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言 下+番外——北非
北非  发于:2013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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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听他这么说,吃东西的嘴也停了下来,眼神里神情复杂地看了俞景啸两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俞景啸看安言骤然黯然下来的神色,担忧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

安言没有看俞景啸眼睛,垂着眼帘,声音低低地,“你们这种家庭?”

俞景啸现在知道什么是自讨苦吃了,一瞬就知道这个心思敏感的小东西肯定又想叉了,听了自己刚才的只是简单的一概而论地说他和周旭然的这种家庭,这个有着灵敏触角的小东西怎么能不乱想,恐怕是又把他的光辉形象和周旭然这样游戏花丛的形象挂上勾,而且还是最后还会随便找个女人联姻的那种极其不负责的臭男人。

他伸手抓住安言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无比坚住笃定地道,“宝贝,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呢!我们的家庭虽然差不多,但是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肯定绝对不会向他一向妥协地去找个女人把自己卖了,人生苦短,当然是要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啊,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要是你愿意,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国外结婚!”俞景啸的眼里有灼灼的光华在流转,像是在一个在等最后宣判的囚犯,满心期盼地将安言望着。

安言的心里面像是有千万面鼓在齐敲,震得他的心咚咚咚地乱颤乱跳,那样激烈快速的跳动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脸也火烧火燎般的滚烫。

没得到他的回答,俞景啸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手也在他的手心里画着圈儿,安言不仅手被他划得痒痒的,好像连着心也被划痒了,“你到底答是不答应嘛?”

安言想抽回自己的手,又抗衡不过俞景啸的‘天生神力’,期期艾艾地嘟囔道:“你这也算求婚?都没有戒指?”

“那我就当你是应了。”俞景啸抓着安言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一下,揉了揉了他的头发,又柔声道:“傻瓜。”

俞景啸不像安言对甜点有着那么大的热衷,俞景啸并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对奶油的东西更是敬而远之,除了上次给安言过生日吃了一些奶油蛋糕之外,再没吃过奶油制品。

安言现在被他养得小习惯什么的都使出来了,时常会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俞景啸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挺享受的,而且一般情况下都是找不住安言使这招的。

安言吃完自己的那份甜点之后,还是意犹未尽,拿着勺子星星眼地看着他,本来就大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最上呈的黑曜石,黑黑水水的,望着你的时候会让觉得他是在用整个灵魂看着你,能够把别人的灵魂也吸出来的夺人心魄的神韵。

安言是偏寒性的体质,不宜吃太多这类的食物,而且晚上吃多了奶油的东西容易积食闹肚子,板着脸不准他再吃。

安言悻悻地睁大一双特别传神的眼睛,黑湛湛的眼睛明明闪着光芒,却又要像被欺负之后不得以要忍气吞声地再不为自己争取的可怜样子,俞景啸最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表情,看着安言湿润的眼睛里期待又委屈地望着自己,俞景啸就心一软,“好啦,乖,再给你要一份,吃了就真的不准再吃了。回去之后要是不舒服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安言眉眼弯弯,很乖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其实心里根本没在意,就吃点甜食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给点了份和之前不同口味的甜点过来,安言吃得心满意足,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眼睛不自主地又往周旭然那桌瞟,俞景啸扳回爱人的脸,不满地道:“看啥呢,一晚上也没见你多看我几眼,净去看别人去了,这让为夫很生气。”

安言推开俞景啸的脸,瘪瘪嘴,手撑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周旭然的女朋友真漂亮,白衣飘飘的,像仙子一样。”

俞景啸笑着对安言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最漂亮的。”然后不放过任何可以耍流氓的机会道:“不管是远观还是近看,穿衣服还是赤裸全身,都最好看。”

安言听到前面那么深情凝聚的一句,心里很感动,但是后面的这句似乎就有那么些大伤风雅了,想他也真是会破坏气氛。

不过,虽然知道一定是逗爱人开心的话,但是,两人都沉浸在这样的幸福笑意里。

第七十九章

安言酒量不是很好,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喝,怕喝醉了酒品好闹了笑话,而且喝酒误事,他自是更不怎么沾这个东西,只是今天比较高兴,而且身边有俞景啸在,所以就喝了些。

