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你好呢……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佐岸在他的腿上做着小小的挣扎,拿手去拨开佑海停不下的唇。可手指刚触到那嘴唇指尖便被贪婪含入,然后就有一条火辣辣的舌头绕着打转。害羞地逃离,脖子却又被再次侵占。
“不行,说过今晚只能做一次!你……”
讶异于自己的疏忽和佑海的强势,脖子被一圈啃下来,再定神时佐岸竟发觉自己裹着的浴巾都被佑海给扯掉了!当时来不及穿衣服的原因就是因为看这家伙流血流得蛮吓人的缘故,却不曾想这下竟被他占了便宜,方便他大下其手?!
啊,手指头又进来了!
“出去,别……里面,真的,真的不行!……”
不同于佑海益发猛烈的攻势,佐岸叫声越来越虚弱。口中叫的是拒绝的话语,但两条玉臂却是与嘴上不同地紧勾住男人的颈项,挺着上身任由男人啃噬,臀则难耐地抬起,让佑海的手指进出得更自如。
“先,先慢些啊……对……嗯,好满……”
算……算了,与其作无谓的抵抗,不如顺从吧。
反正这具身体已经被挑逗起来,不大战一场反倒是睡不着的。
两具赤裸裸的躯体倒在温软床铺上,像是不知疲倦为何物一般,一个用力耕耘,一个娇啼浪叫,在床架吱呀吱呀的伴奏声中谱写着一曲又一曲盎然春色。
第六十一章:水落石出
眼皮沈得几乎抬不起来,佐岸不知道自己昨晚是被折腾到何时才睡下的,只晓得早晨起床时,一向习惯早起的他竟有了赖床的欲望。
“让我睡到中午……佑海,你去给逝情换尿布去……对了,还要冲牛奶……Zzzzzzz”
迷迷糊糊把话说完,佐岸便再次投入周公的怀抱去了。
“好吧,不过让我讨一个好处费先。”
虽然佐岸熟睡不能回应自己有些可惜,但这样乖乖,不反抗让自己一次采撷个够的宝贝却很合他的口味。一个吻还不够,又在佐岸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啄出一串草莓后方才擦擦嘴,心满意足地起身穿好衣服。
“替别的男人照顾个小屁孩,要不是这小丫头的爹是你,我才不做这亏本买卖!”
虽说本职工作是创造新生命,但佑海本身这人并不是太喜欢孩子,尤其是佐岸的这个女儿,他对于Elise的感情更是复杂。一方面,这是别的男人的种,想到佐岸是在承受了他以外的男人的恩泽后诞下的这个孩子,他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但另一方面,佐岸对这个女孩的爱却是不容小觑,假如想要重新赢得佐岸的心,这个孩子他必定得讨好才行。
心情有够矛盾。佑海哀声叹气地出了房,脚步不甚欢快朝Elise的房间走去。
“换尿布……给逝情换尿布……嗯?!”
低声嘟囔着佐岸的吩咐,忽然头一抬,佑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逝情……?这是Elise的中文名字吗?”
不知为何,佐岸似乎并不愿意将Elise的中文名告诉他。每次佑海询问,得到的也只是“你叫她Elise就好”这种敷衍的答案。本身一个女孩的中文名是什么并不算个秘密,然而就是这种掖着藏着的态度叫他每每心生疑惑。向来要不是睡糊涂了,佐岸今早也不会将孩子的名透露给他。
逝情……是什么shi呢?誓言的誓,释然的释,还是……
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意义?以至于佐岸居然不愿告诉他?
忽然肚子里的好奇就窜了出来。
要不然就趁佐岸还迷糊的时候自己搞个明白吧,反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翻一翻随便那本记录册上都会有,以自己办事的效率,不会是一桩难事。
当然最好就是能翻出那本出生纸了,还能搜刮到孩子的父亲——那个野男人的名字!
翻查的工作做得很顺利,事实上这要归功于佐岸的好习惯。他习惯把属于孩子的一切文件都收集在宝宝自己房间里的抽屉内,又因为这些出生纸,疫苗接种记录册算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文件,因而也没有上锁的必要。所以没有一会儿,孩子在国内的一些记录册就被挖了出来,上头的名字,自然是中文写就的。
“佐逝情……居然是这个逝!天呐,有谁会把这个字当做孩子的名字!?”
说不震惊是假的。佐岸虽是医科生,但对于宝贝闺女的名字想必他定不会草率。“佐逝情”?逝情?逝去的感情?这个解释,到底是不是佐岸刻意冠在女儿身上的?
这么想来,看来孩子的父亲更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开的迷了!
在柜子里啃了一阵,佑海终于翻出了那本荷兰签发的出生纸。第一面密密麻麻的荷兰文看得他脑子胀痛,幸好反面有英文版本,找到“Father”一栏……
“ANONYMITY”(匿名)!有没有搞错!那家破医院做的接生?孩子的父亲都不问个清楚!?
佑海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几乎要怒吼了。往下一看,竟然还是自己曾经谈过项目的那家?
行,那我看看出生时间总可以吧?
