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天下,一受倾城(穿越)上——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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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儿……”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悲伤,听得我心头都是一紧,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声音可以这样苍凉。

“你不要叫我!”雾晨使劲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寒的声音和容貌从自己脑海里挥去一般。

“晨儿……”他依旧轻轻唤雾晨的名字,唇角有苦涩的笑。

“我说了你不要叫我!你明知道你这样叫我,我肯定会心软!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雾晨的声音因为大声地怒吼,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为了天山杀我还是为了天下苍生杀我?或者是……”寒眉头微皱,仿佛不想去想那个可能,但张了张唇,还是说了出来,“或者是因为……你恨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想过,我跟他曾经这样争锋相对过,我曾经这样拿着剑指着他过,我曾经看过他这样受伤的样子……我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对我满满的宠爱和纵容。

雾晨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忽然下定了决心一般,仰起头来,绝美的脸暴露在空气里,脸上的表情是坚决,却像是一霎那就刺痛了寒一般,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不管是为了天山,还是为了天下苍生都好,我都要杀你,你说对了,因为我恨你,你懂吗?我恨你!你从来都没有家庭,你怎么会懂我现在心里有多痛?!”终于有眼泪从雾晨的眼眶大颗地滴落,沿着轮廓蜿蜒而下。

“本来或许是不懂的,但听到你说恨我,我懂了。”寒轻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唇边的苦笑蔓延开来,“这里,要裂开了。”

雾晨没有说话了,眼泪也止不住,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他握剑的手握紧了又松下去,再握紧……最终还是徒劳,雾晨颓然地丢掉手中的剑。

“我不想说再见了,我们自此,恩断义绝。我会回天山去,一辈子不再下山,若我他日出山,除非是我完全原谅你了,否则,就定是我放下所有眷恋要取你性命的时候!一直以来,你疼我宠我,我要什么你给什么,那么请你给我安宁,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了,否则,我保证让你痛不欲生,我懂我的生命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这些话说出来,仿佛用掉了雾晨所有的力气,他似乎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而寒听完这些话,也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眸子里不再有光,只有深深的黯然。

我的脑子轰隆隆一片,最后的影像竟然是雾晨决绝的背影和寒萧条的身影,挥之不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看到寒的时候或者想到寒的时候,心里会时不时涌上那么复杂的情绪……原来,这个壳子有着这样一段过往,真的难以想象,我这个身体以前……明明是这么爱的,却又那么恨。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苍生关我什么事,我到底为了什么而对他举起了剑?

几声剧烈的咳嗽,我觉得胸口一阵剧疼,那腥甜的味道就要破口而出了……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然后一股凉凉的感觉就从胸口蔓延开来,原本在胸腔里翻腾的滚烫的腥甜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好受了不少,我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眸,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担忧,低头看到他的手仍然贴着我的胸口,刚才想必是他给我疗伤什么的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头子所说我的这个身体原本试了药差点死掉而导致的后遗症,这个症状在见到寒之后倒是愈演愈烈了……

他看到我醒了过来,眉间的结稍微松了些,唇角微扬眼睛弯弯。可我却忽然想起了梦境里他悲伤的表情,我或许不懂他和他的痛,可是我能想象当自己最爱的人拿着剑指着自己说要让自己死的时候,会有多心碎。

胸腔里灼热的腥甜化作了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我轻轻搂着他的脖子,眼眶里的温热液体沾染了他修长的颈项,他好像有些慌乱,可能是担心我吧,这样突如其来的眼泪,我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声音已经哽咽,“我这里,要裂开了……”

他的身躯一震,手臂横过我的肩膀将我牢牢箍在他的怀里,像是怕我跑掉一样。

“晨儿……”他轻轻在我耳边呢喃,唇轻轻触碰着我的耳垂,有点痒,但是却让我的心好受多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那颗也在剧烈地跳动着。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着,他箍得我好紧好紧。

忽然有些害怕,我好像自从到了这个身体以来,已经有某些地方渐渐改变了,好像,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情感已经融入了我的身体、我的意识。

我泪眼迷蒙地抬起眼睛,我想看看他的脸,这才想起来,好像从来都没有细细打量过他的模样,他高高在上的淡然样子,是闪着光的,让任何人都没有胆量去逼视。

有棱有角的轮廓,无可挑剔的五官。我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寒……”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朵,“嗯?”

