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溪池月尾
溪池月尾  发于:201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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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许光有泪水还不够,于是我揭开额头间的那块假皮,露出那个耻辱的龙行图案,他飞扬跋扈的向我扬威着,我内心的丑恶,我一把推翻落地的镜面,摔个彻底的粉碎。

而之后,我发现床下包袱里的白磷,就会变得越来越多。每当我打开它时就会意地笑,嘴角上扬到不能再扬。我们就用此传递着雇主与被雇佣者的意思。

直到成亲那晚,被我放到各个角落的白磷。只要入了夜,温度到了就会默默地燃烧起来,当然我放的几处有杂草掩着,比如马房。

然后我再一次看到火光冲天,惨叫连连,横尸遍野。被烧的醉鬼到处乱跑,因为今天的酒里也下了欲火焚身的蛊呢?“呵呵呵呵呵……”我大笑。

花退殇没有让我失望,让我看着苏北望从火海中冲出来,爬在地上向我伸着手,对了,他应该也喝了那美味的酒了把?还能撑着跑到我这里,还真是不容易了。我笑。

第33章:龙飞

苏北望全身的火苗滋滋烧着,裂开的黑色烟洞的嘴,对我笑,最后烧尽的双手落地成灰,跑过来的于殿丘看到这一幕,跪在地上无所适从的低下头,花退殇果真引开他,将药下到苏北望酒里。他伤心了么?而现在他失去爱人的心很难受吧?

为什么我感到无比舒畅,无比兴奋的同时又有着另一段相背离的感觉?看着火光印在于殿丘脸上跳跃,心更是一阵心悸,我做的对么?他看着我狠狠地咬着牙,对,这就是我的报复心理,我要杀了苏北望,看着于殿丘伤心,最后就连花退殇也迫害掉!

我越想越兴奋,到了极点,猛地回神,是啊,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想当中,为什么心还是那样的痛呢?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爬出这潭深不见底地泥潭呢?为什么愈是如此,心愈是难以承受的痛呢?

兰静跪在我面前拿开我捂在胸口的手,静静地问:“公子心痛了么?”我看着她映着暮色阳光的脸,长长的婕妤在脸上投下好看的剪影,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于殿丘则只说了一句话,“后悔了,就离开。”然后就拂袖而去。

夜,很静很静,静的连夏日的蝉鸣也歇了气,我坐在茅草堆上,抬头看着当空而悬的月亮,问天,我真的做错了么?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不是么?

许久,泪已干,闭上眼。轻轻的晚风催过耳畔,带着丝丝忆苦的惆怅,如果是对他的歉疚,似乎心是不会痛的,如果只是歉疚。那我对他的感觉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变得这么不淡定?

细细碎碎地脚步声接近,我猛然回头看,于殿丘从阴影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月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他此时眼神恍惚,走进了我才看清,他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他颤巍巍地站在我眼前,继续往嘴里灌酒。

突然他直愣愣地扑了下来,醉酒的口气喷在我脸上,我推着他上方的脸,“你发什么酒疯?”本想一把推他起来,他却压住了我的手,脸不断的逼近,最终……

唇与唇接触的瞬间,“呃……”他歪头一吐,吐出不少的秽物。我趁势“啪——”地给了他一巴掌,力道连我自己都觉得痛。

“你给我醒醒!”我大叫着推开他的身体。他突然变得无比的镇静,死死的盯着我。如此境地,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死寂……

突然他截然起身,一抹方才的醉意,“如果是爱,不敢开口的话,你还有机会。”他说完就抽身离去,就像教训完人那样。我仔细回味着他那句话,就是说花退殇没有死?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他被我的冰刃刺穿身体,倒在我的面前。

我猛然起身回到暂时容身的破庙,看着兰静收拾着柴禾,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焦急地问:“花退殇在哪?”

