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哥和鸡贼流氓的叉叉合约——兴之所至
兴之所至  发于:2013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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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花楠说他不生气。

那感觉,就像你信心十足地抬高了腿上台阶儿,结果前头却是一片平地。

啪嚓一下就摔了一脸血。

涉及自家老大逼良为娼的黑历史,韩素没敢提花楠“卖屁股还债”的那一段儿,只陪着小心转达了花楠“撞破奸情”时的心情,以及他对“干屁股”的看法。

梁笙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有个小人儿气吼吼地满屋砸东西:偷看个屁啊!洗澡个屁啊!不好意思个屁啊!平常那么没羞没臊的,现在你说句在乎能死啊!

但老大还是要有老大的风度。他不动声色地听完韩素的汇报,接过挨拍的,从牙缝儿里挤出杀气十足的七个字儿:“操不熟的狗崽子!”

虽然他想要的结果就是花楠不生气,但过程不能省略。生气代表着在乎,代表着心里有他。梁笙自认为花楠跟他这八九个月里,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好几样儿。俩人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床上也交流得倍儿和谐,就算这小子再怎么没心没肺,这么长时间下来,也该知道投桃报李了。

可他硬是没反应。

梁笙不住冷笑,行啊,不是不生气吗,不是知道他不过去的时候身边儿有人吗?他就冷着他了!他倒要看看,这狗崽子还能不在乎多久!

于是一场由梁笙单方面宣布的冷战,就此开始。

但凡是个干大事儿的人,都有几分“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的。梁笙说不去找狗崽子,就真的活活憋了一个月没往小别墅跑。

当然,他也没让自己素着。以前没花楠的时候他身边儿就不少人,花楠刚来的那几个月他们也没闲下来,还替他分担了不少流量。后来花楠上道儿了,梁笙一有空就整天泡在小别墅,其他人自然就冷落了下来。那天晚上抱着的发面馒头就已经隔了好几个月没见,因为酒会要带她露面,事后才意思意思来了一炮。但因为心里记挂着小狗崽子没回他短信的事儿,那一发礼仪炮也草草的就结束了,连续摊儿都没。

这下子跟花楠一冷战,其他的人便雨露均沾了。

但梁笙就是觉得不过瘾。如果花楠是红烧肉白米饭,别人就是膨化的油炸食品,虽然吃零嘴儿也能吃饱,但胃里空落落的没什么满足感,吃多少心里都觉得饿。梁笙提枪上场的时候还在肚子里不自觉的比较:屁股没狗崽子翘,后背没狗崽子结实,叫得没狗崽子好听,身上也没附赠狗崽子那样的音阶表儿……

小梁每天晚上执着地敲着摩斯码,翻译成人话就是花楠,花楠,花楠。

梁笙被敲得心浮气躁,自己也跟头发情的狮子似的到处乱转,有事没事就开着挨拍得的应用程序,看代表花楠的那个小蓝点儿在菜馆儿、超市、小别墅三点一线地转悠。他盯着屏幕运气儿:“你只要往老子这头儿来一点儿,老子就立马开车去接你,在车里就给你办踏实了!”

可小蓝点儿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笔笔直的路线每天重复,连偏都不带偏的,他就狠狠盯着屏幕骂:“操不熟的狗崽子!老子白疼你了!”

骂完又郁闷,一个多月的垃圾食品已经快把他吃恶心了,是要脸上舒服还是心里舒服,that is the question。

又好赖坚持了一个多礼拜,梁笙彻底坐不住了。他想起发面馒头就住在花楠上课的地方附近,心说老子去给小情儿过个生日,你总不能再没反应了吧?

跑了也是反应,你敢跑老子就敢把你追回来,在车里就给你办瘫了!

