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做攻——糖小川
糖小川  发于:2012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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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济欢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背,关于当初谁先注意到谁的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好几个来回,每次说起来都充满了甜蜜的感觉。唯独这一次,小武说他就是喜欢自己,无论男女,这让齐济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对小武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复杂,可是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东西,太复杂了。齐济欢不想去深入考虑这个问题,跟小武唧唧咕咕说了些没营养的话,突然之间两个人就沉默了,没有什么话题,也没觉得尴尬,就是彼此依靠,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很舒适,很甜美,很柏拉图。

“哎,你下面好透了吗?”齐济欢问道。

“硬的时候不疼了。”

“要不要我给你打手枪?”

“啊?”小武不知所措。

“算了,做完手术一个礼拜还是悠着点。”

“嗯。”顿了顿,小武反问,“要不,我给你打手枪吧?”

齐济欢想了想,“嗤”一声笑起来,“那个……”

“你开盲肠炎,伤口应该也不疼了吧,我小心一点,不碰刀口就好。”

齐济欢的确是开过盲肠炎的,在他十四岁那年,小学毕业的体育达标测试,100米项目,他没好意思说,其实他真正跑步晕倒不是高中那次3000米(其实跑了1000米就晕了),而是这次100米。跑完他就摔操场边上了,结果体育老师把他抱去医院,急性盲肠炎。因为这刀口由来已久,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礼拜内长好的,所以齐济欢犹豫良久,低声道:“去把窗帘拉上。”

小武得了指令,“噌”一声跳下床去,“唰唰”两声把内外窗帘全拉上,遮光布使得室内一下犹如陷于黑夜之中。

齐济欢有点儿紧张,一会儿担心小武摸出他的刀口不是新的,一会儿担心小武觉得他太熟练不像个雏儿,见鬼了,还要在人家跟前装纯吗?想着想着,小武已经重新摸上床,他发现齐济欢在棉被下激动得微微发抖,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让你舒服舒服。”

齐济欢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上来,从腿根摸到裆里,齐济欢下面已经支起了小帐篷,皮带扣上金属敲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跟着拉链“滋”一声拉到一半。因为声音太过响亮,小武吓得停了下来,剩下半段他小心翼翼拉着,拉链的铜齿发出“嘎嘎嘎嘎”粗哑的声音,呈现性感的颗粒状态。

隔着底裤,他摸到一截硬硬的富有弹性的东西,仿佛一只听话的小动物的脑袋。

“原来是这样的……”小武嘴里嘀咕。

“你有的我也有,怎么还好奇上了?”

“那不一样,大小长短粗细模样,就跟人脸似的,哪有一样的?”小武说着,突然道:“哎,开灯让我看看吧?”

“不行。”齐济欢坚决不同意。

小武以为他是害羞,其实齐济欢是担心盲肠炎的慌圆不过来,他也不勉强,第一次有点儿害羞很正常。隔着底裤揉搓了两下,小武评价,“我以为你人长得矮小,想不到这个玩意还成。”

“滚你的,老子174,人称根号三,中国男人标准身材,哪里矮小了?”

“好好好,标准身材,根号三!”小武说着,手从上面伸了进去,终于没有任何阻隔地握住齐济欢。

齐济欢舒服地“哼”了一下,好长时间了,都是一个人寂寞枯燥地窝在被子里自娱自乐,如今只是被小武捧在手心里,他就幸福得想哭。

小武的手法还是熟练的,动作也是轻柔的,同时又不失热情澎湃,弄了一阵,齐济欢扭头一阵急找,“纸巾纸巾!”

小武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一低头含住了那里,齐济欢没把持住,分身一紧,所有热液系数倾倒在小武口中。

“你疯啦!”齐济欢大呼。

小武抿着嘴,到底也没咽下去,就是含着,冲齐济欢傻笑。

“我……我下面都没洗……”齐济欢自己先受不了了。

小武摇头,“呜呜呜”

听声调,那是“不难闻”的意思。

“吐掉,吐掉啊!”

