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睁着眼看看师父又看看先生,“师父,我也要。”说着便张开嘴,等待师父的“服务”。
“自,自,自己吃,我去端茶。”说着阿才丢下被咬了一口的点心在桌上,弹起身落荒而逃的跑去厨房。
“师父怎么了?”土豆秉承有问题问先生的原则,看着展景岩。
“你师父渴了。”展景岩若无其事的拿起刚才的点心说。刺激大了吗?展景岩勾起嘴角。
看着笑的有些“奇怪”的先生,土豆“哦”了一声。当然像诡异这么高难度的词,土豆还没有学到,只能用奇怪来形
容。
厨房里的阿才原地走来走去。
他一直以为那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是他的错觉,可刚刚,刚刚……冷静!冷静!
天使阿才:也许刚刚的动作只是无意的。
恶魔阿才:可是那也没必要直接吃你手里的吧。
天使阿才:也许是我刚刚手距离他太近了,所以他才“顺口”咬的。
恶魔阿才:就是送到嘴边去,作为朋友也不会这样吧。
天使阿才:也许,也许……
恶魔阿才:不用也许了,承认吧,你们俩之间有JQ……
阿才: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因为自己是弯的,才会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
恶魔阿才:所以?
阿才:所以什么都没有,只是他想多了。
违心的说服自己后,阿才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这口凉茶下了肚,一路凉到胃里,阿才也感觉理智慢慢的恢复过来。
呼……阿才松了一口气,低首看着茶杯,咦?……
“啊……”
突来的尖叫让展景岩心中一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运起轻功数秒间来到厨房,哪里有他想象中的刺客,只见阿才一人用自己手扣着嘴巴,让自己呕吐。
“你,在干吗?”展景岩看了一会仍是没看出个所以,出声询问。
阿才看到展景岩,拍了他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嘴巴,还忍不住继续催吐。手忙脚乱的让展景岩更是一头雾水。只是
他夸张的手脚动作,让展景岩忍不住想笑。
“……你,你……”他都中毒了,他还笑,阿才圆睁的双眼装满了控诉的看着对方说:“我中毒了,你笑什么?”
展景岩上前一步抓住阿才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你会看病?”
“哪里中毒了?”展景岩皱着眉头问。
“我,没中毒?”阿才问的小心。
“脉搏平稳,哪里有中毒的迹象。”真是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会?他刚刚明明不小心喝了掺有夹竹桃叶子的贡茶……“难道喝了掺有夹竹桃叶子的茶不会中毒?”阿才小声嘀
咕。
“喝的多当然会,或者误食夹竹桃也会。”展景岩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阿才受教的点点头,突然看到自己的手腕还在他手中,忙抽了回来。“……谢谢。”
展景岩也背过手去,“无事。”
尴尬,尴尬的气氛,尴尬的两人,不对,是一人。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土豆一脸担心的问。
土豆,你真是师父的救星……“没事,师父没事。”阿才搂着土豆的脑袋。
“刚才不是师父叫的吗?”土豆问,他明明听到好大声好大声的尖叫声。
“额……师父,师父看到老鼠了。”阿才说着“无害的”谎言。
“老鼠?”土豆作势要找寻。“老鼠在哪里?”
