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谱调顺天歌(FZ 穿越 生子)——墨彩掩卿含花笑
墨彩掩卿含花笑  发于:201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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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贼笑,五短身材,也就是左丞相梅素无疑了。

然而柒天狂没有给他回应,仍旧满目忧伤地看着手里的白玉簪子,那么美的白玉簪子,也就只有那么一支白玉簪子才配得上他的沐儿,每次为沐儿插上簪子的时候,他都很不得自己化成簪子藏在沐儿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间。

“陛下,大局为重。”

说这话的人声音很沉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沉着冷静,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气质,抑或一身气息,都是那么沉静。只是一身黑衣黑袍把他的身体遮得密不透风,只是隐约流露出了一双狭长精明的眼——也就是国师了。

“国师说过,十六岁吃下月花草沐儿的病就会好的吧。”

柒天狂没有抬头,仍旧抚摸着手里的白玉簪子,似乎从六年前的那场大火过后,那只白玉簪子就代替了玉玺、插花、茶杯……一切可以放在手里把玩的东西,从六年前他在龙床上拾起这支被主人放弃的白玉簪子起就没有放开过,现在也就只会在面对沐儿的时候放下白玉簪子。

“十六岁时太子殿下的身子已经成熟,那时方能承受住服下月花草的剧痛。”

柒天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头。

“两年的时间,朕又会把沐儿伤到什么地步?”

看着几近绝望的自家陛下,梅素虽担心大局,却也忍不住安慰——这个注定被天命玩弄的悲哀皇帝。

“陛下,您已经努力在改变,并且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即使当初时隔两年才找到太子殿下的踪迹,您不也撑过来了吗?即使最终还是逃不过悲剧,至少您不会后悔。”

柒天狂的悲哀,梅素最能理解,毕竟他是从一开始就陪在柒天狂身边的人,也是因为当初选择了落魄皇子,他现在才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实现自己的抱负。

“你说的,朕何尝不懂,只是,沐儿他说——”

“他怨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在偌大的御书房中,转瞬即逝;沉重的三个字,在柒天狂的心中,划下了深深的痕迹。

十九,灼灼光华

柒沐枭在皇宫里呆了十天,到第十一天的时候柒天狂终于良心发现将吟泉三人接进了皇宫——至少柒沐枭就是觉得柒天狂把他当做私有物变相软禁了十天,若非柒天狂良心发现,那就是柒天狂吃错药了,不然,一个自我到总是问反问句却从不给别人选择余地的帝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完美玩具和别人呆在一起?!

“你们……变了吗?”

看着局促地站着不知该把手脚往哪儿放的牟微和旻涧,还有远远站着冷静地审视自己的吟泉,柒沐枭莫名哀伤,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只不过被当成玩具玩弄了七年他就忘不掉柒天狂,只不过四年若即若离的相处他就把这几人当成了朋友。

“沐沐,该说这句话的是我们不是吗?”

吟泉的声音有些冷,话语也有些冷,完全不像他平时那么冷静,但即使是如此,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干净,他的气质还是让人自惭形秽,只是牟微和旻涧都吓了一跳,呆呆地张大嘴看着吟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吟泉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吟泉这么冷的样子;就连坐在龙床上的柒沐枭也有些诧异。

吟泉也知道自己不太对劲,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何他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不,应该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愤怒着什么,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天他会偷偷返回后山,为什么听到沐沐的一声轻叹他会莫名心痛若死?!

“泉,你既然还是叫我‘沐沐’,那就表示你不恨我。”

柒沐枭看着吟泉的眼睛就知道吟泉迷惑着,但他也只是很冷静地指出事实,并未多说。

“沐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怎么可能恨沐沐呢?!你说这种话,吟泉会伤心的!”

牟微双手叉腰愤怒地看着阔别十日的柒沐枭,应该说是在十日前那个夜晚她才知道这个从来只穿紫衣的少年——他们三人纠缠了四年才勉强成为其朋友的忧伤少年——完整的名字是‘柒沐枭’,这个被所有大启子民所熟悉,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大启仁德博学天命所归的太子,下一任的大启帝王!

四年前师傅把他带回去的时候,他们折腾了将近半年才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沐’字,所以虽然她不太喜欢‘沐沐’这种贬低少年气质的称呼,却也只能这样叫,因为少年不许他们叫他‘沐儿’。

“哎呀真没想到,男人婆的臭嘴巴也能说出这么句好听的话!不过沐沐~~你说这话真是让我伤心死了~~~~~”

旻涧又用他那泪光闪闪的可爱圆眼含情默默地看着柒沐枭,却仍旧没得到柒沐枭的回应,他也只好在心中鞠一捧辛酸泪,哀悼他因时常被柒沐枭无视而深受打击的脆弱心灵——同时躲闪着牟微满含愤怒的拳打脚踢。

“泉。”

柒沐枭只是看着吟泉,对牟微和旻涧的咋呼和打闹不予理会。

“沐沐,是我错了,沐沐没变,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沐沐,抑或说,柒沐枭。”

吟泉又变回了那个干净得让所有人自惭形秽的少年,只是他自己知道,他的愤怒有增无减。

“月吟泉,谢牟微,乔旻涧,和你们做了四年朋友的人,是沐沐,也是柒沐枭,若这四年的相处还抵不过一夕身份的暴露,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从没想过隐瞒。”

柒沐枭一个个地唤了在场三人的名字,一个个地看过三人的反应,看着牟微撇撇嘴,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就喝毫无淑女形象;看着旻涧收起了装出来的可怜兮兮,郑重地朝自己点了个头;看着吟泉终于不再眼含冷漠,微笑着走到自己身边;他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只有这样的人才当得起他的朋友!