兰静脉脉看着我,一丝不易察觉地失落随及变得释然,低垂下的眼睑柔声道:“他在优人那里。”我立即转身准备离去,然而腰间突然多出一圈桎梏,“公子现在不方便去,他们在皇宫,优大将军带花大哥去了太医那里。”我看着地上这个我一直以为爱着的女人,只是想不到两年内复仇蒙蔽了我的心,也改变了她自顾清高的姿态。

我蹲下身,伸开双臂紧紧抱着她,像是安慰自己般的抚着她的背:“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更不知道当初我与她成亲的目的,只是觉得这样做就会牢靠些,现在想来都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对他有情,才娶了兰静,给自己上一道责任的枷锁,让自己不去在意他。

并且自己一直回避着爱上男人的这个情感,所以我每每给自己定格,都要彻底地背离这条路。然而现在的我,把那份担忧分毫不差的挂在脸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我抱紧了怀中的人儿,“兰静,我们一起离开吧,不要再管……”

“不!”兰静推开我的怀抱,一字一句的说道:“公子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所爱!”

我又抱紧她,“兰静就是凤萧的所爱。”我无比坚定的说着,像是在肯定自己。

兰静却更是挣扎,继而出了我的怀抱,推开我一段距离,泪水已然装点在她的眼眸,弱弱地道:“公子,这些天日,你也看到了,花大哥如果死了,你也如行尸走肉一样,眼中没有了额异彩,如此的公子根本就不是公子!所以兰静宁愿放手,只要公子幸福就好。”

我听着她善良的话语,再次缓缓地拥她入怀,“凤萧对不起兰静,以后的就由苏凤萧一人承担,凤萧欠兰静的一个幸福承诺,会毫不吝啬的给予你,我的好娘子。”说着这些安慰的话,转瞬间,这份责任变得不再是枷锁,因为它是理解,是我蕙质兰心的妻子。

浮生半日闲的小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然两个月了,我们在京城外的竹林中很平和的过着小生活,每次兰静与优人会面,之后告知我花退殇的身体康复情况,当我低了头自责时,她总会窝心的安慰。我想如果不是她,我是不会如此轻易承认这份情吧,只是他一天天的好起来,我却一天天的担心,他应该很恨我吧?

优人始终不跟我见面,原因就不说了,我不但赶他走,还把花退殇害到这副模样……唉,也许自己的棱角太过刺人,伤害到他们的心了。如果他来跟我吵一架,打一场,也许我心里还会好受些。但思及此,不说也罢。终归都是我的错。

而于殿丘多日不见,想必是离开了吧,他相守了十二年的苏北望就此死去,应该很恨我吧?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只是不懂的是,为什么那晚故意跑来跟我说那些?还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唉,想必花退殇知道一二吧,只是他能告诉我么?

——第二卷·疑虑·完——

第三卷:厮守

第34章:亨通

赵启泽在国内算是名头不小的市长,不但因为他刚正不阿的清廉作风,更因为他美国籍的贤惠妻子沙启娜。俩人是在美国认识,在中国结婚生子。而且一下生了两个,大的叫赵一準,小的叫赵一睿,两兄弟性格互补,大的闷头学习,小的贫嘴滑头。但终究还算互补,让人省心不少。赵一準书读的好,切脾气内敛,于是就进了哈弗学了医,而赵一睿天生一股吊儿郎当的样儿,当然也少不了他老妈沙启娜的宠溺。于是就一事无成,用找赵启泽的话说,败家子就知道混吃混喝!

然后再说赵启泽,他虽然现在光明磊落,但年轻气盛时也不是没犯过错。譬如在出国前,交的女友名叫笑优,两人情投意合,赵启泽就准备读完博就与她结婚,只是女孩家境好,看不起这个家境贫寒的小伙,虽然他是清华毕业,学的行政管理。但用笑优父亲的一句话说,没有关系哪上得了官途?

