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如华——杜月
杜月  发于:2012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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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的白将军打趣地看着出来的方天豪,他却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示意往书房走去,一脸等会再说的表情,所以白将军尾随着他走到书房里。

才刚坐上椅子,连茶都没喝上一口,白将军就问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呀?」

方天豪翻了翻白眼,就知这大剌剌的汉子劈头就问这个,又不能实说,苦恼地只能喝口茶不答。

「别这样,喝喜酒时我会送份大礼的,快说呀!」

方天豪这一口茶差点被呛到,喜酒?蔚天云会气地砍了他吧!那家伙脸皮薄地很,自己与他,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就怕这事让人给撞破,要真说了出去,到时必定是气地再也不理自己的。

「这样都不说,真是不够义气!」白天虎见他一个字都不坑,不禁觉得有些恼怒,好友这种喜事还要瞒他,不满地送他个白眼。

收到白天虎的白眼,方天豪更觉无奈,自己不是不说,是不能说,又是低头再喝了一口茶压下。

这样一表态,白天虎倒真有点火了,心生作弄之意,嘿嘿笑道:「不说是吧?好呀!那我就跟众军将士说,东方将军与青楼艳妓凝芳有情,近日就要风光地娶她为妻,这一定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的,到时看你的心上人找不找你算帐?」

方天豪这次真地把一口茶给喷了出来,要是蔚天云听到这种传闻,是不会找他算帐,但是比那还糟,从此别想碰他一下,必然是冷着脸避着远远的,这么久的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沾了这冷冰的人儿一点,这么一搅和,不是前功尽弃?心中不禁懊恼,自己真是误交损友,叹道:「白兄,求你别这样害我……」

「在下哪有害你之意?只是好奇罢了,见那姑娘纤细身影,一头如缎青丝,想必是个美人,方兄昨晚必是快活地很……」说完,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对着方天豪一笑。

方天豪吞了吞口水,看来这火坑不跳不行,传什么都比传青楼艳妓好,天云在性事上有些洁癖,不喜青楼烟花之地,他自己当然是不沾的,对别人虽然能理解,却也只是勉强接受此事,要是他认为自己流连青楼,脸色也不会多好,只能编说:「说出来有误人家姑娘名节,就算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不能这样不知轻重,我只能说,她家住城北之地,是朵冷色清丽的高岭之花。」

「啧啧啧!果然是疼惜的很,连说个话都怕伤人名节,既然招了,我也就不再闹你,谈正事要紧。」白天虎取笑完他,就拿出怀里军令,与方天豪商量起来,总算是在这事上放过他一马。

但这一番胡编瞎扯的话还是不知怎么地,传到了蔚天云的耳里。

第六章:醋意(二)

白雪纷纷,如鹅羽般地飘飞于京城,天候确实冷了,株株白梅迎着风雪,绽出满处冷香。

方天豪拨了拨食盒上的雪花,食盒里有着饺子、馄饨及甜品汤圆,再加上一壶上好梅酿及几碟小菜,今日是冬至,正是团圆的日子,望着这城里的雪与梅,就想起那心底的人影,上次他走地匆忙,自己又怕惹他生气而不敢去拜访,现今又过了些许时日,借着佳节一日,总算有了藉口去看他。

蔚天云望着窗外的雪,倾听雪花落下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一叠叠地落在自己的心版上,不禁觉得孤单冷清,想起蔚天豪与自己的荒唐事,摇头无语,心想,他既有了未婚妻,再过不久就要成亲了吧?心头就像打翻了一缸子的酸苦,漫延至心底,他闭上眼,多希望这满天的风雪,能掩盖心里的苦楚。

房门外,轻轻响起敲门声,蔚天云正讶异这时怎会有人来访,就见一人推门入内,笑盈盈地说道:「天云,我去酒楼带了点小菜与酒,一起吃可好?」

蔚天云皱眉,心中不满,为什么这人总要来招惹自己?明明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这撩拨自己?冷着脸不想搭理,方天豪却自顾自地将酒菜摆了满桌,为彼此斟了两杯酒,坐了下来。

