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尔家族得到了一个能力，从祖先们效忠的黑暗阵营里，当然代价是成为魔族。

以人类的肉体为代价，他们获得了能力……这是个很有趣的能力，可以为家族带来相当多的好处，他们可不允许背叛者，当然也没人愿意接手这个能力，老实说，他们全部成为了巴克尔家族的牺牲品。

所以他当然希望兰尼能够远远得离开这一切，但是其他人可不会这样希望。

“所以，我只能为你祈祷，我的兰尼。”站在窗口，尤兰德看着远处的，已经衰败的花丛缓缓说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尤兰德一点都不希望兰尼回来，他不希望兰尼成为下一个家族的牺牲品，不过事情总不会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当那三个东西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必须得有一个结果了——

“尤兰德，我们希望巴克尔能够尽快回来。”他们理直气壮地要求着。

尤兰德沉默地看着对面的三个老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想杀了这三个老东西。

三个老人大概能猜到尤兰德的想法，所以他们并不准备在这里多做停留。

这栋代表巴克尔家族族长的房子，总让他们感到恐惧，“你该明白的尤兰德。”中间的老人眯眼看着尤兰德，他已经足够老了，很多时候已经看不清东西……他明白尤兰德对他们的憎恨，但是这是巴克尔家族的传统，他们所有的祖先都经历过这些，所以他们不希望这次出现什么意外，特别是那个兰尼·巴克尔！想到这里，老人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尤兰德，背叛者的诅咒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你应该尽快把巴克尔找回来，让他完成仪式，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

“兰尼还没有留下继承人。”尤兰德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一些，不要一拳揍上这群老家伙，让他们停止那些恶心的计划。

老人露出微笑，“不，他已经有继承人了。”他们都知道巴克尔的性生活究竟有多混乱，想得到他的精液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你该叫巴克尔回来了。”

尤兰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好吧。”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他压抑着怒火答应了这些无耻人的要求，同时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些人离开后不久，尤兰德就来到自己的书房，桌子上放着他和巴克尔以及自己妻子的合影，“我们都这样憎恨这个家族。”他拿起桌面上的镜框，摩挲着照片中的两人，嘴角露出怀念的微笑，“我的艾丽，我想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遇到你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他不用闭上眼睛，都能回忆起自己与艾丽的相遇，“如果你还活着，或许就能看到巴克尔长大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有些荒唐，但是亲爱的，你不必担心，巴克尔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孩子……我们谁都不希望他继续这样的命运。”书房中的墙壁上，挂着巴克尔家族历任族长的画像，由于家族的历史实在太久了，所以更多的那些，放在四楼的收藏室中，尤兰德看着不远处画像上的父亲，那是个英俊的男人，和尤兰德十分相像，他们都有着棕色的半长发，和冷峻的容貌，尤兰德还记得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年幼时说的话——

如果无法忍受，那就结束吧。

尤兰德觉得这一切都该结束了，虽然他们的祖先们是信奉黑暗阵营的，但那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太遥远了，那已经是一万多年前的事儿了，他们已经无法忍受黑暗的侵袭。

在这一万多年中，他们很多已经改变了阵营，只有几个可怕的老古董，他们一直认为自己还是魔神的忠实仆人——

黑色的火苗在他的周围跳跃，尤兰德知道这是家族对自己运用能力的惩罚，他们从不允许背叛者。

他抱紧镜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已经死去，尤兰德头一次觉得“操纵”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能力，“远远得逃开吧，兰尼，这已经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儿。”屋子底下的法阵已经被他毁坏，那些老家伙已经全部死去……他相信他的兰尼能够很好得或者，与他的同伴一起——

“再见，我最爱的兰尼。”

黑色的火焰快速吞噬了尤兰德，火焰在继续蔓延……这是能够燃烧一切的火焰。

火焰吞噬了书房，卧室……

这个巨大的庄园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你怎么了？”亚当不明白巴克尔为什么看上去很伤心的模样，“我的朋友，发生了什么吗？”

开着汽车的巴克尔转头看着自己的新朋友，“不，没什么。”他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现在正在车上，不久前他们的房子被人毁了，而亚当敢肯定，那绝对不是魔族干的，“绝对与你有关，你的家族什么的。”

“我也这么觉得。”突然失火的房子？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蹊跷了，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人类，他想他们已经死在那里了。

“和尤兰德有关？”亚当猜测着事情的可能，“他希望你能够回去？”

