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闯天下(太监受)——猎艳清新号
猎艳清新号  发于:2013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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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后的手,落到肩上,拍了一下,酒,一口饮尽,趁着毒性未发,转身再看了他一眼。

“小饼子,牤子哥来陪你了,下一世,牤子哥投胎去一户好人家,一定是个有能力保护小饼子的地方……”

黑血从嘴角流出,他却是笑着死的。

二狗子擦干了软弱的泪水,冰住了所有情感,走出门去。

只交代了陈仁贤一句:“将这个地方封锁,日后,不准任何人进出。”

希望,能给你们俩,留一片净土。

彻底接手御影司后,二狗子就向夏清荣请旨,重新起用姜尧作其少监。

夏清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份急奏,抬眼看着在殿前欠身等批的二狗子。

“御影司那么多人,你为何偏偏要重新从刑部大牢里要人?”

“姜尧才干出众,当初是受奸人蒙蔽,才加害皇上,如今,皇上正是用人之际,御影司虽人才辈出,但为奴才所用甚少,奴才斗胆上书请旨,望皇上恩准。”

夏清荣倒不计较前尘往事,何况夏清誉也被他弄得永不得翻身,就是怕那些余党,还蠢蠢欲动。

“皇上放心,姜尧于奴才,衷心不二,奴才于皇上,更是肝脑涂地。”

夏清荣蹙眉,朱笔一画,可。

“好了。”将折子扔到他脚跟,“区区一个少监,就由你定夺了。”

捡起折子,二狗子抱拳行礼后便退下了。

姜尧的出狱授职自不比二狗子风光,但是二狗子还是拉起他带着镣铐的手,问了他:“小尧,你愿意做我的少监吗?”

姜尧坚定的点头,二狗子与他相视一笑,前事莫提。

第十六章

献荣元年,李允之上书取缔御影司一设,未准。

吏部、工部尚书以下官员彻查,传因两部随李允之上书取缔御影司,齐孝荣公报私仇,故将李允之好友吏部、工部尚书及所有官员,连带其家人,关入刑部大牢彻查。

两部官员由各省巡按保举任职。

献荣二年,兵部尚书因于家中唾骂当朝阉狗当道,皇帝昏庸无道。

被捕于夏至,次月,侍郎简忠玉升尚书职。

交御影司总管齐孝荣兵部涉案人员名册。

京都禁军都尉大批涉案被捕,各地方守军部分都尉被捕,由东、西两关之将李允之保举二十千户于次年春至京、地方任职。

皇城内外,传总管太监与皇帝艳闻甚多,齐孝荣霎时间便成了朝堂上下耸人听闻的名字。

凡新任官员必定孝敬拜会,生怕自己错漏了,成了监下囚。

夏日午后,边关尘土甚大,尽管这是在城中,却仍是炎热与干燥交杂,烘得人窒息不已。

李允之愤愤然合上诏书,扔在书桌上。

“又是齐孝荣!”啐了口,叹气。

“爹。”妙龄少女身着素衣粗布,却干净得体得很,手里端着冰镇酸梅汤而来,“皇上赐来冰块,八百里加急,还是化了不少,女儿特地泡了冰镇酸梅汁给爹下火。”

“湘云。”屋里身着青布盔甲,皮肤黝黑的青年对女子使了眼色,让她先别进来。

“现在冰镇什么都下不了火了。”李允之仍不解气,重掌击了书桌,“我们在边关替皇上守卫疆土,那个妖孽却在朝堂上随意动动嘴皮,就要了上百条人命,这简直是……”

“恩师!”青年止住李允之的话,“隔墙有耳。”

“怕什么?!我是皇上的舅父!”李允之瞪着青年,咬牙切齿,“我早看这个妖孽不顺眼了,吏部侍郎吴诚志是我多年之交,就因为……”

举着手刚想斥责,就被李湘云截住了话:“爹,你这都几百遍了?你不闷,我都闷了,还是先喝点冰品,镇镇你这把火吧。”

将盛好酸梅汤的碗塞到李允之举起的手里,笑着撒娇道:“你看,皇上表哥还是想着咱的不是?隔三差五赐来的恩典还少吗?”