“我听说,我在七绝教山下跪了三天三夜……”他在我耳边轻轻笑了,声音低沉磁性。

“我昏倒了你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的口气哼哼的。

他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手臂渐渐放松,看着我的脸,深邃的眼眸里往外散着灼热的光。

“我看了的。”他说,唇边的笑让人看了直想打,你说你一个魔教教主,没事笑那么暖做什么?垚那样子邪气森森的笑才应该是一个魔教头子的笑容吧?

“哈?”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讷讷地反问。

“那个时候,你双眼紧闭,嘴唇也紧紧地抿着,一副倔强的样子,脸色却是煞白煞白的。” 他声音低低的,很好听。这可是原版啊,小王子跟大魔王的初遇……

“不过漂亮得一塌糊涂,大家都惊叹于你的容貌。所以,当你要呆在七绝不肯走的时候,甚至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另一只手递了一样东西给我,那触感如此熟悉,我的雪缎!

我低头看下去,果然是我绑发的缎子,我眼里漾满了惊喜。

他轻轻将我的头发从耳后别过去,然后在颈后松松地束了起来。

“晨儿,你习武之事可能要推延了……”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眉间浮上几朵愁云。

“为什么啊?”

“你的身体目前不适合习武,你这个咳血胸痛的毛病还没治好之前,先不要习武。”他的眉头又开始皱紧,“晨儿,你这个症状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自己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见到你之后,就开始了。”这是实话实说,可他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缓和,依旧攒的紧紧的眉毛看得我难受。

“你走火入魔这个事情,看来要找御灵老儿好好问问……”

“不许找我外公麻烦!”脑子里忽然而过的又是老头儿浑身是血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寒嘴角微微弯起,眉头也渐渐松了下来,“他现在是武林盟主了,我若是不去,这江湖上怕是也没人能找他麻烦的。”

“哼,你还不就是臭屁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嘛。”我淡定地鄙视他的自恋,他表情却有些愕然,然后失笑,“晨儿,这可是你教我的。”他顿了顿,“你说,我如果不自诩天下第一,那就是配不上你,因为你说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一定要跟天下最厉害的人在一起。”

我忽然觉得头痛……反正什么不好的都是我教的……

他的头轻轻靠上来,唇灼灼地印下来,动作自然就像是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样。若他哪一日知道我已经不是他曾经宠着爱着的那个雾晨,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不再是他那个调皮捣蛋的晨儿了。他会怎么样呢?

“晨儿,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15.二次被绑。

心里有些小开心,这些日子,感觉跟寒的距离近了不少。

今天才一大清早,就听见陌香在门口笃笃地敲,大有我若是不起床她就要一直敲下去的架势,可是当我怒气冲冲地拉开门,这个敲得理直气壮的妮子还是吓了一跳。

“晨少爷,您可终于起来了!”陌香温婉地对着我笑着,把我眼中的怒气自动忽略掉了……

我睡眼惺忪的,伸出手背在眼睛上揉了揉,然后非常不雅观地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

“寒呢?”他似乎从来就没有睡过懒觉,不管头天多晚睡都好,天只要一蒙蒙开始亮起来,他就起身了,七绝教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在殿前呢,今天祁南卞庄的庄主来了,好像是在商讨与七绝教同盟一事呢……”同盟?四大庄在江湖上不是一直中立着么,虽然比较趋向于七绝教,但也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同盟或者归属。

“少爷,你不去看看么?”陌香手中的篦子一下一下地在我的头发上来回,手法熟练动作轻柔,我抬头看她,她指尖微微用力让我的头不要乱动,“我去看什么啊?我对他的公事一向不感兴趣的。”

陌香一下一下把我的头发梳顺了,长发就是麻烦,何况我的头发还长到腰际!柔软的雪缎在她手上松松地绕着,她轻轻将雪缎搭上我的头发,然后在我的肩背将头发松松地系了起来。

“谁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呢,卞庄主一向都是没什么大事,独独疼宠那个独女卞莎意,这女子可不简单呵,迷恋咱们教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听到陌香的声音幽幽的,余光瞄到她还一直瞟过来看我的反应,我要是不给点反应,好像还真对不起她。

我索性蓦地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篦子都掉到了地上。

“全天下都知道,寒是我的老婆……还是一直不停地有女人这样前仆后继地上来么?!”我一脸愤慨的样子陌香似乎是很满意的,但她还是轻轻地咳了咳。

“咳咳……”陌香抬起手来轻掩唇,“少爷……全天下知道的是……您是教主的老婆才对。”

“那不是重点!”我愤慨地打断了陌香的话,“陌香,你说,我长得好看吧?”我抬起水漾漾的眸子看着陌香,她一怔,然后微笑着点头,“是啊,少爷,您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儿,没有之一……”

“走,我们悄悄去前边看看去……”我站起身来就朝外走,动作飞快。

妖孽啊妖孽,我才刚走到大殿门口呢,就听见一个嗲得能够滴出糖水儿来的声音传了出来,“爹爹,人家就是要嘛!就是要留在寒教主身边!”

