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谱调顺天歌(FZ 穿越 生子)——墨彩掩卿含花笑
墨彩掩卿含花笑  发于:201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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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他锻炼得不够呢,还是这个皇帝真的足以让天下人为他心痛呢?

“吉弦,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夜深露重,陛下小心身子。”

若是以前,吉弦绝对不会这样说话的,只是现在,皇帝这意思是要去后山呆一夜啊!提着白色灯笼走在回廊上的吉弦几乎忍不住向上天祈求,快些让太子回到皇帝身边吧……即使互相折磨也比现在这样暗自神伤日渐憔悴来得好。

或许是听到了吉弦的祈祷,七月的夜空繁星点点,看起来倒是比皇宫更加光亮一些,似乎到了夜里,皇宫就变成了夜空,夜空才是皇宫;而到了白天,倒是色彩缤纷的花花世界越加衬托出皇宫的苍白冷清。

柒天狂着一身玄色流金龙袍,连灯笼都没拿一个,就这样慢慢踱步到了后山。

他以为今夜还会像前几天那样独自一人对月到天明,却没想到后山已经有了访客,而且正是他一直等待的人,他心心念念牵挂了六年的人儿,他的殇,他的爱。

紫衣少年站在一棵比他自己高不了多少但很粗大的槐树下,纱帽已经摘下,露出了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其实也不是五官多么完美,只是气质风华太绝代,那张脸没有丝毫女气,只一眼便能迷了人心,诱人沉醉,再一眼便能惑人心神,醉了任何人的情。

虽然他身形瘦弱,但脸色还是比较红润的,又特别是他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那侧面看去如月牙弯弯正面看着如掩袖画扇的睫毛,一眼便能诱人沉醉在他如雪莲花般纯洁无暇的绝代风华之中,永远不可自拔!

原本他是在仰头看槐树翠绿的叶子掩映下的槐花的,但听到脚步声转头的那一刹那,在看到柒天狂的时候,紫衣少年霎时捏紧了过分纤细的十指,挺直了脊背——抑或说是,绷紧。

“我就说快走嘛!你们还非要等等,现在好了,被人家发现了吧!真是的!第一次做贼竟然这么失败!还有那谁啊,都不知道回避一下的吗?!”

粉衣少女一边说一边扔掉手上的一把杂草,然后双手叉腰鼓着两个红馒头怒视柒天狂,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得出来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喜欢颠倒是非糊弄黑白的牟微了。

“微微,闭嘴。”

摘了纱帽的吟泉也站起身来,他的脸的确需要遮掩,因为那是一张清秀至极的脸,就像是崖下清泉,未经任何凡尘污染,能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自惭形秽,很符合他的声音,也很符合他的气质。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拿出随身手帕细条慢理地擦干净手上的脏污,最后很自然地扔掉了手帕,显然是长久习惯,却不知是缘何有这习惯。他静静看了柒天狂一会儿,又转头看了看紫衣少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他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愤怒。

“就是啊!男人婆谢牟微你也看看来的人是谁好不好?!我们潜进人家后院来做贼被人家发现了,你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怒视人家,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旻涧竭尽所能嘲讽着牟微,尽管牟微已经瞬间张大了眼呆呆地看着慢慢走近紫衣少年的柒天狂。

“这些年,你还好吗?”

柒天狂一直走到紫衣少年的身前,直到两人近得只剩下呼吸的空间才停下来,他伸出右手苍白纤长的食指颤颤巍巍地接近紫衣少年的脸,直到终于触碰到了紫衣少年的脸庞。然后他的食指沿着紫衣少年的脸线,慢慢地游走,抚过了少年脸上每一寸肌肤,像是要把少年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弥补这么多年分离两地不得相见的损失。

“沐儿,真的不肯再认父皇了吗?”

柒天狂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柒沐枭听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而柒天狂的话也成功地让一旁三个人惊讶至极,也许是因为紫衣少年的身份——没有想到是那么高贵;也许是因为他与皇帝的关系——怎么可能是父子……吟泉满脸不可置信,明明他看到了皇帝眼里深深的哀伤的迷恋。

也许感情就是这样,明明局外人看得那么清,局内人却永远只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直到最后选择不相信。

就像柒沐枭,也许还有,月吟泉。

但那三人也不能做什么,在柒沐枭平静的注视下,他们只能先行离开,给这对互相折磨的父子一点亲密空间,倾诉衷肠,或者,继续折磨。

“柒天狂。”

柒沐枭没有躲开柒天狂的手,现在他才认识到,原来过了六年,他还是只能向柒天狂妥协,还是抗拒不了柒天狂的靠近和触摸,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的习惯,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

“柒天狂,其实我从来不想叫你‘父皇’。”

柒沐枭在柒天狂的面前还是那么瘦小,所以他不得不微仰着头紧紧盯着柒天狂的眼睛,也许是不想错过六年分离后重逢的一分一秒,也许是,他也想要弥补心中缺失的这六年柒天狂的记录。

“沐儿真是——什么时候沐儿已经变得这么直白了呢?都不怕伤了父皇的心吗?”

