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当初莫相识——红烛泣夜
红烛泣夜  发于:2012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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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白《秋风》

一个,是儒雅懦弱的太师女婿;一个,是性情清冷的当红小倌。

他们之间的,爱,恨,缘,虐,最终只化作一句,“何如当初莫相识”。

红烛泪:最后完全歪楼,请大家忽略文案吧……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鹏飞,冷清秋 ┃ 配角: ┃ 其它:虐心,虐身,三角恋,单恋

1、不行的老爷

“大爷~你能不能快点,你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静?!”

“就快了,就快了,你等一下,等一下。”

半晌,底下的姑娘睡着了,她身上的中年男人还一脸油汗地在她身下摆弄,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就是不行啊?!不会的!不会的!”

又半晌,男人夺路逃出妓院,衣冠不整地在路上趔趄而行。

“不会的,我一定是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他嘴里碎碎念着,低头猛走。

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撞到了人,对方还被他撞倒在地,“哎呦”一声。

他慌忙抬头,却正迎上一掌,只听“啪”一声大响并一声呵斥“什么人好大胆子!”,他一下子被打懵了,呆呆看着刚才打他的人。

那人见是他,也愣了,忙堆上笑来:“老爷……你,你不是在衙门公干么?怎么回来了?官服也没穿着?”

男人捂着脸,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再低头看地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倌正躺着捂着腰,男人也挤出笑来:“夫人这么晚还出来送客,夜深风凉,夫人小心受凉,还是与为夫一起回去吧。”

打他的那妇人眼神扫一下地上的小倌,赶过去扶着男人:“当然,当然,妾身在屋里准备了酒席,就等老爷回来,和老爷对月酌酒。”说着话,眼角还对着那小倌抛个眼色,那小倌翻个身叫唤得反而大声起来。

男人被妻子扶着,这个时候带着笑容跟夫人说:“夫人,你的客人碰撞之中可能受伤,应该给他些药费,让他尽快就医以免留下病根。”

夫人忙点头:“老爷此言正是,来人啊~”旁边有家仆迎过来,夫人也不回头,“你多多给他些药费,让他尽快就医疗伤,以免后患。”

家仆早就熟知规矩,过去给了小倌嫖费,那小倌站起身来,拂拂身上的尘土,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男人听得清楚,嘴角抽搐一下,背着妻子的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

那夫人扶着丈夫往家里走,却一边回身贪恋地看那小倌离去的背影。

夜空中,一弯月亮高悬,月色惨白,凄凉如水。

2、捉奸

销金窟,月字包厢。

一个小倌附在一个妇人身上动作着,妇人叫得销魂,半晌,小倌退出来,起身。

妇人拉住他:“你别走,奴家还要。”

小倌甩开,走到桌边坐下:“你还不回去,不怕你家老头子找到这儿。”

妇人起身,赤裸裸地走过去,攀住小倌的脖子:“有你奴家就够了,谁怕那条没用的虫子!”

她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欲望,把嘴唇贴在小倌的耳廓边:“在床上,你就是奴家的老爷,奴家爱死你下面的那条龙~~”

她说着低下头去,俯身在小倌的下面,小倌垂着眼睛看她,眼神像是看一条发情的母狗。

“堂堂吏部尚书的二夫人,居然趴在我身下服侍我,我冷清秋真是受宠若惊。”

妇人嘴里含着他的东西,含糊不清地挤上一个笑容。

猛然间门被撞开,几个大汉冲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男人。

妇人一见来人,尖叫一声,跳起身来,捂着身子往床上躲,早上来一个大汉揪着她的发髻,把她拖到中年男人面前。

中年男人脸上似笑非笑:“我说这些日子你也不吵着闹着要我去你那儿了,原来是这小子喂饱了你。”

妇人脸上花容失色:“老爷,老爷饶了贱妾吧!”

那老爷眯着眼睛看桌旁坐着的小倌,脸上浮起一丝愤恨:“这就是名满京城的冷面郎君冷清秋?靠女人吃饭的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东西也敢碰!”

