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就是这句话,安言一说完,俞景啸就迅速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跑了,到书房里不知道蒸腾什
么,安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一阵风地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精致的方形盒子。
‘啪’的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款经典款的样式简单大方的男戒,他在安言面前单膝跪下,执起安言的手,从容优雅地拿出其中较小的一枚对着他,一向深沉黝黑的眼眸里像是融入了世间最漂亮璀璨的星光,不可夺目,他含着笑问道:“愿意相信我,把你自己交给我,从此以后把你的生活都跟我绑在一起吗?”
他说得不急不缓,声音笃定执着而优雅,像是在念一首永久流传的古老诗歌,轻易地穿越人一生的轮回,让人信服而沉醉不已。
安言的眼睛氤氲上一层雾气,湛黑的眸光在吊灯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乌黑起来,目光就如同水晶一般的清澈温润与美丽,他笑了笑,嘴角边现出温柔的梨窝,“我愿意。”然后伸手让他把戒指给自己戴上。
俞景啸近乎虔诚的将戒指慢慢圈在安言的无名指上,安言手指修长白皙,在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耀眼的美丽光芒戒指衬托下,那双手仿佛也会发光一下,他脸上温柔的笑,像是要刻画下这一刻的永恒,让俞景啸心里的那种温温的感情不断地涌上来,安心踏实与爱意缠绕,他低头吻在那上面,“宝贝,我爱你。”
安言的心一下就化成一弘春水,绵绵绝绝地流向一个名为俞景啸的人那里,这就是他们之间最为神圣的仪式。
俞景啸把另外一只递到安言的手里,安言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笑,握着他的手帮他戴上,一模一样的样式,俞景啸仰头望着他笑意盈盈柔和的脸,不禁温情上涌,“以后,你就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你,我们就是彼此的了。”
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安言脸上还是挂着笑,眼睛特别亮,把俞景啸和自己的手握在一起伸在灯光下看,是那么契合,安言觉得俞景啸挺适合带戒指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了一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沉稳魅力。
俞景啸搂着安言的身子,手顺着他的背脊抚按,安言枕在他的胳膊上,又去摸俞景啸带着戒指的手指,然后又把戒指摘下来看,Cartier的男戒,简约而又不失大气,做工精致,摸到内侧还有文字,安言拿到眼前来看,是用两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和forever love绞缠,围成了一个完整的圈。
俞景啸把安言的手拉下来,给他把戒指重新戴上,又放进被窝里握着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安言翻
身趴到他身上去,眼睛特别亮,“你是不是准备好久了呀?”
俞景啸把被子住上提了提,盖住他的身子,“是挺久了。”
安言脸上是那种笑开花的表情,眉眼弯弯,让人觉得春光明媚,他注视着俞景啸堪称完美的脸,俯身吻了吻他的眉毛,低声呢喃,“不会让人失望的,我也爱你。”
俞景啸吻了下安言额头,注视着他的黑色温润的眼睛,眼神里有种熟悉的温暖,安言拉着他的手,捏着数他的骨节,“我还以为你晚上在餐厅的那个就算是求婚了呢。”
安言身上是沐浴过后的清香,身子软软暖暖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俞景啸把他搂得更紧,手折过来,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傻瓜,哪有人求婚那么不郑重的。”
安言嘴角勾起弧度,手放到他的胸前,趴在他身上,听他稳健的心跳声,“哦。”
“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也不是这么急,最起码也要等你毕业了才行,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国外,咱俩登记结婚,让你以后送礼都可以随我。”俞景啸把他往上提了提,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明天跟我去见我爸妈。”
安言从他身上撑起身子,从上住下地俯瞰他,这是什么情况,刚交换完誓言,就要去见父母了。
俞景啸只当安言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回应,把他拉下来,将人禁锢在怀里,吻了吻那淡色的柔软唇瓣,“不要害怕,有我呢,我父母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不会为难你的。”然后又一巴掌轻轻地打在安言的屁股上,“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嘛。”
安言瞥了他一眼,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怎么咬了口,俞景啸揩掉上面的口水,大惊小怪地:“怎么我还养了只小狗啊,快看看有没有挂彩留印子,明天还要见人呢。”
看他那样子,安言又不解恨地在他脖子另一边也咬了一口,“好了,这下对称了。”笑了一会儿便又无力地趴在他胸前,脑袋小鸡啄米一样在胸口一点一点地,“明天真的快去吗?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俞景啸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不会的,我的宝贝这么好,他们会喜欢的,而且就算他们不接受也没办法,要跟你过的人是我,不是他们。我这是直接下达最后结果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安言看了他一会儿,皱着的眉松开,索性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俞景啸身上去,不过他本来就不重,俞景啸也没什么压力,安言长舒一口气,然后像是为自己打气,“好吧,为了你,我明天也尽量表现好些。你爸妈都喜欢什么啊?”
俞景啸挑眉揶揄,“哟,你这是贿赂公公婆婆了?”
