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情史(穿越)下+番外——沈令澄
沈令澄  发于:2011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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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只是……”说着,敏之伸手轻握住令煌身侧的长剑,不着痕迹地将它一点点抽出,“有些事,不是你想,

就一定能够做到的。我无力拯救上官家,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不过,我总算为你留住了……”

敏之霍地一下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右边腰侧滑进,在上官令煌矍然大惊的视线里淡然起笑,“上官婉儿

……”

“敏之!”上官令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敏之眼帘轻阖,人已缓缓倒了下去。

昏迷前,上官令煌那焦急慌乱的神情倒映在眼底,敏之心下松了一大口气。到底还是自己赌赢了……

看着那昏倒在地的人儿,上官令煌心中大乱,仿佛不知名的角落被划开了一道无形的口子,空寂的风呼呼而入,却始

终填不满那缺口下的落寞。

上官令煌的手微微颤抖着,脚步不能挪动,仿佛连怎么弯腰也忘记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等他回神准备去抱敏之时,一道身影从前方一掠而过,将敏之紧拥在怀,远离上官令煌的所站范围

看着怀中那双目紧闭,脸色发白,腰腹间鲜血不断渗出的人儿,风若廷怒火大炽,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沉声喝问,

“你是何人,竟敢伤他,”

见来人将敏之紧抱怀中,那隐匿话语下的占有欲不时的侵袭着上官令煌的心,手中长剑一抬,冷笑道,“我是何人,

问过我手中的剑再告诉你。”说完,纵身一跃,长剑朝风若廷攻了去。

风若廷抱着敏之闪身退开,将他小心翼翼放至树下。身后上官令煌剑锋逼近,未免他伤到敏之,风若廷左肩一偏径直

撞上剑刃,长剑入肉三分,鲜血随即涌出。

上官令煌一愣,还未拔剑,风若廷便已咬牙将身子从剑下移开,反手攻了回去。

两人剑刃相拼,在空中擦出涟涟火花。风若廷疾步避开上官令煌迎面而来的剑锋,右手挑剑由下而上划开了他胸口的

衣襟。

两人正越斗越狠之际,狄仁杰已循着风若廷沿路留下的记号追了过来,见敏之受伤躺在一旁,这两个人却只顾着在一

旁打架,不禁蹙眉怒喝,“住手!”

见是狄仁杰,风若廷只得回收剑势退回敏之身边,将他轻柔抱起。

狄仁杰看了风若廷一眼,沉声道,“带敏之回去,御医已在府中等候。”等风若廷走远后,这才对上官令煌道,“你

是上官令煌?”

上官令煌将视线从那远去之人的背影上收回,对上狄仁杰沉冷的目光,淡淡道,“正是。”

“你伤了他,只是因为他奉旨诛你上官仪一家。”狄仁杰叹气摇头,狭长魅惑的眼睛里流转着些许惋惜,“原以为你

是聪明之人,却也只是妄言擅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你义父上官仪身为当朝丞相,就

该有此觉悟。贺兰敏之乃当今圣上亲封的仁冀秦王,你私下虏他来,轻则流放塞外,重则是要处以极刑的。你就算不

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上官家唯一的幸存者——上官婉儿着想。”

上官令煌脸色一阵发白,虽半晌不曾言语,手中的剑却已惊落在地。

见他心有松动,狄仁杰趁势又道,“如今再说也是枉然,你已经重伤了贺兰敏之,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补救。

我只希望你明白,贺兰敏之,不过是一个奉旨行事的官员而已,做为一个棋子,一个替罪羔羊,他若该死,上官令煌

,做为罪臣之后,你比他更该死!”

说完,也不再看上官令煌一眼,狄仁杰单手一挥,道,“带他回去。”转身上马追着风若廷离去的方向而去。

狄仁杰如今满心焦虑,只想确定敏之是否安然无恙,不愿将时间多浪费在上官令煌的身上。

几名官兵上前架住上官令煌,将枷锁铐在他手脚上,压着他往马车走去。

上官令煌失魂落魄地凝视着敏之被带离的方向,想起自己连日来似乎从未有听过他的解释……

想到这里,上官令煌自嘲般笑笑。自己又何曾给过他机会,让他解释?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在折磨他……

……

模糊中,敏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荒郊野外,还是在秦王府,但身下那柔软的感觉,一定不会是稻草之类的东西。

腹部两侧,有人正在温柔而仔细的上药,冰丝一般的凉意从伤口处弥漫延开,取代之前那火山迸发般的灼热,敏之只

觉身体有些莫名的清凉与舒服。

结了血块的唇畔被人用打湿的布巾滋润着,敏之干燥的喉间仿佛被蒙了一层雾气,缺水的感觉令他嗓子眼丝丝发痒。

身子被人扶起,带着暖暖温度的杯沿触上敏之的嘴唇,敏之痛得眉间一蹙,却大口吞咽着温水,直到一杯水流入肚中

,才觉舒坦几分。

再度被那人扶着躺下,敏之努力想要出声,耳边传来一记柔和的低语声,“敏之,苦了你了。休息一下,我会在这儿

陪着你的。”