俞景啸点的红酒是珍藏了很多年的轩尼诗,倒盛在高脚怀里,透明的杯身,红色的液体,妖艳诱

人,安言抵制不住诱惑地也跟着俞景啸喝了一杯。

安言没喝多少头就有点晕,脸上晕着一层酡红,眼睛水水的很好看,俞景啸估计是平时应酬练出来了酒量,喝了很多杯,感觉一点事都没有,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所以俞景啸不能开车,打了的车回家。

出租车开到小区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安言晚上喝了点酒,脸上挂着红晕,唇红齿白,眼睛就像两潭至清至纯的湖水,面上氤氲一层柔和的光波,雾气蒙蒙地看着俞景啸的时候,俞景啸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要被他吸出来了。

安言走路有点悬浮,俞景啸看着微熏的宝贝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放,心一下就柔软地跟三月春水一般。

安言醉倒是真的没有醉,就是喝了酒觉得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俞景啸的酒量好的很,完全没有醉的态势,走路的姿势和神情都很正常。

两人去乘坐电梯,上面显示的电梯还在二十几楼,电梯口没有人,俞景啸伸手揽着他,安言伸手按了电梯,两人等了一会儿,电梯才从楼上下来。

从里面出来一个白领精英模样的干练女士,表情是这个工薪阶层的精英人士一贯有的冷漠,看了挨在一起的俞景啸和安言一眼,蹬着高跟鞋,脚步匆忙地‘哐当哐当’地走了。

上了电梯,里面也没有别的人,金属质的电梯里印出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俞景啸从安言头顶伸出手去按了楼层,然后把他安言的手拽过来握在手里。

安言被他一拉就跟他变成了面对面,伏在俞景啸身上,探出脑袋抬头去看他,俞景啸带着些微酒香的呼吸便近在咫尺,觉得俞景啸的脸好像跟平时不大一样有点晃,他歪着脑袋凑上去看,神情忡愣,带着点茫然。

然后又伸手去摸,是暖暖的,俞景啸也由着他摸,下巴上冒出了些胡渣,安言摸着有点痒痒,呵呵地笑起来。

俞景啸觉得喝过的酒之后的安言有点呆呆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嗯,怎么说呢,非常可口的感觉,反正电梯里没人,俞景啸低头对着安言粉色的唇轻啄了一口,搂着他在他耳边道:“笑什么?”

安言歪头想了一会,“你的胡子摸起来毛毛扎扎的,有点像我们家黄毛。”

俞景啸垂下眼眸看他迷瞪瞪的眼睛,“谁是黄毛?”

安言靠在俞景啸肩上笑起来回答,“我姐养的狗。”

俞景啸,“……”

安言怕俞景啸报复,电梯来了,先一步走了出去,脸上是得逞的笑,明媚干净得让人可以忘记一

切的烦恼。

安言走了一会儿便停住就站在原等俞景啸,俞景啸跟着上来,安言回身冲他伸出手俞景啸牵住。俞景啸的手,手掌大大的很有安全感,干燥而温暖又让人觉得舒服。

过道里很安静,隔的也不是很远,安言低着头拿钥匙开门,钥匙插进门锁里发出转动的声音,露出一截细长白皙的脖子,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晶莹柔和的光泽,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就一阵悸动。

钥匙插在锁上,安言还没扭转开锁,门还没打开,便被俞景啸抱住了,手打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安言痛呼了一声,俞景啸抓住他的手拿到嘴边轻轻亲吻,“乖,不痛了。”然后又被他抬起头吻住了唇瓣。

嘴唇和嘴唇摩挲纠缠在一起,安言渐渐沉浸在了俞景啸的深吻当中,张开嘴不知不觉地回应他,俞景啸更加地用力,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的用力。

