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西风烈卷云 上——三颗心
三颗心  发于:2012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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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李少康不屑,“在我看来,那跟白菜也差不多,我想吃就吃,不想吃,我就放着,烂了,馊了,我也不给别人吃。”

“你……”,陆明飞哭笑不得,“少康,你还真想要那个皇位呀?”

“我什么时候想要过?那个座儿有什么好,除了烫屁股,就是捆身子,没意思,我这八年,我都快累死了我,哪儿都去不了,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谁想要那玩意儿,谁是傻蛋。”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

“想要我就给阿,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我……我……”陆明飞气笑着,“我懒得跟你说话。”

“你不跟我说话,你跟谁说话阿?“李少康坐起来,双手放在轮车的背面,把脸凑到陆明飞面前,笑说,“亲一下,然后我再弄死那陈文凯去。”

“我不会亲你的“陆明飞转过脸去,“我对屠夫没兴趣。”

“真不亲?”

“不亲。”

“那我亲你,然后我再弄死那陈文凯去。”李少康说完,就在陆明飞唇上亲了一下。

“别去”,陆明飞搂着他的脖子,劝道:“算了,饶他一命吧。”

“不行”,李少康阴了脸,“不然以后就没太平日子过了。”

“你一天不放手,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那就来吧,我等着呢,谁怕谁啊。”

皇宫内院,李景轩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脸的阴郁,身旁站立着近臣王岗。

“王岗,今天朝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敬忠王爷太霸道了,完全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哼。”李景轩冷哼了一声,“朕这个皇叔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王爷一向就是那个性情,他军权在握,当然是自大了些。”

“自大?朕看他是狼子野心。”

“皇上希望老奴为您做什么?”

“召集一批死士,要忠实可靠的。”

“干什么?”

“找一个人。”

“谁?”

“杜平安。”

“杜平安是谁?住在哪里?”

“这个人应该是从前的太医院总管事杜衡的儿子,先皇死得时候,一直拉着朕的手叫他的名字,朕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朕要搞清楚为什么,住在哪里朕也不知道,你们去找吧。”

“杜衡?……应该是被先皇赐死的,因为他开错了药,耽误了敬廉王爷的病情,如果敬廉王爷在,先皇托孤就轮不到敬忠王爷,更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

“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 “李景轩沉默片刻,又道:“朕听说,先皇还留有遗诏。”

王岗一愣,“皇上从何处听说。”

“你只告诉朕,有还是没有?”

“老奴不曾听说。”

“先皇十分英明,他也十分了解我皇叔,那时候内忧外患,朝内没有能人,他没有办法才把朕托付给他,他有遗诏也是朕从母后那里听过,不过,她也不太确定,可是……朕总觉得那份遗诏和这个叫杜平安的人有关。”

“王爷……知道有这个人吗?”

“应该知道,先皇死的时候,他一直都守在身边。”

“那……如果真有遗诏的话,王爷应该比皇上着急,再怎么说,他做的事情都不是名正言顺的。”

“可惜的就是除了八年前杀了一半的文武官员之外,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他要是真做了什么,倒好了。”

“是么?“王岗一笑,“凭老奴对王爷的了解,要想抓住他的把柄,应该不太困难。

“那可不一定,皇叔脾气是不太好,但人缘好像还不错,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可不是没有。”

“这样阿,老奴会去好好查一查的。”

“嗯,是该好好查一查他了,既然他这么嚣张,朕毕竟是皇上,也不能任他肆意妄为,否则的话,他还真当朕是个傀儡了。”

6.隐忧(3)

济城郊外,珉石山山脚东侧的轧道上,六匹快马飞快的跑着,一行人风餐露宿地走了很久,唯一的线索就是杜家的家传医术,金针小刀,主治风湿疫症,虽然杜平安避祸隐居多年,但毕竟还是要吃饭,更何况医者父母心,无论如何,他总有出手的时候,而一旦出手,总会留下痕迹,早在几人出发之前,金针小刀就在中原以西有了些音讯,所以他们才会奉命一路西行,一路打听,终是功夫不负苦心人,一个似是受过金针小刀治疗的老者给他们指了一条通往林中木屋的路。

时近傍晚,天色已暗,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背着一摞很高的柴火在轧道边上缓慢地行走,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尽量向旁边闪去让路。

