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花的果实(生子)上——汀上白沙
汀上白沙  发于:2012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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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洛伊的脸都抽筋了。那家伙脸上“想要名额就来满足我”的欲望写得未免也太露骨了!所谓小人也就是如此了吧!“Boss!”他低声吼道,用的是周遭听不懂的中文,“我们独在异乡为异客,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你看整个项目里就我们两个华人,再闹内亢多不团结!啊,别以为入了荷兰籍就什么就高人一等!哼哼,要不是你同那个女人结了婚……”

“住嘴!你在胡说什么!”Boss不在乎的脸色忽然失得干干净净。仔细看看四周有没有隔墙之耳,压低了嗓门怒斥,“什么女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就是你找当地女人假结婚的事啊。”梵洛伊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桩事情对Boss的冲击力,心中不禁悟出了些什么,“没事的,Boss,您不用这么惊慌,结婚嘛,本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同谁结婚那是您的爱好,小的是绝不会嘲笑您吃软饭靠女人混身份的!”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混蛋话!绝不会嘲笑?那他脸上明显的鄙夷是空气吗?这回换的是Boss大人眼角抽筋了。尽管他同那个女人实际上可以算事实婚姻,但如果这梵洛伊嘴大说出去,麻烦的可就是解释了!而且后遗症还不少,就算把移民局糊弄过去了,“靠女人混身份”这谣言传出去该有多难听!世界人民爱好八卦的心总还是一样的,到那时自己好不容易在异邦建立起的威信就该全全倒塌了吧!揉揉抽痛的眉角,Boss一脸努力隐忍的模样,“给我少废话!名额是吧……哼,再加一个也无所谓……只是我绝不替嘴大的人开小灶!”

“Boss英明Boss神武!”梵洛伊一听有戏,嘴里霎时跟抹了蜜一样甜到发腻,“那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可不可以早些?我朋友他……嗯,等不及了。”实际上等不及的是他。每晚见到佐岸挖心挖肺地贡献自己青春的肉体给那恶棍,心中就是一阵愤愤不平。早些怀孕对佐岸也好吧,起码给他个约束,叫他少同那家伙见面。

“你的要求真多!”

其实Boss见到梵洛伊同另一个男人说情,心中那个醋意沸腾呐。且不说自己离婚的秘密偏偏被他曝光,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梵洛伊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低头看着梵洛伊填写的表格,他不禁问道,“ZUO……AN……这人是谁?同你什么关系?”

“嘿嘿,这点Boss就不用管啦。”

用极快的速度填完申请表,梵洛伊合上自来水笔的盖子,颇为兴奋地回头就蹦了出去,连告别都没想起来说。

“这小祖宗!”

像是心头被羽毛拂过,Boss被闹得牙痒心更痒,企图染指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的念头更深。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梵洛伊挂了个名额,心里那个高兴简直没法形容,便赶紧溜进厕所给佐岸通风报信。

昨日大概是被操弄得太过厉害,佐岸一夜睡醒,身子骨像是被人碾压过一样酸疼。但即便如此,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仍一跃而起,激动得连说话都不利索,“真真真真的吗?什么时候手术?!”

“下个星期。最快的一批。我特地同Boss请来的,怎样,我面子大吧。”

“下个星期?不,这也太快了……”

佐岸雀跃的心忽然沈了。事实上最近好像才让佑海迷上他的身体,每天每夜让男人压在身下疼爱的感觉羞耻而美妙,而这心灵肉体的双重享受就要结束了……他晓得孕后头两个礼拜做太疯狂的事对他这种体质的人而言不好,但如果空巢一个星期……佑海就要走了啊,回国后就再也没法有这种快乐的经历了——因为知道就算自己如愿以偿同男人结合在一起,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面对赤裸裸的,没有面具的自己,佑海说不定都提不起动他的心思吧,哪还会像现在一样用这种近乎讨好的举动在床上吻他进入……

然而梵洛伊还在说,“下个星期不去就没得机会了,就得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啊,佐岸你签证都到期了,那时你拿什么留在这里?实验日期在签证有效期中开始我们医院还能替你想办法,三个月后,指不定人家就把你送回老家,生孩子的事也泡汤了!权衡下吧,别总是贪图肉体上的……”

“我,我晓得了!答应就是了吗!”

两者相衡,当然要选择孩子了。起码在多年后,留给自己的不仅是那段美好到让人想哭的回忆,还有一个流着双方血液的,但比她爹要爱他的女儿……

第二十六章:分别

“今天你身上抹了什么了?香得好想让人一口吞下肚子!”

佑海的动作非常急切,像是真的要将身下人划开肉喝下血一般留恋在佐岸的颈间。他一进门就带进一股淡然却忽略不去的芬芳,那种气息是从未有过的,目的——照他现在这样来看,也绝非只起到简单的愉悦嗅觉的作用。

‘喜欢吗?’