小武跳下床,奔进卫生间去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一分钟后小武回到床上,乐道:“其实我想吞下去的,怕把你吓着了。”

“你要真吞下去,的确会吓着我。”

“不难闻,真的,我的味道还更腥一点儿。”

“这还有不一样的?”齐济欢呵呵笑着,又一想,自己饮食清淡,作息正常,下面的味儿当然不会重了,要是天天大蒜牛羊肉海鲜这么伺候着,那玩意能吞得下去才怪。他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小武,就让小武以为他是天赋异禀,齐济欢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好像自己纯洁而禁欲。

11、作男

把小武送回东大门的时候,齐济欢简直想哭鼻子,舍不得啊!而每当这个时候,小武就特爷们儿,特严肃,挥挥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齐济欢晕陶陶地回家,整个人都沉浸在涨满的幸福和微妙的酸涩中,然后他走进卧室,拉上窗帘,打开灯,以各种姿势,翻着两面镜子反反复复地照着,查看愈合的状况。

收好镜子,提起裤子,他座在床沿看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子呆,然后突然一蹦,呈一个跪拜的姿势仰头向上,虔诚得仿佛看见了上帝,“老天保佑,我的菊花快点儿好起来吧,嗐,我以前怎么早没认识他!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们一定能太太平平,开开心心地在一起,阿门!”

等待的日子甜蜜而美好,小武耐不住,三天后就请了假出来,跟他聚上几个小时,可惜他争取的时间总是不太能够保证,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开房间,小武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了,说是紧急任务,要他回去。

“去吧去吧,为人民服务!”齐济欢装大度,“下回到我那边去,我把屋里那个女人支走,我给你弄一桌好酒好菜。”

“那说定了!”小武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到时候我自己坐车过来,你别去接我了。”

“被你同事看见了?”

“哪儿呢,看见又怎么样,早看见了,我说你是我表弟。”

“谁是你表弟了?”

“那我要说你是我哥,也得有人信啊。”小武嘻嘻笑道。

“滚!”

“反正你别来接我了,麻烦,路上又堵车,还不如坐地铁过来利索。”

“好,那我多点时间煲个汤。”

小武一走,齐济欢开了车子直杀超市,猪牛羊肉鸡鸭鱼买了一堆,油盐酱醋瓶瓶罐罐,外加各种葱姜蒜时令蔬菜,最后又在门口的书架子上挑了五六本菜谱——吹牛吹大了,他压根没下过厨房!除了手术刀,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神仙公子。

有句老掉牙的话: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种老话正因为说多了,才绝对是真理!让小武觉得自己温柔贤惠有什么不好的?为了小武,值!

找家政把厨房彻底清理干净,齐济欢在冰箱里码好所有的荤素材料,哼着歌儿着手开练,准备向着幸福的小日子狂奔而去。

面面下班回来看见这架势,吆喝着,“哟西哟西,齐桑果真是找到了真爱?”

“哎,你说肉丝包蛋是不是应该把肉丝先炒熟,不然包在蛋里,好像会夹生啊?”

“你问我?姑奶奶要嫁入豪门的,不兴学老妈子的手艺。”面面吹了吹自己刚刚做好的美甲。

“那我跟你讲,淑女都要学家政的。”

“索噶,那我就找个暴发户。”

齐济欢“哼”一声,“你能不能不要夹上日本话?AV看多了你?”

“奈,是GV看多了。”

齐济欢翻白眼,他知道面面又在盯着他的屁股品评,她这个人心肠不错,如果某方面的爱好能稍微正常一些,说不定两个人可以成为很好的哥们儿,嗯,或者是姐妹也可以。

“哎,你能不能另外找房子搬出去?”

“凭什么?”

“那我搬出去?”

“行啊,房租的一半你负担,直到我找到新房客。”

没人能跟面面住一个屋檐下,“阿舍呢,你找她合租,两个女孩子住一起不是更方便一些?”

“不行,要是晚上家里遭了贼,谁冲出去?”

“你指望我啊?”

“我说,谁冲出去,保卫你那朵烂菊花?再有人戳你,都不能用了吧?”

齐济欢的神经已经训练得很大条,“那我要带人回来表演肉搏战,不方便吧?”

“欢迎欢迎!我可以担任摄影师的,把视频制作成DVD出版,这样,我们二八开,我二你八,怎么样?”她把双手合十枕到腮边,“我的梦想就是做中国GV界的第一制作人!”

“你才二!我看你还是先为中国色情行业合法化努力吧。”

“嗯,我的毕业论文就准备写这个。”

“你的导师一定会毙了它。”

“那你错了,他同意我做这个课题。”

齐济欢摇头,“世风日下。”

“要不是世风日下,有你们这种受受的出头之日?”

“什么世风日下,那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了大地。”齐济欢把鸡蛋打进碗里,用筷子“唰唰唰”搅得飞快。

周末的时候,小武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加班不能出来相会,没办法,齐济欢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可以多练习一个礼拜的厨艺,等到第二个周末又加班时,他简直焦躁地上蹿下跳,恨不得扮演恐怖分子去捣腾点事出来。

他去医院复诊,医生说他现在可以媲美小丽菊,他是迫不及待要试一试了,可是小武却由于公务在身,不能和他相会,这是多么气人的事?