“老鼠已经被你师父的尖叫声吓跑了。”展景岩似笑非笑的说。
阿才瞪了他一眼。
“以后师父看到了可以叫我,我帮师傅打老鼠。”土豆“勇猛”的说。
“恩。还是徒弟好。”阿才忍不住对着土豆的头发又是蹂躏一番。
“阿才,阿才……”高行一路跑进院子,看到阿才等人从厨房走出来,上前一把拉着阿才就要往外走。
“你拉我去哪?”阿才问。
“凶手抓到了。”高行高兴的说。
“什么凶手?”阿才又问。
“就是丽春院杀害容姑娘的凶手抓到了。”高行答。
26.谁是嫌疑人
“就是丽春院杀害容姑娘的凶手抓到了。”高行答。
“what?”阿才一激动,英语脱口而出。
“我什么?”高行被他的英语也唬的小愣一下。
“不是……我是说谁是凶手?”阿才问。
“吕庆。”早就说了他们不是好人。
“他?谁说他是凶手的?”阿才忙问。
“我三哥说的。”高行答,“哎呀,被你叉开话题了,我大哥和三哥已经把吕庆带回来了,正在审理这个案子,快走
,快走。”
“土豆,师父一会就回来……”当来字还没说完,两个人已经消失于门口。
展景岩转过脸对土豆说,“我们继续上课。”
“哦。”土豆点点头,乖乖的跟在展景岩身后走进书房。
“高捕头,你确定凶手是他吗?他可是吕太师的儿子。你若没完全的把握……”崔大人问高父。
“这个……”高父看了高志一眼。
“大人,我们在吕庆赠给容姑娘的六安瓜片茶中发现了夹竹桃,我是经过再三确认的。”听到高志这么说,仍旧无法
让崔大人安下心来,这要审的是太师的儿子,若是真的有罪,他该怎么判?若是无罪,那抓了吕庆来待会又要如何收
场?想到这崔大人不免埋怨的看了高志一眼。
这人抓都抓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崔大人的惊堂木一拍,喊道,“升堂。”
“带吕庆。”话落,吕庆在前,两名衙差在后走上堂来。
“吕庆,你可知罪?”崔大人故意忽视掉吕庆上堂不跪,直接跳到案子上来。
“吕庆刚想问大人这是何意?我怎么就突然成了犯人了?”吕庆一脸的有恃无恐。
崔大人看了一眼高志,继续说,“本官现已查明丽春院的容姑娘,是喝了你送的掺有夹竹桃之毒的六安瓜片才会中毒
身亡的。你有何解释?”
“这六安瓜片乃皇上赏赐之物,怎么会被掺有夹竹桃之毒?”吕庆这言下之意,亦在指明:我是从皇上那得到的六安
瓜片,你是想说皇上在茶中下了毒吗?
“这……”崔大人不是笨人,怎会听不出也言中之意。
“吕庆,你将这皇上赏赐之物转赠他人,对皇上是否是大不敬?”高志一言,将这“不敬”的大帽子反扣回去。
吕庆别有深意的看了高志一眼。“这位是?”
“这是高捕头。”崔大人忙说。
“原来是高捕头,这皇上既然将这六安瓜片赏给了我,我当然想要与这懂茶之人共同分享皇上的恩泽。”吕庆反手将
这高帽挡了回去。
“一个妓院的姑娘,也是这懂茶之人?”高志讥诮的看着他问。
“高捕头这话似乎饱含贬低之意。容姑娘虽出身丽春院,但一向洁身自好,抚的一手好琴,对茶道亦有所研究,在下
只是仰慕容姑娘的才情,才与之分享这六安瓜片。”吕庆不急不缓的解释,将话说的合情合理。
“可容姑娘确实是死在你所赠送的六安瓜片之下,这无可否认吧?”高志忍气说。
“那还要有劳崔大人和高捕头,定要查明这究竟是谁在这茶上动了手脚,以还在下的清白和皇上的盛誉。”吕庆抱拳
相道。
“你……”高问一把拉住有些冲动的高志。
他看了大哥一眼,知道自己性急了。
“应该的,这是应该的……”崔大人忍不住擦了擦满头的汗,点头应是。
“若无其他的事,那么吕庆先告辞了。”看了眼高志,吕庆准备离开。
“慢走,慢走……”崔大人客气道。
“啊,对了,今日我到这府衙‘做客’,我爹还不知道,还是不要扰了他老人家了。”吕庆卖了个人情给崔大人。
“是,是,这点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了太师。”崔大人频频点头。
送走了吕庆,崔大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过身,瞪着高父,“以后这种事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抓人,还好吕公子不追
究,不然大人我有几顶乌纱帽能禁得住这么折腾。”然后又看着高志,“虽然你是高家人,但现在毕竟是在吴大人手
下做事,以后我府内的案子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说完,崔大人一甩官袖,离开大堂。
其他衙役也都退下,仅剩高家父子三人。
“爹……”高志满脸歉意的看着高父。
“不用说了。你们要记住,这里是京城,遍地是贵人,不要弄的崔大人不好做。这次你们未经我的同意私下抓人,回
去每人两个时辰的马步。”
高问和高行看着高父离开的背影。
“这次是我太冲动了。”高志说,“我没想到吕庆就这么四两拨千斤的把罪名撇的一干二净,弄的他好像也是受害人
似的。”
“是你偏见太深,让那件案子影响了你的判断。”高问了解自己的三弟,每次只要遇到和吕庆有关的事,他就会失了
理智。
“咦?人呢?”姗姗来迟的高行和阿才来到大堂门口,高行奇怪的问,不是要审吕庆吗,怎么只有大哥和三哥在这。
阿才被高行拉着一路狂奔,这次是几乎快要断了气,才终于到了大堂。呼吸间他都能闻到自己口中血腥的味道。