冷清秋脸上表情云淡风轻:“吏部尚书大人您给小的安的罪名小的担当不起,小的身份低微,拿钱办事儿,尤其是有权有钱的显贵恩客,小的更是得罪不得。”

吏部尚书听这小倌言带嘲讽,脸上更加难看:“你这张嘴倒是很厉害,来啊,给我掌嘴!”

身后一个大汉上前去,对着冷清秋的脸上就是一阵抽打,吏部尚书抓着自己夫人的头发,把妇人的头扭转过去,对着桌子的方向:“你不是爱他的俊俏模样么?我就让你看着他怎么被打得面目全非,看你还如何对着他发浪!”

妇人被逼着看一会,眼泪滚滚而下,看到后来闭上眼睛转到一边,嘴唇颤抖。

冷清秋被人打得满脸满嘴是血,神色却还是淡淡的,吏部尚书狠狠地盯着他,一把松开妇人,自己上前去,扯开大汉:“这么小力气,我平时养你做什么!”说罢揪着小倌的头发,从桌子上拿起烛台,对着小倌的脸上就砸下去。

一下,两下,血肉飞溅,三下,四下,地上的妇人已经哭昏过去,冷清秋却连一句求饶都没说出口。

忽然门口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吏部尚书大人手下留情。”

吏部尚书一听见这个声音,手一抖,回身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袅袅娜娜地进来一个美艳的女子,虽然年龄稍显大些,但正因此更具风韵。她眼神扫过桌边的小倌,看向吏部尚书,福了一福:“大人好久未见,是不是已经忘了月娘了。”

吏部尚书一见之下,怒气顿消:“怎么会,只不过政事缠身,无暇前来相会,可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月娘你。”

月娘轻移莲步,行到桌前,看看受伤不轻已经失去意识的冷清秋,笑着问吏部尚书:“月娘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得罪大人您,惹您如此生气,但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看在月娘的情面上,保全他的这张脸和他下身的东西,月娘花费银钱养他在此,就是想靠这两样东西来赚取些许本钱,还望大人成全。”

吏部尚书也没想到月娘如此狠心,言下之意只要不毁了这小倌的脸,不阉了他,其他任何惩罚都不会加以阻拦。话说得如此露骨狠辣,也不枉这女人当年把半个京城的达官显贵玩弄于裙裾之下,更自赎其身,开了现在这座销金窟,端的好手段好胆魄。

这销金窟中自然不乏娇美女子,更绝的是还有好些模样清俊的小倌,不仅把另半个京城的男人也吸引至此,更因为那几个小倌在床上可男可女,功夫了得,加之精通诗赋,气质清雅,甚至引来很多有身份的官家夫人来此一会。

吏部尚书当年也曾是月娘的入幕之宾,到现在仍对这女子的滋味念念不忘,不过自从她当了老板娘之后,就洗手不做,甚至很少露面,让众人引为憾事。现在让他抓到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下收敛神色,放开冷清秋,对月娘说道:“此人勾引我的二夫人,被捉奸在床仍然出言嘲讽,完全不将本官放在眼里,实在可恶,我今天不给他一点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恨。”

月娘淡淡一笑,像是春花吐蕊,娇艳非常,吏部尚书按住心头旖念,神色不动,只听月娘软语道:“奴家手下的小子不知进退,害大人如此失态,不如奴家改日到大人府上,向大人赔罪,大人觉得意下如何?”

吏部尚书大人脸上的正经神态再也装不住了,斜眼看月娘,只见一双美目盈盈,正看着自己,当下脸上浮起笑意:“好,既然如此,我就看在月娘你的情面上,放过这小子一马,不过有言在先,如果这小子再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将他用以勾引女人的玩意尽数毁去!”