被摩斯码折腾得精疲力竭的梁笙愤愤想道。

梁笙那头儿狂发电报,花楠这边儿倒是意料之中地十分淡定。

他觉得偷看个洗澡儿没啥大不了的,但既然梁笙又特地派了韩素过来指点江山,说明老大还是挺重视这事儿,所以他也挺重视地给了个答案:我没感想,您老随意。

然后梁笙就一个多礼拜没现身,没打电话,没发短信。

花楠没在意。毕竟梁笙手底下场子多,赶上事儿多的时候,白天忙白道晚上忙黑道,虽然不至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但也确实没什么休息的机会。而且他最近也挺关注地方新闻,知道梁笙露面儿的内什么展会还挺重要,市里是下了大气力来搞的,梁笙作为“地方企业家”,肯定不能闲着。

然而又过了俩礼拜,展会都闭幕了,梁笙那头儿还是一点儿动静儿没有,花楠不由就有些纳闷。

怎么了这是,出国了?出事儿了?

他给韩素打了个电话,听说梁笙还好好在他的九宫格儿里待着呢,心里也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生他气了,故意冷着他呢。

理由?

花楠捧着大头仔细分析,觉得梁笙这人特好面子,他生气,多半儿是跟脸面有关。

上次因为捞人的事儿,梁笙刚给了他一顿皮带烤肉,还附赠了俩皮蛋,这屁股刚好就换了冷暴力,除了跟车那事儿,哪还有别的选项。他是嫌他跑了之后没主动承认错误?——他不是认错儿认得挺痛快的嘛?

花楠又想了想,突然豁然开朗,心说这是给我按道儿上的规矩来呢,认错儿之后还得认罚:你说你没感想,你老实,你先老实个样儿给我看看?

老实就老实呗,他又不是没事儿干,最近的雕花儿就折腾得他够呛。花楠没学过画画儿,萝卜刻出来的凤凰总跟头黄鼠狼似的,没少让同学笑话。他觉得挺丢脸,就去超市买了小孩儿画画的临摹本回来照着画,练一会儿再上萝卜刻,每天晚上又画又刻地折腾几个小时,日子也过得挺充实。

可日子充实不代表着心里也充实,花楠毕竟是个快二十六的大小伙子,又被梁笙滋润习惯了,这一个多月没见荤腥儿,说不想那是假的。他开始还想着自给自足一下,撸了几次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就不愿意费事儿了。

但是这玩意儿不是不想就没事了的,花楠这天趴在床上睡觉,模模糊糊感觉梁笙压到他身上,一边按着他屁股缓缓顶进去,一边扳着他脑袋凑着嘴儿问:“臭小子,真老实了么?”

他唔一声儿,刚想说点什么就醒了。低头一看,小花慷慨地在裤衩儿上画了一大片儿地图,白雪皑皑,幅员辽阔,看样子应该是俄罗斯。

花楠烦躁地扒光了跑去冲澡,边冲边忍不住骂梁笙:老子还不老实?老子都尿炕了也没说什么,你还上哪儿找老子这么老实的人!

花楠长这么大,也不是头一回做春梦跑马,就算这次梦见的不是大明星也没觉得有什么新鲜,骂骂咧咧地洗完澡搓完内裤就又上床睡了,第二天该上课上课,该雕黄鼠狼雕黄鼠狼。

快下课时,阿和在班儿上溜达了一圈儿,熟门熟路地戳到花楠旁边站定,小声问他:“今儿晚上有事儿没?师兄再请你吃烧烤吧。”

花楠一想到烧烤心里就犯膈应,一半儿是因为阿和的絮叨,一半儿是因为梁笙后来的冷处理,因此立马摇头拒绝:“不去,晚上得赶紧回家。”

阿和的细眼睛稍微睁大了点儿:“怎么,他在家等你?”

花楠没好气地:“回家继续练雕花儿!——你有事儿就说,不用非得塞住我嘴!”

阿和切一声,掏出个信封,用两根手指夹着塞到他屁股兜儿里:“还你的医药费,里头夹着收据凭条儿,你下课点点数儿。”

花楠一躲:“又不是我出的钱,你别给我。”

阿和攥着信封儿一挑眉毛:“怎么了这是?中午把枪子儿当花生米嚼了啊?”他偏着头看看花楠侧脸,又后仰着瞅瞅他后背,半晌暧昧一笑,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明白了,欲求不满是吧?”

