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少秋扯下头发倒她发现也不过三秒间,从中她更是没让秦少秋的左右手有机会碰触,就是这样还是让秦少秋将牌成功转移到了右手。
淳老也没想到秦少秋能这么快,“竟然比鬼手还快。”诧异看向段飞,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淡定,但指尖已夹住扑克一张,准备随时出手。
“偷天换日”能位列顶级千术,岂是浪得虚名的。
这张方块7应该是由于发丝断裂,秦少秋一时无法藏起才露的破绽。
事情的发展快得让秦少秋措手不及,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的人赃并获,秦少秋无法抵赖。
经过验证对比后,裁判宣布这把牌无效,并取消了秦少秋继续比赛的资格。
秦少秋虽然输了,但依然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昂首阔步的离开。
段飞看向二号桌那边的刀疤,这边的动静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张伤疤纵横的面仍是一派淡然的温文,见秦少秋出局也未有变化,心理素质很过硬。
“萧亦非,你别得意,”秦少秋突然回头,就像所有反派败走前一样的放狠话了,“你也不过如此,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哦。”段飞很懒散的应了声,一副我就不送了的样子,让秦少秋恨不得扑过来把他给吃了。
段飞成功的借破解手姑娘的手将秦少秋清出比赛,可以说他的其中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一人……
段飞向身后望去,只见他们的赛区就只有寥寥几人观看,且还都是千门中人。
在很远的一根柱子旁,段飞找到了洪律,他斜倚在柱子旁似是无所事事,但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段飞。
第七局重新开始,桌上的选手已只剩下四人。
段飞以五万零四百五的泥码高居四人之首,接着是淳老两万六千八,小年轻两万三千六,最后是破解手姑娘一万两千八。
底牌和面牌到手,难得段飞正儿八经像个行家一样有模有样的看一次底牌。
用面牌挡住底牌,一点点的移开面牌,露出底牌,是个9。
段飞点点头放下底牌,再看他的面牌也是个9。
看来段飞是9一对了。
在段飞看底牌时,小年轻的眼睛闪动了下,像是接受到了什么讯息。
再看其他人的面牌,淳老的是红心3,破解手姑娘的是红心K,小年轻的则是方块5。
破解手姑娘的牌面最大,由她开始下注,可对段飞的全梭有点阴影了,所以下注很小心,就只押了一百。
小年轻看看各家的面牌,笑露他那排洁白的牙,“我跟。”
轮到段飞,“既然大家都那么低调,索性我也入乡随俗好了。一百就一百。”
“哟,还真的低调上了。”破解手姑娘笑着调侃他。
段飞扶额,“我也知道我不适合低调,我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是那么的鲜明,虽然我没有忧郁的眼神,没有唏嘘的胡茬,但还是那么的出众。”
淳老随手丢出泥码,很郑重的对段飞说:“这种话你在心里默念就行了,别说出行不?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带这样的。”
破解手姑娘和小年轻笑了起来。
整个赛区了,就他们这桌最没比赛的气氛了。
第三张面牌发下,段飞的是又9。
见段飞的面牌已经现了一对9,小年轻再看看自己的是黑桃J,底牌他微微掀开一角,是方块K,弃牌的决定便在心里了。
而淳老和破解手姑娘的第三张面牌则分别是梅花5和红心A。
段飞的面牌一对9最大先下注,他想了会,“那就先来一千。”
淳老和破解手姑娘跟,小年轻弃牌。
第四张面牌发下,段飞的是方块2,淳老的是梅花6,破解手姑娘的又是一个A。
破解手姑娘的牌面是一对A,明显被段飞的一对9大了。
“不容易啊,终于轮到我先说话一次了。”破解手姑娘看看自己桌上的泥码,“两千吧。”
小年轻似乎很看好段飞,可当段飞只推出两千的泥码并没有加注时,他又感到意外了。
反倒牌面是很小零零碎碎的淳老豪气了一把,“五千。”
破解手姑娘拿起底牌看了下,是方块3,再看看淳老和段飞的面牌,“五千就五千,我跟。”
轮到段飞,却弃牌了,顺便将小年轻的惊愕收入眼中。
这局在淳老最后一张牌拿到7时,便宣告结束,破解分手姑娘弃牌。
接连三局,段飞都有些出乎小年轻意料的弃牌。
到第十一局,段飞依然很中规中矩的看着底牌,是个7,而面牌也是7。
这次是小年轻的牌面比较大,黑头A,“一千。”
其他三人都跟。
牌发到第五张时,小年轻的牌面已经显示三个A一对了,淳老和破解手姑娘的牌都很小便弃牌观战了,唯有段飞的同花顺面还能和小年轻的三个A一较高下了。
小年轻笑了笑,“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就等这副牌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博一次了。我全梭。”
“我跟。”段飞根本就没犹豫。
小年轻似乎看到了胜利的到来,很兴奋的掀开牌,“我的是四条A。”
段飞回头看裁判,“同花大还是四条大?”
