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攻天下,一受倾城(穿越)上——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灯笼易碎恩宠难回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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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

这是一个江南的城市,风景秀丽空气也怡人。城里有一面大大的湖,湖边有酒家,品茶饮酒赏湖,怡然自得。

“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小二哥身材矮小,肩头搭着一条毛巾,手里执着一只茶壶,标准的小二形象。

“凉茶来一壶,再来些清淡的小菜。”风瑾微笑着吩咐,语气温和。

一般客栈这种地方,最容易听到的就是各种八卦。所以哪怕我没有竖起耳朵,从这些人的嘴里,我仍旧听到了各种关于七绝教的信息。

“知道么,七绝教都下铁血令了!”铁血令?没听过……

“寒教主还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一个男宠,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忽然听到寒的名字,心里一喜,我却仍然还是被后面那句“男宠”给刺痛了,微微皱眉。

我们坐在这个酒家的雅座里,我摘下了面纱,旁边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偏头就可以看到波光滟潋的湖面,很美。有扑面而来的湖风,很清新。

“客官!您要的凉茶来喽!”小二哥拖长了声音,热情地将凉茶奉上,长长的尾音却在他看到我脸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

门外人的讨论声也刚好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次铁血令的内容竟然是,不论是谁,只要有关于雾晨少爷的消息或者是踪迹,就会有重赏!如果谁能毫发无伤地将他送回七绝教,寒教主将收其为关门弟子,并且可以坐上七绝教护法的位子!”

看来我的失踪,寒已经急坏了。我哑然,看着愣愣的小二,他的眼光仍旧如同黏住了一样牢牢定在我脸上,风瑾的眉头却已经微微蹙起,眼中甚至有了一抹清晰的杀意!

“客官……慢……慢用,打扰了!”小二哥终于回过神来,恭谨地退了出去,还掩上了雅座的门,可是我却仍然看得见他的双腿都有些打颤。

“他肯定是认出你来了……我们还是走吧,御灵前辈现在也在柳城附近,我们动身吧。”风瑾轻轻探了口气,刚才缩到袖子里去的手也伸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他会杀掉那个小二的……他跟寒,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你刚才想杀掉他的,对吗?”他打横将我抱了起来,腾飞在屋檐之上,旁边的景物一一向后掠过。

听到我这句话,风瑾微微笑了,他低头看了看我,“他是无辜的,如果仅仅是因为看了你的脸就要夺去他的生命,我下不了手,这本就不是他的错。”

如果是寒,那个小二哥的尸体估计现在都已经僵硬了。

我没有继续说话,风瑾的轻功也是很好的,不一会儿我们就已经越过了城墙,朝城外去。

“还没到么?”我仰脸问他。

“就快了,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停下了脚步,他搂着我的那只手臂迅速动作,在我身上轻点了几下,动作细微到我都不曾察觉,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忽然的僵硬,任何动作都是徒劳,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寒教主,别来无恙。”我听到风瑾这样说,这才发现他眼光的焦点落到了前方。

寒!是寒!

可是我就连转动脖子去看他的脸都做不到,只能这样睁大着双眼,看着上方风瑾的下颌线。我转动眼珠直到眼睛酸胀,还是看不见寒的哪怕一个衣角。

“风少侠,你要带晨儿去哪呢?”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几乎热泪盈眶。我甚至能想象出寒说话时眉头微皱眼神凌厉的样子……

“去见盟主。”风瑾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温柔,失去了温度。

“我知道晨儿无故失踪若是没有回七绝定是会去见御灵,所以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半晌的沉默,我能感到风瑾搂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

“五大堂主都一起出动了么,看来风某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吧?”又是全都来了?好像只要一遇到我的事情,寒就会失去理智,然后带着那五个一起出来。

“我并不想要与你起冲突,风少侠,可否物归原主?”虽然寒的话是说不想起冲突,可是却不能忽略掉他话语里浓重的杀意和冰冷。“物归原主”?我难道是东西么!我不是东西!呃……这句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他并不想和你走。”谎话!你这个骗人精!我真想用我的眼神将眼前这个轮廓优美的男人千刀万剐!

“是这样吗?晨儿。”寒的语气已经有了淡淡的哀伤,你这个笨蛋,这么拙劣的点穴手法你竟然都没看出来么?!我不能动啊!不能动!