那声音低沉悦耳,落入敏之耳中煞是柔软,象是狄仁杰,又象是武承嗣,还有一些象上官令煌……

不过敏之知道,上官令煌绝无可能用这轻柔的声音来安抚自己。想到这里,那话语再次响起,仿佛引人入睡的摇篮曲

一般,哄得敏之缓缓进入了梦乡……

敏之这一睡,醒来便是两日以后的事了。

睁眼看向头顶,那熟悉的雕花映入眼帘,敏之立刻明白自己已回到了秦王府。扭头去看旁边,一名侍女正坐在不远处

的桌旁闭眼假寐。敏之心中黯然失落,难道梦中那人,并不是……

喉间干涩的厉害,敏之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惊醒那侍女,忙不迭地上前扶起他道,“公子,您醒了!奴婢这就请大人

过来。”说完,不等敏之说话,人已雀跃着拉开房门奔了出去。

脚步声越渐远去,敏之失笑摇头。嗓子眼里一阵干燥,掀开被子起身,一股眩晕猛地袭来,敏之步子踉跄地往桌边扑

去,还未靠近,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一双手及时伸来将他抱住,扶他坐定,又倒了杯茶喂他喝了,才探手抚上他

的额头道,“总算是烧退了。”

敏之一怔,随即眸底浮起一丝喜悦,望着来人笑问,“怎么是你?”

62.定罪与否

敏之一怔,随即眸底浮起一丝喜悦,望着来人笑问,“怎么是你?”

风若廷不答反问道,“伤口疼吗?可有哪儿不舒服?”话语轻柔,启唇时嘴角漾满了笑意。

敏之含笑摇头,又问一遍,“你怎么在这儿?”

不得不说,第一眼看见是风若廷时,敏之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在他心里,风若廷一直都处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好象家人,却又比家人多了一些什么。虽然敏之几次将他推向武承嗣身边,但也只是单纯的希望他能因此而开心一些

想到武承嗣,敏之不由得疑惑,“你不是该在承嗣哥哥身边吗?来秦王府时他可知道?”顿了顿,弯唇一笑,尽量放

松语气道,“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是去他身边罢。”

风若廷眼眸一黯,一丝意味不明的微光在眸底深处一闪而逝。

弯腰抱起敏之走至榻边,风若廷微微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几经犹豫后终于开口道,“以后我在你身边,可好?”

感觉到敏之的怔然愣神,风若廷竟有些心慌。从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就是在少主人被流放西北时,也未曾有过这

般不安的悸动——就好像下一刻敏之的话会将他推入无底深渊般,风若廷手心渗出细汗,屏息以待等待着敏之的回答

随即,敏之回神,尤是惊讶地看了一眼风若廷,见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少许后,问道,“你是说,你以

后要留在秦王府?”

风若廷直直盯视着敏之,坚定点头。

“为什么?”敏之靠坐在床头,腹部传来的不适令他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风若廷坐到他身边,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神色。敏之也不急着催促,两人就这样坐着,一时间四周的空气好像停滞了

许久,就在敏之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风若廷如释重负般抬头笑道,“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敏之视线望进风若廷那对深黑的眼睛里,看着他那深邃的眸中似有暖意涌出,淡然一笑,道,“我这儿已有无名了。

况且,你若不在他身边,岂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风若廷眼眸笼上一层淡淡的雾,心底一番天人交战后,伸手握住敏之的手,柔声道,“承嗣公子是我的少主,此处之

外,别无其它。”

“可是,”敏之总觉得风若廷仿佛想表达些什么意思,却又猜不透他究竟要说什么。内心思索半晌后,仍不得结果,

只好开口问道,“若廷,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风若廷握着敏之的手缓缓覆上他的手背,与他手指相交,炙热的温度从两人指间潋潋散开,“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

自己想要什么。但经历了这一次的事后……你让我明白了,我想要的……”说着,轻抚上敏之额头,手指从眉间眼角

温柔延下,经过鼻尖到达唇畔,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他的双唇。

温柔的暖意在风若廷眼中闪动,敏之无法反应回神地看着他,空气里流淌着一股异样的暧昧。

见敏之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己,风若廷收回手,再次笑问,“以后我在你身边,可好?”

敏之正想着是要摇头,还是点头,门被“嘎”地一声推开,狄仁杰带着朗朗笑意走了进来。

见风若廷和敏之忙不迭地分开,床头坐的那人立时收敛笑意退至一旁站定,面上又恢复成澹澹的神色,狄仁杰暗下失

笑,走上前仔细打量了敏之的脸色后,疑惑道,“这伤明明是在腰腹,怎么敏之的脸却红得这么厉害?”

敏之脑袋“嗡”地一声炸响,双颊上的两抹嫣红霎时染到了耳根。未免狄仁杰再语出戏言,敏之慌忙岔开话题道,“

老狐狸,你跟若廷在哪儿救的我?我昏迷多久了?”

