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不是！没事……你随便弄弄就行了，我要睡了，明天要去医院呢。”

听他这么说，也知道确实是没事了，高阳也安心，动作麻利的上好药，给他换好睡衣，相拥入眠。

66

第二天的产检，两人一早到了医院，抽血，量体重，量腹围，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排队等候做B超的时候，白朗还是有点紧张和担心，虽说感觉孩子长得不错，但之前的早产风波着实令他心有余悸，不得不对事后的第一次产检感到不安。两人都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微凉膏体涂抹了整个腹部，B超探头在上面来回游走，白朗双眼紧盯着屏幕，医生的沉默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唔……真是没想到啊……”

“医生，情况怎么样？”医生终于开口，高阳感到手中一紧，连忙询问。

“情况不错，比料想中好多了！本以为上次强行阻止早产，胎儿一定会不稳甚至变得更脆弱，没想到现在一检查，越长越壮实了！”

“真的吗？！”高阳心想医生你是要故意吓人吗？！明知道我们一直担心！不过白朗没想那么多，只要确认孩子没事他就安心了。

“嗯，照目前情况来看，除了心脏的问题已成定局，其他都发育得不错，已经赶上正常的孩子了，胎音也可以，照这个情况发展，孩子安然出生应该没有问题的。”

“太好了朗朗！我就说咱们的孩子很坚强的！”

“嗯……”听到这个消息白朗有点激动，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等他们收拾干净，医生把打印的相片交到他们手上，做最后的医嘱。

“之后的日子孩子会长得很快，适当加强营养，注意休息。因为之前差点早产，胎盘有点底，所以散步只能适量。现在孩子胎位还没转过来，要继续观察。”

回家的路上，白朗拿着照片翻看，这个孩子跟七七那时候已经没什么差别，不再像之前那样瘦小，高兴地摸着挺起的肚子，自己的坚持终于收到了效果。

“等会儿到家告诉妈结果吧，她一定很担心，这次幸好有她照顾，不然，你看我之前把你养成什么样子了～好好谢谢她吧！”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回到家，朗妈妈果然已经候在门口，知道白朗和孩子情况良好，她终于安下心来，没有比这个更值得高兴的了。白朗这才仔细端详了自己的母亲，她已不再年轻，这一个多月来为了自己劳心劳力，脸色变得枯黄憔悴，脸上满是皱纹和色斑，白朗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不孝。

“妈……谢谢你。”

朗妈妈愣了愣，随即眼眶湿润。

“傻孩子，这是什么话啊！你肯给机会妈妈照顾你，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高阳见两人情绪都有点激动，连忙圆场。

“妈，朗朗，今天高兴呢，别在这儿站着，我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好好的聊一聊！”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两人的轮番照顾下，白朗和孩子的体重都在快速上升。白朗现在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散步两次，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陪着七七，小子现在已经走得稳稳当当了，还可以小跑一段，经常玩得满头大汗，疯过了头，几乎两个大人都管不住。不过奇怪的是，在白朗怀里的时候会变得很乖巧，只是经常抱着白朗的肚子亲一亲摸一摸，好像真的知道爹地怀着弟弟，不能乱动，只是经常抱着白朗的肚子亲一亲摸一摸。进入怀孕后期，白朗胀奶的情况越来越厉害，虽然七七已经可以不吃“母”乳，但既然自己也难受，干脆继续坚持喂奶。有朗妈妈帮忙，高阳白天可以安心工作，晚上全身心照顾家里，陪儿子玩，饭后聊聊天，给白朗洗澡按摩，闲时做做运动，十分赏心悦目。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白朗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就连怀孕的艰辛也被这份幸福感冲淡了。

67

八个月的时候，孩子还是没转过来，白朗开始在家里做转胎位专用操，孩子越来越大，羊水也会越来越少，孩子自然转正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只能希望这样的操有点作用。

“呼呼……”白朗跪在床上，前臂伸直，胸部贴床，臀部上翘，大腿与小腿曲成直角。每天他都必须做两次，帮助胎位转正，这样的姿势不但对腰椎有很大的负担，趴久了还会头疼胸闷，每次都让白朗十分难受，无奈孩子胎动少，效用不太大，只是白朗不会放过一丝机会，为自己和孩子争取更多保障。

“再坚持一下，快好了。”朗妈妈边给儿子按摩后腰，一边盯着表盘，像是想用念力让时间快点过去。

“呼——”结束的时候，白朗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腰椎僵硬得很，只能由妈妈扶着转身，躺在床上喘气。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我怀你那会儿到九个月才转过来呢，不用太担心的，每次做完好好歇着别累坏了啊~”朗妈妈看儿子这么辛苦，又怕他担心想多了，在一旁递水擦汗按摩，还一边宽慰。

“嗯……我没事，能撑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真的很辛苦，之前怀七七是羊水多，体重很标准，这次羊水少，可是肚子跟七七那时候差不多大了，感觉很沈，多站一会儿都觉得难受，更别说这样倒趴着。可是为了孩子，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他会忍，多么艰辛也比不上孩子平安出生来得重要，到时候也能减少家人的担心，所以白朗咬紧牙关也要坚持下去。