“他若是与你有情义,以他的脾性,你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甘愿在我的怀中?”挑拨!那是因为我不会轻功不会武功!所以才让你抱着的!

可是我的这些心里的怒吼,寒都听不见。

风瑾搂着我的手臂微微用力,然后就掠过他们继续朝前而去。而寒竟然没有阻止!他!没!有!阻!止?

只能隐约听到垚的声音说,“师父……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么?用不用徒儿……”然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我听到了风瑾长长的呼气声,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果然兄妹俩没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也没有解开我的穴道,

我也不想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办法呢,我不会武功呀?!不会武功在这个世界简直就特么的不能活!我暗自坚定了要习武的决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我下地,解开了我的穴道。

“啪!”我的巴掌直直甩上了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打得微微偏过去,一缕头发也凌乱地从额上滑下来。

“无耻!”我瞪大了双眼,紧握双拳,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尽管他救过我的性命,可是我真的是气坏了!我居然就那样跟寒擦肩而过了!?

“你说过你想见御灵前辈……”他喃喃出声,受伤的语气让我心里紧了紧。

“可是我也说过要回七绝!你为什么要和寒那样说!”虽然风瑾现在的样子很让人心疼,可是我能想象寒的样子!一想到我就心如刀割……

“你见完御灵前辈,何时回七绝教,他都是会原谅你的……可是倘若你先回了七绝教,再想要见到御灵前辈就指不定是何年何月了,前辈年纪也大了……”他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我的怒意还是翻腾着。

“可是你凭什么点我的穴!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呵呵……”他苦笑了一下,“刚才那种情况,我若是不点你的穴,你早扑上去了……还不如先斩后奏,事后再跟你解释,你就算生气,起码以后不会后悔没有见到前辈……”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是我打他打错了?怒气不由得又噌地窜了起来。

“你!”我正准备怒斥些什么,却被一个尖利却又懒洋洋的声音给打断了。

“臭小子,算你有点良心呐,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18.再遇老头儿。

我一转过头就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小袍子,矮小的个子,花白的头发和红润的脸庞。老头儿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

“老头儿!”我大呼一声,然后就冲了过去,他显然被我的架势吓了一跳,估计他也估不准我到底是要去拥抱他还是要去打他,有人拥抱还需要助跑的么?

不过老头儿最终是没有躲开,我将他矮小的身躯搂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跟寒或是风瑾在一起时完全不会有的。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老头的手一下一下地在我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我,眼眶一阵发热,视物都有些模糊起来,终于还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我好挂念你。”

老头呵呵地笑着,手也轻轻圈上我的脖子,忽然他的动作停了,我能感觉他短短的手指停在我脖子上,他该不会是要杀我吧?我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臭小子,你为什么病得这么厉害……”老头儿的声音很凝重,风瑾从开始就一直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我们,老头儿转过头看着他,“风瑾,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就病得这么厉害了么?”

风瑾的表情也是一愣,“晚辈……晚辈不知,遇到雾晨的时候,他也只是身上带伤而已……”

“伤?”老头儿的表情有些阴沉下来,声音也变得硬邦邦的,“怎么会有伤?那个寒舍得伤他?”

“是晚辈的不是,没有教导好妹妹,是尚茹伤了雾晨。”风瑾微微低下头,语气里有着谦卑的歉意。

“风尚茹?哼,这个丫头是欠整治了……”

“风瑾以后会好好教导她的……”

“那样最好!”老头又哼了哼,然后挽着我,语气又忽然变得温和,“臭小子,来,好好跟为师讲讲,这段时间你发生了什么……”

汀香水榭。

这是老头儿的一处产业,素雅幽静,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真看不出来,老头还挺有钱的。想来我也是老头儿的唯一继承人呢……

我坐在凉亭里这样想着。

“那魔头对你还好吧?”老头的声音冷不丁的就从身后传来,我一愣。

“挺好的啊,好吃好喝的,一点也不像个俘虏。”我据实作答,我在七绝教在寒身边过的那皇帝一样的日子。

“俘虏?你从来都不是个俘虏,小晨啊,你应该也知道了,那个魔头……”老头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是我以前的爱人,对吧?”我替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老头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本来这也不是件什么好事,我看你当时也失去了记忆……所以就没有告诉你。”老头儿的语气竟像带着一丝歉意,弄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没……没事啦!”我嘿嘿地笑着,老头儿倏地抬头,眼睛直直看着我,然后问我,“那么以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么?”