于是分了,赵启泽之后申请了出国,于是才拐过来个老外。于是乎,那个笑优嫁给了一个世家为警、官运亨通的林登胜,赵启泽回国后,有沙启娜的支持从一个小小的公务员一步一步的当上市长,可以说步步顺利,同他身边结交的关系网,也越来越复杂。而再一次酒席上见到笑优之后,就认识了林登胜。

赵启泽多看了笑优一眼,林登胜就疑心重重,后来他就背着笑优查了他们的关系,于是林登胜则利用这一点,与赵启泽笼络关系。赵启泽本就觉得对不起笑优,现在眼看林登胜与他攀关系,于是就当是为笑优补偿些什么。两人的关系也就慢慢好起来,很多事情赵启泽都会顾及林登胜。

而林登胜无法靠他老爸在警察界继续作威作福的原因是,他老爸有记过处分,于是每次升迁都没他林登胜的份,于是他求救于赵启泽,这样一来一回,赵启泽家与林登胜家就如关系良好的邻居般亲近。

几年后林登胜很快升为总警监,因此很多SK市市民把市区的繁华都归功于这两个杰出的中年翘首。但不到两年的时间,赵启泽的贪污案便被吵得沸沸扬扬,且由于林登胜亲自监管此案,也让两家人关系变得如火如荼。

而林登胜的作为在笑优眼里,那就叫做忘恩负义,因为挪用那笔钱的不是赵启泽,而是他自己,他利用自己的职位演绎这场最冤枉的嫁祸,但凭什么赵启泽都不敢相信,林登胜是这样的人,知道当监管人员调查时,发现赵一睿的银行卡里由美国汇过来的巨资。赵启泽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林登胜一直在给他铺这条走向犯罪的路。

而他用总警监的身份完全封闭这个消息,并杀了赵一睿。但其实当夜赵一睿只是伤到了一只眼睛。在垃圾焚烧站醒来赵一睿,就没有再与赵启泽联系,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找他哥哥赵一準,小时候虽然他没他那么好学,但他知道赵一準的正直以及清高,林登胜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是赵一睿办了假证,飞去美国,走之前还买了几份报纸,黑色墨镜黑色运动服,。在小旅店见到半年未见的赵一準,赵一睿立马抱住了他,生怕赵一準发现他长长刘海下隐藏的未处理伤口。这一抱虽然短暂,但他却就觉得是永别,赵一睿在心里默念,“哥,下辈子我来做你哥吧。”,却语重心长地说:“哥,以后就靠你了。”

他用电棒电晕了赵一準,然后互换了衣服,看着躺在沙发里安稳的赵一準,并给他盖上毯子,说:“哥,其实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但你什么都不知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换女友么?知道为什么一有闯祸的事就往你背后藏么?知道为什么老爸送你来美国么?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着淡漠地闭上嘴,“哥,其实告诉你吧,那卡里的巨资我早就发现了,但是我没有给老爸,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想我带着那笔钱和你远走高飞!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拿着国家公款,四处逍遥!哈哈……”赵一睿说了一会儿,最后在赵一準额上吻了一记,转身走了出去。

他本想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可一想不对,还是不要引起眼目的好,于是忍着伤痛就直接回了学校。只是在途中,就有遇上了枪击事件……

当子弹贯穿在赵一睿的胸膛时,他想:老哥,想不到这么快就替你去死了,其实老爹的事我不想让你去管,只想你好好的逃走,忽然想到那些报纸,糟了。自己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报纸拿走,哈哈,死之前还自嘲自己的疏忽。

赵一睿死后,几个枪击的人看了尸体,看到眼部的伤口觉得蹊跷,当然之后林登胜在仓库等待赵一準的到来,就顺理成章。

只是赵一準死后,赵启泽再也忍不下去,他的两个儿子就这么没了,而沙启娜在事变后就回美国给赵一睿收了殓,并且与赵启泽离了婚。赵启泽则请了律师,因为此案由总警监亲自参与调查,所以岁都不敢借这个活,但有一个律师却挺身而出。

当赵启泽看到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时,笑着问:“请问陈律师是那个事务所的?”

