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洋芋鱼鱼
洋芋鱼鱼  发于:2011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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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都知道,即使是干,也应当是先留下的脚印干,何况他们都没沾过水,也都没靠近过门。

更重要的是,脚印是赤脚踩的,还能清楚看到十个脚趾印。且脚印很小,间距也近,是不足五六岁的小孩脚印。

总之,这些脚印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留下的。

而墓室里,就在刚才,走进了一个不足五六岁的小孩,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陆庸一个哆嗦,盯着地上未干透的水脚印,“怎可能有小孩?”

绿柳笠看着那脚印消失的方向,神色也不安起来。

张遥更是脸色煞白,他想起了刚才在器物堆里,自己见到的那个坐在阴影里的孩子……

陆庸把装满宝贝的衣服包仍在地上,双手合十,颤巍巍,又扔盒子。

盒子落地“啪”的一声,周围壁灯火苗也忽一颤。

绿柳笠注视壁灯里的火,“不好。”

火苗剧烈抖动起来,整个墓室就像在跳动,让人眼花。

“怎么回事。”张遥刚才亲眼见到了那个孩子,又看到脚印,现已不敢不信这古墓里有鬼了。

“是灯油快烧完了。”绿柳笠道。

张遥急道:“火把呢?”他手上没火把,陆庸和绿柳笠手上也没。

绿柳笠道:“甬道丢了一支,还有两支已灭了。”

话未说完,所有壁灯一齐灭了,整个墓室陷入黑暗。

陆庸吓得忙想去抓绿柳笠,却扑了个空,绿柳笠不知何时离开刚才位置了。

黑暗中,没有绿柳笠指示,张谣也不敢乱动。他脑中总浮现出那白色背影,一排水脚印。他呼吸有些急促,甚至感觉

有什么就在附近黑暗中盯着自己。

“你们两个,过来。”绿柳笠的声音,在不远。

张遥陆庸像抓到救命稻草,只见不远处有个亮点,是绿柳笠的火折子。

绿柳笠此时蹲在通往后室的石门前,在门边墙壁上找到了两个小洞,与刚才卡住张遥的机关一模一样。

张遥陆庸挨着他蹲下,石门上传来阵阵寒气,叫人直打寒战。

绿柳笠按照先前样子在壁上摸索,口中一边道:“听好,你们刚才被困,是碰上了‘鬼打墙’。”

陆庸惊道:“那不就是被鬼困住,总在一个地方转悠出不来吗?我们那边晚上也……”

“听我说完!”绿柳笠道,突然咳嗽一声。

“你说你说。”

“我刚才在鼎群也碰到了。碰到鬼打墙,说明有东西不想让我们进去。”绿柳笠没停下手里动作,“门后面应该是甬

道,甬道尽头就是主室了……刚才脚印我看了,绝不是僵尸,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过那东西在跟着我们……这

次,强行进入,万事小心谨慎。”

说完,他已看准墙上一块地方,将手指抽送进去,一声轻响,随即石门微微动了下。

他起身,两手在门上一推。那两扇石门加起来少说也百来斤,轻轻一推之下,竟打开了,就像两扇木门。

张遥陆庸站起,石门后黑乎乎的,火折子光太弱,什么也看不到。

“是甬道。”绿柳笠转身,“跟着我。”但就在刹那,他的表情僵住了。

张遥陆庸自从见他,还没想过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绿柳笠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们两人身后,惊异,还有恐惧。

张遥和陆庸也感觉到了,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靠近,一股阴气从背上渗来,从后脑勺冷到脚跟。

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令绿柳笠都惊惧成这样,不知会是什么。

他们禁不住同时慢慢转头……

“别看!”绿柳笠喝止,“千万别回头。”

恢复冷静的绿柳笠接着压底音调,“都别动,别动。手捂住鼻子和嘴,尽量别大口呼吸。等下我会把火折熄灭,一灭

,立刻往甬道里跑,不管碰到什么都不能停、不能回头!”