“不，尤兰德从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巴克尔在这点上相当相信自己的父亲，他总觉得有什么的发生已经超出了预料，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该去哪儿？”自从开出城市后，他就是顺着公路在行驶，压根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对此亚当也很困扰，“你有兴趣吗？”他想他知道个有趣的地方，那个地方或许是巴克尔会感兴趣的。

“什么？”巴克尔相当讨厌亚当的这种说话方式，“我觉得你最好可以爽快些。”这让他觉得亚当简直不是个男人。

“当年的战场。”他只是想营造一些神秘感而已，亚当觉得巴克尔简直没有一丁点儿的浪漫情怀，“光明与黑暗阵营的战场。”为了防止巴克尔的腹诽，他补充道。

巴克尔思考了很久，“这算是度假吗？”虽然他觉得这种度假有些诡异，但是他还是这样问道。

“如果你认为的话。”亚当说着耸耸肩。

“好吧。”巴克尔觉得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尤兰德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去了哪儿，他一点都不想回去继承那该死的命运——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巴克尔兴奋地挥舞着自己的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天知道战场的遗迹上会有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相当刺激的体验。

亚当看着身边兴奋的巴克尔，战场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他相信巴克尔会非常满意，不过最重要的是——

或许他们将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这个猜测让亚当也有些激动起来，他眯眼打量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他很喜欢他，虽然有些时候这个年轻人会让他觉得相当困扰，但是也同时让他觉得，这漫长的岁月不再那样无趣。

第十四章

亚当不久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当他和巴克尔在一起的时候，麻烦永远无法远离他们——

“这究竟是哪儿？！”他看着车窗外的荒芜景色，不远处还有一两具腐烂的尸体，天空中盘旋着不知名的生物，但是亚当觉得那一定相当危险，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伴看上去那样的镇定，他们很可能进入了一个别的空间。

“我又不是导航仪。”他的同伴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将头伸出车窗向远处张望，显然他也看到了天空中，那片黑压压的东西，“你觉得它们会攻击我们吗？”我们肯定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巴克尔在心中想到，那些东西的数量简直太多了，就不远处腐烂的尸体来看，或许他们能够乐观地认为，那些东西不是食肉动物？

“我不知道。”亚当内心充满了危机感，他当然明白另外的空间是多么危险的东西，如果说他的存在已经是够古老的东西，那么无疑，一些空间存在的岁月已经无法计算……古老的东西往往代表着未知和危险，以及让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

一些古老的空间与其说是单纯的空间，不如说是一种生物，它们有自己的思维，虽然表现得并不明显……亚当最害怕的就是他们卷入了一个远古的空间。

巴克尔不太明白亚当的烦恼，他从来奉行的都是当麻烦来临，就将它们解决的信念，所以他干脆停下汽车，反正就目前来看，他们似乎是被困在这儿了。

“你准备做什么？”亚当急忙拉住了巴克尔，他害怕自己的这位同伴做些可怕的事情，比如……像空中的那些东西挑衅什么的。

“出去看看这里是哪儿。”巴克尔拉开车门，却被扑过来的亚当制止了，“你疯了吗？！”亚当按住巴克尔大叫，“这里很危险。”

被按在座椅上的巴克尔伸出小指掏了下耳朵，“我知道。”

“那你应该乖乖待在这里。”亚当严肃地警告巴克尔，“你千万不能做那些蠢事，比如向它们挑衅什么的。”老实说，他的直觉告诉他，巴克尔一定会那么做。

“……”巴克尔避开亚当的视线，“……好吧。”他不情愿地说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没有一点冒险精神的家伙搭档，他拿起放在仪表台上的望远镜，“你准备强奸我吗？”他皱眉看着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亚当，“我不介意现在和你试一下。”巴克尔觉得自己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享受过性爱了，和一个鸟人？这听上去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大方地向亚当提出邀请，“试试吧，相信我不会令你失望的。”他抓住亚当的手放在自己的下体上——

亚当狠狠捏了一下，他讨厌这个家伙不合时宜的玩笑。

“啊！”巴克尔发出一声惊叫，他靠在亚当的肩膀上，“妈的！”他骂了声，抓住了亚当的手臂，正当亚当以为他会教训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下的东西居然在急速膨胀——

他居然硬了？！

亚当觉得自己小看了巴克尔的无耻程度。

被亚当推到车门上的巴克尔耸耸肩，打开车窗，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空中的那些东西，“……唔，我觉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所以有些不确定地把望远镜交给亚当，“你应该自己看一下。”

亚当接过巴克尔的望远镜，不明白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东西——

“那是……”虽然那是种相当常见的生物，甚至经常出现在晚餐的餐桌上，不过那东西的大小还是超出了亚当的预料。

“是的。”巴克尔点点头，他相信亚当和自己看见了相同的东西，“我们都没看错，那是鱼。”