心脏剧烈跳动,快要从喉咙里疯狂地飞出来,俞景啸的唇舌带着红葡萄酒的芳甜醇香,安言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感到氧气不足,昏眩而又晕沉,明明觉得不能适应,却不忍推开他。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安言从情欲的迷离中回复一丝清明,回过神来这还是外面,就急急地要去推开还压在他身上的俞景啸。

手机持续不断地响着,俞景啸也不接,有力的臂膀箍在他的腰上,火热的胸膛抵触在自己的胸口,滚烫又潮湿的嘴唇顺着自己的耳畔往下咬噬吮吻,落在脖子上,辗转反复,安言觉得自己被他吻得发软,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不知要掉向何处,只能无助地抓紧俞景啸后背的衬衫布料。

手机响了一阵,没人接听便消停了下来,俞景啸一手揽着安言,一手拧开房门的锁打开房门,直接把安言抱着离了地进了屋,用脚踢着关上门,发出‘砰’的一声响。

俞景啸莫名地感觉有些恍惚,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流走了一样,让他心里莫名地生出恐慌,只有紧紧抱住怀里的这个温暖的身子才能让他急躁的心安宁一点,他只有从怀里的这个宝贝身上吸取安全感。

俞景啸把安言抵在门墙上,手撑在他的头两侧,将他包围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安言喘着气,脸上红晕未消,清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没有躲闪只是含着涩色的笑凝视着自己。夜里昏暗灯光下漆黑的眼眸像是最幽深华美的黑曜石,纯净中带着无限的蛊惑和深邃的神秘一般,让俞景啸像被施了摄魂咒一样深深被吸引,他心里的那突然而来的不知所措的恐惧又被安言的仅一个眼神就压了下去。

俞景啸手捧着他的脸,情难自抑地又吻下去,彼此的嘴唇轻轻摩挲,然后长驱直入,挑逗着安言的小舌引它一起唇舌共舞。

俞景啸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放肆又大胆地在他身上不断游走,纠缠的嘴唇像是海底深处的海藻一样相互痴缠,好似在把对方吃进肚里。

安言的身体变得很热,心也有骚动了,俞景啸的手抚摸他的柔软光滑的身子,慢慢下移到安言的皮带上,歇业一会儿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又响了起来,俞景啸不予理会,不知足地亲吻安言的唇,鼻尖儿,又移到脸侧,然后唇落到他的耳垂上,张口含住,轻轻噬咬。

持续不断的音乐声让安言回过神来,身上衣物被俞景啸扯得乱七八糟,他用力推开俞景啸,脸红地厉害,耳根也红,“电话……”

像是惩罚安言的不专心,俞景啸在耳根处细细舔吻,手在他的衣服里面摸着他赤裸的肌肤,然后在他的后腰上捏了一把,声音里带着情欲的嘶哑,“帮我接。”

第八十章

脑子已经迷糊成一团浆糊的安言,一下就被俞景啸的这声妈给吓醒了,险些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手在俞景啸肩膀上骤然收紧,差点没把俞景啸给捏死。

俞景啸感觉到他的不安,一手抱紧他的腰,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拍,嘴唇贴在他的额头上说电话,“水韵绿洲这边的公寓里,对,今天不回去。”“不用了,我知道。”

安言压抑住呼吸声,尽量不发出声音,俞景啸比他高半个头,又要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保证不要滑下去,很辛苦,他手举得很酸,俞景啸弓起身体把他抱在怀里,嘴唇沿着他的眉心慢慢滑下去,安言的手也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把手机往下移,俞景啸滑过安言嫩嫩的脸颊,最后在他被吻得嫣红的嘴唇上停驻,说话时候嘴唇的一张一合地衔住他的唇瓣,亲昵又有点色情的味道。