柒天狂微微笑着,没有讽刺的笑,就像那天他们一起逛街时的笑,笑得柒沐枭脊背发凉。

“柒天狂,你忘记我说的话了?”

柒沐枭也笑了,却是讽刺的笑,似乎六年分离再见之时两人都变得太多。

‘柒天狂,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实在让我失望。’

柒天狂回想起那时候沐儿的告别,也再一次感受了这六年来他每天都会感受到的痛,那时他可以借着大火疯狂咆哮,因为火光会掩饰他的失态,也不会让沐儿发现他失去了理智,但这六年,以及现在,他却只能回以一个满含苦涩的笑。

只因为沐儿会把这当做是演戏,也不会被发现自己的痛。

“父皇没忘,是沐儿忘了。”

柒天狂真不知道自己该觉得幸运还是悲哀,是要庆幸他不会被沐儿发现心伤就这样步上另一段命运安排的孽缘长途,还是要悲哀自己的情天下人都能看清却偏偏被自己的爱人错看?

“朕是皇帝,泱泱大国之君,朕不屑一个玩具施舍机会,更不屑理会玩具的控诉!”

柒天狂几乎是字字泣血地说完这段话,连带着他脸上苦涩至极的笑,却只换来柒沐枭凝重的脸色,怀疑的眼神,以及一句话——一句足以让他崩溃的话,却也是一句给了他继续伤害的力量的话。

“用这样哀伤的语气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柒天狂,你现在是在扮演为爱心伤的铁血君主吗?”

柒天狂爱怜地抚摸着柒沐枭淡粉色的唇,仍旧苦涩地笑着,然后弯腰,虔诚地吻上了柒沐枭的唇,连带着绝情冷心的话。

“不管父皇扮演着什么,沐儿只需记住,沐儿是父皇——完美的玩具,只、是、玩、具。即使放了沐儿六年自由,最终沐儿还是得回到父皇身边,永远——不可能逃脱。”

柒天狂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他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不用再伪装自己的表情,只需要说出这些伤人心的话即可,这样,沐儿一定会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是在演戏。

“柒天狂,我没有父皇,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也许知道自己逃不掉,柒沐枭放任柒天狂抱着自己走向启元殿琉磬居,只是还是倔强地强调这句话,只因为六年前那个错误的美丽毁了他的信任,他可以顺着自己的心再次接受柒天狂的触摸,却再也不会叫出一声‘父皇’。

“七天,七年,七月,七还真是个悲哀的数字啊……”

两人的身后吹起一阵冷风,风带走了柒沐枭轻声吐出的话语,风过之处,那一抹如月般洁白的身影轻轻颤抖,自嘲的柒沐枭也没注意到柒天狂眼角余光瞟向哪里。

十八,天使凄舞

早晨,琉磬居。

本以为那只是一场美梦,美丽的噩梦,柒沐枭紧紧闭着双眼,默数了十秒,可是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柒沐枭还是看见了白色的纱帐。

应该是有风吹进来了,层层轻薄白纱飘荡起来,和着风的伴奏,舞出了一曲‘天使凄舞’——不就是‘天使凄舞’么……除了‘天使’,谁还能配得上这毫无杂质的白;若非‘凄舞’,又为何躺在轻纱掩映中紫檀木造的大床上的他,莫名想哭。

“沐儿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

柒天狂早就醒了的,可是一直没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柒沐枭沉睡、转醒、闭眼、苦笑。

他看到了沐儿比当年更美的睡颜,这时才意识到当年的桃子不是熟透了的,若不然,如今沐儿嫣红水嫩得可以滴出蜜来的睡颜该如何描述?沐儿嘴角那抹浅浅的笑容又该如何解释?

他看着沐儿转醒,就像六年前一样,却又不一样,如今的沐儿更加美好,当沐儿那轻如蝉翼弯如月牙媚如掩面画扇的睫毛轻颤着打开,慢慢露出里面颜色纯粹如黑色晶石的眸子时,那溢出的光华闪亮得他移不开眼,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被沐儿的光华灼伤双眼也绝不后悔。

他看着沐儿呆呆地看着白色纱帐,然后狠狠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仿佛终于接受了自己身在琉磬居躺在龙床上的事实,认命地笑了。

那个笑容很淡很淡,淡得若非他离得近他也不能看见;那个笑容很涩,泛着无可奈何的苦,看得他心痛,却也——只能心痛。

“沐儿既然醒了就和父皇一起沐浴吧。”

柒沐枭没说话,即使柒天狂一直打量着他的神色,即使柒天狂未经他同意就抱起他走向浴池,至始至终他都乖乖的,仿佛承认了自己无法抗拒柒天狂的事实以后,他就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做一个玩具,乖乖听话的完美玩具。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如此自虐……

可笑的是他当初还笑柒天狂自虐……

浴池的水是从后山的天然温泉引进来的,很清澈,柒沐枭看着轻轻漂浮在水面的一层薄薄水雾想,还真像天边最后一抹烟霞,美则美矣,却是怎么也抓不住的虚幻,如烟般遇风则逝,似雾般见光则消,即使是前世那么发达的科技,也不能留下这纯真自然的烟霞水雾吧,哪怕是剪影。