李允之叹气,接过酸梅汤,喝了口,定局如此,他也没办法。

抬头对上青年,寄予期望地看他:“闯卫,这次京中要招八个禁军都尉,出了年就要报到,我会将你提上去,好歹是天子脚下,就算是七品小官,也比地方上的好上百倍。”

“这怎么能行,我没有资格提千户,这要是提了……”

被李允之用手档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是个人才,在这黄沙土城,是埋没了,去到京都,寻了机会,能博得皇上赏识,便能平步青云了,到时候……”

李湘云靠在李允之椅背后,手搭在他肩上,李允之反过手,拍了拍肩上嫩白如葱的少女之手,笑得宠溺。

“你和湘云的婚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师父,我……”王闯卫想到了溪水中的那个软绵的身影,抬头看了一眼娇羞的李湘云,他不能辜负了二狗子,可是李允之的期望也不能辜负。

“爹,你说什么呢,就婚事了,真讨厌,不理你了!”

李湘云推开李允之的手,羞红了脸,退出门去。

李允之慈爱地看着爱女身影,又回过头看着王闯卫进退两难的神情,只当是年轻人的羞涩,将碗放下,起身走到王闯卫身边,拍拍他肩头。

“你的心思,为师都懂,湘云这孩子,就是害臊,这事,就这么定了,等再过个两年,到时候,为师就同皇上请旨赐婚。”

王闯卫也不知如何推脱李允之的’抬爱‘,但是他心思灵动的是,若能正去了京都,兴许就能寻到机会,找到二狗子,也不错。

笑着应下了李允之的话。

出了门去,被李湘云又给叫住了。

“闯卫哥哥。”李湘云提着裙摆追了出来。

王闯卫转身,困惑地看她:“何事?”

李湘云小跑得有些气喘,抚着胸,脸蛋绯红,是因着急。

“闯卫哥哥,你真的要答应爹,你同我……”

“湘云,你我……”王闯卫截了她的话,困难地启齿道,“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

李湘云嫣然一笑,甜美极了:“我就知道!所以我是想问你,那个枣核寻到了没?万一去到京城,寻到了你心爱的人,但是信物丢了,到时候没法相认怎么办?”

王闯卫一怔,他光顾着去寻二狗子,却忘了这茬。

李湘云比他小了十岁,是李允之的独生女,自打李允之被派来边关,又极赏识王闯卫为人同自己一般刚正不阿,脾气也相投,就收入门下,李湘云更是打小与他亲热,当足了是自己亲哥哥,他俩更是无话不说。

王闯卫与二狗子之间的事,也早与她说过,只是刚才李允之提得突然,他二人都一时未来得及想。

倒是李湘云退出房门后,想了起来。

李湘云从怀里摸出一根红绳系着一个枣核,给王闯卫:“你看看,我照着你说的模样做的,行不?”

王闯卫看了眼,欣喜又转为失落,摇着头塞给李湘云:“不成,万一被他识破不是真的那个,岂不成了我骗他了。”

李湘云咬咬唇,又塞给他:“傻哥哥,你怎的和我爹一般死心眼,枣核还能长出肉来?想必他都忘了自己送出的枣核是什么模样了,何况你在边关风吹日晒,枣核也该变了模样,你找个由头,瞒了他便是,总好过他为了这事,怨你一辈子。”

王闯卫是跟了李允之久了,与他牛脾气一般,认了死理,死活把枣核塞回给李湘云。

李湘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跺跺脚:“哼,我先给你收着,你迟早会回来问我要去。”

献荣三年,春,二狗子爹娘未来探亲,这两年,他托人寄回去不少东西,不过没有过御影司的耳目,都是让姜尧,拖了信得过的人给捎去的。

“齐总管,您看这七彩瓷碟,这成色,这……”

官窑厂官叽叽喳喳的声,扰得二狗子清梦,隔着薄纱帐子,蹙眉斜睨他,慵懒着启口:“行了,放下吧。”

“好。”厂官谨小慎微地把一套锦盒瓷碟放在外头桌上,佝着身子退下了。

姜尧见他退去,便拉开帐子,问他:“瓷碟?”