“如果你是说吕庆,人已经走了。”高问说,看他俩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宝贝”弟弟,肯定完全忘记阿才只是普通人
,没有练过轻功拳脚,怎么可能跟的上他的速度,定是他一路拖着阿才到了这里。
“啊,怎么走了,他不是凶手吗?”高行问。
说到这,阿才抓住高志的胳膊,“你,你,你为什么,说,说他,他,他是,是凶手?”一句话被他的喘气声断开数
次。
高志看了他一眼,“中午,我看你慌忙跑出去,我想也许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于是便跟着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看到你进了茶庄又去了药铺,待你离开我问了那两个掌柜的,你在干什么,他们告诉我你问了六安瓜片和夹竹桃的
事……所以……”这么前后一联系大家都明白了高志为何说吕庆是凶手。
待高志说完,阿才的呼吸也基本恢复正常。
阿才不怪他跟踪自己,但是相信以高志的才智,不可能这么武断的就认为吕庆是凶手。“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怎么不可能?六安瓜片是他给容姑娘的,那里面掺有夹竹桃,最有嫌疑的当然是他。”高行说的理所当然。
“他为什么要杀容姑娘?六安瓜片是他给的,但是容姑娘自己有晾茶叶的习惯,那么经过她窗台的人都有可能在里面
撒入夹竹桃。而且,吕庆是什么人?杀一个丽春院的姑娘用的着他亲自动手吗?而且还是在他给的贡茶里,他又不是
傻子。”阿才句句在理,高行几度张口却无从反驳。
高问在旁赞同的点头。
高志听了阿才的分析,更加懊恼给父兄带来的麻烦。
“而且还有一件事……”阿才继续道。
“什么事?”高行嘟囔问。
“夹竹桃泡茶,一杯不足以致命,除非喝的太多,但若中了夹竹桃人体是会有所反应的,或者是直接误食夹竹桃才有
可能致命。”
“这不合理。”高问想想后说。
“哪里不合理?”高行还没听出个所以然。
“还记得容姑娘的丫鬟小莹曾经说过,那晚容姑娘说不舒服,她所描绘的症状如头晕,想吐,这都是中夹竹桃的初期
反应。这也就说明容姑娘是在为吕庆他们抚琴的过程中中的毒,试想,那晚容姑娘和吕庆他们在包间里,吃喝应该是
一样的,可为何只有容姑娘会中毒,其他人反而无恙?”阿才分析说。
“你是说那个丫鬟小莹?”高志想说。
“是,她在房内伺候,那么端茶递水肯定都是她在做。那么偷偷换掉茶水也不是不可能。”阿才说。
27.轻松时刻
“是,她在房内伺候,那么端茶递水肯定都是她在做。那么偷偷换掉茶水也不是不可能。”阿才说。
“你是说那个丫鬟是真凶?”高行问。
“无论她是不是真凶,但最起码,她肯定有事没有告诉我们。”高问说。
阿才点点头。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高行不懂。
“抓她回来问问就知道了。”高问看了高行一眼说。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不插手。”高志说。
高问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走出门外,高行发现阿才没有跟上,一回头看到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喂,丽春院在这边。”高行喊说。
“我知道啊,可家在这边啊。”阿才说。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高行问。
“抓人是捕头的活,我……”阿才落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高行一把抓住,拉着往丽春院走。
“我跟土豆说一会就回去,我不去丽春院……”阿才边说边挣扎,奈何自己挣脱不了高行的手掌。
风无声的吹着。
“先生,好安静。”土豆停了下笔说。
“因为你师父不在。”展景岩翻了一页眼不离书的说。
“哦。”土豆想,哪怕师父不说话就在一旁待着也能造出很多声音,例如,鼾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先生,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土豆又问。
“不会很早回来的。”展景岩说,既然有新的发现,应该会出去查案吧。
“哦。”
“写好了吗?”展景岩转头问。
“还没……”土豆忙拿起笔继续写字。
这么长时间的安静不仅是土豆不习惯,他也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说几位官爷,今个儿来有什么事啊?”张妈妈扬着手中的丝帕说。
“小莹在哪?”高行问。
“小莹?哦,你是说容姑娘的丫鬟小莹啊。”张妈妈恍然说,“去,把小莹叫来。”交待一个下人后,张妈妈走上前
,“几位爷先坐着等吧。”
“不用了。”高行刚说完,阿才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