他反手在自己肩膀上比划一道儿:“你后头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被盖章儿了,怎么,大哥最近挺忙?”

花楠闷头削黄鼠狼,不搭理他。

阿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苦笑道:“唉,明白了,他有别人了是吧?——他说要跟你掰么?”

花楠翻了个白眼,心说一年都不到呢,他跟老子掰了就亏本儿了。

阿和长叹一口气:“没说掰……就忍了吧。你不知道,咱这圈儿里就这回事儿。情绪上来了,俩在厕所里并排放水的都能打一炮儿,可要是让两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找别人,难!更何况你大哥有头有脸的,顾虑比咱们老百姓多。不说别的,他以后得传宗接代吧?甭管有没有感情,娶个老婆是必然的,到时候的烦心事儿肯定比现在还多。……你就当这会儿是练手儿了吧。”

他刚说完,充当下课铃的小定时器就响了,同学们一哄而散,花楠也解开围裙摔在黄鼠狼头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阿和赶紧追在他屁股后头喊:“哎哎钱拿着,哎我是为了你好,哎你这死孩子听我说啊!”

移动科技,让一切皆有可能。

梁笙看了活点地图一个多月,早就知道花楠什么时候下课什么时候回家。他掐着点儿接了小情儿出门,又怕情况有变,索性把挨拍得交给司机当导航仪使,目的就是要与花楠“偶遇”在下课路上,最好堵在他前边,逼着花楠一路跟在他们屁股后头。

还真是计划比不上变化,车刚开上大路,梁笙就看见前头路边儿有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拐进了条小巷子。前边大踏步走的是他的狗崽子,后头小跑跟着的那人高高瘦瘦,看着也有点儿眼熟。

梁笙认人能力向来一流,他稍稍回忆一下就想起来,不就是那个满脸油彩的色情豹么!他俩这是要干嘛?!

他赶紧叫司机靠边儿停车,跟小情儿说一声你坐着别动就匆忙跑下来,刚要追进小巷,隐约听见花楠说话,连忙一闪身,倚在巷子口听墙根儿:“……行了你别说了。你们圈儿是你们圈儿,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儿。我明白告诉你,笙哥有几个小情儿都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就认他一个,他怎么着我都行,我对他没脾气。”

梁笙嘴角忍不住一挑,心说这小狗崽子还算有点儿良心。

花楠又道:“他是我债主,我跟他是为了还债的。你说的那些情啊爱啊的现在跟我没关系,以后也跟我没关系。我就想着好好过,好好顺着他,五年以后收拾东西走人。”顿了顿,又纠正,“四年以后收拾东西走人。”

梁笙当即胸口一闷,后面那色情豹又说了什么就没听清。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八成只会一笑了之,说不定还能在心里颇玩味地嘀咕一句,不是还有四年么,老子看你这狗崽子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但现在不是平时,现在的笙哥,是个被摩斯电码折腾得快要崩溃的男人,是个海绵体取代海马体、俗称精虫上脑的重症患者,他心里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最近常说的那七个字:操不熟的狗崽子!

梁笙仍旧维持着倚墙的姿势,目光凶狠地盯着地面合计菜谱,名字就叫,如何炖好一锅狗肉靓汤。

菜谱的第一步还没写完,那细细高高的色情豹就从巷子里溜达出来,转头看了梁笙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赶紧回头叫:“楠子!楠……”第二声儿在梁笙的凶恶目光下自动消音。

花楠不耐烦地回了几声,过了一会儿,还是从巷子里走出来。他看到梁笙也吓了一跳,脸上不自觉挂上点儿笑意,问:“笙哥,你怎么来了?”

梁笙哼了一声,拽着他手腕就往车边儿带,迈出一步才想起车里还装了个发面馒头,只得一个原地向后转,将花楠重新推回小巷。

花楠被推得踉跄退了几步,还没站稳就被梁笙又推了一把。梁笙揪着花楠胸口的衣服把人按在墙上,右手压着他喉结,左手揣回兜里,冷冷地看着他。

该怎么弄死这狗崽子?