狄仁杰就着最初风若廷坐过的地方坐下,满是惊奇道,“怎么,他没跟你说吗?”见敏之摇着头一脸的茫然,不禁啧

啧叹道,“风侍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敏之被虏走时,你可是急得翻遍了整个长安城,几天几夜不曾阖眼,带

兵四处寻找他的下落。怎么这些事,你都不告诉你家公子?”

“属下不敢。”风若廷抱拳行礼,回道,“救公子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邀功。”摸不透狄仁杰此番话语的用意,风

若廷也不敢妄自接言。

听见狄仁杰这般一说,敏之心中大为感动,又想起刚才他几次三番言明要留在自己身边,当下心底满是欣喜,然则当

着狄仁杰的面又不好过多表露,只得朝风若廷抿笑道,“谢谢你,若廷。”

风若廷下意识地抬头,正巧对上敏之那清澈明亮的眼眸,见他笑意盈盈的注视着自己,风若廷的心在一刹那有着一丝

的震动。

掬身回礼后,风若廷将一席地方让出来给狄仁杰,转身走出门外。开门的瞬间,脚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儿

,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迈步走了出去。

等风若廷离开后,狄仁杰这才凝了眼神,认真将敏之上下打量一番后,将他拥入怀中,叹息道,“好在你平安无事,

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敏之被他抱着身子微微向前,腹部难免有些抽搐的痛。狄仁杰怀中炙热的温暖烧蚀着敏之的心,那腰腹处的疼痛被他

强忍了下来,佯作无事般笑道,“怎么我觉得我这一趟回来,你们一个个都变了似的。”

“哪儿变了?”狄仁杰似乎想起了敏之身上的伤,忙将他推开查看,见伤口未有血丝渗出,遂松了一口气道,“哪儿

都没变,只是你突然遭此一事,让大伙儿都急了。”

敏之才觉得狄仁杰怀里甚是温暖,冷不防地被他推开,脸上笑意一下散去大半,悻悻地靠着床头嘀咕道,“原来是真

的没变……”

狄仁杰一手挑上敏之的下颚,迫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为何突然不高兴?”

敏之堆起一脸的笑,摇了摇头,问道,“上官令煌呢?”

“关在牢里。”狄仁杰起身看向窗外,眸中飞闪而过一缕暗光,语气澹然无波,冷得听不出任何起伏。

“这事,天后娘娘知道吗?”敏之才刚问完,便自嘲地嗤笑出声,“我也糊涂了,这种事,天后怎会不知?”稍停片

刻,又道,“我要见上官令煌。”

狄仁杰回头,紧蹙的双眉下,那对狭长而锐利的眼睛里,闪动着透骨的寒意,“不必见了,一旦定罪,即刻将他流放

。”

“不行!”敏之矍然大惊,慌忙阻止道,“不能定他的罪,不能流放他。”见狄仁杰眼眸一沉,似有隐忍的怒意在眸

底深处滑过,敏之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拉着他在身边坐下,解释道,“你听我说。他为报家仇而虏我,此为忠孝。

其间又一度不忍下手而未再加害与我,此为仁义。象他这么一个忠孝仁义之人,流放了,多可惜。”

“忠孝仁义?”狄仁杰勾唇冷笑,幽黑魅惑的眼底散着利刃般的寒意,“愚孝倒有,忠仁义却未见一分。行事鲁莽,

全凭热血。他也不仔细想想,你一个执行官,若不是奉了上头的旨意,怎敢私自去诛上官仪一家?”

“话虽如此,这朝中又有几个狄仁杰?”敏之星月般清澈的美目看着他,脸庞笑意收敛三分,认真道,“其实,刚才

的话我还是妄言了。一个人把刀都插进我的身体里了,我怎么可能不气、不怕?只是,站在他的立场去想,他也不过

是要为亲人报仇而已,没有什么不对。唯一错的,”敏之笑笑,回想起之前在淮河与他初次相遇时的情景,道,“我

和他之前的认识,才是唯一做错了的。”

狄仁杰眉头紧锁,低声喝道,“谬论!”

“谬论说一千遍,也就是真理了。”敏之理直气壮道,“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可以毫无负担的杀了我,不是吗?”

狄仁杰揉了揉额头,决定迅速结束这个话题——既然他二人一早便认识,那人还能下如此重的手,更不可轻饶!

扶着敏之躺下,狄仁杰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柔声哄道,“这事你交给我办,你先好好歇着。伤没好前,不许到处乱跑

。”

敏之顺势阖眼,数秒后再度睁开,一针见血的问道,“你是故意让我睡了,好避开这话题是不是?”

“当然不是。”狄仁杰笑得一脸的无辜,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我可是为你身子着想,你若这般怀疑我,岂不

是辜负我的心?”

敏之虽是满心狐疑,也只得闭眼入睡。

狄仁杰守在床边,等确定敏之睡着后,起身走出门外,见风若廷正靠在梁柱边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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