“沐沐,身子又不舒服了吗?怎么这么热的天还呆在床上?”

吟泉只是坐到了离柒沐枭比较近的座位上,不是龙床,也许是因为皇帝专用他不敢冒犯,也许是因为介怀沐沐坐在床上——坐在那个男人的床上,那个本该是沐沐的父亲却迷恋着沐沐的男人,那个传闻残暴狠戾无情冷心的铁血帝王,那个很可能是沐沐伤痛根源的帝王!

“我没事。”

吟泉的不经意的一瞥,柒沐枭不着痕迹地把领口往上拉了拉,即使重逢以来柒天狂除了那天在浴池对他上下其手之外就没再碰过他,更没有真正要过他,他也总是害怕自己身上会有柒天狂留下的痕迹或者气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期待,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

“哎呀泉泉!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沐沐是怎样别扭的人。”

“虽然这个家伙真的很让人不爽,但这句话是没错的啦!吟泉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沐沐的——”

旻涧和也坐到了近前,柒沐枭莫名慌乱,因为三人突然之间就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场面更是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你们、我——”

柒沐枭以为是被他们发现了什么,神色哀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沐!”

牟微又双手叉腰怒瞪着他。

“沐沐~~~”

旻涧又眨巴着圆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沐沐——你、难道……”

吟泉惊讶至极,终究张了张嘴说不下去,难怪他觉得今天见到的沐沐很不一样,难怪他会莫名愤怒,原来……那个铁血帝王不是单恋啊!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那个男人用可耻的手段诱惑了沐沐!沐沐怎么可能做出爱上自己的父亲这种背德无耻的事!他要相信沐沐,也许沐沐还在等着他们救他出火海……

这时候的月吟泉是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但他终究不懂得,爱,是什么……

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能一眼发现那个人;

在嘈杂的环境下能注意到那个人的烦躁;

对着那个人说话总是再三考量迟疑;

执着于那个人的承诺;

即使很可能被那个人讨厌也要治好那个人的病;

会注意到那个人说的每一个字;

看到那个人因别人反应多大而不满;

听到那个人放弃的轻叹便心痛若死;

察觉到那个人对别人的爱便愤怒;

用自我安慰和欺骗来屏蔽那个人不爱自己的事实;

一桩桩,一件件,除了‘爱’,还能作何解释?

只是现在的月吟泉未免年少,正所谓‘少年轻狂’,他只能迷惑,也注定走上不归路。

“沐沐!说!是不是以前一直被这个可恶的男人追着要饭吃,所以沐沐才会那么憔悴,总是藏起来躲着我们?!现在离开我们了就长得红光满面的!”

吟泉兀自心伤兀自安慰,柒沐枭也提心吊胆满目惊慌,偏偏等了半天就等到牟微这么一段啼笑皆非的话!

他一直都在唾弃自己的改变,厌恶着现在这个肆意伤害柒天狂的自己,更是一直担心柒沐枭再次对他用强——虽然自己也不一定会反抗,还莫名有些期待——不过怎么说都不算是满面红光吧!

柒沐枭不知道的是,离开了柒天狂的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温度的人偶,即使不伤不痛面目红润,却也毫无生气,现在回到了柒天狂身边,自然要好得多。

“沐沐~~其实我也不是适意的,谁让师傅那么偏心,说是只要把你跟丢了就不给我饭吃的!”

旻涧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片刻便滴下几滴眼泪,看得柒沐枭只能抚额望天兴叹。

“可能是皇宫的膳食比较营养吧,并非为了那些琐事,只是喜欢一个人安静地呆着。”

听到柒沐枭这么说,牟微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双手一摆坐下吃糕点去了,话说皇宫就是皇宫,连一盘糕点都好吃得牟微狼吞虎咽,她这辈子是注定做不成淑女的了;而旻涧也终于放下心了,他可是一直都害怕沐沐会因为这样讨厌自己的。

“沐沐一直都呆在房间里,对身子不好的,那——陛下事情太忙吗?怎么都不带沐沐四处走走?”