“当然是四条大了。”
“那如果加个顺呢?”段飞说到这时已经望向小年轻了。
小年轻微微一惊,在看到段飞缓缓翻开的底牌时,难掩惊色了,“怎么可能,你的底牌……”不知为什么他话说一半又戛然而止。
段飞却接过他没说完的话,“我的底牌应该也是7对吗?你以为你一直找人在我身后偷看我的牌,我不知道吗?”边说边将面牌7盖在底牌8上,然后翻转了下,就成了8盖着7了,接着慢慢挪开8,露出7来。
“现在明白了吧,其实我给身后那位老兄看的,不过是我的面牌而已。”
59、老爷子也出线
段飞一脸惋惜,“其实我已经给过你提示了。”
小年轻一怔。
段飞丢掉手里的扑克,“难道你就没想过前几局我牌那么大,却为什么要屡屡弃牌?”
小年轻蓦然收敛起所有的惊愕与玩世不恭的轻浮,沉着稳重才是他真正的本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太过于频繁的对老伯使眼色了。”段飞一副很理解的神情,“但这也不能全怪你,老伯他也太不听指挥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们应该是临时的搭档,你真正的搭档应该是我身后这位老兄吧。”
小年轻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整理了下外套,刚要离开又迟疑的回头了,“也许像是警告,但我还是想奉劝一句,我们都不过是马前卒,真正的……”他的目光望向了二号桌。
段飞随之也望过去,二号桌已经宣告比赛结束,从桌上泥码的多寡来看,刀疤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传说中的千门之王——王上千到底有多厉害,我没亲身体验过,但这个男人的手段,”小年轻的语气隐隐透着心有余悸,“我却是……”
“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对手。”段飞并非是因自信而放出豪言,而是发自内心的,即将与强手对决所流露出的跃跃欲试的兴奋。
段飞的话让小年轻愣得不轻,眼中闪过一线对段飞的欣赏,“那我拭目以待。”
接下来段飞和淳老还有破解手姑娘的比赛,可以说是实力悬殊的较量。
破解手姑娘的虽然擅长破解揭穿别人的千术,但在赌上却过于缺乏实战经验,段飞和淳老根本不用出老千就能让她完败。
这样一来能进入最后决赛轮的选手就确定了四名。
走出赛区,洪律向他们走来。
“小安呢?”段飞发现已经好半天没见他了。
洪律伸手揽过他,“越泽有事要处理随身携带走了,明天就回来和我们汇合。”
“那个刀疤可能不是我要找的人。”段飞看向角落里的那群人。
洪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就没必要再留在澳门了,太危险了。”
“不,还得继续,”段飞很坚定,“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可是揪出那个内鬼。新加坡那边洪二少已经诱使他们咬钩了,这是让他们自己现形的最好机会,错过了想再揪他们出来就难了。”
洪律默然,段飞从他那张刚毅的脸上竟然读出了举棋不定,但最后他还是点头,“答应我,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
“嗯。”
两人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牵着手走向了洪老爷子的三号桌。
洪老爷子所在的三号桌,还在酣战中。
也不知道洪老爷子今天出门前是不是踩着汪汪便便来了,那狗屎运竟然让他大有出线进入决赛轮的趋势。
破解手双胞胎的另一个姑娘就在三号桌,这位姑娘的性格似乎与段飞同台那位姑娘的大相径庭。
这位一脸的老成拘谨,很有明察秋毫的感觉,就是有点话唠,可和洪老爷子很合拍。
听一直围观着三号桌的人说,这姑娘好厉害,她接连揪出三人出老千。
三号桌目前只剩下三人,除了洪老爷子和双胞胎姐姐,还有一位正襟危坐面色红润的老者。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能抓住他出千吗?”双胞胎姐姐很严肃的问洪老爷子。
洪老爷子两眼贼亮贼亮的和姑娘一起盯着老者,“不知道。”
“因为他情急之下用了一招使其峰回路转了。”姑娘很不甘心。
“什么招这么厉害?”洪老爷子急问。
“这招一度很有名,但现在也只能算是基础学了,名称就带个‘风’字的。”这位姑娘说话的神情和口气,如果再戴上副眼镜做推眼镜的动作的话,那神态动作完全是女版的洪二少。
“带个‘风’字的,”洪老爷子想了下,“东南西北风?”
姑娘白了他一眼,“你很想打麻将吗?”
