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着我时,可以让我忘记伤害,我不过是希望紧紧地拥着什么,令我不至于跌倒后无法再站起来,即使河豚所给我
的,是最虚假的爱也好...
起码让我欺骗一下自己,起码让我可告诉自己,自己并非可怜得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同情自己...
为什么我就是要爱得这么痛苦?不过是暗恋吧?为什么就老是有些什么来阻碍我了?难道静静地暗恋一个人也是一个
错?就因为我爱的是熙,所以我便是不知廉耻?所以我就是不知好歹?所以我就不是男人?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人,但
却爱得连熙都不愿我继续爱下去,厉声质问我是否同性恋。
同性恋并非一个罪名,而我也不是千古罪人,但为什么硬是要令我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真的太累了,我开始无法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我又干什么要爱得这么辛苦,什么爱熙?但我又无法支持下去,就如
之前一样,我想停在某人的怀抱中...
只是,今次我绝对不要再付出感情,即使对方如何深爱我也好,我也只要被爱...
因为我的爱,早已全消耗在熙一人身上,我已经无法再爱一个人。
但伤害自己吗?我想在感情方面,什么不忠,什么对爱情对象以外的人产生欲望,什么背叛,我想现在的我,即使是
被熙面对面说讨厌我又好,硬生生地拒绝我都好,甚至我在熙面前跟河豚做爱也好,也无法再伤害自己了,爱已无心
,从没想过,爱是会杀死人的...
如果我是抱着期望的,或者我会后悔...
如果我是心存奢望的,或者我会坚持忠诚...
但我没有,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只希望可看着熙,看着他活得好好的,看着他一直可以找到更好的,看着他开心,看
着他得到幸福,在我的愿望中,已经没有自己,所以一切已经是毫无意义。
我始终是一个人,有着人的欲望,既然我和熙之间不存在着贞德问题,既然我已经不再希望跟熙一起,既然我知道我
们是没有任何可能,既然我只不过希望见到熙得到幸福,那我为什么要守着这身子,压抑着它的原始欲念?
我根本不需对熙负责任啊。一想及此,我不禁笑起来。
「想完了吗?找到答案没有?」
河豚一直静静的,直到我笑了起来,才俯下身,凝视着我,手指缓缓的在我胸上轻划,再滑至裤档前勾着我的皮带。
「河豚,我喜欢你啊。」
我还是笑着,却觉得自己笑得很恶魔。
但是,我不爱你,河豚,而且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但我会利用任何爱我的人,让他们填补我心中的空洞。
河豚闻言后没有再说话,只是褪下我们身上半脱的衣服,然后欺身压上,在二人的肌肤紧贴的一刻,我不禁满足地轻
哼起来,然后以自己的下身轻轻磨蹭着河豚那硬挺起来的男根。
真又好,假又好,来爱我吧。
67
不知从哪时开始,只觉得人越大,想忘记的事便越多,从以前只希望忘记难过的事,令人绝望得要死的事,接着慢慢
的,便连开心的事也希望忘记,就如我想忘记曾几何时,自己跟河豚是多么的开心幸福。
但到现在,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旦想忘记开心与不开心,不幸与幸福的事,就连其它没什么所谓的也想忘掉,把一切
都忘记...
最好就连自己也被遗忘,我便不会再是食屎,或者我便可以从头开始,得到新生。
很希望忘记跟河豚的瓜葛,很希望忘记与熙之间的爱恨,很希望忘记自己,开不开心,幸与不幸,都不想再记着了,
或者这样我会开心一点吧?无喜无忧,无爱无恨,四大皆空。
但我总是忘不了,思绪一直飞回去,飞到某天的悲欢离合,甚至飞到年幼时某个美丽的早上,那天的我不懂事,却天
真无邪,而且比现在开心得多,我不明白,为什么人越是长大,便越多痛苦的事,会痛苦得只想忘掉一切。
为什么人一定要失去那段无邪的快乐光阴?为什么这世事总要这么悲哀?是人们在改变世事,还是世事在改变我们?
我不知道,我只知在回忆中,已越来越少快乐幸福的记忆。
「为什么哭了?」
意识自那沉重哀伤的黑暗中醒过来,便马上听到河豚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缓缓的,听得出当中带着浓厚的怜惜,一
只温暖的大手正为我抹泪水。
河豚,我在为自己不能忘记,还有为失去了的光阴而哭啊,你会明白吗?
但我什么也没说出来,心知一旦说出,便只会听到对方说什么『人应该往前看』的老套说话,所以我只是转过身,然
后坐了起来。
「别,你的身体还没好,而且刚才又...你还是继续休息吧。」
而且刚才又?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睡着之前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禁侧起头努力地回想,但回忆在自己激昂的呻吟中停
下,只知在失去意识前一刻,下身很痛,不知被什么插入了,然而,感到最痛的地方,却是在左胸口里。
我和河豚..还是做了吗?我还是放弃为熙守着身子的执着吗?
