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诱子——勺晰
勺晰  发于:2012年10月24日

关灯
护眼

这结果虽让杜平一有着极大的失落,但只要想起自己与苏若白的秘密,就能让他有着小小占上风的感觉。

虽不如任如夏有着极大的恩情,但这秘密足以让他们两变得更亲密。

在这段日子里,有了杜平一的保证与身旁多出的护卫,让苏若白肆无忌惮地违背诺言,继续在庆轩书坊内忙着所有的活,也因他无需外出烦恼生意事,更不必担心碰上丁逸来跟他讨承诺,直至半个月后,平静的日子开始起了波澜。

帮忙出掳人主意的涂荣丹这段时间一直在等待着,在他得知丁逸未与苏若白签下任何承诺的契约后,便算出苏若白定会不罢手地继续雕版写书,但他不在意,是否遵守诺言对他来说不算太重要的事,他等的,是任如夏的反应,在得知那件事情后,会用何种眼光来看苏若白。

为了这,他很有耐心的一直等着,事隔半年后,总算让他给等到了。

专门协助从中牵线合作事宜的他,在完成事情后,刻意的继续留在歇客栈等某人出现。

歇客栈虽为任家产业,但不代表能在这顺利遇见人,这还是他事先探听某人在入夜前,会特地带些吃的回去,这才留在这堵人。

落坐在客栈内一楼的位置,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进进出出的人,等待的同时,他双手不时地把玩着一本书册,巴不得某人此刻在他面前,他好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他满心期待地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就让他等到了人。

在先前的时间里,两人纵使有见面的机会,但任如夏以视而不见的方式忽视他的存在,两人几乎没再说上任何话。

这一次……

涂荣丹坐在不算显眼的位置上,看着人走进客栈后,嘴角微扬,动作缓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地朝他的方向走近。

似是发现他的出现,任如夏同样的不看他任何一眼,继续等着汪掌柜替他打包好所有要带去苏家的食物。

不知从几时开始,养成他替苏家父子带晚膳的习惯,除了担心苏家父子在节俭下会吃不饱,也替自己争取和他们多相处的时间。

只是,唯一令他苦恼的,是至今与苏若白无再进一步的发展。

并非他不知该如何进攻他的心,而是只要和他相处在一起,就只能在旁看着他交小安识字,亦或是替小安打点一切,好让他能早早上床入睡。

就算他撑到那时,之后的时间也都是在旁默默地陪着苏若白雕版画,直至深夜,才被他赶着回家。

虽说他们俩之间并无明显的大进展,但他已开始不排斥自己的时而偷袭,说不定,哪天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再一起也不一定。

这些都让他越想越期待,甚至乐意就这么和他继续过下去。

他扬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在柜台内翻看帐本的同时,边等待着汪总管替他包好所有的食物。

突然之间,他眼角再瞥见一抹熟悉身影朝此处走近,再拉回视线继续盯着手上的帐本,打算同样视而不见那人的存在,不与他谈话,也不愿再有更多的往来。

可无奈,他的不理并不能让人知难而退,反而再往他的方向接近,最后来到他面前,目标就对着他。

「任公子,好些时日不见了。」涂荣丹笑看着他,邪魅的俊颜上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任如夏目光淡然地扫过他的脸,再拉回目光看着手上的帐本。「有事?」

「当然了。」他再笑了笑,配合着他天生邪魅的神情,顿时让四周的人看得有些目不转睛。

再次把视线落回到他身上,任如夏不苟言笑的神情显得有些不悦与不耐。

对于他想对自己说些什么,他可是没太大的兴趣,只想早早摆脱他。

涂荣丹再看了他一眼,突地,拿起手上的本子,直接放置在他面前。「这是轩香书坊的新书,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才对。」

闻言,他一怔,抬眸看着被放置在柜台上的书本。

轩香书坊的心书?怎么他没接获到半点印制新书的消息?

「你不打开看看吗?」伫立在他面前,涂荣丹笑着再道,把桌上的书再往他的方向推。「书的内容可有趣了,我想你会很有兴趣知道的。」

任如夏双眼一转,冷冷地再扫过他面容一眼,才把视线落在眼前的新书上。

有兴趣……他对轩香书坊的书兴致都不大,怎可能再激起半点情绪?

他暗忖着。看着就放在眼前的本子,拿起后动作迅速地翻阅了下,瞬间,他面色一变,瞪大双眼看着不该出现在书内的三色印图。

这图他看过不只一次,很肯定是苏若白用来研究多色图时的小插图,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略为激动地在翻了好几页,几乎每一页都有色彩鲜艳的多色图,顿时间,他再让这景象给愣住。

「怎么会……」

涂荣丹静默地看着他惊讶的神情好一会儿,道:「你很讶异这图怎会出现在轩香书坊的新书里,对吧?」

他愣愣地看着他,语塞地答不出任何话来。

见状,他轻笑出声,再道:「若我说,这分色图是由苏若白亲自拿给丁逸,你会信吗?」

五十

「不可能!」他坚决否认,且毫不思考下。

与丁逸为敌的话两人虽没时常放在嘴边,但所做的每件事,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抢回书坊,在这默契下,他绝不可能把自己苦心研究的东西交给他。