而这个叫陈蔚然的律师却说:“我还在实习呢。”

于是要翻案难上加难,还好的就是这个笑陈律师天不怕地不怕!经过无数次失败的磨砺,仍是没有一点可疑之处,甚至两人都开始放弃了。而此时沙启娜经过一年的情感回复后,决定回来帮助赵启泽翻案。

这样,赵启泽心里一下充满了不少的希望。

这样,在三年后,赵启泽终于沉冤得雪的翻了这个案件,只是赵启泽、沙启娜、陈蔚然三人在墓地看着两个贴着相貌一样照片的墓碑前,深深地忧伤。

第35章:命运

我,赵一睿,来到这个世界已然过了二十年,给惠天国的六王爷已经做了几年的暗士,而他之所以收留我,那是因为我天生的残疾,右眼失明。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潦倒的农夫家,七岁那年,父亲发现我右眼失明之后,又因村上的风水婆认为我是凶煞之人的片面之词,我就被赶出了小渔村。

后来遇到六王爷,那天他对我说:“孩子,你想成为强者么?”

我用力的点头,因为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再是只为油盐酱醋过活的未来,而是可以展露鸿鹄之志的伟大篇章,就因这么一眼的认同。而后过了八年,在他培养的暗士中,我始终是他最得力的,但他却说:“孩子,你虽然有志气,却少了应有的恨意!”我当时不明白,做一个暗士,不应没有感情么?为什么要有仇恨?

而次日夜晚,他命令着我褪下所有衣物,我愣在那里不知他所做为何。于是他走过来,眼里一片笑意地道:“脱了!”而他的大手却在我的脸上留下鲜明的五指印。

那晚,撕裂般的疼痛使我懂得了仇恨,但同时也开始了背叛。

但第三天,我就在昨晚的那张床上看到了他,一个清丽脱俗的小人儿。看着他,让我想起了那个遥远模糊的身影,赵一準。我一甩不清醒的头,蹲在梁上继续盯着他熟睡的脸。

而后,六王爷走了进来,“下来!”我落地,六王爷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床上那趴着睡着的小人儿,继续道:“以后,你就是他的父亲,他就交与你来教导了。”

“是。”我领命。直到六王爷关上相府公子的门。

夜里,我就看到相爷苏北望的尸首,已被水泡得异常浮肿,难以辨别,而颈上隐约有铁丝勒过的痕迹。看着同为暗士的黑衣男子在尸首上撒下化骨粉,我忽然想起那个睡着安稳的孩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六王爷要对他如此?

而后,这名男子抬起头对我谄笑:“于公子?以后还望多多提携属下!”而在我看他的脸时,顿时一阵惊愕,这张与苏北望不差分毫的样貌与体形,六王爷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小小的孩童?杀了他的父亲,又派我们如此监视,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凤萧,苏北望的独生子,似乎这个孩子从小就有股奇异的力量,能将从湿润的空气中提取水继而凝结成冰,于是我经常让下人们在庭院中撒些水,让空气中保持着湿润;似乎这个孩子很孤单,于是我买了个和他同龄的男孩,希望他可以远离孤单;似乎他不喜欢我,于是始终保持距离……

如是,他八岁了,六王爷的如意算盘开始打响了,六王爷让他流浪在街头,过着乞讨的生活,我看不下去,准备带他走,可是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带他离开了。

我看到更是气急,她竟是岸芷汀岚的老鸨!而之后他受到的礼遇,竟是那样的非人对待!我恨不得将六王爷碎尸万段!那夜,我潜入他的卧室,在他床头举起了剑,然而就在那一刻,他竟然冷漠的开口:“你恨么?”他站起了身,看着茫然地我,继续,“到了这个时候才学会了恨么?知道爱和恨是同根生的么?”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眼里竟是些怨恨,“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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