但做了又如何?我跟F还不是亲热过无数次,但结果,我和F之间又有什么发生了?人际关系其实和性是扯不上关系
,做爱,根本和各取所需是两回事。
河豚要我的身体,我要河豚『爱』我,我们不过是向对方索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曲终了,人当然要散了,这是定
律,我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爱是一回事,恨是一回事,如何面对对方又是另一回事。
我爱熙,不代表我要在行动上表明自己爱着熙。
我恨,也不代表我要在行动上表明自己在恨着。
我跟河豚上过床了,不代表我要在行动上负责任。
一切只要自己心知肚明便够了,我只要这样想着,只要做到这样,我便不会再受伤,我便不会被他人影响。
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足够。
「这里是你的房,我不便留在这里。」
轻轻地说着,我便不理河豚的劝说,强行坐起身,只感到下身传来一阵痛楚,腰身更是一阵酸软,而且头昏脑胀。
没事的,只要相信自己,那自己便真的没事。
等等,我又怎会只要相信自己没事,自己便真的没有事?没错,下身的确是刺痛,但不是剧痛得无法坐着啊,为什么
会这样?
「若风,我们刚刚才做完,你还不方便坐起来啊,让我照顾你,好吗?」
做完?真的做完会不痛?河豚,你在说谎。抬起头望向河豚,只见河豚眼中情意绵绵,一副温柔的样子,但我就是知
道河豚在骗我。
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便可以这么虚情假意。
「不是只有今天,让我一生照顾你,好吗?」
看到我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河豚便好像我已答应的样子,竟伸手牵着我的,拉着我来到胸前抱着,抚着
我半裸的背脊。
河豚,你还不明白吗?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普通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的世界里就只有自己一人。
「不用了,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挤出一个笑容说着,我不着痕迹地推开河豚爬下床,穿上裤子后,再随便地半穿上衬衫便打算离开睡房,只见河豚看
似痴痴地望着我,彷佛我的笑容美得像花儿般的,但我只觉得自己笑得很冷。
「谢谢你的关心。」
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河豚,我和你根本毫无关系,与熙也是如此。
当其它人看到我离开河豚的睡房,而且还衣衫不整、头发乱七八糟的样子,身上还有着些暧昧不已的红痕,不禁大吹
口哨,不少人更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说我和河豚重拾旧欢,而且更干柴烈火,情欲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是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任由他人瞎说,反正否认也没用,他们要的是说闲话的机会嘛,就让他们
说过够吧。
没事的,我不会介意的,我也不会觉得痛,只要我相信自己会没事便行...
正当我笑着在心中告诉自己,说自己没受到影响时,熙却一脸吃了一便的样子,脸色发青的大声说道:
「真的这么喜欢跟男人上床吗?觉得很high很兴奋吗?变态。」
其它人闻言,并没有如常人般叫熙不要说得太过份,又或者他说不应该侮辱别人,而是毫无半点良心地大笑起来,彷
佛我这人,根本毫无尊严,也毫无感觉,不管被人怎样说也不会觉得难过。
反正我只是食屎,不是吗?我没事的,我要继续地笑着。
要是在从前,听到熙这样说,我一定马上双眼通红,只想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偷偷地舔伤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让
自己重新坚强起来,但现在...
「你怎知道的?淫贱是我的本性,变态是我的名称嘛。」
没事的,我暗恋的,是在我思忆中的熙,只要我不直接望着熙,那他对我来说,就只是普通人一个,他与我毫无关系
,他的话无法伤害到我,就和其它人说的话一样。
爱是一回事,如何面对他又是另一回事,只要不面对着他,我便绝对会没事...
没事的...
转过身走回属于自己的睡房中,站在床边换上睡衣,也有点懒得去洗澡。看着胸膛上的吻痕,小心地运动一下酸痛的
腰部,我忍不住伸手轻抚在自己的手臂,继而抚到身体肌肤上,这副身体..明明在自己抚摸着时会有感觉,但不知
为何,在某些情况下,感觉却陌生得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自己...
我到底是谁?我这个身体又是谁的?
淫贱是我的本性,我不是附和他人,更不是玩自嘲,而是自己也真的这样觉得,要是我没有这样的天性,又怎会在短
时间内被调教得这么敏感?其实我很清楚,是我自己沉迷在性爱当中,是我沉迷在他人的爱抚里,是我自己的确喜欢
被男人上...
变态果然是我名称,这样的自己,教我怎去喜欢?
无奈地重重叹一口气,转过身想到厕所洗把脸,却看到熙正站在房门边靠着,直勾勾地瞪着我,眼神深沉而炽热,我
不禁身心一震。
没事的,我..我不需要对熙负责任,我和熙没有关系,所以不管他怎样讨厌我...
所以不要讨厌我...