岂料出生时间不看不要紧,一看,再一推测,佑海的身上霎时就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老……老天……如果这张纸上的资料全数正确,那十个月之前……之前不就是自己和带着面具的佐岸上床的时候么!就算是之后佐岸真的有流产流掉,就算这是一个早产的孩子,现行的科技条件也不允许一个刚流产的孕夫在这样短的时间间隔内做第二胎……
根本就没有别的可猜测的可能性了……
丢下那堆破纸,佑海颤抖着双手,捧起了在婴儿床上挥舞小手的女婴。
确定无疑就是他的孩子了!啊,真是越看越像,那小嘴,那鼻梁,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原来没有死……小岸,也没有被别的男人沾染过……”
抱着一个小孩子哭的模样实际上真的非常愚蠢。但此刻佑海已经完全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翻涌上来的阵阵波涛了。激动的泪水一滴一滴洒在孩子小小的格子睡衣上,逝情抬起头,好奇地仰视这个一直看着她,眼睛里不断流水的怪蜀黍。
“蜀黍……”伸出小手摸摸。逝情用父亲教给她的称呼叫着。
“不,宝贝,要改叫爸爸了,我的小公主……”
这话可真够肉麻的,不过佑海说得非常顺口。说罢,还抱起逝情在她苹果般的小脸蛋上狠亲,像是要补足这些年缺失于她的父爱一般。
所以当佐岸拖着疲软的身子扶墙踱出房间时,眼前的气氛忽然就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Elise,来,啊——吃一口苹果会更漂亮喔!”
佑海满脸都是宠溺的笑,将一勺苹果泥送至女儿的嘴边。女儿似乎不太喜欢这玩意,勉强吞下一口后忽然发起小姐脾气敲了一记佑海的脑袋。佑海非但不气,反而甘之如饴,傻笑得更厉害了。
心中忽然响起警铃。他佑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逝情了?不是之前还表示勉强才能接受这“不是自己”的孩子,现在算是发现逝情可爱之处了?
嗯,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还没想完,身边便刮过一阵风。再定睛一看,眼前霎时就多了个人影。
“小岸身体好点没?要沐浴吗?让佑海陪着你好不好?”说罢也不管佐岸同意与否,一条手臂有力揽住佐岸的纤腰,热度叫佐岸容不得拒绝,就这样半拖着人被送进了浴室。
好嘛,现在反倒是他佐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被佑海伺候着擦背的时候忍不住转头问,“你和逝……呃,Elise,好像关系忽然很不错啊,我记得你的头从不让别人碰的,现在怎么反倒随便让一个小姑娘又敲又打了?”
“小姑娘喜欢闹,就让她闹呗,这丫头可爱,我也打心底里喜欢。”
佑海随口答着,也不想把自己偷窥出生纸的事情告诉佐岸。这份不太光明正大的喜悦还是先自己享用着,等到两人真正冰释前嫌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想着想着,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暖暖的温馨。忍不住伸手从后头抱住佐岸,佑海轻声在他的耳边喷着热气。
“小岸,小岸……你不会知道我现在有多爱你的……我可爱的小岸……”
第六十二章:收网-最后的狂欢
这几天佑海的甜言蜜语好像不要钱似的奉送,一会会儿“我可爱的小岸”一会会儿“有多爱你的”,听得佐岸心里矛盾交加。出自佑海之口的爱语很动听,也极能打动他的心弦没错,但甜美的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漩涡?他不明白,只晓得这话语越是动人,心中的不安便越大。
抓住佑海绕在他胸口的手臂,佐岸的头稍稍侧过,被水汽蒸腾地异样嫣红的嘴唇微微撅起。
“废话真多。”他轻声嘟哝着,“再可爱也和你不搭嘎。”
“那和Elise的父亲搭不搭嘎?”佑海笑了,轻轻在这唇上啄了一记。
又想和他虚幻出的情敌争了?好吧。满足你变态的吃醋欲望。
“当然。好歹我也替他生了个女儿……”
佐岸自然不会想到佑海已经知晓了他那守得并不牢靠的秘密。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重复过好几遍的谎,说完后才发觉佑海的脸庞并未因此而沮丧,反而带了抹罕见的得意。
“搭嘎与否,不是靠这层虚无的关系。昨晚在你床上的人是我,享受到这份可爱的人也是我。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佑海优哉地摇头晃脑,回答得无不欢欣。一旦发现佐岸根本没有和任何男人有关系,他的心就好像是鼓起的气球一般直往上空飞。佐岸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Elise的生父另有其人这样的谎言在他眼里也成了故意想引他吃醋的小孩脾气。亲昵地在被热水浸泡得发红泛软的颈项轻咬一口,他轻松起身,“快些起来吧,Elise还一个人在客厅里,我得去看看她苹果吃好没。”
说着,竟是抛下免费欣赏美人出浴的机会,忙不迭地跑着照顾小孩去了。
留得佐岸一人在热水里有些发懵。“这太反常了!”皱着眉头独自拿浴巾擦拭身体,佐岸肚子里的狐疑越来越大。
难不成他真以为同自己上过床后,他们俩就重头开始,Elise从此就是他们俩共同的孩子了?
