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不想穿(穿越 外一部)——妄起无明
妄起无明  发于:2012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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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矜。」

恍惚间夏文敬一回头,依然是男装的曹月妍。我怎么会如此真心地喜欢上一个男人呢?难道我看上曹小姐就是因为第一次见她时她是男扮女装?

这个想法过于荒谬,夏文敬忍不住自己低下头先笑了。

「你笑什么呢?」曹月妍见他笑得诡异,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怎么出来的?」

「我爹娘都坐着轿子去庙里了,我闹着要步行出来逛,他们拗不过我,就放我出来了,不过要求我必须把小琼带在身边。」

夏文敬看看躲在曹月妍身后虽然也扮了男装,却掩不住一脸女儿家羞涩之态的小琼点了下头,「好,那咱们走吧。你想去哪儿?」

「我看还是河边的灯会热闹些,咱们往那边去吧。」

「嗯。」

三个人一起往秦淮河走了。

走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渐渐地有点儿接踵擦肩的意思了。曹月妍本能地拉住夏文敬的衣袖,生怕他们被挤散了。这要是以前,夏文敬想自己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任曹月妍拽着的那只胳膊似乎越来越沉,他的心也像被负上了什么重物,在止不住地下坠……下坠……

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猜灯谜奖彩灯的地方,曹月妍欢天喜地地从一盏美人灯下摘了个纸卷。

趁着曹月妍看灯谜时候,夏文敬抬起头来看绵延没有尽头的街灯。什么钟馗捉鬼、月明度妓、花草灯、琉璃逑、云母屏、万眼罗……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可就是没有一盏能让他看了觉得心情舒畅的。

「子矜,你看这猜的是个什么字?」

「哦,我看看。」夏文敬把曹月妍展开的纸卷接了过来,「万丈凌云,竞比峰高。」

念完了谜面,他又在下面看到一个提示:古有三巴,今分二蜀,萦于九折,无字不成七曲。

夏文敬心里一紧:是天意吗?

「是『峥』字。」

「你怎么知道?」

「提示是当年玉溪生写的一篇碣铭,这一句应该是峥嵘七曲。」

「那怎么不是『嵘』。」

「『峥』才是说山高啊。」

「哦——」曹月妍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掌柜的,我们猜到这个了……」

曹月妍称心如意地得到了美人灯,觉出夏文敬心情不是很好,猜他又是跟父亲闹了什么别扭,想了想说:「咱们到河边去看河灯吧?」

「好。」

夏文敬继续寡言少语地跟着曹月妍到了河边。放眼望去,河里一片灯火璀璨,跟岸上的各色挂灯相映成趣,竟把个秦淮河照得如同白昼,堪比银汉。岸边的一众男男女女都在忙着捡灯放灯,想要给自己寻个好姻缘。夏文敬想:北方水少,应该没有河灯。未平要是见了这般景象,一定又会乐得像个小孩儿,嚷着也要放灯吧……

夏文敬只顾着自己发呆,不觉冷落了曹月妍。这一路下来,曹月妍一忍再忍,这会儿看着夏文敬更是早已魂飞天外,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嗯……子矜,我看时候不早了,差不多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就逛到这吧。」

「嗯,好。」夏文敬惊讶于自己竟然半点也不想挽留,「我送送你吧?」又错用了一个『吧』字。

曹月妍长得漂亮,人也聪慧,听到这话目光黯淡了一下,「不用了。反正家里知道我出来。」

「哦,也好。咱们改日再聚。」

曹月妍郁郁着走了,手里的美人灯也没心思再玩儿,直接塞到了丫鬟小琼的手里。

夏文敬一个人在河边站了很长时间,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忽然飘下雪来。金陵雪少,像今天这样大片的雪花更是难见,夏文敬仰起脸看了看:连老天也要我的心绪一沉到底吗?

