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发现有人出千或有老千,赌场顾问就会出现,在取得证据后交给赌场,有时连证据都不用收集,只要能看破出千的手法,赌场就可以驱逐玩家,或移交警方处理。
别小看赌场顾问,他们对千术的了解和精通程度不比职业老千差,更有甚者就是顶级老千。
而和段飞同桌的老千里,有一个就是事后被判出千,丧失继续比赛的资格。
在遇到刀疤之前,段飞根本就无意用千术,所以就算一桌子都是赌场顾问,对他也没威胁。
经过第一轮比赛后,每张桌子出线两人,共出线五十四人。
第二轮比赛开始,依然是六人一桌。
段飞领取的随机台号是三号。
走入赛场,只见秦少秋在九号桌,而刀疤正拿着号牌走向七号桌。
又没碰上。段飞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腰间导来熟悉的环抱,段飞向后抬头,将身后男人的俊朗映入眼睑,“不愧是老子的奸夫,很有做老千的潜质。”
反正段飞是没留意和洪律同桌的都是什么人,但在第一轮洪律是以横扫的姿态赢得他那桌的出线权。
“走吧。”这男人在外人面前说话永远都那么的简洁明了。
可和洪律接触久了就会发现,这男人除了强势了点,面瘫了点,其实人挺闷骚的。
而且人也并非表面上看到的对任何是与人都那么的漠然,从他对身边的人,哪怕是背叛他的人,他并没有赶尽杀绝就可知。
也许是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在新加坡时,白脸和洪大少欲将他们赶尽杀绝,如果按道上的规矩怕是早就家法了,但洪老爷子却只是软禁了他们。
作为一位帮派的老大,这么做无疑是徇私。
段飞可以想象洪老爷子当时顶住了多大的压力。
“走?”段飞一怔,“你不会也是三号桌吧,我可不忍心把你斩落马下。”
洪律弯腰低头,在段飞耳边,“那晚上给点犒赏。”
段飞故作害羞,“爷,伦家今儿个不方便。”
洪律站直身子,一脸不苟言笑的正义人士,“那就打个欠条。”
段飞囧,这也能打欠条。
闷骚,这男人也太闷骚了。段飞再次鉴定完毕。
洪律向一号桌走去。
三号桌,段飞老远就看到了造型标新立异的洪老爷子,还有一脸即将崩溃的天门大叔。
“你伤风感冒了?”洪老爷子很关切的问大叔。
“我真的很好,什么病都没有了。”大叔的声明很无力。
洪老爷子指向场外的某一老太太,“不是得伤风了需要老姜驱风散寒,你泡那么老的一块姜干嘛?难道缺乏母爱?”
大叔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最后忍得声音的哆嗦了,“那……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她了,我向她道歉而已。”
说完大叔不再理会洪老爷子拿出一份报纸,挡在他和老爷子中间表明不想再说话了,做出一派不与人为群的特立独行,。
洪老爷子探脑袋看了看,“果然是有难言之隐。”
开始大叔还不明白,当看清报纸上愣大的“男人雄风,美国伟X哥”后,突然想哭了。
“我……”
“不用解释,我明白的,都明白,真的明白。”洪老爷子很富同情心的安慰他,“你放心,我很能保守秘密的,绝对不会跟人说。”
扭头洪老爷子就跟段飞说:“小崽子,你说他已经不行到什么程度了?是微软了?松下了?还是只能联想了?”
大叔:“……”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轮比赛开始,段飞看了下六个人手里的泥码数额,似乎就他自己的最高,共一万三千三百一十。
天门大叔不遑多让,稍微比段飞少点,共一万三千一百,可见大叔也是天门中的好手。
而洪老爷子第一轮的战绩还不错,竟然还有五千多的泥码。
接着是位徐娘半老的贵妇,泥码大约就两千多。
余下的两位,其中一位和大叔虽然面上没交谈,可那眼神不时的交流,段飞并没错过,这人手中的泥码数大约在八千五左右。
剩下的最后一位,神色严谨无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只点头,这人手中的泥码也是不多大约在三千左右。
段飞回头,风将向他点点头。
又一个赌场顾问。
牌局一开始,大叔就火力全开,两把牌把贵妇给踢出局了。
接下来他又目标确凿的再将赌场顾问清出场。
六把牌过后,大叔的泥码已经累计到一万八千四百,看得段飞和洪老爷子呆如木鸡。
“你……你……刚……”洪老爷子讷讷的,“嗑了……伟X哥来了?不然……怎么那么猛?”
