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溪池月尾
溪池月尾  发于:201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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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反手一巴掌,落至脸上。大步跨过我眼前,帐中厮打的早已停息,纷纷跪下求饶,“诸君恕罪!”

看着他的背影,感到异常的冷,“论军法处置!”各位听了各个心惊胆战,有一人还战兢兢的起身,想逃离却被花退殇带来的随从抓个正着。花退殇,他何时这么冷漠过?何时如此邪恶过?难不成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那些温柔与温存都是谎言?都是欺骗?

他复有回头。走到我身边,“低估你了,忘了你的无乱不生!”他手指摸着我的下巴,细心的观看着,我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点以前的温柔,我愈是不明白了,他隐藏的到底有多深。“带回去。”

“是。”看着他离开,我知道自己已然不知所措了,自己的心还是放在他那里,不曾离开过,就算他的欺骗,就算他的背叛,自己还是无可就要的爱了,爱上了这个伤害自己到体无完肤的家伙。士兵推着自己前行的脚步,我才知是带我到了刚才自己要刺杀他的军帐,也就是关着燎原的军帐。哼,也许我应该向燎原道歉。

掀开帘子,走进去,却只见花退殇作于当中,矮几在他面前放着,身后几人退了回去。我没有开口,他亦没有,就是如此的站着,等着他的发落。忽然他对我笑起来,脸上的冷酷一扫而净,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还是那样的温柔如故,他一手伸出托着自己的后脑,唇接,然自己却不知如何去回应,这是梦么?昨天还想杀了自己的人,现下这么温柔体贴的接触,我想自己定是又一次沦陷了,竟然开始回应他,舌头绕其舌与之缠绵。身体也在他的抚摸下,渐渐升温……

第68章:甘愿

手臂缓慢缠上他的脖颈,张口,伸舌与其舌相绕,舔舐吸允……这是久别重逢还是丝点的温存,到底他的真面目是什么,要得到的是什么。衣衫逐褪,步伐渐退,身前的压力逐渐加大,撞倒几处器栏,直至倒至屏障后的软榻,狠吻,互相撕扯着对方衣物,唇未离分毫,看着他闭着眼快速的动作,忽然更加不解,他这是在释罪么?只是这种方法就想一笔勾销以往的所有欺骗么?

猛然我推开上方他手上的动作,异常认真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尽管我已早知答案,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听到,能够死心。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由温柔逐渐转暗,几乎转瞬又俯身下来,用舌尖挑弄着耳朵,手指也拨弄起胸前红樱……就像当初般温柔,花退殇,你到底要什么,要我怎么做?身上几处依次被狠狠吸允,各处敏感被挑弄,渐渐失了理智,“殇……住手。”难以启齿的话语从口中昵出。忽然那里被含住,“唔……”能感到他舌尖挑弄的肆意,猛然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花退殇,你这是在做什么,让人更不解了。

被含住的地方急速受刺激,全身顿时汗出,抓着软榻边缘,全身一冲,顿时身心达最高点,“殇——”猛然起身,抓着他的头发,昂首涌进。

无力躺回软榻,看着他抬起的头,嘴角流出白色浊液,和他用舌尖舔回口中的邪魅,花退殇,你愈来愈不让人懂了。半合眼看着他,四目相对,久久未动。忽然他毅然起身,着了衣衫走出屏障。“这一切都是我为你做的。”语毕走出军帐。

次日清晨,出了帐中,便见两位士兵毕恭毕敬行礼道:“诸君。”猛然间,一切皆明了,花退殇想得到的,想做的,似乎自己一直没有弄懂他的意思。

看两位行礼士兵,义正言辞道:“汇之国诸君所在何处?”

两士兵互相看了看,低首道,“诸君说笑了,您便是汇之国诸君,已然拿下燎原的诸君!”我看了周围,些许士兵见我站出,皆走过来行礼,“诸君!”

扬了嘴角一笑,花退殇一夜之间将这名头交与我,到底为何,燎原,优人这又是你们唱的哪一出?