面面先受不了,“这个周末我可不出去啦,反正他也不来。”

“不出去就不出去,我们也没想搞多大动静。”齐济欢忿忿不平地哼一声,站起身把一桌子残羹冷炙扫进垃圾筒。

齐济欢一气之下,在电话里跟小武吵了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内容如下。

“排长,您这礼拜又保卫了多少首长,击毙了多少越狱犯?”

“讽刺我呢?”小武嘿嘿笑。

“我干嘛讽刺你,娘们儿才喜欢尖酸刻薄地讽刺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娘们儿似的?”

“干什么呢,说话这副口气。”

“不爱听是吧?跟你一宿舍的战友啦,同僚啦,领导啦,还有新兵蛋子啦,他们说话好听,你跟他们说去吧。”

“怎么了,吃火药了你?”

“哎,我说,你们部队上那么多帅哥,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款式齐全,你怎么就找上我呢?我琢磨着挺奇怪啊,我又闹着柏拉图,怎么,你受不了啦?你是不是另结新欢了?终于发现跟我在一起没搞头?”

“齐济欢!”小武急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吃醋,那我就算了,你要真那么想,回头看我不揍扁你。”

“干嘛揍我?”

“你侮辱我和我的战友。”

“怎么着?怎么着?我侮辱你们部队上的同志了?我抹黑武警战士了?合着你自己搞男人可以,我说别人也搞,你就觉得是侮辱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好挺抬不起头来的?我想也是啊,多丢人呢?你就是歧视,差别对待!”

“你今天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对不对?”

“我能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好得很。”

“那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无理取闹是不是?我不像爷们儿,我胡搅蛮缠,我使小性子,我难搞,你是不是想这么说我?”

“我不跟你吵,这周末我过去找你。”

“别介,你跟你亲爱的战友滚战壕去吧,想跟我滚床单,想得美!”

“咔哒”一声,电话挂断,齐济欢举着手机发了一阵子呆,艹,敢挂老子电话!小武居然先刮了电话!

他觉得委屈极了,虽然这个事情是自己起的头,可是小武也不能挂电话啊?是个人就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来疯的时候,女人有生理期,男人就没有吗?小武非但不安慰他,竟然还挂电话!

岂有此理!

人一不冷静,想事情就头脑发热,齐济欢坐在床上,连分手的方式都想了N种,最后一头栽倒在床里,任凭眼泪哗哗往下流。

我这是怎么了?作死了,跟女人一样!

他一定讨厌死我了,烦死我了,没准不等我提,他就先说分手了。怎么办?我不想和他分手的,我干什么说那些话,我这是神经质了,疯了!

他抓起电话又打,结果这下怎么都打不通了,完了,小武肯定生气了,找个女人爱作,那也认了,找个男人,比女人还爱作,那是自寻烦恼呢。不行,他要马上给小武道歉,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被领导批评了,被病人家属投诉了,开刀出岔子了,出门被花盆砸了,过马路汽车让宝马给刮了,上台阶踩到狗屎了,总之,流年不利心情不爽。

齐济欢每隔一个小时给小武打一通电话,直到电话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小武也没来电话,手机始终关机。

到了第三天凌晨两点,小武终于来电话了,“你干什么呢,电话都让你打爆了,乖乖,二十个未接来电,关机的时候又呼叫过。”

“我以为你生气了,要跟我分了。”齐济欢在电话这一头,眼泪汩汩而流。

小武哭笑不得,“是我不对,抽不出时间来陪你。”

“我了解我了解,工作需要,是我不对,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你。”

小武在电话那头柔声道:“我知道你生气了,其实我挺自责的,主要还是我不对。总之我会补偿你的,加倍对你好,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你说过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吧,都是气话。”

“我早忘啦。”小武闷闷地笑。

“我也不想这样的。”

“嗯。”顿了顿,小武又道:“其实我在这边忙的时候,才是真的担心,你长得那么好看,接触的人又多,很容易有机会找别人。他们不像我,随时随地会被叫走出任务,他们可以陪着你,跟你说好听的话,陪你喝酒,吃饭,看电影,我这个人那么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你生气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齐济欢听了,半是心酸,半是甜蜜,“那你那些战友,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你们经常在一起,多好的机会。”

“他们啊?”小武咋舌,“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你那种类型的。”

“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区队长就不壮?”

“他还好,长得也很清秀。”

“比我还清秀。”

“那哪儿能跟你比啊,再清秀,太阳底下晒几年,也黑得没法看了。”

齐济欢哈哈大笑,“还说你不会说好听的,我看你嘴巴跟抹了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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