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你别跑!(穿越)中——万俟艾
万俟艾  发于:2012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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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喜欢他,她爱恋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缠着他,只因为,她的眼里,心里,装的是对郑一帆满满的爱恋。

她明明知道,什么叫做乱。伦,也的的确确知道,什么叫做禁忌之恋,只是,抑制不住的情绪啊,一心一意想着念着的啊,只有那个威猛高大的男人,只有那个英姿飒爽的男人,那个被唤作郑一帆的男人,她的亲弟弟。

从什么时候起,产生了这样的依恋呢?她不记得,到现在,她只知道,郑一帆,便是她的一切,她的生命,她的天。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只能当作,一切都不知道。挚爱的姐姐,他只有这么一个,他不想因为任何原因,毁了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他也深知,总有一天,姐姐的这种禁忌之恋会让她走上不归路,他不想,也不希望看到。

及嫔那年,郑嘉丽要嫁人了。新郎,当然不可能是郑一帆。凤冠霞披,是他亲自送到她闺房,娇人容装,他亲自为他图上一抹朱红。

大红的喜帕盖上头,喜娘便接她出了屋子,他站在她身旁,拳头握得紧:“姐,你要幸福!”

鲜红的盖头下,美人嘴角轻轻露出惨淡微笑,没有眼泪,没有话语,有的,只是内心深处那一抹怨恨。

喜宴上,他亲手将她的柔荑交付于新郎手中,那新郎,他认得,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男子,长相柔美,武艺高强,琴棋书画一样不比他差,最重要的,是他爱她,从小就爱,就像姐姐爱着自己一般的爱。将嘉丽交付于他,他安得下心。

姐姐大婚之夜,他静卧床前,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姐姐,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禁忌之恋,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他该为大徐的人民而奋斗,为大徐这片荒凉的土地而奔波了。

然,想也没有想到的是,沉默之中的人儿,还是爆发了。

“一帆,”她满身鲜血的走进来,眼神疯狂得让人害怕,“弟弟,带我走!带我走!”

“姐?你?”他惊慌得从踏上坐起来,眼里充满了恐惧,他不相信,姐姐,可是做出那样的事来。

“我把他杀了!我爱的不是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她忽然狞笑,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帆,带我走吧!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姐,我爱你,可那,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亲情之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实事求是,他只是陈述他的观点,然,女人疯狂起来,当真是比老虎,还要可怕。

“不!”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难道,从来都没有一点,哪怕一分一毫,一丝的男女之情,对我,都没有么?”

“对不起。”他闭上眼睛,躲过她炙热的眼神。

蓦地,她吻上了他的唇,那性感而又美丽的嘴唇,就那样贴上来,他吓得睁开了眼睛,剧痛传来,他惊恐地睁大了眼,郑嘉丽的匕首,已经狠狠地划破了他的脸,他痛不可遏,她却一道又一道罹了下去。

鲜红的血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姐姐那样决绝的眼神。

“你不爱我,可是我爱着你,我生命里的全部,就只有你,倘若得不到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姐!”一声惨叫,伴随着他的呼声响起,那匕首,在罹破他脸数刀之后,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腹,鲜血,像小蛇一样往外流淌。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永远别想得到!既然得不到你,我就这样毁了你!”她疯了,也许她是真的疯了,大笑声响起,她就在这样疯狂的大笑之中失掉了生命,为爱而生,为爱而亡。

这次奉命潜查,郑一帆带着几个弟兄潜进了大彦的都城彦凉城。走在这异常繁华的都市上,不知怎的,他便忽然想起了这段心酸的过往。

只是没有想到,走神的这空当儿,钱袋,竟然被几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拽了去,真是丢人。

一路追寻,先是看见一个乞丐般的小子夺了那几个人从自己手里抢来的钱袋,再是看见那小子,仿佛在寻找着失主,再最后,便看见他拿着自己的钱袋去消费了。

郑一帆跟着他进了一家酒店,倘若他是与那几人一样的同行,他必定要好好修理那小子一番,哪知这贼头贼头,满口胡言的小家伙,忽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还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在他见了他第一面之后,就有种绝对的亲情敢,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多年,仿佛他们早就是挚交。一见如故,说的,便是这种状态吧?