“诸君,还请您审度燎原,我军已然拿下燎原都城,不久本国百姓便可移至燎原,共享辽阔北方疆土。”一将军拱手相告。难道诸君是让贤出来的?难不成花退殇坐上诸君,也是并非他本意?苏凤萧啊,苏凤萧,你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到底是这些欺骗蒙蔽了你的双眼,还是你蒙蔽了这些欺骗?

猛然一甩红色斗篷,慷慨激昂,“挥军北上,勇夺燎原都!”军马浩浩汤汤顺利北上,取了燎原都,坐稳玉龙椅。独自莫凭栏,空望南,不知归处何在。

牢狱困其燎原,燎原却付之一笑,“凤萧,你果真输了。额……”,猛然间,我拔剑直刺了他的小腹,血顺着手流到地面,他依旧笑道:“输得很彻底。”

四年间,烧杀无数,朱门狗肉,路有冻狗,凤萧天下,朗朗乾坤,世风日下。

凭栏远望,“……凤萧所幄,睿国疆土,辽阔广物,非惠天所能睥睨……”这便是史官所载,我看着身后的史官写下,扯了嘴角付之一笑,颇有自负的意味,这些堂而皇之的东西,还真真把我说的不可一世了。接了他手中的笔,我写道:“凤萧不才,恃才傲物,以至朱门酒肉,路有冻狗……”

“陛下?”史官看了我一眼,慌忙跪下,请求饶恕,我反而一笑道:“照实写,不是你史官义不容辞的责任么?”语言轻佻,却不容置喙。史官磕头如捣蒜,放下笔,稍有心情的我,猛然失了兴味,一甩宽大袖袍,离身而去。

移驾三清殿,于殿上玉龙椅,翻身一坐,顿时上前几个清秀侍奉,其中还有那位笑的迤逦无比的幽兰静,我看着她卑微地跪下身,抬起我的小腿,轻轻捶着,头却不敢看我一眼。我端起递上来的茶水,呷了一口,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注视着,带些戏谑的声调在宽广的殿中响起:“陪朕走走?”看着她唯唯诺诺地点头,我满意地笑出。

起身一推众侍奉,拉着兰静拔脚就走。忽然后退被抱,未回头便知是谁,那个与优人七分像的弟弟优尔,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怨与不争,“陛下,昨夜已经临幸了幽侍奉,今夜应到优尔那了……”听着这些好笑的话,忽然发现自己的懦弱之甚。

不待他再说下去,脚下一个猛踹,“滚——”。这个作践的惠天人质,被优人当做交换互不侵犯的人质送来,也许这也是他的一计,想勾起苏凤萧心中那么一点的回忆,可他错了,优尔不是优人,更不是花退殇,更不是于殿丘,他与我苏凤萧无干。

拉着兰静的手,一路从南殿飞身到北殿,于一个假山处停下,这个当初从惠天潜进来时,便是这里了,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要回到这里。

“凤萧……”忽然兰静叫了我的名字,四年来她从未开口叫过,我曾经以为她当初不爱我的原因,是因为放手,给我以最大的空间去爱花退殇,但这四年让我知道我错了,她不曾爱过,因为每次亲她时,她眼里的泪水总是不停的流,湿了床被,湿了衣衫,也湿了我的心。

我回头看她,积攒了四年的相守,尽管我是以帝王的姿态。她低着头久久不语,“……我累了……”看着这个忽然任性起来的女人,她承欢了我四年,现在却立在当地不愿与我再走下去,你知道么,我找到了谁,我想让你与我一同见证,然而你幽兰静却如此任性地说着,累了。

“哦?”我戏谑一笑,放开她的手,转身认真看着她,“你知道我的习惯。”只见她点头,复有摇头,忽然身体便向一边倾倒,就在我伸出手的瞬间,我看见她口角惊心的鲜血,猛然头脑轰开,抱她入怀,话语从平静无比,内心却难捱的疼痛,“连你也要离开我么?”