两人忙照他指使捂住口鼻,点点头。

“好。”绿柳笠看了他俩一眼,接着,火折子的光灭了。

第十七章:甬道

光一灭,两人拔腿冲入甬道。

甬道漆黑一片,一冲进去,寒气八方袭来,恍入地府。

起初陆庸还十分小心,生怕撞墙什么,跑了一阵才觉果然是条极长的甬道,仿佛怎么也到不了头。

他尽力捂嘴鼻,还是忍不住呼哧喘气。一想到绿柳笠刚才表情,叮嘱不可剧烈呼吸,一种极不详的感觉围绕全身。

他一直能感到后面有东西正跟着,后背总逼着一股阴气,不知多久,每秒都显漫长。

也能听到张遥的喘气和脚步,在前面。

刚进来还好,陆庸还知道方向直着往前,过会儿就不行了,完全辨不出东南西北,好几次蹭在墙上,趔趔趄趄。每次

一慢,那阴气就快速袭来,周围气味更令人作呕,说不出的死气。

陆庸叫苦,不敢慢,前面张遥步子似乎越来越远,叫他心一紧。黑暗里,回响着几人杂乱的脚步声。

忽然,“扑通”,是什么人跌倒的声音。

陆庸和张遥几乎同时一叫:

“姓张的?”

“陆庸?”

发现对方都没事,跌倒的并非两人中任何一个。

是绿柳笠,陆庸反应过来,绿柳笠一直跟在后面,却听不到动静了。

“他出事啦!”陆庸叫一声,竟忘了绿柳笠嘱咐,停下脚步,也不捂口鼻了。

却听张遥在不远处,“别回头,他说了不能回头!”

陆庸急道:“总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没了绿柳笠接下来该怎办。

张遥没想到还会横生枝节,连陆庸都停下,他只好一咬牙也停下来。

他俩喊了两声,声音在空荡的甬道回响,却没丝毫回应。看来绿柳笠真出了事。

忽一阵寒气,陆庸浑身一颤,恐惧又迅速袭来,“这绿闷子平常厉害,怎么专挑这种时候出问题。”四周黑洞洞,手

上又没火,还不知刚才那东西有没追上来……

不过陆庸虽紧张得要命,双手却摸着甬道墙壁,一点一点往回走。他也不知为什么,回去说不定绿闷子已经死了,说

不定还有个连绿闷子都怕的怪物在等着。他当然怕,怕得两腿哆嗦,暗骂自己脑子有病,“头一回这么有骨气,绿闷

子,你可千万给我撑住。”

回头走不那么容易,漆黑一片,人像被蒙着眼,基本的平衡感都没有,简直像无头苍蝇。

不过一会儿,前方忽然传来人微弱的呼吸声,还夹咳嗽。陆庸看不到,但很快听清,是绿柳笠,顿时一喜,绿闷子还

活着。

他一边叫着,一边靠近。没几步,脚下踢到个东西,他躬身一摸,是个火折子。

他捡起火折打开,甬道里总算有了些光亮。

借着微弱的光,陆庸和赶来的张遥看到,有个人正面朝下倒在那,肩膀微微起伏,是绿柳笠。两人急忙上前把他翻过

来。

只见绿柳笠面色发灰,两眼紧闭,表情十分痛苦。陆庸轻摇他,又拍拍他脸颊。

“这是怎么回事。”张遥皱眉,绿柳笠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片刻,绿柳笠在呼唤中开始恢复了知觉,眼没睁开,嘴唇微动一下,含糊道:“我……病……快走……”

张遥陆庸相视一眼,莫非绿柳笠身患病疾?