六匹马一一跑过他的身边,“臾”,沈慧君将马停了下来,一双妙目看了看马下这名男子,他三十上下,衣着普通,长相更是普通,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皮肤很白净,周身上下书卷气很浓,根本不象山野村夫,女人总是更加敏感,只此一见,便生了疑惑。

“姑娘有事吗?“没等沈慧君开口,那男子倒先开了腔,本地口音却是没错的。

沈慧君很大方,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她长得漂亮,态度也友善,六人出行,一般都是她去问路,他们若白天寻人,是不穿劲装的,更不会蒙面,换上寻常的装束,也不会太显眼。

“这位大哥“沈慧君问道:“你知道附近有个姓杜的大夫吗?”

“姓杜”,那男子想了想,又摇摇头,“没听说过。”

“那……这附近有大夫吗?”

“大夫?”

听到沈慧君说话,云祥的马也停下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勒了缰绳,五人拨转马头,把那男子围在了中间。

“是啊,大哥“连春问道:“你若生病了,谁给你医病啊?”

“我,我没生过病。”男子呵呵的笑,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齿,也很整齐,这和他们在附近看到的人十分不同。

“大哥是本地人?”

“不是。”

“绍兴人?“杜平安祖籍本是绍兴人士,云祥这才有此一问,因为他和沈慧君一样,也感到了这个男子的特别之处。

“绍兴?“男子一脸陌生,“什么地方?”

“你住在什么地方?”

“山后头啊?我要住在林子里,为什么还要砍柴。”

“是啊“段天成问,“好像林子离你住的地方更近啊,你为什么不在林子里砍柴?要跑到别处去。”

“这林子里的树有灵性,伤了会遭报应的。”

“灵性,什么灵性?”

“别和大哥说笑了。”沈慧君道:“那位老人家不是说了,杜大夫就在林子那边的木屋里吗?“她说着,用马鞭指了指前方。

“说的是。”云祥说完,朝韦震使了个眼色,韦震打马上前,将那男子背上的柴火提起来,扔在地上,一伸手,把那男子拉上了马。

“你们干什么?“男子挣扎不脱,大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请你带个路”,韦震道:“带我们去找杜大夫。”

“你们……你们想进那个林子?别去,天快黑了,那里闹鬼,会要人命的。”

连春笑道:“那就让我们看看鬼长得什么模样吧。”

“我……我的柴火”,那男子频频回头,“别让人捡了去,我砍了一天呢。”

“我帮你拿着”,连春说完,用剑挑起那摞柴火,背在了自己身上。

“春儿,你干什么?有劲儿没处使啊。”平邑军喝了他一声。

“人家砍了一天呢,要是抓错了人呢,不是让人吃亏了。”

“你……”平邑军早知道他这个德行,气道:“那你背着吧。”

那男子听见,回头瞥了一眼连春,嘴角浮起淡淡的一笑。

沈慧君骑马来到连春旁边,低声说,“你……你把那柴火扔到那边的树上不就行了,真要是冤了他,你再回来帮他取下来。”

“不好吧,万一让别人看见了,爬到树上去怎么办?”

“这里路这么难走,看着地都恐怕要摔跤,谁会抬头去看?“沈慧君嗔笑道:“退一万步说,真让人捡了去,你不会赔他些钱吗?”

“对啊”,连春搔搔头,笑笑。一路上,看多了他憨憨的傻笑,沈慧君的心瞬间颤抖了几下。

“那你放下呀?”见连春还是背着柴火,沈慧君忍不住笑出了声。

“对,对,对”,连春把柴火从肩头取下,抬手扔到了身边的树枝上。

一行人走进了树林,天上月疏星稀,林子里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越走越深,越走越是黑暗,各种不可辨的叫声在耳畔响了起来,声音刺耳恐怖,“不会真有鬼吧。”六人心里各有一问。

“我跟你们说了有鬼吧。”男子声音恐慌,面容却在冷笑,只是这冷笑没人看见。

一片黑布似的东西突然飘过韦震眼前,韦震一惊,侧着身子躲闪,动作有点大,也松开了胳膊,男子就势倒下马去,“唉呦“一声坠在了地上,忽的,一排排的木桩从前后左右袭来,“快下马”,云祥一声大喊,几人纷纷跳下马来,马儿凄厉的叫起来,全都受伤倒下了,段天成个子太高,蹲在地上,还被木桩扫去了帽子,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家都没事吧。”云祥在喊。

“没事……没事……没事……”听到回音,几人各自放下心来。

“那人呢?“韦震问。看看周围,却哪还有那男子的影子。

“上当了。”

“上谁的当啊?”