又过了半个月，朗妈妈却突然接到越洋电话，小帆在旅游时受伤骨折了，这让她很为难，这边白朗快生了，可小帆是女孩子，只有爸爸照顾不太方便，都不知怎么办才好。白朗和高阳私下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让妈回去的好，毕竟在这边这么操劳，心又想着小帆的事，太累了，回家歇歇也是好的，现在孩子已经稳定，即使现在出生也能活，他们自己也能应付得来，最终极力劝说之下，将不舍的朗妈妈送上了飞机，答应老人隔天一个电话报平安。

这下，照顾家庭的担子又重新落到高阳身上，这让白朗有点担心他的身体，甚至主动提出帮忙看文件，反正自己也无聊。一开始，高阳极力反对，怕他太操劳，白朗因此十分郁闷，加上现在家里少了个人，不及之前热闹。高阳想了想，也是知道白朗的心思，最终答应让白朗试试看。没想到白朗看着就来劲，趁着七七睡觉的时间就会来跟高阳讨论，两口子讨论商场上的问题，倒也生出几分乐趣来。

第九个月的产检结果，胎位还是不正，而且孩子体重偏高，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白朗被下令控制饮食，要用专门制定的餐单。白朗看了那单子，热量和营养摄取都是仔细计算好的，不多也不少，可是填不饱肚子啊！这让他欲哭无泪！不过最令他心惊的是医生准备给他行胎位外矫正术，可他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躺在手术床上，高隆的肚子被抹上了一些粉末防滑，医生根据刚才B超的结果，找到胎头的位置，用手卡按往下顺。

“呃唔……”不想一旁的高阳太担心，白朗极力地忍受着痛楚，只是他没想到，医生接下来的力度会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啊！！……呼呃！！！”医生双手齐下，一边卡住胎头往下压，一边摸着身子往上推，已经没有多少羊水的肚子，被推得变了型，白朗抓着床栏的手青筋暴现，脸上五官挤成一团。一旁的高阳看得心惊，正要开口让医生停手，白朗突然一下颤抖，晕了过去。

手术就此失败，白朗虚弱的醒来，得知了这个结果，知道自己没能忍过去，白朗有点失落，医生宽慰说，是因为他的子宫太过敏感，就算他忍下来了也很可能会伤到子宫，让孩子早产。这下，矫正胎位算是彻底无望，剩下一个月的孕期，只好靠控制饮食来防止胎儿过大了。

这样的日子很难熬，虽然嘴上是忍住了，可是每到半夜，白朗饿得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的响，怎么也睡不着，他一直没要求添食，可高阳害怕这给他那脆弱的胃带来不可挽救的损伤，主动地给他兑了脱脂奶，这才安心地睡下。

只是这样的努力得到的效果并不理想，产前检查发现，白朗的体重是稳住了，但是人却是瘦了下去，腹围又大了几圈。控制饮食阻止不了胎儿的疯长，眼下就只能尽早生下孩子。

68

“嗯，妈，我懂得照顾自己了，你不用担心，嗯，晚安。”

挂上电话，白朗摸摸肚子，叹了口气。

那天产检之后，医生交待说回家做好准备，两天后入院待产。虽说现在已经九个多月了，孩子现在出来也不算是早产，但是想到要用催产素，白朗还是有点担心会影响到孩子。

“朗朗，跟妈通完电话了？”高阳刚把七七托付给李奶奶照看，打算回来收拾一下就送白朗入院。

“嗯。我没跟她说我要住院的事……”

“这样也好，反正帮不上忙，不然她老人家必定会担心得坐立不安。怎么了？不舒服？”高阳看见白朗摸着肚子呼气，连忙上前查看。

“说不上，就是胀，坠，怎么都觉得累……呼……”白朗将双腿分开一些，好让自己舒服一点，今早醒来就感觉特别的累，腰坠得快要散架，就连上面也胀得不能碰。

“会不会是要生了？”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不是马上，生七七之前也没有这样的。反正等会儿就去医院了，别担心。”不知道为什么，白朗倒是没有惊慌，如果孩子在催产之前自己出来，就不怕催产素的危害了。

“那我抓紧收拾，你坐着别动。”

高阳风风火火的收拾一通，半小时后打包完毕，回头给白朗擦身换衣。

“等等，那个……家里有没有挤奶器？”

“啊？有是有，不过，这几天就别想着七七了，他已经这么大了，不吃奶没问题的。”

“不是……是、是我、我胀啊！”该死的高阳，平时那么细心，这个时候却没理解过来，硬是要他说个明白！

高阳明白过来，转身翻箱倒柜，那只是七七出生前跟风买的，没有用过，肯定是塞到了角落里。白朗又恼又羞的等到了挤奶器，还会弄得挺疼，还比不上七七那长了牙的小嘴舒服。挤了半瓶情况有所缓解，但还是会觉得胀，综合来看，似乎小儿子是快要出来了，还挺自觉的。

