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愿(第三-五部)——天戒
天戒  发于:2011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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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D,而被追求的J。

在临别时一刻,牵着D的手,千叮万嘱,着她不要再伤害自己,更请我帮忙看顾,到最后D还没说话,J已经再来一

个誓神劈愿,说自己一定会三天一封信,每星期一个电话,每次假期见见面。

看得出J的确是对D情深意重,想当初二人刚开始时,就只有D一人放下所有感情,而J看来是很勉强,但在这一刻

,J却是全心全意地爱着D,毫不畏惧自己被取笑,说他有同性恋倾向,只求D会继续跟自己一起,反观D,却是一

脸冷静,叫J一定要努力读书,否则她就马上用门夹断自己的手。

很激烈的恋爱,对不对?但D和J就是甜蜜得令人觉得腻,而今次D所说的,就是J终于在成绩表上得到第一个A,

在说的时候,还一脸为情人而骄傲的样子。

作为D和J的朋友(其实我也不知算不算是朋友,但我们说话的次数的确是较多),看到J终于定性下来,愿意勤力

读书,不再惹事生非,还有看到D那放心的神色,我也是很高兴,毕竟D的心情好,我捱打的机会也大大减少了,但

另一方面,我又不禁妒忌。

连D这个女人中的男人也得到幸福了,为什么我却得不到想要的幸福?我经常都觉得,甚至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D

比我长得更像一个男人,连性格也是,浑身都是男儿气慨,而我呢?根本就是胸平如镜的大姑娘一名,但事实就是,

D的确是女生,而我也实实在在的是个男人,就因为我上身少了一些,胯下又多了一条,所以即使我和D同样地都是

喜欢男人,到最后能得到幸福的,就只有D。

真是两头不到岸,女生们不会看上我这种阴柔型男生,男生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变态起来,看上我这个同性,换句话说

,也就是不管我喜欢上谁,能够得到想要的幸福的机会,只高过太阳从西边升起一点点,不禁有点觉得,现在我人不

是人,鬼不是鬼。

「喂,他来了,好像是想坐在你身边。」

D甜蜜地炫耀了一会,突然压下声线轻轻说道,我抬头一看,只见那色狼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样子贱得像刚偷吃成

功的猫。

呜...偷吃...偷吃了我吗?他妈的混蛋,对了,熙呢?以其它人的口德,一定已经把刚才的事加盐加醋地说出

来,熙会怎样想我?

抬起头一看,只见熙身边已有些长舌男在对他耳语中,一脸笑意淫淫,而熙正毫无表情地望过来,接着又别过脸。

呜,我的头好像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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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熙的距离不止是越来越远,因为『远』已开始无法形容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之间,就如一辆时速三十公里的单车

及一架时速三百的法拉利,正当我努力地踏着单车,踏得满脸是汗地往前前进时,熙已舒服地坐在跑车里,极速地超

越我不止,还扬起一堆尘埃,喷得我灰头土脸。

真希望可追及这段距离,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好,只要从看不见,到看到一个小黑影便真的好足够了。

甚至还是远在天边也好,我只需要看到熙便可以,只需知道他还跟我存在于同一个地球上...

想当然,我始终不是曾祥熙,也无法成为曾祥熙,我只能以自己的方法来改变,首先,由于知道被欺负的痛苦,所以

我就无法像他般这样奚落别人,更难以嘲讽他人,我只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地与其它人融洽一起,跟B等人一起说说

是非,说着些从前我觉得很没话题的说话,让自己看起来合群一点,开朗一点。

不少人对这改变大表欢迎,说我总算没这么孤僻,愿意跟别人亲近一下,而不是当全世界都是敌人。

是吗?我真是这样的吗?或者是吧?但与其说是我莫名其妙地把全世界当成敌人,倒不如说其它人逼我讨厌,避开别

人,性格孤僻起来,举一个例子,别人长期非礼我,不代表次数多了就是我愿意,原理其实简单得过份。

那熙呢?熙不旦没有欣赏,而且还视若无睹,甚至不喜欢这样的我。我想..这是因为我是同性恋的事被越传越厉害

,所有人都直接把我当为阴阳人了,有时入男厕时,更有混蛋说我入错厕所,而其中一个混蛋更是熙。

连熙也这样看我,我真的无话可说。

然而,希望令熙留下一个开朗印象的我,还是努力地合群,或者是我眼中的同流合污,什么出于污泥而不染?果然只

可用来形容莲花。

「Cecil,今次的功课做得好,那份报纸写得很精彩。」

正当我在英文课发呆时,叫鸡突然走到我身边,拥着我的肩膀说。

对了,那老师在圣诞大餐吻过我后,就被那些寄宿生称为叫鸡,所谓的叫鸡,就是嫖妓的粤语说法,而且鸭才是男妓

,鸡是妓女,称那老师为叫鸡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晚当叫鸡走到我身边时,那样子贱得像嫖完妓般,结果我连男性的

身份都失去了。

「啊?是吗?我只负责画图。」

这是事实,那份功课-报纸的内文是Kyle全权负责的。但叫鸡就是不理我的话,就是把功劳压到我身上,再多赞两句

便宣布下堂。

下一堂法文,也是我的睡觉课,而在等上课之前,熙就在附近等另一边上课,而当我离开课室后,便看到熙正站在外

边,靠在柜子边,冷冷地看着我。

「你真的只要是男人就可以,真的是同性恋吗?」

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是这句话如炸弹般在脑中爆炸了。

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种眼神,那种语气...就和当天一样,对了,在那一天,就是其它人开始传我是同性恋的

一天,在那一天,我害熙和Christina分手,在那一天后,熙跟我便开始疏远,然后我继续停留在原地,缩在属于自己

的蜗牛壳中自闭,而熙却开始越走越远...

