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们’的人可不是我。”阿才说着走进伙房,准备做早饭。
“可大哥是把这任务交给你我二人,再说了我也是对你有信心才这么说的。”高行亦步亦趋的跟在阿才身后几近谄媚
的说。
“别,我可担不起你这么顶大帽子。回头你指挥,我跟随。”阿才一副当定了小兵样。
“你……好,我指挥。”高行突然笑眯眯的说。
看着高行那得瑟的笑容,阿才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我决定我们吃过饭就先去找吕庆,由你想办法靠近他,这是命令。”说完高行转身又得瑟的离开。
阿才切菜的手一滑,竟让这小子钻了话的漏洞。
随后的饭桌上高行继续得瑟的笑,他终于让阿才吃了次鳖,他怎能不乐。
坐在他对面的土豆,慢慢的往师父这边移动,悄声问,“师父,他没事吧?”
阿才看了眼高行,“没事,他只是面神经失调,别理他。”
土豆不懂什么是“面什么神失调”,但师父说没事,那就没事。
过了会对方还没有“恢复正常”的迹象,土豆忍不住又问“师父,要不要请大夫?”
阿才在桌下踢了高行一脚,“我徒弟问你,要不要请大夫?”
高行摸摸腿,只当阿才是吃瘪的羞怒,笑着说,“呵呵,没事,没事,继续吃,继续吃。”
在土豆看来高行像是“病的不轻”,悄悄加快吃饭的速度,“我吃饱了。”土豆放下空碗说。
“恩,待会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学习。师父和你高行叔叔要很晚才回来,除了严先生之外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院子,知
道吗?”阿才嘱咐说。
“恩。”土豆点点头。
“如果晌午师父赶不回来做饭,你就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晚上回来师父再给你做顿好的。”
“恩。”土豆又点点头。
“严先生来了,你就是家里的主人,要好好招待知道吗?”
“恩。”
“你不至于吧,又不是出门几天不回来。”听到阿才啰里八嗦,高行听不下去的说。
阿才没有理会,继续对土豆交待。“不要动伙房里的炉子,如果严先生要喝茶,你让他辛苦一下自己烧,知道吗?”
“……恩。”土豆迟疑了下,他不是要好好招待严先生吗,怎么让先生自己烧水喝茶?但看到师父在等自己的回复,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交待完,阿才说“走吧。”两人这才出了门。
站在高府门口,“我们要去哪?”阿才问。
“额,去上次的茶楼。”话说除了那里,他也不知道这“京城五公子”常去什么地方。
阿才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跟着“领导”走。
高行和阿才二人走进清茗楼,准备在这长久的蹲点,许是这二人运气不错,第一壶茶还没喝完,就看到那五位公子华
丽丽的出场了,他们上了二楼的老位置。
高行端起茶杯,挡在嘴边,凑近了阿才问,“我们什么时候上去?”
“如果是一起谈话,现在就可以上去。如果要单个谈话,只有等他们散了,跟踪一个找机会再说。”阿才看着那五人
说。
高行点了点头,“那我们等他们散了再跟着吕庆走。”
阿才突然低头说,“我想不用了。”
“啊?什么不用了?”高行没有听清楚,问。
“两位好,我若是没有记错,我们曾在这里见过面。”吕庆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的桌子前。
高行抬头一看,额,被发现了,故作镇定说,“有事吗?”
“我还以为是两位有事找我?”吕庆“风骚”的打开才子必备品——扇子,扇啊扇的说。
阿才见是吕庆独自下楼来,便不再隐瞒说,“吕公子请坐,我们正巧有事想要请教吕公子。”
“哦,说来听听。”吕庆不客气的坐下。
“请问容姑娘被杀那晚,你们为何会约见容姑娘?”阿才问。
“我们五人也算是容姑娘的常客,之前有一次到访,她身体不适,说是很抱歉扫了我们的兴致,所以约定了那日算是
补偿。”吕庆答。
“是容姑娘亲口相约?”阿才又问。
“不,是发了请帖给我们。”吕庆又答。
“是约了你们五个人吗?”阿才继续问。
“是。”吕庆双唇上翘,似笑非笑的看着阿才说。
“那对于柳毅柳公子未到访有何反应?”
“没什么反应,啊,好像她的丫鬟问过,柳公子怎么没来。”吕庆突然想起说,“怎么这和容姑娘被杀有关吗?”