就像自己那做了七年的梦,一夕梦醒,短暂的美好消逝得极快,自己连一丝剪影都没能抓住,只徒留六年的悲,流年的殇,也许还可以算上自己一身病痛。

不过,后山那么天然纯净的地方引出来的水应该水质很好,矿物质含量应该挺高的,也许还挺有灵气,多泡泡能养颜美容,或许可以减少他身上的疼痛也说不定,柒沐枭这样想着,似乎是想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在意流连在自己身上的苍白的手。

他想,他是抗拒不了柒天狂的触碰,但他也不是能轻易接受柒天狂的抚摸的,这样,他就不算是真的离不开柒天狂吧,也许只是因为那七年的梦多少有些美好,他才会记挂了六年,哀伤了六年……至少,他是没有爱上柒天狂……的吧……

“柒天狂,你还要上朝吧。”

柒沐枭仍旧看着水雾,仿佛是不经意间呢喃了这么一句。

柒天狂闻此语,终于抬起了头,只是双手还搭在柒沐枭的腰上,柒沐枭的肤色相比柒天狂还算健康,至少还是红润的,皮肤也很细腻光滑,柒天狂抚着抚着就放不开手了,只是——

“沐儿……就这么讨厌父皇吗?”

就连对他的抚摸也是如此皱着眉忍耐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这是把他当成了调戏自己儿子的恶心变态在逃避吗?不过也是的,他不仅调戏,还侵犯了沐儿,即使那时沐儿只有八岁,即使是打着为沐儿好的借口,但其实,只是因为那时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兽欲了吧,其实可以用其他的方法的,只是因为……他终究爱成了魔……

“讨厌?是吗?我想——”

柒沐枭反问了两句,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柒天狂,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微仰着头了,他想是因为他长高了不少,却没注意到一直以来,包括那七年,柒天狂和他说话时都会微微低着头,为了配合他的高度,也为了时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柒沐枭眼里是浓浓的讽刺,嘴角勾着一个很美很诱人的笑,却也是满含着讽刺意味的笑。

“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父亲的抚摸吧,柒天狂,何况——”

柒天狂很平静地看着柒沐枭,面无表情,其实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柒沐枭就会发现柒天狂已经不再扮演角色了,只是现在的柒沐枭已经在自己心中柒天狂的评价碑石上深深刻印上了‘虚伪’两个大字,关注猜测什么的,已经随着那场大火被埋葬了。

“我可不只是讨厌,而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柒沐枭的眼神一下子阴暗下来,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已经是微扬着高傲的头,满目晦暗,用他嘴角那个大大的笑容讽刺着柒天狂,即使他没有拉下柒天狂放在他腰上的手,但柒天狂觉得,或许那样还更好一点,因为下一秒,他听见柒沐枭说——

“或者你可以解释成‘怨’。”

同时他也听见了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他的沐儿,他的爱,微笑着用那么平静的一句话,轻易地撕碎了他的心;

果然,沐儿是他的伤,他的殇啊!

“既然沐儿这么……厌恶,父皇也不想勉强沐儿,沐儿自己洗吧,父皇先走了。”

他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只想要落荒而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个时候他终于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用自己一颗心做代价。

“待会儿吉弦会送早膳过来,沐儿……多吃一些吧,父皇就不陪沐儿了。”

他始终是放心不下沐儿的身子啊!即使秦歌已经说过在沐儿十六岁时用了月花草就会好,他还是忍不住为沐儿瘦弱的身躯唾弃自己的卑鄙——那样细小的腰肢,只要轻轻用力就会折断吧。

柒天狂落荒而逃,柒沐枭保持着最后的微笑愣愣看了柒天狂消失的方向一会儿,终于软倒在浴池旁边。

他知道,无论柒天狂对他抱着怎样的心思,玩具也好,爱恋也好,他的话都足以在柒天狂的心上深深划上一刀。

‘什么时候我已经变得这么可恶了吗?’

柒沐枭看着水面倒影出来的自己的脸,那双高贵绝俗的眉眼,那双淡粉色的薄唇,那头如瀑的秀丽黑发,他又往下看着自己白皙细嫩的脖颈、弯如月牙的锁骨、被水汽蒸得粉嫩的胸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恶心?

好脏……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没想要伤害他的,即使当初那么失望那么心痛,我也没有说过这么伤人的话,怎么会现在……’

柒沐枭双手捂着脸,浑身颤抖着蹲在地上,没多久便发出了呜呜的抽泣声,如泣如诉,很压抑,很后悔。

‘其实这六年真的没有怨过你,其实我一直都好想见你,其实我真的……没想要伤你,其实我这么可恶只是想要自己记住……’

‘我不爱你……’

轻飘飘的四个字,在飘着水雾的浴池里,转瞬即逝;沉重的四个字,在柒沐枭的心里,划下了深深的痕迹。

启元殿,御书房。

从琉磬居落荒而逃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品尝心痛的柒天狂现在正坐在御案后的椅子上,在两个人的注视下。

“陛下,这几日你太失控了,再这样下去,那只老狐狸会看出端倪的,陛下也不希望太子殿下受到老狐狸的迫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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