“别管那么多了。”张遥一把扛起绿柳笠,“快走。”陆庸忙举起火折,跑在前带路,光只能照到眼前,再远就看不

到了。

两边墙永远是一样,灰白的,让人头晕。

跑了一阵,张遥忽然警惕道:“会不会又是鬼打墙?”有了之前经历,他对周围格外敏感起来。

陆庸一惊,“还来?别吓我啊。”

两人却都停了脚步,回忆刚才有没有经过这里。可墙壁连点缝隙凿痕也无,哪处看来都一样……就算鬼打墙,若没标

记,光凭他二人绝发现不了,也不出去。

张遥一拍墙,想到器物堆里那个小孩子的背影,立觉后脖发凉。

绿柳笠趴在他肩上,情况也越来越糟,脸色更差,一动不动,不闻呼吸,似乎昏死过去。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总不能这么困死,就算他两人能熬一时半刻,绿柳笠怕也快支持不住了。

陆庸急得团团转,“不如往回走吧,这次进不了墓室,下次再寻机会,别把绿闷子命都搭上。”

“不。”张遥背后忽一个微弱声音,“继续走,没鬼打墙,就快到主墓室了……”是绿柳笠。

陆庸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走什么走,你不要命啦!”

“不是……”绿柳笠咳嗽,气都快接不上来,“我们是……不能回头……”

陆庸忍不住吼他,“前室什么鬼打墙都砸了,顶门石也顶那儿,虾蟆井想办法还是能上去,什么不能回头?”现在他

担心是这家伙还有没有命见着明天的太阳。

“真的不能回头,”绿柳笠道,“因为……它已经跟上来了。”声音很轻,但听在张遥陆庸耳里,他俩脸顿时就绿了

。莫非指的是那让绿柳笠自己都害怕的……它竟跟上来了?

“怎么不早说!”张遥陆庸立刻撒开脚,向甬道尽头狂奔而去。陆庸高举火折子,但根本看不清前方有什么,蒙头猛

冲。张遥紧跟火折的光,步履如飞,肩上绿柳笠本就瘦,现被颠得要散了架。

陆庸总感身后紧跟着股阴气,针一样扎背。

忽然间,后面张遥的脚步声越变越小,最后,一点声响都不见了。

陆庸一愣,冲了好几步才慢下,忙举着火折子回头看。

这一看,他不禁瞪大了眼,心跳都快停了——身后是长长一条甬道,除了火折子隐约照出的灰白墙壁,其余什么也没

有。

陆庸一个人呆站着。

张遥,和张遥肩上的绿柳笠,竟然都消失在黑暗中了。

第十八章:暗室

陆庸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前后都是黑漆漆的,火折子的光只能照到自己的脸。他不知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往

回跑,还是站着等张遥和绿柳笠出现。

但很快,没时间容他多想了。

他感到极其刺骨的寒气,一个哆嗦,全身寒毛都立起来。

那寒气不像是被风吹的,而像阵看不见的雾,陆庸能感觉到它正顺着墙向前爬行,渗进皮肤,整个人像跌进了冰窖。

手上火折子也随寒气一闪,暗下来,火光像是蒙了纱。

他想离开了,两脚却不听使唤,觉得血都被冻住,真冷,冷得毛骨悚然。

甬道那头的黑暗里,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远远听像水滴打在石头上。

随着寒气不断加强,那水滴声也越发清晰。

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陆庸叫都叫不出了。

那不是什么水滴声,更像有人正光着脚,走在甬道的石质地面上。

陆庸脑海中飞快闪过前室那一排水脚印。不会吧,他想,不会这么阴魂不散吧。

但脚步声越来越近,空荡甬道里回响着,仿佛穿透了墙壁,从四面八方包围,仿佛在靠近一个猎物。陆庸心也随这“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一下下收缩,除非那东西走到咫尺,否则他什么也看不到。