“没,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阿才笑说,“打扰您用茶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要不是把我当凶手,问几个问题我还是愿意配合的。”吕庆意有所指的说。
“呵呵,怎么会,那就不妨碍您品茶,我们先走了。”阿才在桌下拉了拉高行说。
吕庆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才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啊,吕公子,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死去的容姑娘乃是去年窃取官银容昌容大人的女儿
?”
听到阿才的话,吕庆没什么反应,说,“略有耳闻。”
阿才笑道,“告辞。”
走在路上,高行和阿才沉默不语。
高行突然说,“这件事应该和吕庆无关吧。”
阿才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根据他刚才所说他们选择那日去丽春院是接到请帖才去的,那么这个请帖有可能是容姑娘发出或者是至今还没找到
的丫鬟小莹发出。而且五人之中少去了一人,容姑娘都没在意,反而是那个小莹多问了句,再加上你之前所说,我从
不认为吕庆是个笨蛋。所以越想越觉得那个小莹太可疑了。”高行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你觉得是否存在那个所谓的证据?”阿才突然问。
“难道你觉得没有那个所谓的证据?”高行反问。
“如果真有这样一份证据在这五位公子谁的身上的话,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想要翻案,绝对比交给一个丽春院的姑娘来
的更有希望不是吗?毕竟容姑娘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如果他知道容姑娘背后还有个吴大人,这不是画蛇添足多此
一举,他可以直接将证据交由吴大人来处理,不是吗?”阿才说。
高行思考着阿才的话,“可,可是如果没有证据,这一切都说不通了啊。为何容姑娘要告诉吴大人她即将拿到证据?
蓉姑娘又为何会死?”
“……也许只有找到小莹才能知道真相。”高行的问题,也是他所不明白的。
“我说皇弟,找你来一次,也太不容易了吧,非要用到圣旨才行。”后花园中,皇上坐在八角亭里,展景岩坐在他的
对面。
“不知皇兄今日召臣弟进宫所谓何事?”展景岩规规矩矩道。
“这里又没别人,不用这么拘谨。”皇上看着一板一眼的展景岩说,“我说你回来这么久,才进宫见过太后一次吧?
”
“忙。”展景岩说。
“再忙也不能忘了常常进宫来看看太后啊,要知道太后念叨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我去看她,就说让我少给你点工
作,赶快给你找个好姑娘,也好让你早日结婚生子,让她多个孙子抱抱。”皇上也很无奈每日忙于政事,还要被太后
念叨这些家务事。
“那你可以再努力点,多生几个孙子给她抱。”展景岩说。
“太后要抱的是你的儿子,反正我不管,我已经准了太后今日搬去你府上小住一段时间,估计现在差不多应该进了你
府了。”终于可以让他的耳根子清静清静了,“你可要好生照看着。”
“……”人都到了,才跟他说。看着幸灾乐祸的皇帝,展景岩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若他不在府里,相信太后亦不会久
住的。
30.同居?
话说另一边阿才和高行继续沉默的走着,片刻之后,阿才挠了挠头道,“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回家
吧。”
高行想想也是,接着两人拐回了高府,还没走到院子,隔着大门就看到一股黑烟往外冒。
高行心想出来时没点炉子吧,“这哪里来的烟啊?”
阿才慌忙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插着,他边撞门边喊,“土豆,土豆……”
这时高行才反应过来,不会是院里着火了吧,“你让开。”
阿才闪到一边,高行摆好架势准备撞门,但却在即将要碰到木门的那一刻,它却自己开了,接着土豆的脸出现在他面
前,高行急忙往旁边使力,却因没有找到支力点。“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一脸黑不溜秋的土豆睁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高行,眨了眨眼问,“你在干什么?”
话刚说完,就被阿才一把抓住双臂,“应该是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土豆呆呆的看着师父,“我,烧水。”
高行扶着一边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听到土豆的话,说,“你竟然自己点火。”
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阿才的喊叫声中。
“什么?我不是说要你不要碰火炉吗,有没有烧到哪?”阿才紧张的问,上上下下的检查,生怕哪里有损伤。
土豆摇摇头,“先生来了,帮我生的火。”
“先生?”这时阿才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展景岩,“我不是跟你说如果先生要喝茶,你让先生辛苦一下自己烧吗?”
