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闯天下(太监受)——猎艳清新号
猎艳清新号  发于:201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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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之被自己女儿一说,也不知如何作答,李湘云上手拉着李允之,只道:“女儿求爹爹了,爹爹莫将女儿推给一个,只知道别人的男人身边,爹爹纵使不为闯卫哥哥想,也得替女儿想想,他日女儿若成怨妇,爹爹可舍得?”

李允之心软了一大半,却是前后忖度不下,收回手,叹了声,只道:“我有些乏了,赐婚的事儿,再议吧。”

就借机出门回卧房去了,李湘云看着李允之背影,对着王闯卫和二狗子雀跃道:“我爹每回说这话时,八成都心软了,齐公公,你就放心吧。”

二狗子自然放心,李湘云这块’金字招牌‘在,他才不会担心,不过叫王闯卫来,是让他也吃颗定心丸。

人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强者无爱,弱者没命……

第四十三章

李允之任职,已是五月末,户部年检也近一个月了,作为御史,李允之必然是要介入做为检查官员。

二狗子将那一摞山一般的检查折子交给李允之,李允之翻查后,竟是毫无篡改的’廉洁奉公‘。

就连李允之都看出不对,二狗子又怎会看不出这些文书的蹊跷,李允之合上后,不禁也起疑,不过年检的终裁始终是杨启宗,李允之怎的都是个文人,离政客还有些距离,却不无头脑,将折子又转去了杨启宗府上,他不过也是辅助杨启宗,就算起疑也做不了用,但是他倒想看看杨启宗最后的结案是如何。

二狗子在姚轩悦府上,派了人去,连日将衣房暗格内的账本偷出,誊抄一份,但却按兵不动,并非二狗子不想动,而是杨启宗最后的结案还未呈上,二狗子不知道如何切入,唯有待到六月中,杨启宗年检结案呈上,他自会行动,就此年检一事算是暂告段落。

另一头,李允之深思熟虑后,终还是经不住李湘云的游说,亲自求见夏清荣,希望夏清荣替李湘云赐婚,不过赐婚的对象变成了张夏,然则张夏始终是无名小卒,夏清荣更是从未听闻,虽然是张牧原之子,可是一个七品都尉与郡主成亲,加之之前李允之求的是王闯卫,一时一样,也未免太过儿戏。

夏清荣挑眉瞄了眼一旁的二狗子,见其毫无反应,抿嘴,思忖一番只道:“朕知道了,湘云毕竟是郡主,赐婚一事,还需谨慎,加上湘云还小,这般,朕与太后商讨一番,待到太后生辰之时,再替湘云赐婚如何?”

李允之也知道,夏清荣虽说是自己侄子,却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己能为此事做的都做了,接着也只有听从天意了,作揖行礼:“臣,谢皇上。”

夏清荣看着李允之退下后,给了陈仁贤一个眼神,陈仁贤领会地带着寺人退下。

夏清荣拉起二狗子就将他带到御书房偏殿,二狗子自是明白夏清荣的意思,准备褪去衣服之际,夏清荣献宝似的,从柜子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给二狗子。

二狗子一怔,看着盒子中羊脂玉雕琢兔子,体态可人,活灵活现,双眼点睛的红色,微微向上,狡黠非凡。

“朕连日叫工匠教的,朕亲自雕了近一个月,你可喜欢?”

夏清荣从未这般对过任何人,对待二狗子,他几乎用尽了一生的耐心。

二狗子却是越发摸不透夏清荣,他正为自己隐退而做准备,夏清荣对自己穷追不舍,他宁可他于夏清荣仅是奴才、权柄的利剑,现在这般,他避之不及,唯有装作不懂,谢恩就算。

夏清荣觉得自己已经掏空一切,荣华富贵、金银珠宝二狗子已经得了不少,这天下,还有什么能让他上心?自己贵为天子,为他亲手雕玉,倒头来,却是生硬冰冷的一句谢恩。

夏清荣将兔子一掷扔在寸厚的毯子上,将他拉起来,对上他敬而远之的双眼,自己却是双目充血。

“你告诉朕,你到底要什么!?”摇晃着二狗子,“朕待你不够好吗!?要什么、有什么,而今亲手为你雕琢美玉,你还嫌不够!?”

