等级的妖怪,还真是浪费我的银针呢?”

上官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段云海,啐了一口,扶着李玉书向屋内走去。段云海颤巍巍站起来,东倒西歪的冲上去,一把抓住李玉书的手腕,忍不住眉头皱在一处:这人在宫中受虐待吗?细得跟竹竿似的,跟个难民似的。

“啊,你干什么?放开你的脏手!”上官杰喊叫着打掉了他无礼的大掌。段云海顿时恼怒,反手拧住上官杰打过来的手,上官杰吃痛,抬脚踢过去,两人你一脚,我一掌的打得不亦乐乎。单论武功,小杰哪是段云海的敌手,十几招内胜负已定。上官杰突然后空翻,落地时宝剑已握在手中,右手举剑,左手两指点眉心,闭眼,嘴里念念有词。

“又在玩什么把戏?”段云海握紧拳头,运气点地,怒吼一声,箭一般冲了过去,“狗奴才,受死吧!”

忽然脑中雷电劈过,头痛欲裂,段云海抱头倒地呻呤起来,上官杰冷笑一声:“你这魔头,受死吧!”说罢举剑朝他劈去。

‘砰’一声巨响,宝剑和银杖在空中撞出火花。李玉书一个踉跄撞到门上,段云海震惊的抬起头,死死盯住他。

“殿下”,上官杰冲过去扶住他,声音嘶哑,眼眶红红的:“对不起,对不起……”

李玉书轻轻拍了拍上官杰冰凉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我……”,看见李玉书清冷的面容欲言又止,抬头狠狠瞪了段云海一眼,收剑入鞘,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李玉书用银杖探路摸索到床边坐好,“时候不早,请小王爷回屋休息吧。”

段云海大步跨前冲过去,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颚,抬起:“你装什么清高?你这妖人,今天不说清楚,我定不饶你。先前怜你眼瞎,你不知好歹,就休怪我无情无义。”见李玉书半闭双眼,不挣不扎,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咬牙道:“嘴硬得很呀。不说没关系,本小王有得是方法让你开口。”

说完一把撕开李玉书的上衣,把他用力摔在床上。本来只想好好羞辱他,此时只觉眼前春光一片,没想到他的身子摸着干瘦,看着却秀色可餐。喉结圆润,上下移动;肩平腰窄,锁骨性感;肤色奶白,乳晕桃红。段云海腹间燥热,下身竟然情不自禁的高高立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恶狼扑食般腾空而起扑到床上,“本小王见得人多了,就是没尝过像你这么清高的,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在床上是否还是如此冷淡……”

段云海兴奋的上下开工,一口咬住李玉书的分身,一边扒着他的裤子。突然脖子一阵酥麻,还来不及惨叫,眼前一黑,已被李玉书一记手刀砍翻在床上。用力把昏睡过去的段云海从身上推开,起身摸索着穿衣系带。

静溢的夜晚,偶尔有微风欢闹在叶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眼前是熟悉的黑暗,日子久了他也忘了世界原来是有颜色的。李玉书静静的靠坐在床边,细细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犹豫片刻,小心的靠了过去。纤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滑过饱满的额头,舒展开紧皱的眉,细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薄薄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李玉书偏着头感受着指尖带来的触感,在脑海中勾画出立体的图案,嘴角微微扬起:“媸魅,我会帮你把花嫣找到的……”

07.背井离乡

淅沥的雨后,六月京城焕然一新。骄阳艳而不辣,叶间雨露欲滴,嫣然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放眼望去,街道上熙攘的人群、如龙的车流沐浴在和煦的气氛里,好生惬意。

段云海捂着酸痛的脖子,漫无目的的游荡。这一掌让他足足睡了两天,醒来后,西园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在家闹了个底朝天,结果被段王爷一脚踢出大门:连老婆都看不住!找不到不准回家。

晃了晃头,再次咬牙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奴才,最好别让我找到,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段云海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那人影快如闪电,一晃眼便消失无影无踪。段云海看了看眼前昏暗的深巷,心里发虚,还是慢慢踱了进去。

“青青,青青,你快出来。我是云海呀。你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巷尾散发着腐臭,冷风嗖嗖,让人发怵,段云海咽了口口水,抬头只见厚重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哪还有刚才的一丝光芒,心里嘀咕:‘妈的。大早上就撞鬼。明明是万花楼的青青,难道我眼花?’转身正准备离开,愕然发现有人立在身后,悄无声息。