他的反应全在涂荣丹的预料之中,望着他近乎气愤的情绪,他先是掩嘴一笑后,再道:「若没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说出这种肯定的话。你日夜与苏若白相处,他在做的事你肯定比谁都还来得清楚,同样的,书里的图你肯定一样熟悉,不需旁人刻意说些什么,就凭这就足以让人起疑心了。」

任如夏咬牙怒瞪他,紧握住手上的书本,再斥道:「若白绝不可能把分色版交给他,这一定是丁逸暗地把版子给偷走,拿来印制在他的书上。」

「若被偷走,那他怎没告诉你这件事?」

「……」

「你心向着他,替他说话无可厚非,外加上你俩的合作关系,自是要帮她说话了,只是,你确定他值得让你为他这么做吗?」

「涂荣丹,你究竟想说什么?」怒吼声一出,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同时用力槌向眼前的柜台,瞪视的双眼已不是愤怒二字就能形容,眼底还带着明显的杀气。

涂荣丹嘴角再上扬了些,邪魅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不畏惧他的愤怒。

「我想说的,你该清楚才对,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这事实。」这情绪、这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若他算得没错,只需再一些话就能崩解他对苏若白的信任,且永远都无法再复原。

「我不相信这就是事实!」任如夏愤怒地扯开手上的书,本欲用力撕毁,但眼角馀光再瞥见位在角落的三色图,动作顿时止住,神情错愕,且难以置信地缓慢翻着书页。

他说的没错,这图,他的确再孰悉不过,虽只是简单的竹林图,几根用来衬托的竹子,却也是被用来研究分色的图。

这图怎会出现在丁逸的手上?不会是真由苏若白送给他的吧?但他没道理送他这图啊。

怎么也无法厘清这一切的他,突然间,他想起庆轩书坊的第一本书同样有分了三色的图,同时再想起有不少人特地前来找自己问这三色图的事,只是都让他草草应付过。

再想着,他蓦地抬头看向涂荣丹,道:「你怎知这不是丁逸动手偷取?我知道若白的性子,若雕版不见,他着急是必然,但可不一定会主动告知。只因为版画上的图由他绘制雕刻,与其苦恼东西让谁偷走,倒不如自己重新绘制雕刻,绝对要比找回失物来得快。」

闻言,涂荣丹秀眉微地一挑,不知该对他的信任起敬佩的心,还是恼他死脑筋?

无论理由是什么,亦或是有多么的不得已,苏若白亲自把分色版拿给丁逸是事实,他说了这么清楚明白,为何就是无法让他相信?

他有点无奈地想着,尚未想出回应的话语,任如夏已先阖上手上的书,以书指着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无论你再如何说着挑拨的话,也绝对改变不了我对若白的信任,我坚信他不会把辛苦研究出来的东西转交给丁逸,绝对不会。」

「现在就下定夺,似乎早了点。」涂荣丹忽地道。

任如夏顿时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对上他疑惑的双眼,涂荣丹重覆再道:「现在下定夺似乎早了点,你真如此肯定苏若白不会背叛你?」

背叛!?

这两个字重重地击中他的心,即便他的直觉认定不会,但还是因此而起了不小的震撼。

沉静半刻,他看着涂荣丹的眼再有着坚定,冷声道:「无论你说些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对他的信任,我相信他,相信他绝对不会背叛我。」再说他开始对自己有了依赖,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把自己当成了重要的人之一,他非常的确信。

像是早猜到他会继续的坚持下去,涂荣丹只微微地耸了下肩,摊开手上的摺扇,轻轻扇着,并柔声道:「既然你质疑我的话,那何不回去问问苏若白?问过后,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一顿,魅眼朝他眨了眨,再道:「看在我对你有新的份上,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好让你能顺道问个清楚。」

任如夏浓眉一拢。「你又想说什么?」

「我想说,苏若白会交出分色版画与丁逸身旁的女人有关,这女人的身分,你应该清楚才是。」外人无从得知苏若白赔了书坊的真正原因,同样的,也就不会知道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

瞬间,任如夏面色倏地一变,脑海中浮现出邓水馨主动找上苏若白的画面。

第一次找上门时,他人在场,成功不让邓水馨有机会欺骗,可若再次找上门,那……

「哎呀,差点忘了,我说的可不算数,你得亲自去问问苏若白才是。」故作不好意思地挥了下手,再朝他柔柔第一笑。

他真的很好奇,苏若白与丁逸之间的事若开诚布公,外界会有何种反应产生?届时,任如夏即便想再从中帮忙,肯定也是无能为力。

不悦地再瞪了瞪他,任如夏负手旋身走出客栈柜台,不再理会地就愈直接离开,打算亲自厘清这所有的事。

有意让他误会的涂荣丹自是不会轻易地放走他,在他步出客栈的那一刻,他嚷声再道:「别忘了,那女人与苏若白曾有的关系,你确定,在有儿子的情形下,他们真能断得干干净净?」

五十一

有儿子,怎能断得干净?

