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你别跑!(穿越)中——万俟艾
万俟艾  发于:2012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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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帆热泪涟涟,心中痛如刀绞,血液,仿佛都跟着他一起凝固了,抱紧小家伙的手,何时也不想再松开。

“大哥!在我心里,一直一直认为,你就是我的哥哥,慈父兄长一般的哥哥,呵护我,爱护我的哥哥!我心里,真的真的,一直只拿大哥当做亲人!”

泪水,蓦地涌了上来,郑一帆这一刻才明白了,明白了自己何以在小家伙心目中,那么的重要,好想要仰天长啸,将那奔涌的泪水压下去,这一刻,他终于动摇了。

“戴健!你以为你是谁啊!本将军爱慕你,是看得起你!”

“别自傲了!别自以为是了!我才不会看上你呢!我讨厌你,我恨你还来不及!你快滚!滚啊!滚回你的大彦去!滚到宇文诚身边去!滚啊!”

泪还是止不住流出来,既然已经明白,自己永远也给不了小家伙想要的幸福,倒不如,狠心地放手吧!

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了,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啊!”仰天长啸不足以抒发他的悲哀。

“放他走就走吧,为什么还要那样斥责他?”刑天忽然走进营帐。

“不那样做的话,他会一直心存愧疚的!”厚实的嘴唇咬出了血。

似乎明白了圣鸟说的话:你有劫。

是的,这劫,应了!他的劫!始终将自己困于囹圄的情劫!

小家伙!若是有来生,你可以,第一眼就爱上我么?

七十三、情路漫长

土雾弥漫,烟尘飞滚,大徐边界的战场光秃秃一片,除了沙子尘土,再没有其他。相反,近观大彦边界,到处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地上到处是成堆的尸体。

我拖着孱弱的身子向大彦军营走去,越是看着那遍地横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倘若不是我的彰显,倘若不是我在刑天面前泄了制作炸药的全过程,现在,脚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骸,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彦兵士,饮血牺牲?

可是,倘若不是这炸药的功效,如果徐彦兵士当真开战起来,又要有多少人跟着牺牲呢?是不是,连宇文诚和郑一帆也一并战死了,这场战争才会停息?

小雏鸟所说的那个“我是大徐的未来”,难道指的也是这么?

几个残兵垂头丧气地在尸体堆中寻找着幸存者,殷红的鲜血染遍了战场,也染遍了他们翻找同伴的双手,可他们,似乎已经麻木了,蒙蔽了,即使看见那满地殷红,心也不会再悲伤。

但是,我的踏足,忽然引起的了他们的注目,不约而同的目光,纷纷向我看过来。

“战场重地,旁人不得进入,快出去!”一个兵士走到我面前,满眼疲惫的喝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啊!这个小哥,请问……”我想要开口,询问一下宇文诚的消息。

“等一下!”一个看样子比刚才那兵士等级要高的人走了过来,“这家伙,好像在哪见过。”

“我知道。”另一个兵士插话过来,“他,他是今天,大徐将军马上带着的那个小男宠!”

“呃!那个,”我抓住眼前那士官的衣袖,怯生生地说道,“请问,宇文诚,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求你带我去见他!”

然,我是实实在在没有得到回应,相反的,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凌厉的暴喝:“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

即使在打了败仗的这种时刻,大彦的士兵依然训练有素,闪瞬之间,我已经被两个小兵钳制在双臂之下,紧紧的,无法挣脱。

“带走!交由刑律科审问!”士官一挥手,两个小兵带着我向彦军集散的大营走去,其他的小兵不再溜号,又开始低着脑袋,寻找起生还者来。

“放开我!放开我呀!”我声嘶力竭的大呼,无奈大病初愈的羸弱身子,根本无法摆脱如此强硬的两个兵士,“我只是想见宇文诚啊!我只是想知道宇文诚的安危啊!放开我啊!”

“放不放,就由不得你了!”左手边的小兵厉声呼喝,“等到了刑律科,你自己给刑律大人解释去吧!”

转眼间已到了大营,写着“宇文”两个字的大旗在主帐的帐顶随着风猎猎飘舞,苍劲的大字那么刺眼。

诚!诚啊!你到底怎么样了?我现在,就身处你的大营之中,你若是平安无事,就出来看我一眼啊!诚!

我心里大呼着,祈祷着,转眼间,两个小兵挟持着我,已经几步走到了一个中型帐篷之外。

“报告刑律大人,”才抵及帐口,小兵便恭敬地停了下来,开始汇报,“适才在战场搜寻幸存的兄弟,恰巧被我们擒获了大徐奸细一名,特带来交由刑律大人审判!”