“啊!站在后面想吓死人呀。”段云海眉头皱紧,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剑眉鹰目,鼻直口方,内息沉稳,两眼如勾盯着自己。段云海退了两步,此人离自己只有一步之距却浑然不觉,如果动手胜算可想而知。

青青从黑衣人身后探出头,面色苍白,畏畏缩缩望向段云海。

“果然是你。”段云海伸手欲擒,只见黑衣人身形一晃,横在了他俩之间。

“好狗不挡道!我乃金陵小王爷,识相的就闪开。”管它打不打得赢,在自己的地盘岂能吃亏,想了想也就豁了出去,声贝也提高了几分。

黑衣人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媸魅,你是真的忘记我了么?这二十年来,我可是日日都在盼着重逢的日子呢!”

“闪开!什么媸魅,不要把本王惹火了。”说话间,段云海已变掌为拳,直袭黑衣人心窝,快、狠、准,已然一击致命。黑衣人不躲不闪,嘴角擎笑,弹指间以指化解他的招式,顺势直点他的眉心。段云海只觉一股刹气直逼头顶,头猛地生疼,后背湿了一片。眼前无数破碎的画面一闪而过,想看清时又转瞬即逝,也不知是迷惑人的幻觉,还是曾经遗忘的记忆,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刀刃,劈的自己快要被分裂。

“啊~~~~”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待头疼消散时,眼前早已空无一人,头顶上朵朵白云飘浮在蔚蓝的空中,段云海惊诧的望着天空,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刚从幻觉中走来,还是又入了另一个幻境。

段云海捂着头,紧锁眉头:“怪了,我刚才没做梦吧?”

街道依旧熙熙攘攘,繁华热闹,段云海却觉得混浑浑噩噩,眼前空茫茫一片。刚才太过突然,闪现的几个画面模糊不清,可是有一个熟悉的人没有逃过自己的眼睛,画面中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人望着自己,他的眼神绝望悲伤,痛苦迷离,目光却是真真切切地落在自己身上。那人五官模糊,唯独一双眼睛刻入脑海,让人印象深刻,不知为何,一个名字浮现在脑中——李玉书,对!那人一定是李玉书,他不会忘记那双大大的桃花眼。

头胀的厉害,心口里堵了个东西,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是憋得慌,也没了寻人的性子,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咦?这不是段兄吗?”

“真的!段兄,段兄!”

段云海回头,只见两个锦衣青年挥手向他跑来,正是林楠王的三子林汪睿和荣王的十子张风平。两个人高兴的拥着他蹦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是段兄。身体好了也不知我们一声,你不知道我们想你得很呀。走,到聚福楼去喝上一杯!”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段云海就往酒楼行去。此时的段云海心烦意乱,也想喝上两杯顺顺闷气,只是没有那两人的好兴致,耷拉着脑袋,活像一个被晒焉了的黄瓜。三个人来到聚福楼的雅间坐定后,吩咐小二菜品随意,先来三坛上好女儿红,各抱一坛,豪饮起来。

林汪睿端起酒杯道:“来,云海,这杯酒祝你身体康复,干!”

段云海恩了一声,仰脖,一饮而尽。张风平也端起杯子坏笑道:“听说段兄娶了个美娇娘,不知我俩有没有眼福一览嫂子翘容。段兄可别忘了,咋兄弟三个可是有难同当,有艳福同享呀!”

说完,林、张二人大笑起来。段云海勉强扯了一下嘴角,眉头却皱的更紧。艳福?自从娶了那个李玉书,不是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干扰,就是被那‘悍妇’暴打,这也叫艳福?只怕自己消受不起,送给你俩,回家慢慢享受吧。抬头,又是一杯灌入腹中,耳边林、张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段云海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自顾一人喝酒消愁。突然听见张风平尖声道:“那青青姑娘……”

段云海听个大概,应付道:“嗯,改日定好好收拾一下那个贱胚……”

张风平惊诧的张大嘴,嗓门陡时提高了几分:“不会吧!段兄还不知道,那青青姑娘早就命丧黄泉,香消玉陨了。”

见段云海张大嘴巴,赶紧接着说:“听说那日你在青青房中突然晕倒,你被送走没多久,老鸨进屋发现青青已经死在床上,身上的血被吸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林汪睿把大头凑了过去:“死状岂是一个惨字形容的了。现在全城都在传此地不干净,家家户户都在买驱鬼符呢?”