68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熙很可怕,单是一个眼神,已足够教我浑身寒颤僵硬,一颗心也不知是因兴奋还是恐惧地疯狂乱
跳,无法移动分毫,也无法去思考,全身唯一可移动的,就只有眼球可以正常活动,而且早在接触到熙的视线时,眼
神已不自控地移开了。
只知自己不想见到熙,更不敢面对着他,天啊,为什么要让熙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不要再见到他。
我连忙转过身,以背脊对着熙,只听到阴沉的声线自背后响起。
「你很自豪于自己的身体吗?竟然这样摸着,不过这又是,那可是你勾引男人的本钱。」
这是熙所说的话吗?一样的语调,一样的声线,但内容却彻底跟熙扯不上关系,这么的难听,下流得只有F等人才会
说出的话,今天我竟会在熙口中听到,那是件多么惊吓恐怖的事,我刚听到这说话时,心跳几乎停顿。
至少我完全无法想象,这等说话是如何从熙口中吐出。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喜欢勾引男人,用屁眼来取悦男人吗?为什么不对着我张开双脚,好好地服侍我,让我知
道你有多骚包?」
「反正只要是男人,你都会很乐意张开双脚欲仙欲死吧?」
天,太下流太不堪了!为什么熙会说出这种话?你应该是很优雅,尊贵得如天上的星星,叫人只敢远观嘛,你应该彻
底地不把我放在眼内,你应该不会理我的混帐事,所以也不会与我有所交集,总之你就应该彻底地忽视我的存在,而
非出言侮辱...
侮辱我吗?不,其实在心深处,我不知多希望只勾引熙一人,不知有多希望自己可成功勾引熙,但..毕竟我是配不
上嘛...
被说中心事的我,脸颊就如被人狠狠地而且痛快的鞭打一顿,又麻又热。
我不禁更说不出话来,只是侧过身,想从熙身边离开睡房,到什么地方避难也好,总之就不要再让我见到熙,岂料熙
却伸手挡着去路。
「请借开一点...」
低着头,没有之前说淫贱是我本性,变态是我名称时的气势,如蚊呐般的声线令我忍不住去怀疑,到底熙会否听不到
我的话,还是会听错我的话,因为他看来不但没有反应,而且脸色更开始变黑。
「又想找谁了?之前是河豚,今次是F吗?需要我借出睡房,好让你们做得尽兴一点吗?想不到你的胃口这么大。」
熙,你的说话越来越过火了,什么我找他们?是他们找我才对,还是说,你认为我真是这么变态,很喜欢被强奸?你
侮辱我是没所谓,但请不要侮辱自己的身份...
理性上,我是这样想,并希望可一拳把熙打醒,但感情上,我却接受不了,无法接受熙这样误会我,其它人或许没关
系,但唯独是熙...
我不禁凉了一张脸,牙关更开始打震。
「为什么不回答?无法狡辩吗?贱人!」
下意识想退后,但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无法弹动,只可眼睁睁看着熙捏着自己的手臂,重重地把我甩到床上,并顺手
掩上衣柜的门子...
只要掩上柜门,把原有的门口遮住,便代表不管房内有什么事发生,外人也绝不能骚扰,这是宿舍中不成文的规矩。
熙想做什么?我开始有种不祥预感,却同时带着一点期待。
挣扎着想爬起床,但身体却因之前的天旋地转而软下来,一阵的头昏脑胀教我只能靠在床边,想以双手支撑起身体,
却发现一双手臂正莫名其妙地颤抖着,我不知熙会否察觉到这点,我只知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有数分想勾引他的感觉
,而掉了眼镜,看得模糊的双眼,在朦胧间见到熙的脸正不断放大。
熙..熙...
不由得觉得自己真的很犯贱,因为我竟然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熙接下来的行动,心中太清楚一点,就是不管熙对我做
出了什么,是侮辱还是强暴,是玩弄还是伤害,我都觉得甘之如饴,觉得这是二人间难得的温存,只要是熙的话..
.
不管熙做了些什么,都将会成为我们之间仅存的回忆。
隐约感觉到熙的身体经过我的大腿内侧,一只微凉的手抚上的我颈项,即使不用眼看,也能于脑中描绘出当中的煽情
,我的脸不禁更是火烫,房外明明有着杂声,但听在耳中,我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熙那越发急促沉重的呼吸
,从远变近。
熙..你..你真的想做我心中所想的所做的事吗?我不介意的,不管你怎样对我也没所谓。
「熙...熙....」
喉头先是被一柔软的触感侵袭,接着一只手抚上我的腰间,呼吸不禁紊乱起来,呼出的气多,吸入的气少,脑中不知
有着什么被拉紧,想崩溃却维持在临界点,嘴里无法自控的发出陶醉的叹息,但每个字在吐出之际,都化成了熙的名
字。
是熙,是熙在对我做那回事,五感所触及的,尽是熙的一切,熙的气味,熙的声音,熙给我的感觉,是梦吗?然而,
那种叫我快发疯的紧张感,却真实得令身心受到如电击般的震撼。
我应该拥着熙吗?我应该真如熙所言,张开双脚取悦他吗?我真是这么下贱?
其实..反正在熙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室温违反了气候变得炽烈起来,又湿又热的仲夏风暴把我卷入意乱的狂飙中,心中的确有点慌乱,为了这陌生的心情
而恐惧,双手抵在熙的肩膀上,也不知要推着还是拥着对方,我在什么地方了?为什么在这个又湿又冷的地方,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