他真高兴,在这繁华的彦凉城里,竟然可以遇见能与他豪爽痛饮的人,结果,那小家伙不胜酒力,喝的蛮豪爽,晕的,也蛮速度。

还有要事需要办,他自然不能久留,找家干净的客栈安置了这小家伙,便跟刑天他们汇合去了,可是这一走,心里竟然开始担心,担心他的安慰,看他那么瘦弱,担心他,会不会被人欺负。

再次见他,已是三日之后,临回大徐的前一天,准备夜晚去皇城刺探的郑一帆,忽然就在路过烟花之巷的时候遇见了那小家伙。弱弱地脸色苍白的小家伙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他竟然,升起了心疼的感觉。

为他看伤,却觉得好笑,这小家伙脑袋有病么?自己跑到那烟花之地去做受,他真的,是打死也想不通。

看他昏睡那鼾甜的样子,他心里觉得怡然,看他那并不精致的眉眼,他竟然,有种想要吻他的冲动!这是怎么了?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小东西,产生断袖之癖!

偏偏大夫说,有药需要口服下,不得已,他只能自作主张,亲口含着那苦涩的汤药喂进他的嘴,自那之后,那唇齿相及的感觉,他毕生难忘。

他喜欢小家伙一醒来迷茫的摸样,他喜欢小家伙抱着他一脸委屈的表情,他喜欢抚摸着他的额头,听他讲一切奇怪的事情。

也因为他,而耽搁了回去的行程,没有亲自去刺探大彦皇宫,也因此,他错过了另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因为这秘密,日后,让他的小家伙,受尽了折磨和委屈,倘若他知道,此生,断不会放这小家伙离开,绝对不会。

小家伙不见了。他担心了,要跟自己去大徐的,可是出发前的那个上午,仅仅半天,由于繁忙的公务而没有盯住,小家伙,就给消失不见了。即使郑一帆委派大家寻遍了整个彦凉城,也没有找到他。

就这样不甘心地回了大彦,不甘心,是因为没了家伙的踪影。牵挂他的生死,牵挂他的安危,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魂不守舍的一天。终日派人打探,却始终也得不到那小家伙的消息。小家伙,就宛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不见了,就像他初见他时那么神奇,那么不可预见。

从此,郑一帆的眼里,少了一份阳光,多了一丝阴郁。

伏案牍简,他心里时常会惦念那个小家伙,茶饭不思,脑海里全是那小家伙,只要跟那段彦凉城的回忆扯上关系,他总会不自觉想到那小家伙。成婚之龄,父母为他选了妻子,他不要,百劝不进,旁人为他择小妾,他不娶。

逃婚当日,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恋上了那个小家伙,有趣的特别的小家伙。可是,人去楼空,他还机会再见到他么?

爱情的种子呵,就在那彦凉城冥冥的一个口对口的喂药之中,在一个让他浑身激荡的吻之中,产生了,萌发了,滋润,长大,慢慢牢固。

可他知道,也许,这就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边关动乱,他派了刑天下去平乱,无尽无端的战事,国事,朝市,让他这个征前大将军有些应接不暇,大徐的苦日子,何时可以出头,大徐的人民,还能在这种疾苦下劳累几年?

孰料,漫长的几个月后,刑天竟然飞鸽传书来报,禹山负责开山的总管,不知何时已经易主,开山工人困苦不堪,尚需人手前来平定,不知为何,在将军府待到憋闷的他,忽然决定亲自率兵前往,也亏了自己这一次亲自前行,才得重遇了那让他日思夜想心头盼的小家伙。

他亲眼看着那厚实的山石,忽然之间崩然倒塌,而造就这一壮观现象的,竟然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家伙!