二狗子身着中衣,发丝未梳,赤脚着地,所幸这地板上铺了虎皮,不会春寒入体。

走到帐前,看了眼那套瓷碟,才道:“今年帝瓷贡品中,有套一模一样的,表面看如一般白瓷,在到夜晚,便会发出七彩颜色,那厂官是今年才捐来的,怕我给他小鞋穿,特地在烧制时,多制了一套没有官窑印记的。”

“扔了?”姜尧将帐子两边束好,转身问他。

“不止。”二狗子看着他,笑了,他知道姜尧明白。

这种物件,若传了出去遭人口实就不好了。

姜尧点头:“我会亲自处理。”

过去给他更衣:“李允之提名的都尉今日要去宫中报道,你要去盯一盯吗?”

二狗子掂量了下,提了提领子,坐到梳妆台前,姜尧替他梳着头。

“名单?”二狗子问姜尧。

“说是李允之越过御影司,用密奏上呈。”替他盘发、盖帽。

二狗子笑着摇头:“这老顽固,最后,还不得落入御影司。”

姜尧也笑了,替他最后整了整衣服:“估摸是一个时辰后,简忠玉带他们去面见皇上。”

二狗子心里定了定,点头,转身,看看姜尧。

“以后这些事,交给寺人做就好。”

姜尧摇头,笑着:“我习惯了。”

“小尧……”二狗子拉起姜尧的手,鲜有的失神,欲言又止。

这两年,他知道姜尧仍对夏清荣有情,却每次都回避面见他的机会,眼看着自己去到夏清荣寝宫侍寝。

二狗子总觉得,姜尧如此通透的人,隐忍至此,定也不易。

姜尧抚上他脸颊:“要来不及了。”

二狗子收神,恢复了冷酷无情的模样,起身。

来到御书房门前,正好先与陈仁贤撞上。

“小的见过齐公公。”陈仁贤作揖行礼。

二狗子抬手:“陈公公免礼。”

“哟!这么巧啊,齐公公。”简忠玉的声音间入他二人。

二狗子立即扬起客套的笑了转身,对简忠玉点头示意。

他二人平级,自不必行礼。

陈仁贤与姜尧对简忠玉行礼道。

“既然齐公公也到了,那就劳烦齐公公为下官通传一声,新的京都禁军都尉已经来报道了。”

简忠玉语气不卑不亢,对二狗子也是嗤之以鼻。

二狗子颔首而后侧头,笑着看向陈仁贤:“既是陈公公的事,自有陈公公来做。”

陈仁贤尴尬的扯动嘴角,而后机灵的应下:“自是、自是,不过皇上还在午歇,要稍等片刻。”

说着稍等,陈仁贤还是碎步退入殿内去禀报。

二狗子抬头,直视简忠玉嗤之以鼻的模样,不想却注意到了——王闯卫!

二狗子一下怔住,只觉心要震出喉咙了,这怎么会?他不会是太过思念,眼花吧?