“奴才怎敢妄想要皇上恩赐,奴才只求皇上能让奴才好好服侍皇上就心满意足。”二狗子眼下乱颤,似是感激涕零的深情款款。

夏清荣看遍后宫深情女子,杨淑环、于妃那些女子对自己的情深意切,还有姜尧,就算二狗子再滴水不漏,差一分终是差一分,真心这东西,就是做戏,若是意切,终会体会得到。

“服侍……”夏清荣苦笑,讥讽着,“好,那你就好好’服侍‘朕。”

说罢,就将二狗子推倒床榻上去,二狗子自是明白,这不过是又是一场’例行公事‘罢了。

二狗子双腿有些发麻,却不至走不动,腿间粘腻着,着实不好受,夏清荣的虽不会武功,但是在床上,却是最清楚如何折腾他身体乏力,姜尧及御影司几个寺人在他身后,没敢扶他,小心翼翼地跟着。

出宫之路经过御膳房,只是平日一墙之隔,里头的动静,二狗子从未曾在意,今日不知怎的,墙被凿破,里头似是要大造动,工匠正进出搬运这杂乱转头,管事太监更是指示忙着他们做事,不及反应御影司都督正在其后。

二狗子却是奇怪,宫里头哪个司的大动作不得经过他的手,而今怎会如此突然?

“丁从文!”二狗子还记得管事太监名字,唤起他。

丁从文听了身,转身一看,乖乖,是大总管,麻利儿着提着袍子就跑上来,请安:“给齐公问安!”

“这儿怎么回事?改动也不上书于咱家?”二狗子问到。

丁从文只好如实答道:“皇上说是御膳房地方太小,让奴才携内府司一众来此重新修建扩展,连同隔壁废弃的旧掖庭司一并打通,皇上特意吩咐,公公正为户部年检之事劳心,让奴才直径向他通报便是。”

二狗子对这细小事情,倒不至于上心,虽说是只修葺一个御膳房,但夏清荣连自己的职权也开始敛权之举,这才是让他上心之处。

见到一个小寺人匆匆跑来与丁从文请示:“丁公公,旁边那颗参天的杏树怎么安置?”

“皇上说,一草一木皆伐,砍了。”丁从文不经思考,就顺嘴一说。

二狗子不知怎的,忽而触动了些某些回忆,唤住丁从文:“慢着。”

丁从文赶紧拉住小寺人,欠身听着二狗子吩咐。

“你们都在这儿候着,咱家要到里头看上一番。”

丁从文也听不出所以然,唯有叫着工匠们先撤出来,大家都退到墙外头,毕恭毕敬地候着二狗子。

二狗子独个步履蹒跚着走过去,站到杏树下,真是又长高了几分,他也不知,当日那个与自己谈天说地的荣哥哥现今人在何处?

“我也不是未去寻过你,荣哥哥。”抚上树干,树皮粗糙,二狗子轻叹,“我查了名册,名中有’荣‘字的太监,除却我,都有好几十人,又不能招摇寻你,事一搁浅,时日一长,我也忘了,而今连这杏树都要远去,我在这里,也真真了无牵挂了。”

“荣哥哥,我知道,你待我为知交,秉性也纯良,怎奈你我缘悭一面,若是寻得你,我也多一个交心之人,这些年来,汲汲营生,我真的有些累了,不过想来,你若见到我,也一定认不出我,交心,怕也需时日从头再来。”二狗子感觉到手下树皮摩挲,又呢喃道,“荣哥哥,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我知道,我今日,受众人艳羡忌恨,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若能选择,我宁愿选择做一个只在杏树下与你偷食的小娃娃,无需勾心斗角,不过,这样一来,怕也是见不到……”

二狗子忽而噤声,察觉背后有人,眼珠转动,是皇上!

募然转身去看,果真!二狗子未知何时,夏清荣竟已经到此,不敢多加猜测,只有转身行礼:“奴才见过皇上!”