转身走到街上,夏文敬继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踯躅而行,不想回家,没什么目标只是漫无目的地走,满街的热闹似乎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寂寞依然,心还是空的。

又走了一阵,夏文敬停住了,雪花纷飞中仿佛看见了一个人在四处张望。夏文敬眨了眨眼睛,那人还在,而且已经看到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所见,夏文敬又揉了揉眼睛,那人不仅还在,甚至还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一样的吊儿郎当,一样的不像公子却像地痞。

夏文敬的脚下顿时生了根,长进地里动弹不得了。

梁峥径直走到夏文敬面前,一伸手把整个人揽进怀里,就那么当街把他抱住了。无视路人的侧目,夏文敬闭了眼睛,感觉得到他和自己的心跳,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抱了一会儿,梁峥放开手仔细看夏文敬的脸,还是那么素净淡然,就是消瘦了一些。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大宁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想见你。」

夏文敬的鼻子有些酸,「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先去了你家,听说你不在就想出来转转也许能碰到。我沿着河边走了好几圈儿,腿都快断了。我刚才想:要是等人都散净了我还碰不到你,从今以后你我就只是朋友。要是碰到了……」

「怎样?」

梁峥拉起夏文敬,「跟我走,我告诉你怎样。」

第一百零三章

「这屋子一个多月没人住了,又脏又冷,我急着出去找你还没来得及打扫。」

梁峥和乌力吉走的时候续交了一年的租金,所以梁峥一回到金陵就先把马和东西放下了才出去的。这会儿他拿了条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抹布一边胡乱四处拍打着一边让夏文敬坐。

「你别拍了,都是灰。」夏文敬捂着口鼻坐到一把梁峥刚擦出来的椅子上。

梁峥把抹布丢到一边儿也坐下了,「冷不冷?」

「还好。」

「有火盆、暖炉和木炭,你会生火吗?」

「不会。」

梁峥挠挠头,「我也不会,怎么办呢?早知道让乌力吉跟我一起走了。」

「你是偷跑出来的?」夏文敬庆幸自己的思维能力总算恢复了些。

「嗯……不是,你看我这行礼不是带得挺齐整嘛。」

「按大宁到金陵的行程算,你最晚也是初一就离开家了。要不是偷跑的,你家里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让你离家?为什么偷跑?不会真的是光为了见我吧?」

「不为什么。不愿意在家呆了呗。」

「跟你父亲吵架了?」

「你算命的啊?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我只是奇怪……」

「奇什么怪?你别在那儿瞎猜了。这地上都要冷死了,咱们还是……还是到床上去吧。盖着被子暖和些。」这话说完梁峥有些心虚,先一步站起来往床边走了。

走到床边才发现床上根本没被,这才想起来走的时候乌力吉把被子都收起来了。一转身却看见夏文敬已经打开角柜从里面拿出了被子抱在怀里走过来。

「唉?你怎么知道……」

「一进来我就看见床上没被了。」夏文敬倒是很坦然,一松手把被子扔到了床上。

梁峥慌慌张张地铺了两下,「行了,差不多就这样吧。」

「什么差不多就这样?」

「这就能……能……能睡觉了。」

看看梁峥紧张兮兮的样子,夏文敬忽然笑了。

「你……你笑什么?」

「那你结巴什么?」

「我……我……」

夏文敬笑得更厉害了。梁峥突然侧着身一伸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夏文敬不笑了,垂下长长的睫毛看着地面。梁峥扳过他的肩膀又轻吻了一下眼窝,夏文敬脸上的红晕渐渐漾开,梁峥觉得脑袋开始发热,伸手把眼前有些不知所措却还在强装镇定的人圈进怀里埋下头去。

两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倒在床上的,反正四片嘴唇分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互相脱衣服了。天冷,穿得多,里里外外扒了好几层,他们才终于得以赤裸相向。来不及仔细欣赏彼此的身体,冰冷的空气就逼得他们急忙钻进了被子里。可被子刚一接触到皮肤上也是凉的,于是两个人只好用了最大的力气紧紧抱在一起,感觉恨不能直接镶进对方的身体里去。