大叔:“……”
洪老爷子得得瑟瑟的举手问荷官,“他绝对嗑了伟X哥才来和我们比赛,大大的违背了公平竞争的比赛原则。更为确保他比赛到一半不会兽性大发,致使我们的贞洁不保,我强烈要求主办方拉他去尿检,维护比赛的尊严。”
荷官:“……”很无助的看向一旁的裁判,裁判正在风中凌乱中。
如果不是一旁的人拉着大叔,估计已经扑向洪老爷子了。
第七局当牌局进行到发第五张牌时,段飞两手拿这两张牌不知道在对比什么,突然大叫一声,“糟了,忘了那张是底牌了。”
荷官哭笑不得,“那就随便放一张都行。”
段飞又犹豫了,“可两张牌都那么大,放那张好呢?算了还是左手这张吧。”
但牌放下来是,大叔和荷官眼睛都突出来,是一张方块2,从牌面上看就一对2而已。
“这牌很大吗?”
段飞点头,“很大。”
由洪老爷子先下注。
洪老爷子怯怯的看着大叔,最后在泥码里找半天,然后递给荷官一个面值为10的泥码,“麻烦给我换十个一块的来。”
荷官觉得自己像是在带一堆问题儿童一样,“没有一块的,而且比赛规定最小的下注额为10。”
“没有?我还想让你帮我换一百个一毛的来呢。”洪老爷子无奈只好丢出手里的十元泥码。
一旁的大叔把牙齿磨得吱嘎作响,一抬手推出了三泥码3000。
另一人弃牌,洪老爷子当然也弃牌,唯有段飞斗志昂扬的跟注,再加注3000,共6000。
大叔嗤笑了声,“小鬼,你的牌面就一对2,其他都不成气候,就敢这么虚张声势。今天我就给你个教训。我跟。”然后翻开自己的底牌,“我的是A一对。”
段飞翻转底牌,也是2。
大叔顿时傻眼了。
“都说我的牌很大了,你还不信。”段飞马后炮,“我可是从不说谎的好宝宝。”
“大叔,跟你讲个故事,”段飞很声情并茂的,“从前有只小羊出门去玩遇到了大灰狼。大灰狼说:‘我要吃掉你。’大叔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大叔还真的想了下,可段飞说出的答案让他有点血压高。
段飞说:“结果狼把小羊给吃了。你看连大灰狼都不说谎。”
大叔僵硬的转动脖子,“麻烦……给我杯水,我要吃药。”
洪老爷子大惊,“原来伟X哥的药效那么短呀,这么快又要吃了。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为好。虽然我没试过,但印度神油的广告做的和伟X哥一样响亮,你可以试下,有空告诉我结果。”
大叔捂住胸口,面白如纸张。
荷官见他被调戏成这样挺可怜的,就赶紧洗了牌开始第九局。
第九局从一开始段飞一直叫着牌好小啊,牌好小,但牌面却很大,同花顺。
从刚才的教训里大叔总结出,段飞说牌的大小都是结合牌面的,所以他猜测段飞的底牌一定和牌面组合不成同花顺。
再看自己的底牌和牌面,加起来是四条A,稳操胜券,将剩下的泥码推出了一半。
洪老爷子和龙套甲早就弃牌了,段飞又瞄了眼底牌,“我跟。”
大叔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心里还存点侥幸。
但当段飞真的开出同花顺后,大叔爆发了,“你不是说从不说谎吗?”
段飞耸耸肩,“好宝宝做久了,有时也会做作狼来了的孩子换换口味,让你们有点新鲜感。”
大叔吐血昏迷,被裁判宣布无法继续比赛。
桌上就剩下龙套甲了。
段飞和洪老爷子齐望向龙套甲,很温柔的一笑。
龙套甲看看被抬走的大叔,再看看这爷俩笑得跟见到了花姑娘一样,一凛,“裁判,我弃权。”
56、段飞的借刀计(上)
三号桌,只剩下段飞和洪老爷子,两人轻松过关。
第二轮比赛过后,段飞泥码总额两万四千三百,老爷子也还有三千多。
而洪律则不敌经验老道的老千,没能出线。
健老和淳老与刀疤同一桌,被刀疤出其不意的挑落一人。
比赛至此,能进入第三轮比赛的只剩下十八个人。
这场慈善锦标赛,对于很多准备参加百万元大赛的选手来说不过是赛前的热身,对于主办方而言也只是场地预热而已。
除了赌场方面留意到大量老千涌入参赛外,其他的关注度就不高了。
而比赛进程除了段飞他们参加的五张梭哈只进行完了第二轮比赛外,德州扑克、奥马哈扑克、Razz等单项赛已经决出前三名。
接下来就是有着扑克锦标赛马拉松之称的四项全能、五项全能和八项混合赛了。
所谓的四项全能就是,四种扑克游戏集合,其中有德州扑克、奥马哈、七张梭哈、七张高低梭哈。
五项全能即比四项全能多Razz而已。
八项混合赛即包括限注2-7三次换扑克、限注德州扑克、限注高低奥马哈、Razz、限注七张梭哈、限注七张高低梭哈、无限注德州扑克和底池限注奥马哈。
混合比赛更能考验选手们的全面牌技,因此可看性和精彩的程度会比单项赛更值得关注。
于是乎五张梭哈的比赛现场就显得有些门厅冷清了。
但这对老千们来说,正合心意。
比赛休息期间,和刀疤交上手的健老和淳老告诉段飞。
这个叫刀疤的人确实是会“偷天”,而且技能娴熟毫无破绽,运用更是得心应手,可以看出绝非一日之功。
还有就是刀疤很擅长心理战,淳老和健老的“鬼手搬运术”中有一大技能叫“五鬼搬运”,本来和刀疤“偷天”旗鼓相当,可健老一心防备刀疤的“偷天”不慎中了刀疤的战术,才输了比赛。
健老告诫段飞,以段飞现在“偷天”的程度遇上刀疤,怕会是一场苦战。
听到这消息段飞吃惊不小。
“我的推断错了?”段飞暗忖着。
难道凶手并非是因为“偷天”技艺不精,怕遇高手才杀的师父和自己?