夏清荣上前,将他扶起,只柔声问他:“你刚才唤杏树为何?”

“奴、奴才……”二狗子一时语塞,腹稿一番,作答,“奴才儿时在御膳房打过下手,识得一位厨艺颇佳的小公公,当时结为知交,本想引他面见皇上,能让皇上一尝他的手艺,谁知奴才回到御影司后,却怎的也寻不到他,方才,不过是借着杏树,径自扼腕一番罢了。”

“你寻过他?”夏清荣不知为何,心头忽而涌上些许暖流,他以为,他们之间二狗子早已忘却,才愤恨之下,让内府司铲了这里,夷为平地。

没想到,二狗子还记得,夏清荣将他拥入怀中,二狗子却是不知其意:“奴才只是……”

话未完,夏清荣就道:“朕知道,朕都知道。”

二狗子却不知夏清荣何以如此激动,只觉,夏清荣这样在一众人面前拥着自己,着实不稳妥,却也无奈。

“你可曾还记得他?”夏清荣问二狗子。

二狗子只点头如实道:“奴才记得。”

“若他还在,你可愿意重新与他结交?”夏清荣口吻试探。

二狗子却是不明他意,又不敢妄自揣测,又怕他另示他意,只能答上一句:“自是,那位公公才貌双全,若皇上瞧见也定会欢喜。”

夏清荣心里说不出的繁杂,自从围场回来,他就变得患得患失,无论自己多么用力抓着二狗子,都觉得二狗子会从手里逃走,此刻的答案,更是谨严,生怕落了把柄给自己似的,夏清荣笑了,大笑,是讥嘲自己的,在这颗他二人结缘的杏树下,他们的缘分,不论是起还是落,终究是差一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跨出。

夏日就在御膳房的修葺声中,悄悄到来,今年户部查的分外严苛,足足查了两个月都未截止,夏清荣自是知道杨启宗是在酝酿说辞,既然二狗子与李允之都参与其中,这份折子,若没个小差小错又没法掩人耳目,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根小发丝,可不是那么好觅得的。

夏清荣更是不急,二狗子得到账本一事早已暗自通报,加上二狗子与杨启宗一起合作,流程虽不能谙悉,却也算了解大概,那些废纸虽无用,但是结合账本来看,也能辨出几分蹊跷。

但是夏清荣却给了二狗子暗示:“姚轩悦贪赃枉法,自当论罪,至于丞相……”

二狗子自是明白,夏清荣仍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便颔首应下:“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杨启宗对夏清荣来说,还是个有用棋子,纵是贪,却也是无胆之徒,若姚轩悦倒下,他必然也是唇亡齿寒,届时定邀得头等审官之位,也一定会识相的自己吐出那些不该吞下的银两,用不着他废一兵一卒,还能给他小惩大诫,让他乖乖的给自己卖力,这才是夏清荣要的结果。

二狗子也早已洞悉,杨启宗贵为丞相,之前吏部、工部、兵部大案他又怎会不受牵连,不过是夏清荣还用得着这个老谋深算却又胆小怕事的老匹夫罢了。

“狗子?”王闯卫推推发怔的二狗子。

二狗子收回神去,问他:“怎么?”

“你发什么呆呢?近几日,总见你发呆,是不是……隐退的事有阻?”王闯卫紧张地问着,又道,“若实在为难,别太冒险。”

二狗子摇头,抚上他的手,宽慰道:“此事必然要兵行险着,我不过是忖度下罢了,没事的。”

王闯卫只恨自己无用,隐退是自己想的,而今却要二狗子来着实,还要为此事愁紧了眉头,将他搂入怀中,道:“狗子,我真没用,什么事都要你想你度,我就知道等现成的,之前还对你发牢骚。”

二狗子笑他:“那等我们隐退了,到时候你天天让我发牢骚让我欺负,来补偿我就是,别到时来嫌我。”

“你想怎么折腾哥都成,我要敢左你的意思,就天打雷劈!”王闯卫吻了他额头一下,深深搂住他。

二狗子蹭蹭他脖颈,手攀到他肩头,道:“傻哥哥。”