卞封好似有些为难,这边是自己宠爱的宝贝女儿,那边是坐在上座不苟言笑的冰冷教主。

卞封拱了拱手,陪着笑,“教主……您看这个……”

后者坐在上座面无表情地啜饮着茶,寒滴酒不沾,却对茶非常挑剔。

寒的表情,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打算,唔,这个态度其实对于某些识趣的人是很管用的,可是对于某些不识趣的人,他们很有可能就当做你是在默认了。

显然,这卞家父女就是属于不识趣的。

“爹爹,你看,教主都没反对,肯定是同意了!”卞莎意的语气充满了各种兴奋,仿佛明天她就是教主夫人一般。

在一旁的森终于看不过去了,站出来说话,七绝教里很多事务都是森一手包办的,这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算是寒手下的一个谋士了。

“卞庄主,此事恐怕不妥。”森的唇边噙着优雅的笑容。

“喔?”卞封抬了抬眉毛。

“天下四大庄各自成一系,立场皆为中立,若是令嫒留居于七绝境内,难保卞庄不会招人话柄。”一番言论冠冕堂皇却又句句在理,并且说话之人从始至终语气一直不疾不徐,亦没有多余的感情,并且唇角始终是一抹优雅的笑容。

“卞某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教主商讨同盟事宜……”卞封马上将话说到了点子上。

“即便是同盟达成,您也不可能就带着卞家老小留居于本教啊,卞庄主,只是同盟,而并不是归属。”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森的笑容,竟有些垚的邪气,“若是卞庄主愿将贵庄拱手送上,此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卞封的脸哗一下垮下去了,当然得垮,这个同盟跟这个归属区别还是很大的啊,同盟起码这庄子还是姓卞,要是一归属,这庄子就得姓七绝了……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识趣的人都该听懂了。

卞封咳了咳,老脸有点挂不住,“那既然如此,卞某也不强求,同盟一事还请森堂主放在心上。”

“这是当然。”

那个粉衣女子还是不甘心,捉着卞封的衣袖不依不挠地娇嗔着,“爹!……”

“莎意!不许胡闹,跟爹回去!”卞封反手一下就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便准备向寒告辞。

“少爷……您还不打算进去么?”陌香在我身后轻轻低语着,“您这听墙角的毛病倒是从来没改过……”

呃……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烫。进去就进去呗!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的,我现在这个病弱的样子,其实还是不要给自己树立太多敌人的好吧?毕竟寒也不能一直护着我一辈子吧?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他曾经在我耳边说过,“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回过神来的时候,卞家父女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的,但还是对着我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晨少爷。”

我轻轻点了点头,那个卞莎意没有任何动作,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讲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眼神,渗得慌。竟让我无来由地想起了风尚茹,风尚茹究竟去哪儿了呢?该不会真的被寒给杀了吧?想想刚才看到卞莎意的时候心里渗渗的感觉又无端端想笑,我渗她干嘛,全天下最可怕的男人都每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呃,那个……陌香叫我过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投过来的眼神,张口就是这么一句,说完我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晨儿,你来。”他向我轻轻招手,像有魔力一般,控制不住身体就想靠近他。

我看着他,思量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过几日我带你出去吧……”他英俊的面容上倏地在眼前放大,唇上有凉凉的柔软的触感,我蓦地睁大了双眼,“唔……你干什么……给我松开!”

我奋力推他的胸膛,可他保持着这个微微俯身的姿势纹丝不动,依旧含着我的唇,我都几乎能听到森在旁边隐忍的笑声了!

好不容易从他的唇间夺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带我去哪?”我赶忙问。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嘴唇,还意犹未尽样子。

“带你去治病,你这个症状,我跟淼儿也不敢随便诊断。只有带你去找寂然了。”他说的风淡云轻的,可是我看到森的表情明显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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