接着,在我努力的追赶后,二人好不容易才勉强靠近一点,谁知又爆出日记事件,然后我被好朋友出卖,拍下了裸照

,在我报复后又被人报复,被熙看到我为F口交,他说我下贱,而以后,我在他心目中都是下贱的象征,到现在熙更

加坐在跑车中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人...

好累,其实我真的很累,一直孤单地跟着熙跑,没有人在身边,还要承受着他人的目光,熙的冷漠,我真的..不想

再追下去,我放弃了...

我只要远远看着熙便行,真的...所以只需让熙留在视线范围,却又保持远远的距离。

不可以乱了阵脚,不可以让熙觉得我在动摇,强行把内心的慌乱压着,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然而,却真的太冷了

「是又怎样,不是怎样?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只见熙的脸已化为铁青色,老实说,我真的很害怕,不敢再直视熙的双眼,连脸都不敢看,只敢看着自己的脚

尖。

「如果是的话,你又想怎样?如果不是的话,你又想怎样?」

才说完这句,我已感到一阵寒意自头顶隐隐传来,接着手足冰冷起来,运转全身后再来到胸口,不禁更令我想远远地

逃开,抬头一看,只见Kyle正在不远处挥手,我连忙跑过去,连再见也说不出来。

「我操,不过是问一句,不用发脾气吧?有x病的,死女人型,死变态臭x。」

隐约听到熙在后方这样说道,我不禁下意识回头一看,却见到熙已到达气疯的边缘,正张口用粗言秽语臭骂着。

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后便再感觉不了痛楚。

没错,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有病的爱着你,这是绝症,你满意吗?熙...为什么你硬是要把我逼到崩溃边缘?我只

是想静静地看着你,难道这样也不行?

最多我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来偷看,最多我永远都不把心意说出来,求你千万不要叫我不再爱你...

我只是想继续爱你,我只是想一直地爱你,请你别要我放弃生存的唯一目的,好吗?

「Cecil,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可怕极了。」

来到课室外,Kyle便看出我的脸色大是不妥,连自己也猜到自己真的快像死人,只是原因是说不出来,我只好苦笑。

「别理了,跟老师说你要到保母室休息吧。」

说着,Kyle便拉着我跟老师说一声,然后拉着我的手走向保母室。

为什么?为什么待我好的人永远都不是熙?难道爱真有天意?不是我的便真的强求不来?

其实...我真不知熙是待我好还是不好了,在我最绝望最想死之时,就是他..唯有他一个愿意拉我一把,愿意留

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要继续活下去,接着..接着熙开始待我时好时坏,有时好像很温柔,有时却很冷漠,有

时主动找我说话,有时却连我的声音也不愿听到。

然后,我们绝交,和好;再绝交,被熙称为下贱,然后,再没有然后了,因为我们之间已没有任何交集,熙继续走他

的光明大道,而我也继续走我的不归路。

一直都是源自于我是同性恋,我好喜欢熙,所以我也要同时失去熙的友情,熙的关心。

其实像现在这般也不错,惹熙生气,令我们的关系回归于零,从你而开始的友谊,就由我来结束吧,然后,我们再不

会谈天,再不会交心,再不会有眼神接触,再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馀下一人在静静地看着,一直静静的,痴痴的望着。

「Cecil,你是怎样照顾自已的?」

是谁在吵了?张开模糊的睡眼一看,随即又沉重地闭起来,我好像看到保母,又好像看到Kyle,还有,我看到河豚,

看到了熙,总之过去的一切就如走马灯般在脑中略过,接着,到最后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只馀下声音在隐隐地传

入耳中。

「烧到超过三十九度,怎能让他上课?他现在连睁大眼都有问题。」

「你们今天玩什么了?玩水吗?莫名其妙的怎会发高烧?」

「没有啊,还不是跟平常一样?之前还好好的,接着跟Kenneth说话后便突然脸色发青了。」

「我睡在Cecil的对面,看到他最近甚少喝水,而且这数晚又很夜都睡不着,加上我看他的心情也有点坏,所以...