蔚天云站地远远的,一脸冷然,方天豪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先陪笑道:「上次是我的错,特地来赔罪,你别生气了。」

蔚天云别过头去,冷冷说道:「不劳将军烦心,请回吧!在下不便接待。」明明白白地下逐客令。

见他这样冷淡,方天豪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气地不轻,站起身来,想轻拉住他的手说话,不料蔚天云一回头,翻腕如电,凝指为剑,疾点手上合谷穴,方天豪吃痛地缩了回来,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讶道:「天云,你这是?」

「方将军,请回吧!在下不便接待。」蔚天云再度说道,明白地不让他靠近。

方天豪一脸愕然,蔚天云虽然是那冷淡的性子,却不曾与自己动过手,更何况近来有了肌肤之亲后,对他的推拒也不曾如此明显过,今日这是怎么了?不死心地又问道:「天云,你是怎么了?若是气我,大可直说呀!」

「在下无话好说,只请将军回府,别扰人休息罢了。」

方天豪也有些恼了,这冰人儿到底是想怎样?死也不吐半句真话,就一味地赶他走,要人死也要明白些,这样不清不楚地受气,是要自己忍下哪椿?再度出手,往蔚天云腰上袭去。

蔚天云立指为掌,狠狠往腕间劈去,方天豪见招拆招,两人在房里斗了起来,支招到了桌边,蔚天云大力一震,桌上的杯盘碟子碎了满桌,方天豪原本满心的期待欢聚,也碎了个干干净净,气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就算要赶我走,也说个理由出来呀!」

「这是我府邸,送客还要向将军你解释吗?你到底滚不滚?」蔚天云也失了耐性,用力地吼了回去。

方天豪脸色铁青,气地想走,但自己这一走,怎知那人心里想些什么?日后事务一忙,又是聚少离多的日子,哪时能再问个明白,两人的心结不解,真要这样冷冰冰地过下去不成?叫他放弃蔚天云,又是做不到的事,这样一想,他叹了一口气,停下手,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我会走,只要你说句真心话就走。」

蔚天云也停了手,冷哼一声,说道:「无话好说。」

「好,那我用问的,劳烦将军解惑。」方天豪坐了下来,双手环胸,一副誓不甘休的样子。

蔚天云也坐了下来,心里也明白,这家伙要跟自己硬耗起来,也是烦人地紧,瞪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是为了上次之事?」

蔚天云看都不看他一眼,望着满桌的汤汤水水,好好的团圆佳节,为何是闹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已无亲人可以相聚,还得与面前这人决裂?曾经生死与共、曾经许下诺言、曾经共赴云雨,一抹相思袭上心头的人影,也必须要离自己而去吗?

一丝自嘲的笑意浮上嘴角,男子间本就不应相恋,他早些离了自己,对彼此都好,自己只要习惯了一个人,就不会受到相思别离的痛苦,自幼失怙,义父死去,军中多少交好的袍泽之友,战死沙场,看尽生离死别,这颗心不应该再为一个人痛楚了,想到这,他望了方天豪一眼。

「到底是怎么了呢?天云,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想与我过节吗?」方天豪说着,那蔚天云的一眼,不知为什么地,勾起他心里好多的不舍,揪疼了起来,这人总是这样,把人推地远远的,强迫自己习惯寂寞孤独,逼着自己失去心中温情,什么都不说地,自顾自地封闭了起来。

「你应该跟未婚妻过节……」蔚天云低头,幽幽说着,口气里有一些酸楚。

「我?我何时有了未婚妻?」方天豪惊讶地说道。

「你不是订了门亲事?还跟人家姑娘玉成了好事……」蔚天云拧着自己的手,缓缓说道,心里苦涩难当……

「我家住江南,族中父兄早已开枝散叶,孙侄小辈一堆,没人管我是否成亲,又是一人在此当官,是有谁能为我许下亲事?」

蔚天云疑惑地看他一眼,又说道:「你那未婚妻不是家住城北?是个冷色清丽的美人儿吗?」

方天豪怔了一怔,哪有这个人?心里又想了想,城北?冷色清丽?这……这不是那天自己跟白将军扯的谎吗?不禁哑然失笑,这误会大了,想来是蔚天云听到,就信以为真,以为自己要娶亲,不愿再与自己纠缠,今日才这般相待,想清这事原委,缓缓说道:「你忘了那日白将军撞见我们共寝之事了吗?他后来频频追问,又不能说是你,只能扯个谎给他,哪知传到你这来……」