呃?这个……我忽然想到梦境里经常出现那些破碎的片段,甜蜜的心痛的……于是我点了点头,“唔,想起来了很多,关于我和他的。”

“那你以后便好好留在为师身边吧,这次我不会让那魔头把你带走了……”

我看着老头儿,轻轻叫他。

“外公。”

他的身体一震,睁大了双眼看着我,眼睛里竟然闪现清晰的水光。

“我还是要回到寒身边的……”

方才还水光滟潋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虽然……虽然我只想起来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他好像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我这样说着,可是老头儿却只是复杂地看着我,没有出声。

“你的这个病……”老半天老头儿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他本来说是要带我去找一个叫寂然的人的,好像可以医得好我的病。”

“寂然么?”老头儿点了点头,“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好,为师带你去找寂然,待你医好病之后,是去是留你就自己决定吧。”

老头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是把风瑾叫走了,好像是要商议些什么事情吧。嘿嘿,其实我猜应该是商议关于如何整治那个狗屁风尚茹……

想到我身上那十三个血窟窿,我就气得牙痒痒。而且差点破相,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自恋的毛病是愈发严重起来,难道以前雾晨的劣根性现在开始慢慢复苏了?

老头儿做了大官果然是不一样了,都有点日理万机的感觉了,就见到从不同的方向飞来不同的信鸽。

跟老头儿比起来,我倒是游手好闲的令人发指,每次风瑾看到我的时候,我都是在喂鱼摸虾、爬树掏蛋之类的,他总是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或者过来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而今天我在案前提笔书写,倒是有点吓着他了。

“在写什么呢?”风瑾朝我走来,我迅速拉出另一张纸,把刚才写字的纸盖上,然后朝他笑了笑,“写诗啊。”

“噢?”他挑了挑眉毛,风瑾其实也算一翩翩美男子,只是跟我一比……这是劣根性!得改!

“打算写什么诗呢?”他好像有点想看好戏的样子,“你以前都不会提笔写什么东西的,病了一场,倒是转了点性子。”

哼,想看我出丑?中国五千年文化博大精深,我有唐诗宋词这么多来给我撑腰,我会怕?

我抬起手来,将手里的笔蘸饱了墨水,刷刷地写下了一首,字虽然是不怎么好看啦,横不平竖不直的,但好歹能辨认。我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偏头看到风瑾好像憋笑憋得很辛苦,可是当我一整首全部写完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有些吃惊了。

是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风瑾半晌说不出话来,“慷慨激越,对仗工整。好诗……”他喃喃地说,然后动作非常迅速地伸手过来抽过这张纸,快到我都来不及反应……

原本被盖在这张纸下面的那张纸上,只有寥寥的两句,却让风瑾的表情顿时有些哀伤。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他念出了这句,然后唇角泛起苦笑,“这……是写给寒的吧?”

我没有做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种哀伤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一点不忍的,其实我早就知

晓风瑾对我的感情,却一直不愿去承认。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能装下的也只有那么多,寒的分量那么重,实在塞不下另一个人。

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双唇却有暖暖的湿意,我膛大了双目看到的是风瑾忽然放大在眼前的脸,他是什么上来的?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流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温柔到不行。

又被男人强吻!!!我的脑子里轰鸣着这一句话,然后就是“红杏出墙”四个大字嗡嗡作响。

我猛地推开他,动作幅度很大,用力到我自己都向后踉跄了几步。脸还是不争气的涨红了,咬牙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瑾只是苦笑着,那笑容看得我的心都有点开始涩涩的。

“倘若是他这般对你,你肯定不会这样对他吧……”他有些失神地喃喃着,“前辈说……明日我们便动身,见到寂然之后,他医好你的病,你就可以去见寒了。”

脑子里忽然就窜出了那张熟悉的脸,锋利的眉毛和轮廓线,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唇,还有那总是微笑着说的那句“晨儿,过来。”

虽然我知道在风瑾这样哀伤的表情下我这样很不厚道,可是心还是不可抑制地雀跃起来。

想到那天寒一语不发的离开,心就阵阵抽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让自己都无法忽视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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