抱了一会儿,被窝儿里暖和起来,梁峥和夏文敬也都感觉到了两人身体上的变化。梁峥眼睛盯着夏文敬,把他从脸到屁股掐了个遍,充分满足了手上想要「掐出水来」的愿望。可水没掐出来,夏文敬倒是被他掐了个满脸桃花,看得梁峥一阵心神荡漾。

翻身压到夏文敬身上,梁峥换了嘴上去细细体味,可只到了胸前,夏文敬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再加上胸膛的剧烈起伏就把梁峥的搞得脑中一片焦糊,伸手就要去抬夏文敬的腿。

但夏文敬一抬手,按住了梁峥的手,「你干嘛?」

「干……干嘛?当然是该干嘛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停在这儿吧?梁峥紧张地看着夏文敬。

「凭什么你来压我?」

「这……我说都这节骨眼儿上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思琢磨这个?」梁峥吞了下口水,越发地口干舌燥。

「当然,你有的东西我都有,怎么能心甘情愿地被你占便宜?」

「便……便宜?!」梁峥实在想不出这事有什么谁吃亏谁占便宜的,只是看着夏文敬躺在那儿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就本能地搬了他的腿想看他的不能自己、欲仙欲死。

「你要不觉得占便宜,那你让我……」

「不行!」梁峥按住正欲起身的夏文敬,「你休想!」

「你好没道理!」夏文敬开始挣扎了。

梁峥牢牢控制住他的四肢,比力气他还是有些信心的。

「什么道理?!」

「那……你给我三个理由!」

梁峥闭了眼睛,他觉得夏文敬现在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白条儿鸡,正要下锅,它却扑棱棱地想要飞,着实惹人恼火。不过美色当前,又事关自己今后的人生大计,忍了!对手是夏文敬,总能让他挖掘出最大的耐心。

「第一,你比我白。」

「谁说白的就要被你欺负?」

「第二,我比你壮。」

「你哪里比我壮了?」

「第三,这是在我家。」

「什么狗屁理由!」

梁峥的耐心到了极限,他伸手把两人快被夏文敬磨叽软了的命根子抓到一起,「你非要听实话?」

夏文敬的腰上扭了扭,语气也柔了些,「什么实话?」

梁峥压低声音,「其实是因为我这只比你的大,你再不赶紧让它找个地方藏起来,你那只会很郁闷的。」

夏文敬想装生气没装成,一个没忍住被梁峥逗笑了。梁峥瞅准时机,起身、抬腿、吐唾沫、送腰一气呵成,顶住身前的入口处就开始慢慢用力。夏文敬脸色一变,本能地向上蹿了一下,梁峥早有准备,死死掐住了夏文敬的腰令他无法动弹。

梁峥尽了最大努力放缓动作,可等到他完全进入夏文敬的身体,身下的人还是咬着发白的嘴唇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太紧了,梁峥有点儿担心自己的命根子会不会就此断掉。轻轻握住夏文敬的因为疼痛已经不再坚挺的部分梁峥哑着嗓子说:「你放松些。」

「放松个屁!这么疼……你放松个试试!」

梁峥不理会夏文敬的的咒骂,一边上下移动自己的手指,一边慢慢摆动起腰臀。

持续了很长时间,夏文敬终于张开了嘴来大口吸气,唇色渐渐由白转红,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又动了一会儿,梁峥觉得那入口不那么紧也不那么干了,里面也越发温暖的让人舒服。而且他手里的东西也恢复了应有的硬度,直挺挺地翘了起来。很快夏文敬再次咬紧了嘴唇,不过这次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发出什么让人羞愧的声音。但梁峥见他这样,却偏偏更想听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了,于是逐渐加快抽插的速度,并如愿以偿地听见了他喉咙里的「嗯嗯」声。