花楠老老实实被按在墙上,等了一会儿,见梁笙一直没什么动作,不由疑惑地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笙哥?”

梁笙目光闪烁一下,慢慢松开手。

花楠揉揉脖子站直,看见梁笙右肩上沾了点儿墙灰,顺手替他拍掉:“怎么了笙哥?”

梁笙看了他一会儿:“这附近有没人去的死胡同儿么?”

“……有。”

“走。”

26

花楠领着人在小巷子里转悠,心里有点儿发虚。

按理说梁笙不是个多记仇的人,他俩又将近一个半月没见,再大的火儿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他这是哪儿来的那么大气性?——该不会是有别的事儿不顺心吧?

花楠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又试探着放慢脚步,和他并肩而行,梁笙都仿佛没看见似的,沉着脸不出声儿。花楠干脆拉住他手:“笙哥?”

花楠的手大而厚实,手掌上长着一层薄薄的茧,攥在手里就感到一种真材实料的踏实。

梁笙的气消了一点儿,肚子里哼一声,心说这小子脑子不行,直觉倒挺灵,知道老子就吃他这一套,就又拍灰又牵手的哄老子玩儿!

花楠低声叫他:“到了,笙哥。”

梁笙站在巷子口看一眼。所谓的死胡同,大概是附近在建小区的垃圾回收点儿,胡同进深大概四五米,里头还没摆垃圾桶,只有墙角那儿积了点儿落叶。

梁笙拉着人进去,按着花楠的肩膀把人推到墙角:“蹲下。”

花楠乖乖照做。

梁笙解开裤子拉链,把内裤褪下一点儿,掏出棍儿来顶到花楠嘴边儿:“含着。”

花楠一愣:“笙哥?”

他以前从没做过,梁笙知道他没经验,俩人又一般啃一啃嘬一嘬就进入满血状态了,一切前戏都嫌多余,所以他从没提过这方面的要求。

第一回就在露天?花楠虽然脸皮挺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梁笙低头看他,表情冷得有点儿狰狞:“是自己含还是让我把你下巴卸了?还是你更想让我在这儿操你?”

花楠赶紧含进去。

他是真没经验,含着头儿就不知道该怎么弄了。梁笙抓住他头发,一边动一边指点:“不许用牙。”

“抬眼看着我。”

“吸一下。”

“用舌尖儿顶一下前头。”

“用鼻子呼吸,喉咙放松。”

……

“全吞了。”

花楠眼神迷茫,脸上微微发红,他机械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又多吮了几下儿才松开,抬头小声地叫:“笙哥。”

他今天穿了条宽松的迷彩裤,又蹲在地上,本来不容易看出什么,但饶是如此,小花还是排除重重险阻,顶着迷彩,骄傲地暴露了目标。

梁笙收枪入库,把人拎起来顶在墙角儿里,拍拍花楠的脸,挑眉示意:“把刚才跟你那骚包儿师兄的话重新给哥哥说一遍,哥哥就帮你打出来。”顿了顿,又在小花头上摸一把,“这里没外人,说实话。”

时隔一个半月,梁笙终于喝了口肉汤,心里那股子心急火燎的躁郁劲儿也终于泄了一点儿出来,消肿的海绵体释放了大脑,梁笙又开始正常思考。

给他口一管儿就能竖旗杆儿,这样的反应还要硬说只是还债,跟情啊爱啊的没关系?这狗崽子是鄙视他的智商还是鄙视他的情史?

梁笙冷眼看着花楠,这小子大概也憋得不轻,红着脸直往他身上蹭:“笙哥……”

他顿感老怀大慰,心说看吧,一个半月的冷战还是有效果的,不逼得这臭小子欲火焚身他就敢一直跟老子装糊涂!还债?他妈的你没经验还没看过白毛女儿啊?谁家讨债的像老子这样儿把人捧手心儿里疼,打一下儿揉好几下儿的?!

梁笙心里行将熄灭的小火苗儿又噌地冒起来一点儿,他仗着自己占据了领先优势,按着花楠胸口,把人从容地顶回墙上:“不说实话就没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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