月娘上前扶住吏部尚书大人的手臂,笑盈盈地送他出去,几个大汉给地上的妇人盖上衣裙,用麻袋一装,扛着离开。

屋里转瞬静下来,只剩那小倌满身是血地倒在桌上,门口人来人往,甚至没人往房中多看一眼。

3、销金窟

男人被礼部右侍郎拖着来到京城里最有名的那座销金窟,男人一路推辞:“右侍郎,我夫人还在家里等我,我就不去了吧。”

右侍郎满是富贵肉的脸上颤巍巍地抖起笑纹:“我说左侍郎楚鹏飞楚大人,对我这个老朋友还遮掩什么,你家里那头母老虎哪比得上这销金窟中的软玉温香,就算我请客。休多言,随我进去。”

礼部左侍郎楚鹏飞大人儒雅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那销金窟对一般男子是温柔乡,对他可是龙潭虎穴,且不说他家里那位当朝太师家大小姐出身的夫人天生霸道刁蛮,占有欲和性欲一样旺盛,连妾室都不许他纳,虽然现在因为自己年老色衰,对自己的索求大减,但如果被她听到丁点风声,不知道回去之后又是怎样一顿喝骂羞辱。更何况自己有难言之隐,上次来这销金窟就铩羽而归,不久就有他不能尽人事的传闻流传出来,他还哪敢再来一次,让这流言坐实。

可他天生不会拒绝人,又加之这理由是个男人都说不出口,他只盼着到时自己多灌两杯,最后装醉混过一宿了事。

想到这儿,楚鹏飞大人脸上也堆上笑容来:“事先言明,我酒量可浅,等会不能陪右侍郎你尽兴,大人你可不准埋怨我。”

右侍郎拽着他的手,往里走:“好好,你真是啰嗦,进去了可别再侍郎侍郎的叫了,小心被上头知道了查办了咱们。”

一进门一个小丫头迎上来,十岁左右模样,声音还有些稚嫩,脆生生的十分动听:“请两位老爷的安。”

右侍郎松开楚鹏飞的手,手一背,肚子往前一腆,官威立现:“老规矩,醉翁亭。”

小丫头眼睛往两人身上一扫,脸上浮上和年龄不符的假笑来:“醉翁亭现在有客,请两位老爷在一边雅间稍等。”

右侍郎肚子又往前腆一腆:“老爷我今天招待客人,本老爷倒是无所谓,但是怠慢了客人……”

小丫头眼角掠过楚鹏飞,楚鹏飞觉得自己清楚看见那个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似乎是在说“下面不行还来嫖妓”。

楚鹏飞只觉得脸上一下子腾起一阵热意,似有芒刺在背,听那小丫头脆生生地和右侍郎说:“老爷的客人尊贵当然怠慢不得,不过在这里这儿的老爷们都是咱们的恩客,也都是一般尊贵,只得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还请两位老爷包含则个。”

右侍郎脸上无光,又不好放下身份和一个孩子争吵,一张胖脸板成一张白皮,楚鹏飞赶紧圆场:“既然今天我是客,那不如听我一句,既然来了这繁华热闹的所在,更应该好好体会一番,不如你我在这儿楼中大厅中稍坐,听听小曲,岂不乐哉。”

右侍郎脸色顿霁,打个哈哈,两个人随着小丫头到大厅一边雅座上坐下,叫上一壶好茶,两个人品评来往美娇娘,倒也有趣。

等了两盏茶时间,从楼上下来三个人,打头一个粗眉白眼,一身官派,后面跟着两个精壮大汉。

右侍郎回头一眼看到那三人,碰碰楚鹏飞:“是刑部姓柳的那个小子,听说最喜欢看拷问犯人,甚至还研究出几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法子,屡试不爽。看那长相,两条扫帚眉,一双三白眼,就知道此人狠辣无比。原来是他在醉翁亭,难怪刚才的丫头不敢得罪。”

楚鹏飞端起茶杯来啜一口,从杯口上方看一眼那柳大人,正好那姓柳的眼神扫过,两下里看对了眼,楚鹏飞心里不知怎么的一个激灵,赶紧把眼神别开了,心里顿生不祥之感。

那柳大人似乎是认出了两人,领着随从横穿过大厅,到两人桌前,也不行礼,就哈哈一笑,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清润:“我说今日怎么招呼怠慢,原来是因为两位老爷来了,忙着招呼二位之故吧。”