虽然不满他的那个公公婆婆,安言还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只是,只是纯粹的想讨好而已,毕竟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我当然希望和他们处好关系,这样以后……”
安言还没说完,就发现俞景啸一直含着笑看他,瞬间脸红得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期期艾艾地,俞景啸搂着他的腰,“知道,以后我们在一起虽然还是避免不免外界有的一些压力,但是内部矛盾已经解决了,没有负担了是不是?我都知道,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见到你也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得喜欢你的。”
第八十一章
定好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在中原路的西餐厅,虽然时间充足,但是安言一直睡不着,早上很早就醒了,在俞景啸在怀里翻来覆去的,俞景啸拍着他的背一直哄他也还是不行,精神亢奋地爬了起来,洗洗漱漱,在厨房里翻腾起来做早点,尽量让自己忙一点儿。
虽然俞景啸已经尽量宽慰他,他心里还是很紧张,忐忑不安地担心俞景啸的父母会不喜欢自己。
而且俞景啸也已经跟他说了,林家世伯和林晨语的事儿,其实他们两家还是挺有渊源的,因为林晨语的爷爷和俞景啸的爷爷在上世纪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而且是十分交好的朋友,林老爷子当年在俞家生意不景气的时候,出手鼎力帮助过俞家,俞老爷是个十分注重情分的人,能在为难时
刻对人伸出援手的人他就更为记在心里,所以两人就十分兴致冲冲地来了个约定。
就是如果两人生下的子女是一男一女的话,就结为亲家姻缘,要是都是女孩子或者男孩子的话,就结为姐妹或姐妹,要让彼此的下一代延续上一代之间的情谊,不过刚好双方的子女都是男孩,也就是林晨语的爸爸和俞爸,当时两老爷子也就很释然了,兄弟也不错。
后来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好,在俞爸和林爸这一代两家的家族产业很多都有挂钩,生意上加上私感情的关系下,两家都想再来个亲上加亲,适逢两家生的是刚好是一男一女,俞老爷子和林家老头就这样在没有通过俞景啸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一板拍案地定下两有的这个娃娃亲。
俞景啸是对这个林家小姐没什么感觉,只是把他当成妹妹看,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虽然在遇到安言之前有想过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好好恋爱,最后再做做样子和林晨语结个婚,没有爱情的婚姻他不相信会走多远,到时候他会故意冷落刁难她,让她自己主动结束这场婚姻,这样既可以给林世伯家一个交代,避免让自己爸妈为难,又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有了安言,这么善良纯粹的安言,他怎么能够让他看着自己和别人结婚让他承受这痛苦,这样他不知道安言会不会因为而对他失去信心,他不敢冒这个险,任何可能失去这个人的险他都不想去尝试。
没有了香香暖暖的身子在怀,少了安言在旁,虽然昨晚做运动睡得晚了一点儿,俞景啸也还是睡不着了,起来帮着安言做好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看安言的坐立不安的样子,俞景啸心里怜惜也高兴,为他能这么在乎而高兴,不过如果因此而让安言眉头不展的话,俞景啸是绝对不允许的。
倒了杯新鲜的豆浆递给安言,安言端着碗盯着碗看,俞景啸手扣敲桌子,“安言同学,吃饭了,发什么呆?”
安言迷茫的抬头看他,“哦。”
俞景啸伸手点点他的鼻子,“宝贝,不用这么紧张,真的没事儿,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把最真实的安言宝贝展现给他们看就可以了。还有啊,看在你是这么上心的份上,老公就给你土透露一个独家消息给你哟,我家是我妈主管家庭成员感情问题这方面的,所以你主要盯准我妈就行了,相信我们家宝贝的人格魅力一定可以征服婆婆的。其它的就都交给我,知道吗?”
安言边喝豆浆眉头舒开一点,从碗沿里只露出两只扑闪扑闪的眼睛,“好吧。”
吃完饭时间还早,从这儿出发到约定地地点,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所以俞景啸也没急着要出门,安言在书房里看书。
安言本来因为精神紧张,想去看看书舒缓一下情绪的,但是看到那些优美的如诗如画的柔软句子,他就完全忘了外界的存在了,融入到了那个恬静优美的书页的世界里,那些无数的方片字此时在他眼里就是世上最美的存在。
“有了心的风铃,生命即使走过了,也会留下动人的痕迹。”是的,只要问心无愧,真真诚诚的,他们的生命和生活自然不会受外界的干扰,永远都会是最美,最精彩,最绚烂的季节。
正看到精彩处,俞景啸就进来了抱起人就往向走,“周末也不放松放松,别看了,走陪为夫去看会儿电视。”
安言挣了两下没挣动,就没再白费力气,受到洗涤的心里觉得此刻的氛围很美好,也就由着他了。
抱着安言在沙发上温存,开着电视,比起电视节目,俞景啸觉得自己明显没有电视里面的人对安言来得要有吸引力。虽然他觉得自己比里面的那个骚包得有些愚蠢的要帅气英俊迷人的很多。