「你不是风纪吗?怎会连少少事也办不到?你不懂做风纪的吗?」

「那我现在便抱回房好了,我今天的堂已经上完,可以留在宿舍中,好好地照顾他。」

「记得要经常让他喝水,每四小时服一次药啊。」

是吗?原来我又发烧吗?难怪今天我会这么呆滞,但..来得好,来烧得重一点,来把我烧毁好了。沉重得像灌了铅

的身体突然凌空而起,不知是被谁抱起了,我只知那身体很暖,宽敞得令人安心,而且很熟悉的感觉。

「亲爱的若风,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你那些是心病,没药医的啊。」

炽热的气息直直地吹到颈上,我忍不住一缩,转过身来抱着枕头,谁知充斥于鼻间的气息竟不属于自己,我心中不禁

一阵慌乱。

「若风,我爱你,我会让你忘记痛苦的,别再折磨自己,好吗?」

「我会医好你的心病,我不会再让你难过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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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河豚的脸便反映到脑海中,深情而憔悴,而且满脸痛苦,正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我的脸,明明想吻我,却每每

在嘴唇前停下,我不禁笑起来。

「你不是见了荷利的家长吗?说起上来,你的马来西亚之旅..玩得开心吗?」

再次闭上眼,我平静地笑说道,只感到河豚抱着我的手在闻言后开始颤抖起来,也收紧了不少。

「若风,别再勉强自己伤害自己了,你根本无法融入这宿舍,你太纯洁了,我知道,你越是努力便越是讨厌自己厌恶

自己,甚至憎恨自己,我知这是我的错,是由我来开始你的自我保护...」

沙哑而颤抖的声线在耳边缓缓地响起,是河豚,那个刚跟荷利回马来西亚,接着又跑来说爱我的河豚,这不是很混帐

吗?

「你少自大...」

依然是闭着眼,我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直视河豚,毕竟他说中了我的心事,我那疯狂的自我厌恶,还有因保护自己而不

断伤害他人的罪孽。

其实在宿舍中,被我伤害过的人有很多,包括河豚,也包括熙,因为我,河豚变得脾气粗暴,而且憔悴了很多,因为

我,熙被同性所暗恋得连回房也不太敢,而且被迫提早面对了人性的黑暗,这全都是我不希望发生,却偏偏因我的自

我保护而起的,我的存在是罪孽吗?为什么我的存在总是会伤害其它人?这是我平时可以控制着不去想,但在这刻却

软弱得忍不住去自责的事。

不想去想了。

「我想喝水..喂我。」

故意这样说,随即便收到我想要的效果,河豚先是一震,然后把我放下来,离开睡房,当他回来抱起我时,喂到唇边

的并不是杯子,而是河豚的嘴唇,在微凉的水滑过喉咙后,取而代之的是二人火热的唇舌纠缠,还有煽情的吸吮轻吟

声。

突然很想做爱,跟谁也好。

缓缓地把我放到床上,河豚再欺身压上,很重,却令我留恋不已,而互相索求着的唇舌也没分开过,反而纠缠得更为

激烈,我听到自己发出闷闷的轻哼,但烧得只馀下一堆浆糊的脑袋已无暇去感觉羞耻,只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什么要为熙守身?什么要对熙忠贞?根本就是废话,我这被训练得淫荡的身体,无时无刻充满着对男人的爱抚的渴求

,每晚都忍不住要去想,然后在自己幻想下兴奋起来,但每次都被我对爱情的忠诚硬生生压下,这又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我爱熙吗?所以不能背叛他?别傻了,我和熙的关系是什么?根本什么都不是,说什么要忠心?这不是废话,

而是笑话了,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存在忠诚,更说不上背叛,那我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河豚...」

张开朦胧的双眼看着河豚,只见他在闻及我的呼唤后抬起头,默默地望着我,眼中的温柔深情几乎令我哭出来,不管

他是否真的对我有情,不管他是否真的只想拐我上床,河豚至少愿意欺骗我,为什么我当初会跟河豚分手?

就因为我爱的是熙吗?我真是笨蛋,什么只要付出便有回报,这都只是骗小孩的童话故事啊,像我这种人,根本没可

能跟自己最爱的人长相厮守的。

「我想做,可以吗?」

伸手解开河豚的上衣,第一次触及对方的身体,没错,我是跟河豚亲热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河豚解开我的衣服

,每一次,都只有我达到高潮,对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怀疑河豚对我的感情..因为河豚看起来活像在玩弄我

的身体。

「别玩火,这样我会忍不下去的...」

河豚拉着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摸下去,然而,他却不是很用力,只是轻轻握着。

微微缩开手支撑起身体,我主动解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因发烧而变得粉红的身体,炽热的肌肤在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时

,不禁颤抖了一下,接着便被河豚拥入怀内,我只觉得一阵电流传遍全身。

每一下些微的磨擦都是诱惑,我忍不住伸手拥着河豚,把他拉近自己,再顺势倒下。

「那就不要忍..想做便去做。」

说罢,我不禁迷茫起来,不知这话是说给河豚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了。

河豚闻言,不知他是否感觉到我的迷茫,所以他没有压下来,只是撑起身子侧卧在床边,一下没一下的爱抚着,不像

抚着人类,而是像摸着一只小动物。

「若风,你在更变本加厉地伤害自己吗?」

闻言,我不禁默然起来,偷偷地自我检讨起来。

是吗?我在伤害自己吗?为什么我还要伤害自己?我不明白,我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了。

伤害自己?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嫌自己不够痛吗?还是嫌自己不够难过了?我只是想舔伤口,我不过是希望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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