段云海看见林、张的嘴一张一合,再说什么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头皮发麻,后颈满是冷汗,颤抖着站起来,也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疯了般夺门而出,很快消失在人海中。

“李玉书,李玉书,我看见鬼了……”

‘啪’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粉碎。

“主子,你没事吧?”上官杰忧心忡忡的望着眼前心神恍惚的李玉书。

李玉书尴尬一笑,收回心神:“刚才好像听见媸魅在唤我。晴空,你刚才说什么?”

晴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无奈的叹口气:“哎!他现在是段云海,已经不是以前的媸魅了。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我,你,甚至连他最爱的花嫣也遗忘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那个曾经纵横妖、鬼、灵三界,血洗天界的魔王——媸魅,已经死了。”

李玉书心口猛地收紧,脸色惨白,身形微晃,半响才痛苦的出声:“是……我……是我,封住了他的记忆……让他忘记了一切……”

“你又是何苦呢?怪不得这二十年我一直无法寻着你,原来是你封了自己的原神和媸魅的魔性。那现在段云海体内的戾气已经开始散发,只怕是你动用了原神的力量也控制不了的,天庭知道了很快就会杀过来。”

上官杰几乎快哭了出来,说道:“主子,我们不要管那魔头了,你跟我走,我们回空灵谷吧。你当年和那魔头同坠入轮回,凌波仙和罗浮仙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李玉书摇了摇头:“天界不会善罢甘休,我回去只会连累大家。”

上官杰双膝跪地坚定的看着李玉书:“你是我们空灵谷的谷主,灵界之王,无论何时,我们誓死与你共存亡!”

晴空拍了拍激动的上官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对李玉书说道:“玉书,这不像你了。我一直觉得你敢爱敢恨,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忧愁寡断?我们是应该离开这里,不然这场战斗波及到人界那可真的是罪过呀。”想了想继续说道:“不然去潋云山庄吧,我那儿不属于妖、鬼、天三界,浮图界内量那些妖魔不敢轻举妄动,相对安全些。沿途还可以打听花嫣的下落,你说可好。”

良久,见李玉书微点下颚,晴空和上官杰才偷偷吐出一口气,轻松了不少。屋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不多时只见段云海破门而入,重心不稳滚到地上,痛苦呻吟。

李玉书眼盲弄不清状况,只是感觉从段云海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自己喘不过气,身旁的上官杰早就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晴空,按住他。有人破了我的封印。”李玉书双掌合一,紧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晴空把段云海牢牢按在地上,担忧的看着他额头上不断扩大的黑印。不多时,李玉书已满头冷汗,晴空暗叫糟糕,知道玉书的身体已到极限,当下运气一掌劈在段云海的后颈,只听他闷哼一声,晃了晃安静了下来。不一会,那黑印也渐渐缩小,直到变作一个小黑点。李玉书收回灵力,把手指放到嘴边用力一咬,鲜血汩汩流出。

“小杰!”上官杰点头,上前扶着李玉书走到段云海身边蹲下,然后执起他出血的手指放在段云海额头上。李玉书用血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咒用力一点,念道:“封!”不一会,那小黑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里的三人同时喘了口气,跌坐到地上。

晴空擦了擦汗,看着四仰八岔的段云海,喘着粗气道:“玉书,带着这个人上路,我看还不如被天庭围剿来的轻松。哪天他要冲破了你的封印,我们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后悔都难。”

上官杰克制不住身上的颤抖,咬牙坐在地上猛踢段云海两脚:“所以,我说过不要管他嘛。这魔头杀人如麻,哪天清醒了,翻脸不认人,到时怎么办?他那一身戾气闻着就想吐。”

李玉书白着脸,全身脱力,用手撑了几次地才勉强站了起来。上官杰赶紧起身扶他到椅上坐好,只听他淡然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忍见他自生自灭。如果有一天,媸魅觉醒了,那他的路就由他自己选择。至少现在段云海是无辜的,所以我会带着他,护他周全。我答应过花嫣,定不会食言。”

上官杰脸上青了白,白了又青,半天没有恢复血色,一张嘴高高翘起,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嘟囔着:“他已经连着两次冲破封印,是不是快醒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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