吃惊震惊心酸愤怒。他见到了他的小家伙,他信心的无以言表,可看到他的小家伙带着满身伤痕一脸委屈地扑进他的怀的时候,他险些心疼地哭出来,是谁害了他的小家伙,是谁让他的小家伙饱受这么多痛苦和摧残,他一定数倍奉还!

“大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他不敢相信,小家伙还记得自己,真的还记得自己,并且,半分外道的感觉也没有,半分陌生的感觉也不曾见。

他开心了,他怡然了,甜蜜终于又爬上他的心头了,是不是小家伙,也一直挂念着他呢,想到是这样,他就没来由得欣喜。

决定带小家伙回都城,回将军府,不想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亲自将那小家伙抱在怀,与他同骑,看小家伙贴在自己身上怯怯的摸样,他便笑,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能重新跟小家伙在一起而兴奋着。

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闻小家伙身上清香的味道,一如多少个日夜前的那段小住,他抱着小家伙同床而眠,便是沉浸在这味道当中。

可是,前路坎坷,天又降下不测风云,突如其来的山洪,让他与小家伙散落在这深山之中,好在护得了小家伙周全,他才得以安心。

只是,这种地方,竟然可以遇见传说中的圣鸟?圣鸟竟然说,小家伙有劫,他也有劫?还说,小家伙是大徐的未来?难道,小家伙可以转变大徐的命运?他不懂,可是,他亲眼看见过小家伙制造出来的东西所具备的勇猛威力,难不成,是这样?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跟小家伙呆在一起,他便开心了,看着小家伙经常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小家伙竟然能跟圣鸟打成一片,他倒是越来越确信,小家伙,就是拯救大徐未来的人儿了。

倘若是那样,自己将来若是能跟小家伙在一起,给小家伙最重要,最名正言顺的地位,家里,也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可是,圣山上的谈话,听闻小家伙的讲述,他忽然,又觉得,这似乎变成了不可能,他心里,再度充满了忧虑和阴霾。

“宇文轩,他好可怜的!生下来就是孱弱多病,他注定没有办法与他的两个哥哥竞争皇位呢!不过,他的歌唱的可好听了,舞跳的也美,像个女子似的!特柔美!”小家伙一脸怅然若失,替宇文轩可惜。

“宇文敏,那就是个粗矿男!虽然他长的很文静,TNND他竟然逼我舞剑,还是他使的那把三四十斤的重剑啊!大哥你说他混球不?不过他武艺是好,还擅长论证。”小家伙一提宇文敏,满脸的愤愤然。

“宇文诚那个大色狼!大哥你不知道吧,之前彦凉城里,把我伤了的人,就是他!没有跟大哥走,其实是我迷路了,不过后来就看见了他,才知道他是五皇子!……”从进宫,到太监,从太监到逗弄,从逗弄到比试,小家伙唾沫横飞,讲得好是兴奋。

可是,他的心,却愈加阴霾了。

小家伙,你可曾发现,讲到宇文轩时,你眼里的怜悯和同情,拿他当好朋友,你一定很珍惜他吧?

小家伙,你可曾知道,讲到宇文敏时,你眼里的闪烁的兴奋和钦佩,能做那样的人,是你一直向往的目标吧?

小家伙,你可曾看见,讲到宇文诚时,你表情里流露出的眷顾和依恋,他为你所作的每一件事,你都可以讲得那样清楚,那样详细,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措辞,都表现着你的赞赏和满意,你的心,怕是早已经扎根在他身上,再也不曾离开了吧?

那我呢?倘若是讲到我,你又会流露出怎样的深情呢?是否也会想讲到宇文诚那样的满心欢喜,那样的满脸幸福呢?

看着小家伙紧俏舒卷的睫毛,看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睡得安稳,郑一帆靠在身后的山崖上,暗自地苦忖。

不过,时隔一日,郑一帆便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原来自己,在小家伙的心目中,也有着绝对重要的地位。

可是,知道了,却晚了。

白虎身前那一挡,他整个心脏宛若碎裂了。

抱着他的小家伙苦苦寻医,所有人都说那是致命伤,没救了,可他不相信,圣鸟不是说过么,他是大徐的未来,既然是大徐的未来,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掉?