搞了半天才开车到医院，幸好早就预约好，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只要等检查通过，就可以催生。白朗跟医生描述了自己的不适，医生也说很可能就这两天了，说不定不用催产就能生。两口子听了很欣喜，毕竟催产对大人还是孩子都有风险的。

“啊！”对于下身突然传来的胀痛和不适，白朗不自觉地喊了出来。

“放松点！这么紧怎么放进去啊？！都第二胎了还这么紧张，真是的……”快要换班的护士脾气不怎么好，所有阻碍她逍遥的因素都是不待见的。

“我是真的痛……”白朗委屈，自己这样张开双腿任由护士弄这弄那已经很不爽，现在自己就喊了一句而已，既委屈又烦躁。

“那你先适应一会儿，深呼吸几次我们再继续。”

高阳在一旁担心着自己，又想到孩子，白朗只好听话照做。

“呼……呼……呃、哈啊！呃……啊——！！”

“终于好了！适应了就去散步！”

护士看着大功告成，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了，白朗躺在床上，只能不断地喘气。

“朗朗，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我去喊医生，那护士信不过！”看见白朗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有那护士的态度，高阳也看不过去了。

“唔……我没事……陪陪我就好。”白朗拉住高阳，稍稍缓了一下，无可否认刚才最后那一下真的好疼！疼得他忍不住挺身抽搐，肚子里也跟着抽动，几乎觉得下一秒就要开始宫缩了，但是一会儿就没了反应。放在产道里的，是扩张产道和宫口，进而刺激生产的扩张棒，最前端直接就顶在了宫口上，那种涨裂的感觉让他苦不堪言。

“嗯，我不走，但再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高阳俯身将白朗搂在怀里安抚着，替他擦去汗水，轻轻按摩酸胀的下腹。

大半个小时过去，白朗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下身的不适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体力也恢复一些。吃了点晚饭，白朗提出要去散散步，高阳有点担心，但知道白朗希望孩子能主动地出生，也就没有阻止。

“唔！”

“慢点儿。”

只是稍稍坐起，下坠的肚子压在下身，顶得宫口的不适又厉害了起来。

“呼……呼……”白朗抚着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适应这种不适。

“怎么样？不舒服就别去了，躺着休息。”

“没事，呵，就是有些胀罢了，多走走孩子才会乖乖出来啊。”白朗表现得一脸轻松，其实内心对未知的情况深感不安，但是为了孩子和高阳，他知道他必须坚强一点。

高阳打算去拿轮椅，谁知白朗却提出要自己下楼，没办法，只好小心地将他扶好。刚一站起，白朗就软得差点倒下，幸好高阳早有准备，稳稳扶着。

“还是乖乖躺着吧……”

“没事……嗯，就是没料到会这样，”

站起的姿势，让胎儿的重量完全压在了骨盆上，臀位的胎儿早就完全入盆，坠在宫口上，可偏偏抵在宫口的扩张棒因为并着双腿站立的关系，被抵回去一些，陷得更深。白朗稳住了身体，将双腿稍微打开，放松产道，那胀裂的的感觉才有所缓解。

“好了，我可以了，我们走吧。”挤了个笑容，白朗慢慢迈开步子，高阳无奈，只能在身旁小心照料。

“呼……嗯。”

白朗调整呼吸的节奏，小步小步的走，尽力地让自己适应体内的异物。高阳在一旁小心搀扶，不时地给他擦汗揉腰。到楼梯口这短短二十步的距离，白朗走了十几分钟。

“还是我抱你下去吧。”看白朗走路都这么辛苦，望着密集的台阶，高阳都不忍心了。

“让我试试看吧，反正也就三层，真不行我再让你抱。”白朗还是坚持，一手扶着扶手，就要迈开步子，高阳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嗯……”下楼的冲力让白朗忍不住用手托着肚子要往上提，可还是咬牙坚持，高阳在一旁心惊胆战，不过白朗除了小声的呻吟之外，倒没有太大的反应。

由于下楼的动作给了体内异物下滑的空间，白朗也感觉得到那异物随着自己的动作滑出了一段，因为内裤的阻挡而停止，拉扯间又被顶回去一些，这样来回几次，产道已经开始自行分泌滑液，更方便了异物的滑出。如此反复，虽然对于宫口的压力稍微降低，可是来来回回的摩擦感令人有点难堪，当白朗勉强坚持到底层的时候，不仅汗水湿了一层，脸也有点红了起来。高阳看他累成这样，便扶着他到一旁的凳子上休息。

“走走再回去吧，就一圈！之后我会用轮椅和电梯的！”

“好吧，你在这儿等等我。”

白朗一脸的请求，高阳只好顺了他的意，先去借来折叠轮椅。其实白朗只是想将他支开，见他走远，白朗偷偷地伸手摸了摸腿间，扩张棒果然已经露了头！虽然会很痛苦，但是生怕这样会失去效果，白朗还是悄无声息的微微分开双腿，慢慢将露出的扩张棒顶了回去，咬着牙忍着不露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