第69章:弟恭

看着她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我开始慌乱,“来人!传御医!快!”我知道她想逃离,逃离出这个是非的世界,逃离这个让她难以抉择的我,她想离开我,但优人离开了,于殿丘离开了,花退殇也离开了,她也想离开,我的心开始彷徨了,我真的如此不值得留恋么?真真如此让人失望么?在他们心中,我真是如此不堪?

看着御医为其把脉,翻了眼皮,恭敬回禀道:“陛下,此毒非本国毒种,微臣无能为……”猛然,我一脚踹在他的头上,兰静她不能死。

“死与不死,朕给你选择。”我平静且不容置疑。御医慌忙叫人抬起兰静送回宫中,我则回身继续自己一人的高处,进了假山,曲曲折折几道小路,进了地道,最后从地道中走出,一处虽然荒凉却不失雅致的园林,这个地方,我想念了三年,却不敢进来,因为于殿丘,因为赵一睿,因为赵一凖。

四年前,我仍是那么认为着:于殿丘、赵一睿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这个世界。思念让我疯狂,我改国号为睿,改名号为睿,我希望我做的着一切,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可愈是如此,愈是难以免去心中的愧疚,小睿,于殿丘,我于你,有不共戴天之疚。

然而就在三年前,找到这一处院落,我派人查了这里,知道于殿丘被关在这座院落的地牢,我差人用酸液浇灌锁链,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误认为是多年失守,狱卒也一个个的离开,让他认为这里变得荒芜,他可以逃离,后来我发现他没有逃离,只是在荒芜的院落中住着,然后经常通过假山,来看我上朝,看我练剑。

三年里,我一直没有准备好,怎样面对,面对自己曾经的双胞胎弟弟,面对曾经抚养自己的‘于叔’,面对现在心中愧疚的于殿丘。所以今日我痛定思痛,带了兰静这个本以为安静异常、深知我心的女子去见小睿,于殿丘,谁料兰静竟然自杀,我不知她知道些什么,也许她不想看清这些所谓的世态,也许是我太过强求。

定了定心神,脚步更坚实的走下去,一步两步三步,我能听到心脏快速的跳动,感到额头冷汗的慢慢沁出,负在身后的手中扇不停转,于殿丘,小睿,你现在会怎样看我?看我这个哥哥?还是看我这个侄子?

树欲静风不止,一阵风吹散了额头间的愁云,我抬头,荒废的石亭走廊末,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急速闪过,空留一抹黑影,一处茶歇,一盘糕点,而柱子后面不停飘出一处衣角。映衬着周围的幽绿树叶,刺痛的心紧紧盯着那处衣角,久久不知如何开口。

伸在空中的手,忽然一声嗖地掠过,天旋地转之间,柱后的黑影,猛然出现在眼前,腰间突然多出的手臂,上方精瘦却极为精神的眼眸,四目对视……

“……哥去波士顿的时候,老爸老妈不知多高兴,因为他们不用再担心我,做出什么害到哥的事,然后我在市区地下买卖地契,搞到了块地儿,开了间酒吧,在那里我允许各种不受支持的爱侣来玩,但没想到老爸被害的事牵连太多,我还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先我之前‘死了’。我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找她……只是没想到,先找到你……”于殿丘手抱着头痛苦样喃喃。

我打断笑:“什么时候?”

于殿丘没有回答,只是对于我突然的打断很惊异,抬起头,看了一眼,复又低头,极为认命地道:“哥,不喜欢我吧?”

我笑着摸了他的头,“小睿,这是睿国”,语言温婉,他抚上我的手,顺滑至他的脸颊。眼眸安然而欣慰。猛然出手,一记左勾拳打在他右脸,“你小子找死!”