吟泉的话大有深意,柒沐枭想不太明白,也只好回以托词。

“柒——父皇最近是很忙,所以不会怎么顾及到我,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又不需要整天跟在父皇身边。”

柒天狂解释得有些多,这似乎是对着他们三人解释得最多的一次,他不想要那个男人被误会,即使他曾经那样伤害过自己,但无论怎样他是天下间最悲哀的帝王,无论怎样,自己放不下他。

“哦,也是啊,做皇帝是很辛苦的,那些故事里都有讲,皇帝是世间最富有的人,却也是天下最孤独最辛苦的人。”

牟微点着小脑袋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引来了旻涧毫不留情的吐槽。

“你知道些什么啊?!男人婆就男人婆吧,还装什么淑女?!你看了有几本书啊?就知道在这里发表谬论!”

旻涧鄙视地看着对面的牟微,嘴巴翘的老高,他可是公认的才子!虽然比不上沐沐,但怎么也比那点儿墨水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谢牟微强!

“你!你——沐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牟微怒瞪了旻涧半天,却还是没办法反驳,谁让这个臭男人看的书就是比她多?!到最后她也只好求救于柒沐枭,柒沐枭也只得顺着他们闹一闹。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若要真富贵,除非帝王家。”

这边琉磬居的帝王寝室里正闹得欢腾,那边刚刚下朝就往回赶的柒天狂一进门就听到了柒沐枭的惊人之语,柒沐枭也没想到柒天狂会在这时候进来,他也没防备着——他早就对柒天狂放下戒心了不是吗?却也只能愣愣地看着背着七月中旬的强烈日光而站的柒天狂,就像那个午后,却也不像那个午后。

那时的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恶魔,现在的他却又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那时的恶魔阴暗得烈烈阳光都惧怕,现在的天使耀眼得灼灼日光都无华——那么强烈的光华却抵不上一个柒天狂!

那飞扬的眉、邪魅的眼、凌厉的目光、微抿的薄唇,即使依旧苍白的肤色,还有伟岸的身躯、修长的身形,以及一身贴身合体的玄色流金龙袍,所有的一切都紧紧吸引着他视线,柒天狂周身散发的光华闪亮得他移不开眼,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他的光华灼伤双眼也绝不后悔。

二十,提线木偶

房内几人寂静着,房外一人沉默着,父子俩静静对视着,直到柒沐枭敛下眉眼,然后几句话赶走了不情不愿的三人,最后房里就剩下别扭着的柒沐枭和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柒天狂。

房里的寂静都快要逼得柒沐枭发疯了,他刚才的话在任何一个高位者听来都是大不敬的,随便是谁都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将他处死,更不用说是柒天狂。

他一直都没弄懂柒天狂到底是怎样看待他的,明明在吃穿用度各方面都待他那么好,却偏偏总是说些伤人的话,还对他做出那种事,每一次回想起那个错误的美丽他都不得不猜想,柒天狂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娈童。

就像那些满脑肥肠的贵族官宦,花钱买些幼小的孩子养着,给他们吃好喝好养得白白嫩嫩的,就为了等他们长大用来满足自己的兽欲,给他们穿金戴银也不过是为了在同类之中炫耀自己的地位。

但是柒天狂又不是这样,没有人会去了解玩具或者娈童的心思,更加不会去观察并记住他们的习惯和喜恶,偏偏柒天狂都做了,柒天狂很熟悉他的习惯和喜恶,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柒天狂在迁就自己,可是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柒天狂都会在下一秒做出让他伤心的事。

柒沐枭心思百转,也不是没想过那最后一个可能的答案,但总是不想去相信,说得更准确些就是很害怕去相信,害怕相信之后会得到柒天狂的讽刺,这也算是源于他高傲的自尊心吧。

这边柒沐枭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那边柒天狂却是呆呆的脑子混乱得很,也许是那四句诗给他的震撼太大,或者牵连到了他曾经那些痛,也许是沐儿那时候流露出来的同情和哀伤让他脑子发懵,那个表情就和他刚刚承认沐儿的身份与沐儿在这里第一次详谈,沐儿听到他豪放恣意的笑声的时候的表情一摸一样。

原来那时候,沐儿,是在为他哀伤……

认识到这一点的柒天狂陷入了自责和悔恨的漩涡中,要是那时候他多关注沐儿一点,深入探究沐儿的表情一点,只要一点点,也许他们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他也不会那样伤害沐儿,沐儿也不会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就连一声‘父皇’都不肯再叫……

房里的沉默越来越沉重压抑,都快要逼得柒沐枭主动屈服了,正好一个满面贼笑五短身材的男子闯了进来。

“陛下,您要跑也等吉弦总管把话喊完了不是!”

梅素狠狠喘了两口气,很快就顺过气来——也许是因为他身材短小,气体流经一周天不需要太多时间,要是换了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人多半已经翘辫子了,所以说,人长得矮也是有好处的,梅素在心里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

旁边一个像是随从的黑黑瘦瘦的少年看着梅素喘完气,然后扬着让人一见便心里暖烘烘的笑脸递了个水壶给他,梅素顺手接过来喝了两口,总算是消除了一路从朝堂跑到启元殿琉磬居的火气。然后他就那么顺手一拉又一推,把黑黑瘦瘦的少年推到了柒天狂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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