梁峥趁势加大力度,夏文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抬起背部向后垂下了脑袋。两人身体相接的部分一阵劈啪作响,夏文敬神智不清间,数波毫无预兆的快感袭来,他浑身颤抖着释放了自己。梁峥趁热打铁,松了夏文敬还在微微抖动的分身,托住他的两半白屁股随着自己的感觉一番冲刺,紧随其后也达到了极乐的巅峰。

夏文敬的目光不再涣散之后围着被坐了起来,看着远处的神情有些呆滞。梁峥一手撑着头一手在他腿间来回拨楞,「想什么呢?」

「没什么。」

「骗人。」

「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

「我们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的。嗯……即便你会,我也不会。」

夏文敬把梁峥的手推到一边儿,「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你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似的。」

「以后我会守着你,到老,到死。」

「要是你做不到呢?」

「那就让我不得……」

「闭嘴!」夏文敬扭头看向梁峥,「不用你守着我到老到死,你只要在心里给我留块地方就足够了。」

「我心里的地方都是你的,永远都是。」

夏文敬笑笑,「别油腔滑调了。走吧,你这儿太冷了,还是去我家住吧。」

「去你家?」

「嗯,你总不能一直在这生不了火的屋子里住到开学吧?」

「可是……你父亲他……」

「放心吧,他不怎么在家的。而且他好像还挺喜欢你。」

「哦?岳父大人喜欢我?」梁峥嬉皮笑脸地坐了起来。

啪!夏文敬不轻的一巴掌拍到梁峥脸上,「滚蛋!哪个是你岳父大人?!」

第一百零四章

梁峥在夏府一住就住到了二月,中间夏纪回来过两次,每次在家呆不到三天。他知道了梁峥住在府里之后似乎还挺高兴,说家里从来没有外人常住过,这样有梁峥在,他不在家夏文敬也不会觉得太寂寞。

至于梁峥和夏文敬当然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住在一起的,通常都是夜深人静了,梁峥就会偷偷跑到夏文敬房里去找他。夏文敬每次都说他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非奸即盗,不像个好人,可哪次也没舍得真把他赶走。然后天亮之前梁峥会再溜回自己房里。

结果一来二去的,两个正当年少本该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便常常在大白天里相对无言、没精打采的。跟岳淮山他们几个朋友去了趟鸡笼山,两人竟喝着酒靠在一起睡着了。后来这事常常被朋友拿来开玩笑,说不知他们晚上都忙些啥,不睡觉,要光天白日地青着眼眶跑到山里来睡。

夏文敬很严肃地警告过梁峥:要是他们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两个就断交。虽然梁峥知道他不会,可也不想真把他惹生气了,再说梁峥觉得他们现在偶尔趁着别人不注意,来个暗送秋波的感觉很不错。所以有人说笑时,梁峥就先「嘿嘿」一笑,再美滋滋地看着夏文敬白嫩的脸上飘着两朵红云跟人家辩白或者干脆一跺脚跑到远处去。

二月中旬将过,天气渐暖。这天梁峥和夏文敬脱下冬衣换了春装,身上轻快心情也格外愉悦,夏文敬说要跟梁峥切磋武艺,两人就在院子里比划了一阵。

结果夏文敬说梁峥总是让着他,不好玩儿,要背书。梁峥拉长了脸,心里不情愿,嘴上还是答应了。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背。」夏文敬看得出他的情绪。

梁峥嘴角一挑,「谁说我不喜欢?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这是……什么话?我看你才真傻吧?」

「爱屋及乌啊。」

「你……算了,那你想背什么书?」

「随便,你想背什么就背什么。」

「唉——」夏文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梁峥这家伙,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除了在床上,似乎所有的事都会顺着我的意思。而且不仅是我,仔细想来,未平身边的人,朋友也好,师长也好,只要是他看着顺眼的、他想的,他就总有本事把人哄得团团转,但是如果得罪了他,让他觉得碍眼的,他也能让人恨不得回到娘胎里重新托生一遍,永远没认识过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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