蔚天云低下头,别过眼,似是不信,方天豪拉上他的手,又说道:「你这府邸座于城北之地,那又冷又傲的性子,对我而言,就像是冷色清丽的高岭之花呀!看地见,摘不着,日夜盼望,被你折磨的好苦……」言语中,像有着无尽哀怨,轻敲着蔚天云的心。

方天豪又靠近了些,在他耳边说道:「真的,我心里只有你,说什么也不会娶亲的,除非……你愿意嫁我,我城北的未婚妻……」

蔚天豪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男子之身,怎能嫁人为妻?」眼里已没有刚才的冷漠难近。

方天豪大着胆子搂上他的肩头,说道:「那一生厮守可好?」

蔚天云不语,这一生的承诺太重,自己没有把握给地起。

门口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说道:「将军,已是酉时,是否要用晚膳?」

方天豪放开了他,一脸盼望地瞧着他,看了眼那满桌被毁的菜肴,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蔚天云打开了门,对管家说道:「这儿收拾收拾,设膳于偏厅,我与方将军一同用膳。」

两人一同吃食,用膳至一半,管家又来到桌边请示,说道:「将军膳后可要沐浴?我稍后吩咐人备下浴桶。」

蔚天云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地继续用餐,但方天豪一听沐浴,心中却起了别样心思,他可不曾见过蔚天云洗浴的模样,色心大起,按奈着性子,不作声响地把饭吃完。

「在下要沐浴歇息了,请方将军回府吧。」蔚天云喝了口茶说道,想说饭也吃了,茶也喝了,这人也该走了吧?瞧了瞧方天豪的模样,怎么一副不想走的样子,莫非想在这过夜?

「今日天寒,风雪也大,现今又晚了,就不能留我住一宿吗?」方天豪装出个可怜样看他,软声求着。

蔚天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那你就住客房一晚,我带你去。」

第七章:醋意(三)

门口传来一声卡咑的声响,让正在享受浸浴的蔚天云睁开了眼,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大概也明白是谁有这个胆子闯入他的寝室。

方天豪缓缓地走了进来,蔚天云一脸不悦地看着他,说道:「方将军,客房不在这,请离开吧!」

方天豪摇了摇头,一脸赖皮地说着:「我想跟你一起……」

「在下没有跟人共寝的习惯,请回吧!」他说完转过身去,一点都不想理会那个人的无赖。

「我没有说要共寝,我比较想跟你……共浴……」方天豪一下除去了自己的衣衫,坦荡地下了水。

蔚天云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大胆,转过身想怒骂的时候,就让方天毫在水里抱了个满怀,浴桶的水,泼溅了些出去。

方天豪亲腻地蹭着他,暧昧地说道:「这浴桶好大,洗鸳鸯浴刚好……」

「谁要跟你洗鸳鸯浴?」蔚天云不满地挣扎起来,扑腾地水花乱溅,却离不开他的怀抱。

方天豪紧紧地搂着他,另一手缓慢地拂过他的下身,找寻着那两腿间的根物,轻轻地抓住,开始摩擦了起来。

蔚天云这才惊觉自己的要害被握住,不由得停了下来,惊怒道:「你做些什么?」

「帮你洗澡嘛……」方天豪在他耳边轻笑,语气满是讨好的甜腻,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吻也随即不停地落下,亲吻着他的耳朵、颈子、锁骨,还轻咬了左胸前乳首一口,惹地他一声惊叫。