幸好腿开始能动了,就在他转身要逃的一刹那,浓重的寒气里伸出一只手,一下攀住了他。

陆庸吓得险些跌掉。

在微弱光下,他看到那攀住他的是一只惨白人手,就像凭空生出的,手腕以上淹没在黑暗里。

陆庸想挣脱,刚一动,那手便猛然一紧,牢牢卡住他胳膊,手背青筋暴起,五根手指简直要卡进肉里。胳膊上一痛,

还没等他有所反映,那手又忽一拽,陆庸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被拽过去。

陆庸心想这下完了,但那手拽着,竟带着他往回跑。

没跑十步,突然一个急转弯,陆庸被它带着一转,还以为要一头撞上墙壁。

并没撞到墙,转进去的那段墙竟是空的,感觉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那手也在转弯一瞬松开了。胳膊一松,陆庸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他一愣,身边什么也没有了。

惊魂未定,幸好火折没掉,陆庸赶忙四下照,这一照,面前出现两个人,一个单膝跪地,一个则站在旁边。

陆庸呆了,这两个人,不正是绿柳笠和张遥?

只见绿柳笠跪地撑着,耷拉脑袋直喘气。张遥站他身边,神情复杂看着陆庸。

陆庸惊讶很快转为高兴,再一看,所在的地方原来是个石室,不大,墙壁地面很毛糙,和甬道完全不同。

“是他发现的这暗室。”张遥指绿柳笠,又转头对陆庸,“跑过来时他就叫我进来,结果你跑太快,一下就冲前面去

了。”

原来这是开在甬道墙后的一个暗室,普通人很难注意。

陆庸一想也是,自己当时一个劲猛冲,后面发生什么都没注意。

张遥道:“他发现你跑丢,就叫我别动,一个人去找你,结果搞成这副样子。”原来刚才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是绿柳

笠,难怪惨白,刚刚光弱,寒气又浓,才没看出。

绿柳笠躬着背,猛咳两声,肩膀颤抖。陆庸一阵内疚,想上前扶他。

但绿柳笠一抬头:“快把火灭了,屏住呼吸,它过来了。”

陆庸一听,险些火折子都掉了。怎么,难道刚才那股寒气,那“啪嗒、啪嗒”的声音真是……

突然,那滴水声又来了,比刚才更响,就在身后甬道里,那东西过来了。

张遥一瞪,陆庸忙把火一脚踩灭。

顿时,暗室黑了。

并没有停止,声音渐渐靠近门口。三人此刻都蹲下,尽量压低身体,控制气息。陆庸双手紧捂嘴鼻,憋气,直出冷汗

,两腿发抖,脑子里乱烘烘的,四周黑得就好像又只剩他一人。

心惊肉跳的是,那“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没径直过去,居然在暗室门口停下,不动了。

陆庸心都提到嗓子眼,偏偏停在这地方。他只盼躲在这暗室能够逃过一劫。

可那脚步非但没前进,反顿了一下,拐进暗室,往里面来了。

陆庸吓得差点出声,他甚至能听清,那行走摇摇晃晃,脚上还带着水,不紧不慢,到了陆庸跟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

阴气。

陆庸使劲压口鼻,直感血往头顶冲,一口气就快憋不住,喉里还不由自主咯咯响。

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在左在右,脚步却在临近地方戛然而止。陆庸竖起耳朵,但四周突然静得出奇……难不成已经走了

他已快窒息了,僵在那里,正当想稍稍放松,正面,一股阴气扑地喷来,陆庸一惊,那东西不但没走,反而正在慢慢

贴近自己的脸!

他脑里嗡一响,整个暗室、整个甬道,顿时响起一声惊叫。暗处绿柳笠张遥立刻明白陆庸出事,却看不到他人在哪。

紧接着,暗室门口突然一道火光闪过。

就在一闪之际,陆庸一睁眼,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对眼睛,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自己也直勾勾盯着它,但除一对眼,

看不到其他五官,甚至没有脸。

只有光秃秃的一对眼睛,准确说是一对眼珠,悬在半空,看着自己。

第十九章:冯二

陆庸怔怔看着那对眼睛,那对眼睛也看着陆庸。

那道火光在门口定住,陆庸能清楚看到,那对眼珠在火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本还是对实实在在的眼珠子,现却像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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