“先生烧的,我看的……”土豆低首绞着手指。
“……额,是吗……”阿才摸了摸土豆的脑袋,松了口气说,“只要不是你一个人在家烧炉子就好。”
土豆小心的问,“师父生土豆的气吗?”
“师父不是生气,是担心。记住以后不能自己烧炉子,知道吗?”土豆大力的点点头。“快去洗把脸,都快变成黑豆
了。”
看着这两人,高行忍不住说,“看来你的啰嗦是必要的。”
阿才转过脸看着展景岩。
“他没有碰火。”展景岩先说,“一贯的阻止不如教他如何生火,你不是想把他当成一般的孩子吗?”
啊,是啊,他不让土豆出门,不让他和别人来往,不让他靠近一切危险的东西……却忘了不如教会他这些技能,他反
倒对土豆特殊化了。
“恩……”原来问题在他身上,“……对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现在才晌午。
“有事,所以今日来的比较早。”展景岩看着他说。
“什么事?”阿才忍不住问。
“先生说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土豆洗好脸站在阿才身旁答。
“什么?”
“什么?”阿才和高行同时喊出。
“你喊什么?”阿才看了高行一眼。
“我,我不能喊吗?”高行反问。
阿才没理会高行,看着展景岩问,“为什么要搬来和我们住?”不对,这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
“家里来了亲戚,太吵,所以想搬出来一段时日。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搬去客栈。”展景岩一脸不想打扰大家的
诚恳样,反倒让阿才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说人家也是土豆的先生,搬来一起住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教导土豆,好像也不
错。
可是,可是……“我们跟你没有很熟吧?”高行插话说。
“不熟吗?”展景岩直勾勾的看着阿才,眼中的缠绵似要把他一层层的裹住。
只见阿才呆呆的看着对方,陷入某人的某计中。
高行碰了阿才一下,心想,发什么呆呢,回话啊。
“额……也没有不熟啦。”那,什么眼神,怎么感觉挠人呢……
“什么?”高行不敢相信他准备让这家伙住进来。
“喊什么喊,这也没什么不好,他是土豆的先生,可以就近教导土豆。再说这院子里不是还有一间空房吗,反正也是
空着养老鼠,与其便宜了老鼠还不如便宜了严先生让他住进来。”这样想想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好的,阿才自我开导说
。
“随便你,反正现在这个院子你做主。”高行不满嘟囔。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俩先去打扫那个房间,我有话跟先生说。”阿才指挥着。
“为什么我也要去打扫?”高行指着自己问。
“这院子不是我做主吗?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阿才道。
“废话。”土豆也看着高行重复说。
“我……”无奈,他还是妥协的跟在土豆后面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打扫”。
阿才将展景岩带进书房,不发一言看着他。
展景岩坐在凳子上也看着他,同样不说话。
“你有什么目的?”阿才先败下阵来,奶奶的腿(阿才的修饰脏话),眼睛大怎样?
“你以为我有什么目的?”展景岩微微笑着打着太极问。
“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不是教书先生这么简单,我不强求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只是想确定你的身份不会给我的院子带
来任何麻烦。”阿才直言道。
“……不会。”展景岩迎着阿才坦白的眼神说。
“那……你当初为何会愿意做土豆的先生?”他问的直白,不想让这个问题再纠结自己。
“因为那时你需要一个先生。”展景岩回的也直白。
听了他的话,阿才努力控制大脑不要对这句话做任何的推测,但他的脸色仍泛出异常的潮红。
展景岩看着眼前脸红的人儿,他知道他听的懂,忍住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他要慢慢的收网。
“阿才?”突来的喊叫声打断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阿才在心底忍不住,阿弥陀佛谢谢这位大神。
“阿才?”听出是高问的声音,“额,你先收拾,我出去下。”阿才不敢直视展景岩,故作平静的走了出去,半道竟
被平地绊了一脚,显然他的心情远没有他面上来的平静。
“阿才……”看到阿才出来,高问忙上前,“刚刚有人来报,刑部尚书何大人命丧家中。”
高行从房内走出,听到他大哥的话,“什么?”
“崔大人命我带你速去何府。”高问继续说。
阿才进屋挎上“工具箱”,看着展景岩,“要不,你等我们回来再帮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