“带进来!”一个文弱的声音传出来,那声音那样的平静,却让我禁不住瑟瑟发抖,无端地产生了一丝寒意。

两个小兵一边一个驾着我,翻开帐帘将我挘了进去。

“跪下!”才一进帐篷,还未等看清楚眼前的事物,我就已经被强硬地按住后脑勺,然后双膝被踢,重重跪了下去。

“你们两个,出去吧!”那平静得叫我害怕的声音响起,两个小兵跟着应和,然后退了出去。

我缓缓抬起头,斜睨向那个走近身边的刑律大人。

好一个刑律大人!一袭青色书生服,身后背着一只硕大的判官笔,头发齐整地束在脑后。他的脸蛋白皙而精美,却散发着阴邪冰冷的感觉,一双凌人的凤目正细整地打量着我,让我凭空生出一丝不寒而栗的感觉来。

“说吧!”阴冷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把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来这做什么啊,想打探些什么军情啊?”

“我?”由于之前一直跟郑一帆呆在一起,所以现在若是说,把我当作奸细,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不合乎情理的。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是奸细,“我,只是想来看宇文诚,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感情是大徐主帅,派遣一个小男宠来刺探我们主子的情况来喽?哈哈哈……”他忽然仰天笑了起来,“别是你的男主人突然不要你了,想过来施个美人计,够硬我们五殿下吧?”

他一下端起我的下巴,故作优雅地赏看起来:“长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也确实符合那顾影自怜的孱弱形象,可惜啊,我们的五皇子宇文诚,从来不喜欢男人,你这小算盘,恐怕打错了!”

“宇文诚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你了解得多!”我突然一摆头,挣开他捏在下巴上的手,“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也不是你来评定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我脸上,眼前的刑律大人,表情忽然变得狰狞可怖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啊?稍微夸奖你几句,尾巴还真翘上天了呢?”

鼻腔一股腥热,紧接着,鼻血便顺着嘴巴流淌下来。

“少装蒜了!快将你来这的真实目的速速说来,”他悠然走回座椅,拿起茶杯,自顾自优雅地啜了一口,“倘若是坦白啊,说不定大人我满意,还免了你的刑罚呢。”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就是来见宇文诚的!倘若不信,你大可带我去见他!”我一抹鼻子,那血腥的味道直让我心悸。

死书生,等到见到了宇文诚,你就死定了。这仇,说什么我也记下了!

“你要见五殿下,我偏偏不让你见!”他眉毛一挑,怡然地坐下,“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激将法?倘若带你见了五殿下,你一时兴起刺杀了殿下,这个责任,我可是担当不起啊!”

“哼哼!”我冷笑出声,不再说话。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与宇文诚为敌,我也依然,做那唯一一个同盟一人,站在他的身旁,藐视全天下,就算全世界的人要杀他,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奔赴过去,只为了,能够替他挡住明枪暗箭,就算是用我的生命去换,我也在所不辞。

书生装的刑律大人也不再说话,忽然叫来一个兵士,一边斜睨着我,一边趴附在对方耳际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那兵士便出去了。

留下我与他对峙。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皮肉之苦,可不是像你这样瘦弱的男子能承担得了的。”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悠然自得地在眼前扇起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大徐尚有多少资源,多少人口?军队还有多少人?这样的问题,你也不知道?”

“这样的问题,我知道的话,您会不知道么?”我轻笑,倘若是我从小便在大徐生长,长大,这样的问题,也许我会脱口而出,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大徐人,也不像郑一帆一样,对国家大事负责,对民生民计要负责,这样的问题,我确实不知道。

“那就给我说说,今天的那个武器!”书生大人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今天的那个武器,倒是伤人程度很高啊!倘若没有那东西,今天获胜的,一定是我大彦军,而你大徐,必将亡国,那东西,应该是你们死到临头,才拿出来背水一战的秘密武器吧?”

他说的,可是炸药?我就知道,这东西会带来祸端,现在刑天将它制造了出来,并且加以应用,然后,大彦就用不遗余力地探询出这东西的做法,然后也跟着仿制,制造更多的战乱。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便是再不可以让这种东西流传出去了。

“是么?”他眉眼一挑,“倘若是别人,也许会不知道,可是你,既然是连上战场,都要被大徐将领带在马上的小男宠,大徐主帅定是会寸步都不离于你,你会不知道那东西?”

“啊!看呐!连您都说了,我是男宠,作为一个男宠,祸国殃民还差不多,我又怎么会去关心政事呢?”

当是时,先前派出的兵士忽然折回,依旧故作神秘地趴附在刑律大人的耳边,小声低估了些什么。

“当真?”当听到情动处时,那刑律大人,忽然瞪大了眼睛。

“千真万确,探子才刚刚回报的!”尽职尽责的小兵连连点头,以表示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准确无误

“好!你下去吧!”刑律大人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算计和胜利的光芒,那不寒而栗的感觉,重又笼罩上了我的心头。

“本来我还想,以你的重要地位,大可以拿去要挟徐军,换取胜利的,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徐军主帅撵出来的!”