右侍郎打个哈哈:“好说,我们心说是哪位贵客包下醉翁亭,刚才门口丫头只说上面客人尊贵非常,让我们在此稍等,原来是柳老爷。”

柳大人哈哈一笑,似乎是没注意右侍郎言语之间的嘲讽,楚鹏飞手心里有点冷汗,心里纳罕一向圆滑的右侍郎为何如此刻薄。

三个人又客套几句,柳大人领着侍从走了,楚鹏飞问出心中疑问,右侍郎喝口茶,沉沉地叹口气:“之前我一个朋友,因为一件冤案落在他们手里,被他研究出来的刑罚逼供,结果没等到翻案,就被生生折磨死了。”

楚鹏飞心里一凉,喝口茶,看柳大人离开的身影,耳中听见远远的有词唱起:

“梦儿里的相偎是伊,梦儿里的相抱是伊;却才舒眼来倒是你,又顾闭着眼去想着伊;凤倒鸾颠虽便是你,雨意云情都只是伊。你今便耐久儿,学吾乖巧也。我只图个快活儿,顾不得伤了你。”

那词虽艳,但唱的人声音清雅,带着一丝情思缠绵,楚鹏飞不由得往那出声处望去,却只见一个妆饰淡雅的年轻姑娘坐在台上,手抱琵琶半遮面,浅浅弹唱。

楚鹏飞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转头往门口看,却见那柳大人停在门口,一双眼睛像是要咬在那姑娘身上,此时小丫头过来,引两人上楼去那醉翁亭,楚鹏飞收回眼神,起身离座。

4、醉翁亭

醉翁亭名字虽有“亭”字,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楚鹏飞第一次来此,站在门口往里一望,见里面装设布置也无甚出奇之处,心里纳罕这名字的出处,只这一耽误,身后的右侍郎已经耐不住:“咱们快进去吧,这房门口有甚好看。”

楚鹏飞进去,右侍郎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两壶酒,却没叫姑娘。

楚鹏飞又喜又疑,原本就说是来玩乐,却不叫姑娘,不知是何缘由。

右侍郎却也不说明,等酒菜都上齐了,招呼的人出去了,屋里就剩他们两个,右侍郎给楚鹏飞杯中倒上酒:“来,咱们先喝着酒,等会再叫几个绝色的姑娘。”

楚鹏飞听了心里一颤,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看来这醉酒的戏还是要扮的。他拿了酒杯,和右侍郎对饮一杯,又拿过酒壶来,给二人满上:“这杯酒,我敬右侍郎大人,敬大人平日关照。”

不等右侍郎答言,楚鹏飞一仰脖,灌了下去,伸手再去拿酒壶,右侍郎呵呵一笑,按住他的手:“左侍郎大人,花酒如此喝,有何趣味,我给你看样好东西,保准你不虚此行。”

楚鹏飞看右侍郎脸上浪荡笑容,隐约猜到什么,但当右侍郎引他到房间一边的墙前,揭开墙上所挂的书画,露出一个小洞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这是?”

右侍郎邪邪一笑,将头凑过去那小洞前,朝里作势一望,楚鹏飞这才顿悟这房间名字的来由,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隔壁之春光也”。右侍郎做个手势让楚鹏飞上前窥看,楚鹏飞凑过去把眼睛对着那洞,心里也觉得刺激新鲜,怦怦乱跳。

只见这洞正对着隔壁房间的床榻,那上面正有一对男女行事,女子披散了头发骑于男子身上,大动不止,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那女子脸上的神色来看,正是销魂无比。

楚鹏飞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乱跳不止,面上滚烫,耳边听右侍郎轻轻一笑,更觉羞臊无比,但偏偏足下如生根一般,无法从这个窥洞前挪开。

不久那女子身子挺直,脖颈后仰,身上震颤,似乎到达了极乐巅峰,之后便软下来,瘫在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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