佐岸微微喘着气,拿湿润润的眼神爱恋地注视着他。他们之前只有最后一个夜晚了的时间了,再不好好抓紧,他这辈子都没有这种让爱人疯狂的体验了。冒险地去了趟当地情趣用品商店,佐岸至今仍记得自己结结巴巴用英文说出所需要的物品。

‘这是最新出来的香氛。’店员热情而积极,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罐粉红色的液体,‘满足您的一切要求:极度催情,但又不让人迷失理智,最适合情侣之间营造浪漫而快乐的氛围了。’

男人压在身上的重量叫他几乎透不过气,下手也没有轻重,佐岸都感觉到浅浅划痕留下的疼痛,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有痛苦才有记忆,即使被热烈的火焰燃了唯一的翅膀,那又怎样?人有时为了信念可以不顾一切,这一点放在他身上亦然。

‘不要多做前戏了,上来。’

几个礼拜几乎不间断的床上训练已经将佐岸的棱棱角角全部磨光,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块莹润玉石,在主人的手里柔软滚过,用自己的身子满足主人一切赏玩的欲望,甚至,一些羞耻的动作,也早就习惯了。在佑海面前他不需过分的自尊心,闭上眼,身上的重量就是他的全部。

柔软白皙的腿高高翘在佑海的肩头,佐岸抽了一个软垫子垫在自己腰部,露出已经开始一张一合等着男人抽插的穴口。这通常而言是妓女的拿手好戏,只是同妓女们无所谓的表情不同,佐岸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贝齿轻咬着唇,仅露出的下半部分面孔还是有非常可爱的羞愧神态的。这是一种叫人血脉喷张的对比,既能够挑动起男人的征服欲和独占感:太过放荡的话感觉太没用征服意义且太有滥交的感觉;矜持过度又过于浪费时间以至于很快就叫人有一种强暴对方的挫败感。

佑海的眼睛不禁红了。他是撞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在这地方捡到这么个放得开又箍得紧的处子?经自己一手调教而生出混着纯洁与放纵的双重气质……真,真有些舍不得叫他给别的男人抱走了!

低声轻吼一声,佑海提住两只玉足,身子一送,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酥麻的天堂……

“等我回去了,你以后会干什么?”

自己的考察即将面临尾声,佑海到底还是想起了男子如何生活等煞风景的问题。话说回来,他甚至连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每天夜归时就是一顿饕餮,多夜的露水夫妻之后也没询问过具体的问题,只晓得对方一直不顾自己送他回家的请求,尽管身体虚软,前几次连走路都踉跄,仍强装出笑容走出酒店,消失在夜色。

男人平时都做些什么?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赖以生存的技能?还是归根结底,自己根本就是他第一个客人?

香味像诱人而致命的海妖,晃悠进佑海敏锐鼻腔。两条大腿紧紧夹着的是身下人细弱而光滑的玉腿,蹭着蹭着又是一阵要命的挑逗。

“还行吗?我好像又硬了……”

‘不,不可以!’虽然做得不多,但今天的佑海力道重,几次下来竟累得他几近虚脱,再被插下去他真的会腿软的!‘拜托让我休息下吧,你今天真的够本了……’佐岸推开他表示拒绝,手指却黏在对方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圈,眼中满满的是哀求。

“啊……你很少拒绝我呢。”捏了下翘臀作为惩罚,佑海不甘心,“真的不想做吗?唔……那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回去了,你还会做什么?”

“BackHome2”

手指勾勒出一串字母,这是佐岸早就想好的应答。

“回家?我才不信呢。”轻轻笑着,佑海抓住那只把自己胸口当写字板的手指,脑袋凑过去柔柔蹭着,“你这么骚这么好插,回去没有肉棒插你,会不会夜夜寂寞?不如跟我回去……”

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僵住了。不为别的,只是脑子里有那么一霎,仿佛见到了那个干净的,穿着白大衣的佐岸,看着他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眉眼里的绝望和痛苦。

几乎不用怀疑佐岸可能的反应,要让他这么一朵高岭之花发现自己还不如一个脸上有疤的欢场男人……

自己已经不怎么厚道了,最后一点尊严,还是留给他吧。

脑子已经被回忆迷得一塌糊涂,肉棒也很配合主人悄无声息地软塌塌了下去。“我去冲个凉,嗯,你休息下吧——damnit!楼下的破车谁的?大半夜叫个魂叫!”

留下佐岸一个人傻傻躺着。

怎么办?我,我还没有道别呢!

可是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楼下洛伊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他了,这最后一晚,洛伊说什么都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明的是为准孕夫做准备,暗的……

说到底,洛伊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不受祝福的。

像头一晚一样,佐岸逼自己站起来,穴里含着满满都是湿热粘液,沾湿了内裤,危险,淫靡,却带着有始有终的无奈。

房卡也被留在了茶几上,从明天起,他再也不需要,也不能要这张东西了。

“佐岸——做好准备了吗?好的话我就要通麻醉了!”

“是……是!”

一阵甜甜麻麻,眼前瞬间一黑。

佑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很习惯地发现床上已空无一人,这不是男子的第一次不辞而别,虽然每每总弄得他不爽,但一想到第二天进门就能见到那具裸白的横陈玉体,这点小事他倒是无所谓。

可是……

为什么这张房卡,这张明明该存在他这儿的房卡,被放在了茶几上?