第四十四章

杨启宗终于交出答卷,只道两广上缴账册,有部分斤两数目有些短缺,但却在朝廷许可范围内,这矛头直指于妃娘家,杨启宗一来脱干净关系看似秉公处理,二来叫那与自己女儿争宠的女子清楚自己斤两,一箭双雕。

夏清荣也只是随意过目一番,不做回答,就将折子交给二狗子,让他拟起官盐案的折子。

但就是这样一封密奏,让后宫却是掀翻了天,于妃家更被质疑在官盐中抽去不少好处,于妃一时间从万千荣宠的后宫之尊,成了众矢之的。

而掐指一算,夏清荣自从下游回来,就未曾宠幸过她,这才是于妃最为心焦之处。

七夕佳节,夏清荣兴致所至,让二狗子安排,后宫、中宫及当朝百官齐聚御花园,赏荷。

本也无他,妃嫔毕竟是妇道人家,都收敛了平日的斗争,和乐融融着你一句我一言的赏着月色、荷花池塘,猜着灯谜,夏清荣也难得做个孝子,与太后絮叨家常。

忽闻乐声响起,夏清荣也是错愕,回过头去看二狗子,道莫非是他的安排?

谁知二狗子也是诧异不已,接过夏清荣疑问眼神,也不免探头去看。

于妃身着清粉罗裙舞衣,伴着漫天撒落的花瓣,从中间缓缓上来,身旁两排紫粉舞娘伴其左右,一时间气势非凡,于妃虽是富家千金,但从小便有练舞,一身的好舞艺也是夏清荣起初恋慕她的缘由,纤腰轻摆,丰臀扭动,莫说夏清荣,就是在做壮年官员,都不免垂涎。

但这在迂腐的太后眼里,就是’罪大恶极‘,嫌恶地低声嗔道:“身为后宫嫔妃,不安分守己,大庭广众如此搔首弄姿,成何体统!?”

杨淑环却是’劝和‘道:“于妹妹风姿绰约,正是双十年华,此时不舞,更待何时。”

夏清荣转过身看了眼二狗子,二狗子便心领神会道:“娘娘也舞得累了,奴才今日也献丑,舞一段剑。”

夏清荣大手一挥,颇为期待的模样:“也好,于妃——”一唤,于妃便停下舞姿,乐曲也跟着停顿,听候夏清荣的意思,夏清荣情嗓道,“你也累了,来朕身边歇歇,让齐公公舞一段剑来助兴即可。”

天子下令,于妃是不得不收,但见夏清荣和颜悦色,又让自己去他身边,心下不免有些暗喜,立即福神应下。

二狗子让乐宫局奏一曲《高山流水》为自己伴舞,抽出腰间软剑,伴着清澈悠扬的古琴之音,曲子中开头的欢快愉悦,行云流水般音调,随着二狗子雷厉风行的剑法,宛如夏雨撒落在山间,淅淅飒飒。

一剑扬开,划破天际,曲子进入跌宕起伏的中段,在坐的观者纷纷抽气,耳闻万壑争流音调,眼观神韵迷眩剑法,不由兴叹。

而王闯卫坐在最末,看着夏清荣饶有兴致的眯缝起双眼,那个眼神,太过熟悉,王闯卫太清楚了,自己对二狗子,也会发出如此眼神,但只在床上,而夏清荣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赤裸裸地投去这样神迷眼神,更不加掩饰的勾起欲望的嘴角,仿佛随着曲子,他也进入云端迷雾般。

二狗子虽身着官服,庄严无比,却因天生妖娆气息,腰身纤细,一套剑法舞得流畅,却还是引来几位权臣的暧昧不屑笑容及议论。

李书裕觉得身侧李允之不屑的冷哼,只侧头问去:“如此美妙的剑法,御史大人何以如此不忿?”

李允之与李书裕不多来往,更是交往甚少,自是不太愿多言,只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李书裕却不以为意,又道:“虽然,在下对武功研究甚少,但是齐公方才一舞,实则将曲中潺潺流水及山间雄伟壮色的意境舞的淋漓尽致。”

“老夫自是知道,不过人配曲,略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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