“死在哥手里,死而无憾……”看着他调皮着闪躲,呵呵,睿,你不会再欺骗我吧。

老爸,虽然我们都离开了,但小睿的那个酒吧那几个弟兄,应该联合老妈把你救出来了,恕儿们不孝,不能孝顺你们,但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寝宫,两人头顶头互相抓着十足摔跤的架势,趁他一个而不留神,我鼓气向左一掀,小睿整个身子向左摔,但他拉着我的手臂不放,两人一同摔倒地面,躺在地上,“哈哈哈……小睿又输了。”

他则起了身,向我伸出手臂,“不服老不行啊,哥现在正是年轻气壮的时候,老朽已然四十了。”我看着他的脸,着实是有了些苍老,又看了看他的手,一把将手递过去,猛然一拉,将人拉至怀里,紧紧抱住。

“小睿,为什么不早些与我相认?如果不是那个小刺客,还不想见我,是么?”我抱着他的背,闭着眼听他的心跳。“你知道你被斩首的那刻,你故意不看我的悲凉,在我心中狠狠刺着么?”我托起耳边他的头,看着他恢复以往平静的眼眸,这个容颜再熟悉不过,却也陌生不过,他还是于殿丘,不想回答我任何的于殿丘。

我吻上他的唇,舌齿相触,温柔撬开,不顾一切的留连吸允,手也伸进他的衣物,不停一刻地触摸,挑弄,猛然一翻身,扒了他的衣物,吻依次落下,听到他的喘息,更加肆无忌惮地一路下滑,舔舐着他的根处,看他冶艳的全身绯红,忽然我停下了所有动作,看他慢慢睁开眼睛,再次吻上他的唇,极尽缠绵……

“啊——”猛然他昂起的头在空中美丽而妖娆,身下人的臀瓣紧紧贴着自己的大腿,而瓣间也紧紧夹着火热之处,欲火冲昏了头脑,极尽狂野地冲锋。几刻过,不管结合之处红白之液染指了地板,固然抱他放于软榻上,俯身贴着他的脊背,托过他的脸,细细吻起……

晨,照在他安稳地脸上,犹如很久以前,看着他平静里呆着严厉的教导,嘴角扬起,“睿,谢谢你,回来。”

第70章:兄友

早朝,正听着百官进言,忽然贴身老陈附耳而道:“陛下,幽侍奉醒了。”我猛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然站起,“今日早朝到此为止,退朝!”

老陈复言:“退朝!”

大步直往后宫,到了坤承宫,直奔床边,看了御医在一旁守着,又看了床上平静下来的兰静,御医在旁回禀着:“陛下,幽侍奉已然无事,且幽侍奉已经怀了身孕……”御医斟酌用词,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时无法回应。

“恭喜——”此时,门外一抹阳光直接射进房内,踏着阳光而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小睿。他从容地进了房间,向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才开口:“哥,你老婆怀了你的孩子,你不高兴么?”兰静与我同时惊异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于殿丘?哥?”兰静更是不明就以地看着小睿。

小睿也惊诧地看向兰静。

“你们?”她再次睁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小睿,怎么,一句老婆就相认了?最后我同小睿坐在兰静,不对,小叶的床边,开始大笑。老天总是如此作弄人。

夜,批完奏章已经到了深夜,揉了揉额头,看着老陈挑了灯芯,“陛下,该歇息了。”随即起身,让他搭着手,走到后花园,看着夜里花园盛开的牡丹,不知为何心里随着微风,泛起一层涟漪,上次在荒园遇到的刺客,已经查明,是花退殇酹月堂的人,花退殇?你在乎我么?还在乎我们之间所谓的那些承诺吗?

摇了头,什么时候倒开始回忆了,怕是只有老了才只剩下回忆。“回宫。”踏着茫然的脚步离开,无论牡丹多么艳丽,不是自己的,终究不会属于自己。

过着安逸的生活,似乎脸脑子一而变得迟钝,当看到老陈跪在眼前,足够的卑躬屈膝,我才恍然大悟,燎原的死也不能稳定这个心空的疆土。我笑着看他跪在地上,才不过几年荣华,只换来这么一场血腥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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