这么整体端正地摆着,很明显不是男人因慌忙掉落,或者开门后落在桌上,最可能,也是唯一的解释勿用多想,很简单,‘我们别见面了’呗。

瞬时手心有些发冷,佑海呆呆坐上床回忆着。

难怪今晚说什么都不让我再做一次;难怪说到未来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仅以回家二字简单敷衍。

来得莫名其妙的缘分,去得也如风如烟,不留一点痕迹。古怪得叫人捉摸不透。

不,恐怕更古怪的是自己。

明明只是一个男妓一般的人物,离开时,自己的内心却好像失了什么似的。

那种空空落落,似极了当年失去佐岸的陪伴时,复杂而苦涩的纠结。

该死!既然决心走了,为何还要涂抹那些香得要死的香水!枕头上还残留着的味道,你叫他这最后几天,该怎么过!

第二十七章:红灯区的邂逅1

“真是难以相信,十个月后我就要有个孩子了!”

给他人当送子鹤多年的佐岸,在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仍抱着奇异和难以置信的心态。手指轻抚过肚子上还红着的疤痕,他喃喃道,“我和佑海的孩子……”

只可惜孩子真正的父亲,此刻什么都还不知道……

“屁,那家伙只提供了精子,别的什么都没付出过,怀孕的苦还不都得你一个人来承担?”梵洛伊递给佐岸一杯水和一些维生素丸,显然非常看不惯佐岸对那家伙还念念不忘的模样,“现在多想想自己才是真的,别忘了服药,光靠饮食是远远满足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嗯,我自己有分寸的。”佐岸一口吞下那些五彩药丸,放下水杯,倚在床头轻轻念叨,“这赌局,应该算我赢了吧……回家的话,不知道佑海会不会吃惊……我们,会不会有结果……”

“有结果也不会是好果子。”梵洛伊心直口快,对于这段一厢情愿的爱恋,他是一直持着反对态度的,“拜托,佐岸,你也说过,要孩子并不是作为要挟工具的,如果可以,把这个视作恋情结束的标志吧。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如果佑海真对你有什么意思,他是断不会叫你做出这样冒险的牺牲的。”

“我……我不知道……”佐岸的表情乱了,他不安地扭动身子,对梵洛伊的话显然反应很大,“人心不足……没有孩子时我是这样想的,可……可现在……我总幻想着能和佑海过真正的家庭生活,同我们的孩子在一起,大家相亲相爱……”

“喏,你也晓得那是幻想啦。”梵洛伊有些心疼,滚上床,他像个兄长一样圈住瘦弱的佐岸,轻声安慰,“世上不止佑海一个男人,外头多得是好男人等着想对你好。会有人给你真正的温暖的家庭生活的,只不过不是佑海而已——乖,别多想了,现在给我闭眼睡觉,可别累着我干女儿了。”

“知道了,孩子他干爹!”

尽管这个怀抱不是自己最爱的,但那种朋友之间的温暖仍叫佐岸无法拒绝。放开了心扉靠着梵洛伊,佐岸带着一丝无奈的笑闭上了眼,两个人就这么相拥而眠了一整晚。

自从那个面具男子消失后,对于佑海而言,晚上的夜景忽然就变得索然无味了。酒店坐落于市中心,拉开选在落地玻璃前的窗帘就能见到室外被霓虹灯点亮的阿姆斯特丹奢靡的夜生活,他还曾记得有一次让面具男子手撑着玻璃自己从后面进入时的放荡景象,男子脸上惊怕同欲望交加的表情叫他百看不厌,那种因紧张而骤然紧缩的被包围感更让人血脉喷张。

可现在,景还在,人却没了。

就好像吃了整整一个月不重样的顶级美食,忽然在接下来的某一天中给你断了所有的食物来源,让你又饿又渴,每一次对食物的回想都是致命的折磨。

妈的,老子要吃肉!老子要吃肉!

尽管要找到像上次那个极品的几率实在是少到又少,但终归是有甚于无,佑海做了好一番心里挣扎,总算是决定亲自下海,体验下那叫全世界男人都倾倒的风情泛滥的红灯区……

西方式的放浪,与东方式的闷骚完全不同。且不说那站街的衣着性感的翘首弄姿的男男女女,光是橱窗中站着的白花花肉体就让人挪不开眼。将几欧元投入下头的箱中,将手伸入那洞口,就会有人主动凑过来柔着身子让金主肆意抚摸;如果客人没有顾忌,多给些钱,还可以体验到当众隔着玻璃操弄橱窗中任意一具肉体。

在这片狭小的区域,没有所谓的羞耻或脸皮,有的只是金钱,放纵,和没有边境的欲海浪涛。

当然佑海是没有这个兴趣被别的嫖客见到自己宝贝的,因此只是抽出一张五元纸币,随便往箱子里一扔,还没来得及伸手就有一个棕发的裸男腆着笑跪了下来,用流利地英语道,“您想摸我哪一部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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