安言被他弄得进退两难,电话就近在咫尺,不敢出声,安言只好瞪大眼睛表情委屈地瞪正对着他眼睛的俞景啸。

俞景啸被他眼睛里的那两团小火苗看得心里也燃起了一团火,手隔着裤子在抓在安言的翘翘的臀部上又揉又捏,一边还声色不改地和母亲对话,“早吃过了,一切都好公司也还好。”

俞妈妈当然不知道儿子这边暧昧靡靡的情况,只是一个平常母亲一样,对儿子关切地叮嘱这个,嘱咐那个,又提醒着明天要注意的事情,不要失了俞家的礼数。

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儿,下边支着个帐篷,俞景啸这边也着急着,几次想挂断电话,奈何俞母此刻的母性实在太大发了一下,大有收不住地态势。

俞景啸干着急,只能不解渴地对安言动手动脚,安言是非常担心被自己妈妈知道他和俞景啸的事儿的,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虽然他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但是还是做的是长久战打算,能瞒一时是一时,所以现在也生怕会被俞景啸的妈妈听出什么异常,忍着不出声。

偏俞景啸还不收敛地在他身上任意妄为,各种煽风,最后实在被俞景啸的毛手毛脚惹得有些恼了,在俞景啸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俞景啸被掐得“嘶”的一声,安言作了个 ‘活该’的嘴型给他。

俞母听出儿子的呼痛的声音,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俞景啸随口就道:“哦,没事,我刚碰到家具上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捏安言的脸蛋,安言把头偏开,警告地瞪了他一记。

被他那秋水碧波一样的眼睛扫到,俞景啸就又想扑上去了,安言被他那绿幽幽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不自在,把手机塞到他怀里去,不干了,弯腰在玄关处换了鞋进了屋,坐沙发上,开电视。

俞景啸这边的一阵悉悉簌簌奇怪的声音,俞母试探地道,“景啸啊,你那儿什么动静啊?听声音好像不只你一个人啊?”

俞景啸把鞋子放进鞋柜里,大方的承认,“是还有一个学弟也在这儿。”

俞母听他那么坦然的语气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再次提醒,“那没什么事儿,我就不多说了,记住明天一定要来准时过来。”

俞景啸走到安言的身边去坐下来,“知道了。”

俞母,“那就挂了吧。”

俞景啸,“那妈再见,早点休息。”

俞景啸挪过去点拉安言的手,安言把目光从电视节目上转回来,眼睛黑黑亮亮地,有些嗔怪,“你怎么把我说出去了啊?”

俞景啸嘴角勾起个漂亮好看的弧度,俊逸的脸庞也跟着越加熠熠生辉起来,“不把你说出去,难道你还想跟我来个隐婚?”

安言一愣,呆呆道:“你说真的啊?真要结婚啊?”

“怎么?你当我说了耍的?”俞景啸故意板着脸掐了安言的脸一下,半蹲在他面前与坐在沙发上的安言直视,眼睛是让两个人都可以感受到的安稳与温暖的感情,“认真的,安言,要是有一天,真的让你去跟我结婚,你会愿意吗?”

虽然较之从前对‘同性恋人’人人喊打的形势已然好转不少,可是没有说话不代表没有看法,人们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把他们视作异类,所以迫于现实的压力和世人的羁绊,还是很少有人会愿意公开承认的性取向与大众相悖,所以俞景啸需要丰实自己的力量,需要拥有可以为安言撑起一片天的坚实羽翼,而他也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他想要给爱人一份爱的保证,让爱人可以在这份爱的羽翼里尽情翱翔,没有束缚,他必须这么做,这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而且必须具有的素质,那而现在他需要担心的只是安言是否安心将自己交付给他,他只需要确定这一点就够了。

从现今中国的社会来看,要得到承认还是很难,各种世俗的观念都加压在他们感情之外的性别帽子之上,他们毕竟只是个小群体,并不足以和传统的主流相抗衡,虽然知道这会很艰难很不容易,中国人讲究‘安居乐业’,一份得到认可的感情总是更加让人心醉。 所以安言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安言脸微微红了,嗫嚅着,“当然,当然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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