还是说刀疤并非凶手?
还有就是这刀疤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偷天”?难道师父还有师弟吗?
段飞苦思。
洪律也告诉段飞一个情报,一号桌出线的两个人也不简单,似乎很擅长拆解揭穿别人的千术。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们的出线并非完全是靠赢回来的,完全是因为对手的出千被当场抓获失去参赛的资格,她们因此才取得出线资格。
“她们?”段飞放眼搜寻场内,就在柱子之后一对非常之年轻的双胞胎姐妹花在窃窃私语。
“难道她们也是赌场顾问?”段飞问风将。
风将摇摇头,“澳门所有的赌场顾问我都认得,这两个……没见过。”
“难道是……”淳老倒吸了一口凉气,和自己的兄弟对望了眼。
健老点点头,“她们应该就是拆解手。”
“破解手?”段飞茫然,什么东西?
风将一听这名号脸色也不太好了,“我们八将都没落了,没想他们却还有传人。”
淳老的白眉皱得很紧,“我们正将大体上和八部众的天门一样,都是一赌为业,但实际上正将中还有一辅助的旁支。他们专门负责寻找千术的破绽和漏洞,并验证千术的可行性,意在完善千术,促使千术的研发。”
“这是好事。”洪老爷子说道。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些人就以拆解揭破别人的千术为荣,并加以嘲笑打击,还扬言没有他们破解不了的千术,自称是为正将破解手。”淳老舔了舔嘴唇,接着说,“破解手这样践踏别人的心血,让本被八部众打击得毫无信心的八将,一怒之下将他们清出了千门。”
“那好像不过是五十多年前的事吧。”风将补充。
“正将破解手……”段飞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第三轮比赛开始了,从第二轮出线的人依然是六人一桌,分成三桌。
段飞再次与刀疤失之交臂,他和淳老在一号桌,刀疤在二号桌,洪老爷子在三号桌。
但段飞已经不再着急着和刀疤交手,而且这轮比赛也不会寂寞,因为有秦少秋和他同台。
秦少秋依然一副与他年纪不符的清高,无视所有人落座。
段飞就没他那么目中无人了,一副很乖巧有礼的模样和桌上的人打着招呼。
段飞最先和双胞胎之一的破解手打招,女孩子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
接着是个年纪约在二十左右的小年轻,段飞一眼就认出了也是老千。在中庭内厅小年轻也是见过段飞的,所以主动伸手和段飞握手寒暄。
段飞刚要和小年轻旁的老伯打招呼,那老伯就冷冷的哼了一声。
“小子,吴广的帐,我会让你双倍偿还。”老伯沉声低喝。
“吴广?”段飞挠挠头,“谁呀?”
段飞没装,真的不知道老伯说的是谁。
小年轻不顾老伯的怒目大笑了起来,说:“就你们非要主办方拉去药检,说是嗑伟X哥的那位。”
“哦。”段飞一把抓住老伯的手,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和他握手,就一顿猛晃,“大叔他还好吗?代我向他问好。让他千万别急着出来,在里面多住几天,外面有我们在,让他放心的去吧。”
“……”老伯被一口气嗝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秦少秋,段飞也不做什么虚礼了,直接就问:“秦清秋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名秦少秋的脸绷紧了,“不认识。”
秦清秋就是洪老爷子死不承认的女儿,而秦少秋和秦清秋就一字之差,说没什么关系,段飞打死不信。
“哦。”段飞长长的哦了声,回头向洪老爷子的方向喊到,“老爷子,这家伙是不是别人栽赃给你的其中一个?”
洪老爷子在三号桌把一桌子人都调戏光了,最后都没人理他了,蔫蔫的往段飞这边看了看,“没亮晶晶的脑门,不是。”
段飞又哦了声拍拍秦少秋的手,回座位上了。
“小子,别狂,有你哭的时候。”老伯终于顺过气来说话了。
跟着淳老也落座了,段飞放眼其他两桌人,也都全部是千门中人了。
突然间他有个隐忧,如果千门一统,有哪里的赌场能抵挡老千们的蜂拥。
就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所过之处怕是寸草不留吧。
第三轮比赛开始,荷官和裁判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