第十五章

如果现在问为什么鱼会在空中飞，是不是太蠢了些？

亚当的脑中突然出现这样的念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陌生的空间，以及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生物。

“至少就目前来看，它们没有攻击我们的念头。”巴克尔索性打开了车门，脚下的土地相当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血腥气，以及尸体腐烂的气息，他走到那些散乱在地上的尸体面前，低头打量它们，这些尸体腐烂得相当严重，他伸手扒开那些腐烂的肉……刚刚走下汽车的亚当，因为巴克尔的这个举动差点呕吐出来，虽然他不是什么娇弱的少女，但是巴克尔的这个举动还是太恶心了些。

“你是神经纤弱的少女吗？”巴克尔皱眉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腐烂的皮肉很轻松地被从骨头上分离，巴克尔很快将尸体的面部清理了出来，“你觉得这是什么？”

亚当捂住自己的鼻子离得巴克尔远远的，听到他的问题后才回头，不过那种气味太可怕了，他朝着地面干呕了数声，才靠近了那具尸体，“什么？”

“这不是人类。”巴克尔站起来，准备拍拍亚当的肩膀，注意到亚当嫌恶的眼神后，他才想起自己刚刚碰过什么——这东西的味道确实不好闻，巴克尔看着手上粘腻的皮肉皱起眉头，“你去辨认一下那是什么。”说完他往汽车走去。

“你准备做什么？”亚当捂住鼻子大叫起来，难道他准备逃跑，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可以将人杀死的可怕气味？

“我只是准备去洗一下手。”巴克尔举起自己的手说道，他回头继续往汽车走去，不明白亚当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娘们。

走到后车门前，巴克尔拉开后车门，看着沾上自己手上东西的，他挑了挑眉，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亚当后车门已经被自己污染了，他找到放在后座上的矿泉水，然后扭开瓶盖，倒在手上——恩？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巴克尔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空中的那些鱼好像活跃了起来。

“快走！”亚当突然冲巴克尔叫道，他冲到巴克尔的面前，将他推进后座然后自己跳到前作，急忙发动汽车向前方驶去。

“怎么了？”撞到头的巴克尔从后座上爬起，他不明白亚当怎么突然做出这些发疯似的举动。

“把你手上的东西扔出去，向天空扔去，越远越好。”亚当没空向巴克尔解释这些，当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才发觉他们遇到了难以想象的东西。

巴克尔听话的探出身子，把手中的瓶子向天空扔去，没有拧上的瓶盖让瓶中的水洒向空中——

恩？！

巴克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天空中的那些巨鱼突然活动了起来，由于它们的身体太过巨大，并且数量太多，所以它们只能互相摩擦着身体，扭动着飞向洒在空中的水花……那些鱼扭动着摩擦身体的景象太恶心了些，所以巴克尔扭过头，钻到前座，“那些是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这个鸟人同伴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不会这样惊慌失措。

“那是莫斯特鱼。”亚当将油门踩到底，但是汽车在泥地上行驶的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你最好祈祷它们对我们并没有兴趣。”亚当头疼地说道，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他以为已经消失的远古生物，当看到那些在天空中游荡的巨鱼时，居然没有想到它们就是莫斯特鱼。

“它们很可怕吗？”虽然从亚当的表情上看，他应该是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不过巴克尔不太明白，鱼为什么会让亚当觉得恐惧——虽然他们的个头的确很吓人。

“这些鱼渴望水源，你看到的那些尸体也是莫斯特鱼的。”亚当解释道，“当旱季来临的时候，它们会全部沉睡在地底，等待下一个雨季，怀孕的雌鱼会变成人类的模样，顺便说一下，它们交配的时候也是人形。”

“其他时候呢？”巴克尔感觉窗外天空中的那些莫斯特鱼对他们似乎不怀好意，它们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准备对他们发动攻击。

“你该庆幸只有这两个时候它们才能变成人类的形态。”因为巨鱼地身体对于他们人类来说太大，而这里的莫斯特鱼太多，“当雨季来临的时候，新的生命产生，那些雌鱼死去，鱼群再次回到天上……它们对水源相当渴望，所以它们会夺取能够得到的一切水源——比如人类的身体。”亚当说道，“如果莫斯特鱼的身体里面有液体存在，我相信它们不会介意自相残杀。”亚当想了想补充道，“怀孕的雌鱼除外，在生产的时候，它们的身体里会产生液体，不过鱼群从不会捕杀这些已经死去的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