连春出言,半天没人理他。

沈慧君的噗哧一笑在黑夜里有些突兀。

“我……我没……”

“别说了”,云祥道:“大家小心。”

“明白。”

几人慢慢摸索,慢慢向前,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前方传来了追跑声。

“杜平安,你束手就擒吧,主子之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顽抗,我们只能给死的了。”。

“我不是杜平安,你们找错人了“。声音是那男子的。

“你不是杜平安,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是我的家。”

“既然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会有这个?“黑暗中,男子看到了黑衣人手里的那颗金针。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说。”

“因为你没错,我就是杜平安。”杜平安说完,冲着六人走来的方向,喊了句,“帮我拿柴火那小兄弟,过来救我,我是杜平安,我只和你走。”

连春听罢,想都没想,拔剑跑了过去。

“春儿。”云祥急着喊他。

“救人要紧。”连春轻功不凡,片刻就到了杜平安的身前,对着黑衣人喝道:“什么人。”

沈慧君紧紧跟在连春的身后,其他人也只好跟了过去,拔出兵刃和众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了一处,天上打了个闪电,象是要下雨了,电光一过,云祥看到一个黑衣人的腰牌,低声道:“大内?”

黑衣人一愣,身份暴露,虽然对方是强敌,也只能杀人灭口,雷声中,他们挥向几人的刀剑更加凶狠,风从身后吹起,除了土腥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刀剑纷纷落下,霎时间,所有人都昏倒在了地上。

7.结义(1)

连春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耳边嘀嗒嘀嗒的声音,象是在下雨,他迷迷糊糊的摸摸身上,脸上,没有水,又拍拍身边,好像是躺在床上。

“醒了?“熟悉的声音。

“是……杜平安”,连春一惊,噌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是一张善意的笑脸,四周是一间宽敞却简陋的屋子。

“口渴吧,喝口水“。杜平安给连春递了杯水。

连春顿时感到了口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水口感很清凉,喝完了,周身上下都觉很舒坦。

“喝得这么快,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吗?“杜平安笑问。

“你若害我,我也醒不过来啊。”连春把水杯又递出去,“再来一杯,挺好喝的。”

杜平安摇着头笑道:“没了,这是我配的解毒药,喝一杯正好,喝多了反而会伤身子的。”

“哦”,连春揉揉胸,自言自语道:“我中毒了吗?怎么没感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恍然道:“哦……对了……是中毒了……”。他侧头一望,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树林里躺了满地的人,天上还下着不大不小的雨,连春焦急起来,“云大哥,平大哥……沈姑娘。”他急切地喊着,跳下床就要往外跑。

“不用出去了,你们的人我都搬进来了。”杜平安用手指指墙角,连春这才看到

同行的五个人都躺在屋内的地上,虽然没有醒,但至少没有被雨浇,比屋外的那些黑衣人要好很多了。

“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解毒?“连春跑过去,把五个人都搬到了床上,还好杜平安的床够大,五个人勉强挤在了一起。

“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杜平安收起了笑容。

“我们……”连春欲言又止,出门的时候,沈鹏叮嘱过他们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万不得已的时候,宁死也不能出卖王爷,自杀的药丸每人身上都有一颗。

“那些人是皇宫派来的,你们呢?”

“我……我们是……”

“你说了实话,我便救你朋友,你若不说,我就任他们死了。”

“我不会让你杀了他们的。”

“我不用杀他们,几天不醒,食水不进,饿也饿死了。”

“你……”连春气道:“那你干什么救我啊,让我和他们一块儿死好了。”

“我救你是还你一个人情。”

“什么人情,你什么时候欠过我人情?”

“你帮我背柴火啊。”

“那算什么人情?”

“当然算,如果你是我,有人肯帮你背柴火,就算是一个很大的人情了……好了,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

“不会是……敬忠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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