洪老爷子挠挠亮晶晶的脑门,“那就是狂风、疾风、顺风、暴风。”
姑娘摇头,“就叫,”伸出三个指头,“抽风。”
洪老爷子:“……”顺便将姑娘伸出的三个指头,曲回去一个“才两个字。”
“你……”老者指着姑娘,那沟壑纵横的脸真的开始在抽了。
“他抽不抽风我不知道,”洪老爷子挺为老者担心,“我觉得他似乎快中风了。裁判麻烦叫辆救护车。”
突然被点名的二号桌裁判和荷官就像如梦初醒一样,抹了一把嘴角,“打……打完了?可以下班了?”
洪老爷子:“……”
待看清状况后,荷官和裁判又齐仰首向天,两行清泪蜿蜒而下,“这把牌你们都打了三个小时。”
洪老爷子一副救人如救火的焦急,“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还管什么牌局,这老头快不行了?”
“哈?”荷官和裁判只见老者面色极好,完全可以用祖国河山一片红来形容,“没有呀,很容光焕发。”
裁判的话刚说完,老者就身子一歪倒地上了。
“啊……”顿时一阵手忙脚乱,慌乱中裁判连急救电话是多少都想不起来了。
破解手姐姐临危不乱,递给裁判一张名片,“打这个电话吧,我在那做兼职,可以帮他要点折扣。”
裁判看了看,揉揉眼睛,“XX人类精神异常研究中心?”
洪老爷子囧,回头问姑娘,“你在哪里做什么兼职?”
姑娘很诚恳的回答他,“被研究部部长。”
其他人:“……”
洪老爷子抹抹额上的暴汗,“这职务也有假放?”
姑娘点头,“上吊都能喘口气了。只要一百天不想砍人就行了。”
顿时所有人一僵,迅速和姑娘保持最远距离,“那……你现在有想砍人的念头吗?”
姑娘很认真的想了下,“暂时没有,但我吃药的时间到了,先走了。”说完很酷的转身离开了。
裁判如获大赦一样的一把抓起洪老爷子的手,高高举起,“我宣布,获得决赛资格的是这位老先生。”
洪老爷子茫然,看看裁判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十个泥码,讷讷的,“这……这就出线了?”
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段飞大囧,让他们这些明枪暗箭斗得你死我活才获得出赛资格的人情何以堪。
主办方当即宣布五张梭哈的决赛改在明天。
60、比赛规则有变
蒸气氤氲,镜中的一片模糊,但他并没有要抹去镜上水汽的打算。
镜中的人已经不再是熟悉的脸了,看了也……
他并非是害怕看到如今狰狞的面容,而是因为他已经找不回原来的自己的了,如果再看这样陌生残破的脸,他会愈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伸手触碰那两道疤痕,明显的凹凸。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下手这么狠,但他却觉得值了。
在他狠心自残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眼中的震惊,惊又慢慢的化作了痛惜。
那个男人曲指轻轻刮去他脸上的腥红,可那不断溢出的红无论如何都难止,越刮越是一塌糊涂。
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手忙脚乱,让他有种感觉,其实男人是爱他的。
他曾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只为那一刹那他对他的温柔。
那夜男人真的很珍惜他,就像是想把欠他的温柔一次性偿还一样的和他缠绵……
“哥。”
门外传来秦少秋的唤声,制止了他继续沉溺在美好回忆中。
起身穿起浴袍,走出去,留下一路的水迹。
从小吧台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端着走到窗边,有意无意的晃动着,让窗外的霓虹被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所折射。
“怎么样?”声音让人似感春风拂面,但那疏离却是不难察觉的。
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对秦少秋的态度,就和那个男人对他一样,需要时软语哄说,没需要时疏离淡漠。
其实他和那个男人一样的残忍。
秦少秋很兴奋的告诉他,“我们高估他了,他也是速成的。”后举起自己的左手,“我清楚看到他腕上的细线。如果不是大意被他偷了我的细线,我敢断言绝对不比他差。”
浅尝一口琥珀色的液体,不由得紧起双眉,酒对于他来说还是那么的难喝,可他却自虐一样的,逼着自己吞下去。
“你?”刀疤回头,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走向少年,俯身低头用沾染了酒味的呼吸吹拂着少年耳边的长发,令少年稚嫩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你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的小丑,他在逗着你玩。”
秦少秋顿时脸上一阵煞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
刀疤站直身子居高俯视,“能将回旋飞牌练到那种程度的人,‘偷天换日’又怎么可能会同你一个级别。”
“哼,”刀疤哼笑着走回窗边,自言自语,“想示弱出其不意吗?也不是不能陪他玩下的。”
翌日九点,澳门新葡京酒店的扑克之星澳门厅,澳门20XX慈善扑克锦标赛最后一天的赛事开始。
今天除了是五张梭哈的决赛轮外,四项、五项全能赛和八项混合赛由于参加的人少,也进入了决赛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