消息传播得真快。

“这事,貌似与您无关吧?”我抬起头来,斜睨了他一眼,“大彦的刑律大人,难道是个爱听八卦的鸡婆么?”我挖苦地说道。

“怎么无关啊?”他自动忽略我的讽刺,然后说道,“我可是听说了,那叫做‘流火弹’的东西,是你做出来的。识相的话,还请你乖乖地把制造方法说出来吧!”

终于绕到点子上了!归根究底,他还是想要知道,这炸药的制造方法!

“大人,您可能打探错了!我这样一个资质平庸以出卖色相勾搭男人为生的男宠,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东西,连它叫做‘流火弹’,都是我第一次听说。”

“你这男宠!别给脸不要脸!”他忽然脸色变得狰狞,恶狠狠抓住我的下巴,“说还是不说?”

“倘若我知道的话,自然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我的的确确不知道,您要我说什么啊?”从我的口中,炸药这东西的制作方法,绝对不可以再传出第二次去!已经有太多的人牺牲了,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我的罪!

“来人!大刑伺候!”似是没有耐性了,那刑律大人,终于唤了下人来,将我绑到了刑柱之上。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呵。”我嘴上露出笑。

“给我打!”

沾了盐水的鞭子,足有手腕那么粗,带着呼啸的风声,恶狠狠地抽到了我的身上,第一鞭,我便感觉火辣辣的疼,衣服直接被抽烂,第二鞭,刺骨钻心的疼,第三第四……不同方向,不同方位的鞭子,生撕活剥般抽打着,我痛的垂下脑袋,感觉身上有无数个伤口像莲花一样翻开来,感觉无尽的血液汩汩外流。

“说!那‘流火弹’,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凌厉的怒吼。

“我不知道。”费力地张口,嘴似乎也跟着肿了。

“接着打!”

鞭子又是铺天盖地地抽下来,刺骨的疼痛让我想要挣扎,可是,越挣扎,那伤口越是疼痛,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了。

“说!”刑律大人恶狠狠看我。

“呵,我,咳咳,我是真的不知道。”

接连好多天,我就这样被绑在刑柱上,被无端的鞭子抽打折磨着,听说最近彦军和徐军都没有再开战,似是彦军怕了徐军的流火弹,而徐军,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主动发出冲锋。

“哗!”一盆凉水泼在我身上,我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被这样泼醒,醒了就是拷问,依然决绝,依然是无端的鞭子。

“你说还是不说!”刑律大人恼怒的脸,他越是恼怒,我越觉得好笑。

“嗯,说,你说是带我去见宇文诚,我就说!”

“啪!”又是响亮的耳光,鼻血下流,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一点一点流失。

“大人,若是想知道流火弹的秘密,就带我去见宇文诚啊?您怎么不敢呢?若不是您另有企图,您怎么会想要知道流火弹的秘密,又不敢要我去见宇文诚呢?”

宇文诚,我想见你,不论如何,都想要见你!你听得见么,听得见么?

“我是为了殿下好!”他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异日,那阴冷的脸,重又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十分狰狞的笑。

“戴健,朝中出了要事,这战事行进不下去了。”他一捏我的下巴,我最讨厌这个动作,他的这一举动,让我不自觉想咬他,可是我,没有力气。

只是让我很愕然的是,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那流火弹,我不想知道了。已经无所谓了。作为停战协议,皇上答应腾出两座资源颇丰的城池给大徐,外加资源若干,还特颁了通商条例,以后,大彦和大徐,就是盟国了。那流火弹的制造方法,我自然是会打听到的。”

“呵。”我抬起头,对上他褐蓝色的眸子,“那您还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啊?”

“不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么?不奇怪,我为什么不让你见殿下么?”捏住下巴的手加大了力道。

我惊愕地抬起头。

“只因,你是那祸国殃民的男颜,只因,你成了凌妃娘娘的忧虑,大徐之行,你侥幸不死,还勾搭上了大徐将军,可见你的‘功力’深厚,现在将军抛弃了你,你又回来寻求五殿下的帮助,你以为,凌妃娘娘,会眼睁睁,看着你毁灭大彦未来的楚翘么?”

“说到底,还是凌大妈搞的鬼喽?”我索性闭上眼睛,早就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能在自己死之前,知道这些事情,也算是死的瞑目,只可惜,唯一不甘心的,就是,宇文诚,我想要见他,哪怕,临死前,能够见到他一面,该有多好。

“所以今天,你就奉了凌大妈的命令,前来诛我喽?咳咳。”好难过,依然惦念着宇文诚,不过,听刑律大人刚才的话,宇文诚他,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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