就算再如何恼怒那女人的背叛,也抹灭不了她是小安亲生娘亲的事实,只要用儿子当藉口,即便再怎么不愿见面,也得一会。

赶回庆轩书坊的路上,任如夏不停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想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也想着两人若见面后,谈论的又是什么。

该不会真是苏若白把雕版拿给他们?好让书坊能继续经营下去?

这猜测从他脑中窜出,令他疑惑了一下下,但也很快地扫去这疑虑。

不可能,他绝对不相信是他亲手交出分色版,虽说斗争的事是由自己全权处理,可他心里要比自己来得可望夺回一切,所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坚信地想着,也认定他不会背叛自己,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丝恐惧,似乎隐约害怕着这一切真如涂荣丹所说。

来到庆轩书坊,他直接冲入苏若白专用的书房,却意外地扑了个空,本会特地等他到来的人早离开书坊,且还在桌上留下给他的字条,说他们已先返回苏家。

看见字条,他的心顿时一紧,担忧的情绪也顿时升起。

若不是他身体不适,便是小安哪不舒服,才会突然决定先行离开,就不知是哪一种?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吩咐汪掌柜准备的晚膳他一个也没拿,要是他们等着自己,那岂不是会饿肚子?

他胡乱地猜想着,也在想出解决办法后快速地抛去这疑虑,收起桌上的字条,看了眼紧握在手上的书本,转身赶往苏家。

虽然他认定不可能,但,若真是若白亲自把分色雕版拿给丁逸,定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

抵达苏家,敞开的大门让他仅在屋外就已先看见杜平一的人。

杜平一的心思他一直是知道的,也知道他最近正开始有所行动,但……似乎过于积极,不免令他有些担心。

踏进门槛,进屋后他只淡淡地瞥了杜平一一眼,便转头在屋内寻着人,并低声问:「若白人呢?」

「他抱小安入房换衣。」

他一怔,调回视线再看着他。「换衣?」

「嗯,小安再陪着若白试印雕版时,不小心打翻了放在角落的颜料,弄得一身都是,若白便急着带他回来换掉衣服。」

任如夏点头应了声,随即主动往屋内主卧房走去。

他猜想分色版的事或许他会知道,但他就是想亲自问问若白本人,得听他亲口说,疑惑才能真正消除。

来到房门前,未关的房门让他无需敲门就能进入,但他还是以手轻敲了下门板,才踏进房门。

闻声,苏若白抱着已换好衣服的儿子转过身,瞧见他时稍稍怔了下,却也立刻回神。

「你来了。」淡声说道,抱着儿子走至他面前。

任如夏看了看他怀里的苏元安,一身干净,仅剩脸颊旁有残馀的颜料。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苏元安的头,抬眸再对上苏若白,道:「我有事跟你说。」

苏若白一怔,看出他异常严肃的表情,不自觉拢起双眉。「什么事?」

「这个。」话一顿,将手上的书移至他眼前,再道:「我今天拿到轩香书坊印制的新书,里面竟有你绘制和雕刻的三色图,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闻言,苏若白再一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书。

三色图……定是那天他拿给丁逸的版画图了。

没多想的他,再看了看眼前的书一眼,直觉绕过眼前的人来到房门旁。「平一,麻烦帮我看着小安。」说着,直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来到房门外的杜平一。

听见两人对话的他,面色显得极为不安。「他……」说好要对他隐瞒那天的事,却没想到才印好的三色图书会出现在他手上,让他们两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事的,我来解决。」苏若白淡淡说道,见他迟迟不肯伸手,便微弯下腰,孩子轻放在地上。

解决?他要如何解决?这可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了事的!

看着他担忧的神情,苏若白挤出抹淡笑,道:「早算到这天的不是吗?」语毕,将房门关起,让自己和任如夏单独共处一间。

杜平一不放心地伸手挡下,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

他当然知道这天会到来,也知道任如夏总有一天会看见给出的分色图,只是他们都高估了丁逸的能力,以为他在拿到分色版后,会以自己的图来印制在书上,岂料,他直接使用拿到的分色雕版,才让任如夏一眼就认出。

他担心的,不是任如夏会气他把版子拿给丁逸,而是气恼他不该就这么单枪匹马去救人,还做出如此的条件,进而坏了他抢回书坊的打算。

拉上门杆,苏若白转身看向任如夏,不发一语地来到他面前,主动拿过他手上的书翻看。

「他还真的直接下去印了。」轻声说了句,清俊的面容上无太多情绪反应。

虽是拿现成的雕版来印制,但看得出在未经研究下,图案印得极差,本该由粗到细的竹子,中间断了好几节,边缘也印得不流畅,仅能看出是有着三种颜色的竹子。

不过,也早料到会如此了,只因丁逸的能力就仅于此,别说三色,要他印上二色的图都怕有点困难,他只能印制单色图文。

「这图是你画的吧?我还看过你雕刻这竹林图,这事平一也知道?」任如夏忽地问到,紧盯着他的双眼,想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两人短短的对话里,就能听出杜平一似乎知道些什么,现在几时变成他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苏若白神色未变地回视他,坦白道:「图是我画的,分色图版也是我给他们的。」

瞬间,任如夏面色一变,双眼蓦地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给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