时针指到十点的时候,俞景啸才拉着安言从沙发上挪了快要粘在上面的屁股起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安言是对穿着这方面是一点也不敏感,除了知道工作时在穿正装,实验室里要穿白大褂以外,他其余时间都穿得很随意,即使是让他见国家领导,他也可以穿得跟平时在学校里一样的学生样,不过俞景啸倒觉得这样很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很符合他的气质,很纯粹,给人一看就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和不自觉的喜欢。
俞景啸也避嫌,当着安言的面就开始脱衣服裤子,安言喜欢发呆的毛病又犯了,无处着点的眼神落在俞景啸赤裸的上身上,结实精瘦的脸膛,肌理分明漂亮,精悍又不会有过分肌肉感,精练而富有美感,安言纯欣赏地掠过他身上的肌肤。
俞景啸抬头就看到安言盯着自己出神的小样子,笑了笑,臭美道:“怎么样,哥哥的身材还不错吧。”
安言小脸一红,语气淡淡,“还可以吧。”
俞景啸套上白衬衫,扣子没扣,冲安言招招手,安言巍然不动,俞景啸随即自动覆上一边站着的人,凑近了脸,鼻尖对着鼻尖,四目相对,安言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睛里两个缩小了的自己,仿佛还可以看到自己微熏了的脸。
“帮我系扣子。”俞景啸盯着安言眼睛的自己,笑得开怀,如是说着。
“你又不是没有手。”嘴上虽然抱怨着,安言还是低下头伸出手去给他把衬衣扣子一颗颗扣好。
俞景啸只看得到他低着头和覆盖下来黑压压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安静精致的小扇子,一闪一闪地每一下都像是闪到自己的心里。
干完手里的活,安言一抬头就撞进了俞景啸的情深意切的目光里,他嘴角含着笑,又像是明晴空里悠然灿烂的一朵朵的白云,一派空明悠远。
他就那样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块雕塑一样在那里已经矗立了千万年的时光,静静凝视着他。
因为某种原因,安言身躯微微一震,不安地动了动,结果发现俞景啸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圈在他的腰上,他的身后是一立式衣柜,整个人被温柔包围住,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伸手去推俞景啸胸膛,触手的皮肤隔着衬衣的布料一片炙热,“你,你干嘛啦,快点让开,我……”
俞景啸的眸光一深,红着脸嗫嗫嚅嚅的安言,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一幅欲拒还迎的样子,俞景啸改为单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大手随即托着他的后脑勺,霸道又不失温柔地俯身吻上那两片微微冰凉的唇片,无比珍爱地舔吻了一会儿,随即便加深了这个吻,安言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带着薄茧的手掌抚在腰腹上让安言的感观更加敏感,让他觉得眼眶也有些发热。
那献身散发的情感就像是一阵温柔的轻风,安言迷失在他所带来的温柔波光里,听到他暗哑低沉的声音,“不要离开我。”
安言惊醒一般睁开眼睛,一时视线模糊,过了一会儿眼睛才恢复清明,自动聚焦到身上的这个男人脸上,近在咫尺的俞景啸,深黑如遥远夜空的眼睛此时闭着,额头撑在自己的额头上,鼻息相触,居然显出一丝弱势来。
安言动了动抵在身后柜身上的腿,想要站直身体。
俞景啸又两只手都伸下去放在他的腰际,抱着他坐踩到自己的脚板上放好,勾勾唇角,再次吻到那双黑黑水水温润如玉的眼眸上,可以感觉睫毛刷子似的抖动在唇上微痒的感觉,俞景啸温情,不舍这情四涌,“呆会儿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开我好吗?”
安言微张了嘴角,眼里满是惊诧,他这难道是怕自己会因为抵挡不住他父母的压力而抛弃舍他而去吗?
抬手勾住他有脖子,在俞景啸性感的薄唇上印了一下,“好。”虽然平进作风很随意,但安言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太随意地好,围了围巾,然后俞景啸又找了一件挺衬他的大衣来让他穿着。
临走之前居然又郑重地在镜子前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打理了一下头发,虽然他的短短的头发并没有需要打理的必要,俞景啸倚在门边含着笑看他,安言被他看得有些窘迫,心想,还不是你害的。
等到两人终于缠绵纠缠够了,出门时已经十点五十了,迟到是必然的了。安言责怪地瞪俞景啸,第一次见他父母,就不守时,这实在不是个好的开始。
第八十二章
这个冬天,天公似乎也格外作美,阳光总是蓬勃地张开,洒在大地街道上照在心心相系的两人身上格外温暖,折叠多年的恋爱期盼,正被眼前的的真实疾速充满。
车外道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还有悠闲地散步晒着太阳的爷爷奶奶,道路边即使在冬天也依然翠绿的小松柏,傲立严冬,一只黄猫懒懒地趴在街中央,眯着眼睛晒太阳,旁若无人。
时间虽早,很多店门外却已经挂了出来的圣诞老人的头像,红色的帽子,大大的白色串胡子,和着绿绿的树枝成了楼宇森立的城市街道的最美的点缀与装饰。
安言坐在那里着急地不得了,结果俞景啸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悠然自得地悠悠地开着车晃过去,安言担心地有点恼了,厉声厉色地叫他开快点儿。
俞景啸斜着头瞥瞥他,一边逗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不应该公然教唆他违反交通规则,把他们两人的生命置于危险的境地’,一边还是遂安言的愿,加快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