「不用你帮……滚……」蔚天云红着脸说道,推了推他的肩头,还想继续抵抗。

方天豪闻言停了下来,抓住了他的手,在自己下身徘徊,邪笑道:「那你要帮我吗?」

蔚天云的手轻触过他两腿之间,没有想到竟已经发红胀大,羞怒地说道:「不要!你这色狼……」

「在房里听到你洗浴的声音,想着你会如何刷洗过身躯,修长的手洗过胯下的模样,就让我兴奋难耐了……」方天豪低喘地说着,情难自制地舔啃起他的肩头。

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房里对着自己意淫,这种丢脸的样子,到底被他想过几次呢?蔚天云的脸更加羞红,竟忘了抵抗。

方天豪趁机吻上他的唇,舌头侵入他的嘴里,霸道地舔过每一寸,狠狠地吻着,毫不留情地挑动起他的情欲。

蔚天云的身子软了下来,闭上眼乖巧地任他拥吻着,默认了两人这样的亲密情事。

方天豪的手滑到他的背后,急切地抚着他的背部,顺着背脊而下,手指顺着水流,探试着身后的小穴,缓缓地伸了进去开拓。

一股股地酸麻窜入骨髓,蔚天云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接着手指退了出去,灼热的阳物,借着水力冲撞入自己的体内,熨烫起彼此的肌体。

律动了一会,方天豪觉得水中难以施力,将蔚天云靠在桶边,翻转了他的身子,让他扶着桶沿,从背后又重新抱住了他,继续猛力地抽弄了起来。

蔚天云紧紧地抓住桶木,身躯受到强烈的情欲折腾,模糊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的腿被大开着,膝盖跪抵着桶底,像只雌兽般地被侵犯着,却望不见自己熟悉的面容,只有让人茫然的欲望充斥着,有点不愿地叫道:「别……这样……」

方天豪却充耳不闻,抓紧了他的腰,更加猛力地撞击着,弄地水声哗啦作响,提醒着身下的人自己是如何地被激烈地对待。

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但是一点都不满足,蔚天云想要个体贴的吻,以往的情事里,对方总是温柔地对待他,偶有作弄,却也没有让他如此不安,那对眼眸,就算有着无比的欲望,也会深情地望着他,再怎么坏心地捉弄,也会道歉似地吻着,不似这样野兽般的交合,他想要那样的温柔,像被呵护的感受,而不是这样被欲望宰制,任凭他人粗鲁地操弄,难以忍受地落下泪来,轻声呜咽:「天豪……不要……这样……」

方天豪低下头亲吻了他的脸颊,却根本不想停下来,他没有想到能见到蔚天云如此脆弱的样子,轻声的啜泣,无力承受的模样,激起心里一种异样的情愫,想尽情地欺负他,强迫他接受自己所有的蛮横,打破他平日里的冷寞孤高,显现原本惹人怜爱的娇弱。

蔚天云转过头,想索取一个吻,却被方天豪避了开去,眼角含上了泪水,不明白方天豪为何这样待他,轻唤道:「天豪……」

方天豪知道他需要情感的抚慰,却恶意地说道:「不给你……」身下的动作毫不停歇,一下下地冲刺着,直到两人都泄了,才放开他的腰。

虽然已是高潮过后,但是情绪上却根本没有满足,无比地失落难受,渴望轻柔的抚触疼爱,蔚天云转身抱上他,不停地索要着吻,不顾羞耻地挑逗起方天豪,诱惑似地嘤咛着,在他身上不停地摩梭着,说道:「再碰碰我……温柔地……」

方天豪笑了,捧起他的脸,轻轻地摩梭着他的唇,说道:「这样才对,想要就得表示,别老是拒绝我,骗自己说不要……」

他深情地一吻,细细地爱抚起蔚天云的全身,无数的轻吻落下,在敏感的肌肤处缠绵流连,在颈边胸口留下点点红紫,握上刚泄过的阳具,若轻若重地套弄着,让他舒服地又泄了一次。

蔚天云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把自己带出浴桶,擦干了身子,抱上床榻,放下纱帐,相拥而眠。

清晨,庭廊上传来一阵吵杂,接着寝室的门被大剌剌地打开,一个年少的将军走了进来,朗声唤道:「蔚大哥,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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