他佑海的脑子被车撞了?思想竟这么简单?
不过即使心里有这般那般的想法,佐岸在看到女儿被逗得咯咯直笑的小脸蛋的时候还是多少流露出了些温情。孩子多一份疼爱总是好的。事实上佑海给予Elise的有时甚至超出佐岸所给的。他会像所有大大咧咧的父亲一样跪下,给孩子拉耳朵骑大马,还会装出各种各样可笑的鬼脸只为博取女儿的一记笑声。有时佐岸站在开放性的厨房内洗着碗时,回首望到客厅里玩得正欢的两人,会忽然涌现出一种三口之家共享天伦之乐的错觉。
“如果之前没有发生那种事,那我们三个,便真的是一家三口了。”
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出现这种没出息的想法。特别是每晚佐岸将女儿抱上床,佑海在一旁给女儿做道别的时候,这种感觉会变得更为强烈。
“蜀黍要和把拔一起睡觉去罗!Elise小公主明天见!”
“再……再见……”
Elise隔着婴儿床的栅栏手舞足蹈地同佑海告别,并只向佑海招手,完全忽视了那为她换尿布换到腰酸,在一旁瞪大眼睛的亲生母亲。
“有必要这样吗?佑海,我发觉你变得好吓人!”
佑海不怕肉麻的用词和甜腻到极点的飞吻,叫佐岸关上门后实在忍不住发问。
“呵,我当你该习惯了我的甜言蜜语了,小岸。”
“天,我宁可你还是当年那副冷酷的模样,这样对于我而言比较习惯!”
“别提当年了,那是你的伤心事,也是我的耻辱史。那时的愚蠢悔得我肠子都青了,还是不要将这些不愉快了好不好?”
挂在佐岸的背后,两具重叠的人影进了卧房。现在两人已经像夫妻一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情事自然时常发生,今晚也不例外。
“小岸……我知道你又用浴盐了……香得我心猿意马……”
佑海的鼻尖擦过佐岸的后颈,深深嗅着对方身体上不自觉散发出的香味,顺带做着求欢。说来也怪,虽然佐岸平日生活中对他依旧不冷不热,但床上的事倒是甚少拒绝,有时甚至会主动抬腿搁在他身上要求进入。佑海有点想不通,可男人追求肉欲的本质总还是不变的。这样的状况他也挺喜欢,因而原因,他也便不太想追问了。
“不准在身上留痕迹知道没?”
知道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加上自身也有这样那样的需求。警告了一句,佐岸倒还是主动地脱下睡袍,爬上床,跪下,翘臀,像一只腰身极柔软的猫咪随便做了几下伸展运动,然后叉开双腿,回首召唤。
“今天就用这姿势吧,进来的时候小心点,我的腰可经不起你猛力的撞啊。”
“好,好,小岸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背哎!虽然见不到小岸销魂的表情,但翘死人不偿命的臀线和腰肢却足以补足这点不足!而且这个体位最重要的一点是进入得够彻底,每趟都能把小岸插得眼泪口水直流,到最后他叫什么就做什么,听话诱人得不得了。
于是喜滋滋地爬上了床,拉开一晚上的欢纵序幕。
汗水如雨水一般浸润了两人。也不算依恋,只是身体上需要的满足,做完爱佐岸总是很习惯被人抱在怀里默默地品尝着欢爱后的余韵。即使满身汗津津也不要紧,反正等温存完了,佑海会抱自己去洗澡。
对了,还有清理后穴。后头传来的泥泞和湿滑叫佐岸稍稍皱了皱眉。
“以后带个套子吧。”窝在佑海的双臂间,佐岸低声建议,“每次都中出,待会儿又有借口在浴室里来一遍了。”
“中出?”佑海捏捏他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小岸从哪儿学来的日语?唔,没想到我们小岸这样纯洁的优质青年也会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哦!”
“你在开我玩笑吗?男妓我都装过了,还有什么纯洁可言?”
佐岸闷闷叹了口气。一句话,霎时就把佑海脸上的嬉皮笑脸打消得一干二净。
佑海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一种表情面对佐岸这样几乎是自揭伤口的陈述。忏悔,认罪,这些在两人相处的初期就已做完了一套又一套,自己也从沙发滚到了佐岸的睡床上。但上床并不代表佐岸的内心完完全全接受了他,相反,就最近的表现来看,表达爱意的人一直是他,而佐岸,除了会在性爱中配合自己,其他时候叨念的还是自己犯下的错,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点曾经的温情。
忽然极害怕佐岸的忽然离去。佑海收紧了双臂,不断轻吻佐岸濡湿的长发,“小岸,是不是还不能原谅我对你做过的一切?不要紧,我会等,等到你真正释然……到那时和我结婚好吗?不是赌局不是游戏,我真的真的不愿再离开你了,你,我,还有Elise,我们……”
“你想做吗?我好像情绪又来了。”
像是忍受不了一般,佐岸忽然从他怀里冒出头,长腿一跨,竟是没有遮拦地坐上了佑海的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