况且,就算是没有圣鸟的话,他也坚持不依地相信,小家伙的生命力是旺盛的,是强大的,是断然不会轻易死掉的!

三年,他用他的真诚,真心地呼唤着他。

小家伙,快起来,醒过来看看大哥,好么?

小家伙,睁开眼睛好么?你忘了,还有人惦记你,还有你惦记着的人了么?

小家伙,你可知道,有个人在你身边,苦苦等你醒来么?

小家伙……

一千多个日夜,他没有一天没踏进过小家伙的房间,喂饭,喂药,擦拭身子,所有的一切,只要有关于小家伙的,他必是亲力亲为,哪怕公务再繁重,哪怕已经几日未曾阖眼。

时不我待,大徐与大彦,偏偏已经到了不得不针锋相对的时刻,大徐,已经落寞不堪,穷困潦倒,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了。说来好笑,历史上,历来亡国,都是因为暴虐统治,可他的国家大徐,因资源匮乏而亡国,尚可算是第一个了。

“小家伙!我要离开了!”他俯在他面前,最后一次轻柔地呼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倘若这背水一战,他不幸命丧沙场,大徐沦落到亡国的地步,也有人来抱走小家伙,完成自己的工作,虽然不安心,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舍的转身,他却听见了小家伙的呢喃,那清澈的眸子,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睁开,留住了他。

“大哥!不要去打仗,好么?”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郑一帆愣住了,不要打仗,是因为担心人民的疾苦,还是因为,因为得知了,对手,是那个大彦皇子,宇文诚?

“倘若阻止不了战事的发生,就请带我一同上战场吧!我一定要跟在大哥身边!”郑一帆不得不再度愣住,如此坚定,是因为,离不了自己,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小健,你当真,就要离我远了么?远去了么?

拗不过,他只得带小家伙上了战场,只要他走了,将军府便不再是安全之地,倘若这一仗败了,连皇宫都会岌岌可危,更何况,将军府?

上了战场,他们,就真的上了战场,呵护小家伙,体谅小家伙,只因为爱他,不想让他有半点闪失,所以郑一帆,不论什么场合,都是要带上小家伙的。

即便,是马上冲锋,两军交战。

那一次对峙,他明白,他是彻底的陷入谷底了。

“大哥,那不是宇文诚,他是假的!”话语之中,饱含着浓烈的失望感。

郑一帆,便彻底知道了,小家伙硬要跟来,硬要上战场,是为了,就是为了见到宇文诚!亦或是说,他的醒来,根本,也是听到了宇文诚这三个字!他是因为担忧宇文诚的安危!他是为了宇文诚醒来的!

心里伤痛,他抱着他勒紧缰绳,自是希望宇文诚不要出现,可偏偏,宇文诚,就那样盛气凌人地出现了!

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霸道,直到,直到看见怀里的小东西。

宇文诚,失神了!那意味着什么!他对小东西,竟然……

强烈的嫉妒感中烧,那一刻,郑一帆忽然了解了吃醋的滋味,他调转马头拼命回跑,他允许了刑天使出秘密武器!若是宇文诚死了,小家伙,就会永远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郑一帆错了!看见小家伙不要命地跳下马折回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可他不想放弃,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也希望,小家伙,可以停留在他身边,那怕,小家伙,会恨他!

不惜身中一箭,冒死救回了小家伙,可看见他脸上决绝的表情,郑一帆心疼了,连让小家伙郁结都不希望的人,怎么会让他恨他?

不想放弃!那样的喜欢宇文诚,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那样的迷恋着宇文诚,为什么不可以留恋我?倘若心不在我身上,为何要像个小兽一样,缩进我温暖的怀?倘若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圣山之上,为什么甘心吻上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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