他的阿卫哥哥,与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依旧那么黝黑结实,穿着铠甲,更是英武非凡。

二狗子看呆了眼,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

“公公。”姜尧的一声将他拉了回来,附耳提醒他,“是方才出门衣服穿少了么?你在发抖。”

二狗子回过神,又想起了楚少监临终的话,眼神从方才的骤亮,一下黯淡了不少,他不能认他,但是他好想……却不能明说,瞥了一眼王闯卫,他也没有正眼看自己,也对,这哪是相认的时候,若真是王闯卫,那他们,也来日方长。

待他们各自述完职,夏清荣看著名册,呵欠连连,漫不经心的合起来。

对简忠玉挥着手:“下去吧,至于这份名册,就……交由御影司先过目再还至兵部。”

简忠玉捏紧拳头,又是御影司,这皇帝也未免太被这妖孽太监,迷惑了心志吧?

二狗子接下名册,依旧欠着身站在夏清荣身边,余光瞥着王闯卫,他也欠着身,未抬头看向这边,不过,刚才听简忠玉述职,他确定了,那个人,就是王闯卫,心里不免有些苦尽甘来的滋味,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夏清荣斜睨他们,不耐烦起来:“还站在这里?”

简忠玉才速速带着都尉行礼退下。

众人才退至殿门,就听见夏清荣对着二狗子柔声传来:“你留下。”

“是。”二狗子习惯回以娇柔之音。

简忠玉与一众都尉纷纷不屑地离去。

“这个齐公公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王闯卫回到驿站,满是不爽地与同僚张夏愤然道。

张夏给他倒了杯茶,笑得隐晦:“你还不知道,他在皇上登基前,就是他的娈宠,听说……”

张夏四周探了眼,确定无人,附耳道:“当初皇上还让他去勾引过被废的誉王,这才坐上了太子之位,他可算是’开国功臣‘了。”

王闯卫一吓,缩了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夏,狐疑起来:“不会吧?”

他只听说齐孝荣是个奸佞太监,以色惑主,可是之前的事情,他可不知道,再说,他也不信。

一个太监能兴风作浪就罢,还能替皇子夺位?屁咧!反正他的二狗子不会,一定是如他以前抱着的小肉团一般,又软又听话,才不会像这个齐孝荣那样阴险毒辣,视人命如草菅。

张夏白了他一眼,又摸着下巴,笑得色起,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这齐公公’艳名远播‘,今日一见,倒真是如传闻中所言。”

“切,反正肯定没我’媳妇‘好看。”王闯卫不屑地嗤鼻。

张夏以为他说的是李湘云,一身寒栗,阴阳怪气地回了句:“是了是了,湘云妹妹最最美!还没成亲就媳妇媳妇了,成了亲还了得?”

王闯卫也懒得解释拖着腮白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明白,莽夫一个。”

“哎、呀。”张夏拿杯子砸桌,茶溅了出来,插腰瞪着王闯卫,故意做出一副生气模样,“你个臭小子,当初还是我爹招你入伍的呢,你现在攀龙附凤就瞧不起人了啊你!”

王闯卫知道他不是真生气,就故意激他:“就瞧不起你,拿我怎么样?”

“你以为就你和湘云妹妹好啊?我也是她的竹马来着,只道李大人他欣赏你罢了,我有很差吗?很差吗?!”张夏拍桌,“走,出去比试比试?!”

“比就比!”

说在比试,其实是互相切磋而已。

张夏与王闯卫是在军营里结识的,他爹正在招募王闯卫的千户,张夏世袭他爹军户,这次是个千年难逢的机遇,李允之本就与张牧原交好,自然也要给其子一个机会。

于是这两个’关中兄弟‘正好结了伴一同来了京都。

第十七章

王闯卫等一行,被安置在城中的禁军营中,虽是称营,却是大的庭院府宅。

没人配一卧房,贴身小厮一个,禁军营除都尉外,还有高一级的统领房在其东边,是方便统领、都尉轮班时休憩所用,有些成了亲的统领都尉,都会在城里或者城郊买座小宅子,让妻儿居住,自己逢年过节便可回去。

王闯卫和张夏两个大龄光棍,半斤八两,来的头天,每个都尉找统领舅父、姑父,要不就去找其他亲戚拉关系,就他俩傻愣愣的住在都尉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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