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坠今溪之最炫反压风 上+番外——渊石
渊石  发于:2013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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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柔弱的灰公子已死

暗黑仙度瑞拉取而代之

温柔的小王子原是吸血恶魔王

最万恶的空间它不仅贫乏它还……草泥马!!!

扫雷:杀人不眨眼攻携手恶毒腹黑受,

一场压迫与反压迫,抗争与被抗争的暗黑系种田文,

不尊老,不爱幼,三观全都见鬼,慎慎慎!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种田文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叶逝、盘肆 ┃ 配角: ┃ 其它:种田

part1.

Chapter.1

开篇小剧场——

速溶的大头:你随口一句话,随手一个动作,都可能影响到别人,进而得到,或者付出代价。而魔王筒子就是随心所欲的首席代表……

恼羞成怒的魔王大吼:万魔噬心蛊蛊蛊——!

大头顶着山大鸭梨:你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爱你,或许是天性,或许是某些桎梏。所以……

黎叶逝冷冷瞟了眼,当中分明写着:你再敢剧透一句试一试?我就让你也成为某些人群中的代表人物。

大头五体扑地,泪流满面道:人家本来就是不完美的么,所以你们的成长路线才会那么诡异畸形……

(小小声的问:有人看懂了这蠢蛋的火星文了吗?)

梦中昏昏沉沉的,仿佛在水底起伏,逃脱不了的窒息,遮天盖地的寒冷侵入了肌骨,动一动仿佛都会发出嘎吱生锈的叫声。

迷迷糊糊的有人在使劲地推搡着他。

黎叶逝头疼欲裂,紧紧地闭着眼,一股狂躁席卷了身心,让他恨不得扛起加农炮,将这个不知是梦是真的该死的家伙轰得他爸妈都不认识。

然而终究只是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纡尊降贵”,勉为其难地看一下这胆大妄为的货色,心道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来求我?

朦胧不明的天色勾画出一道陌生的黑色人形剪影,冰冷冷地投映到眼底。

黎叶逝:“……”

并不是他熟悉的,值得他在意的东西,因而他闭上眼,又要沉沉地睡去,若非是浑身难受的紧,他更愿意侧过身,送给这家伙一个石头般冰冷的背影。

哒哒的传来蹒跚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的是一阵苍老的男声,“病了吧?”嘶哑难听,就像砂纸相擦,磨在耳里难受的要命。

黎叶逝暴躁得想要撕烂这货的嘴。

“哼!病什么病,又不是有多娇贵,就算病了,家里也没钱给他医!……多活动活动出出汗不就好了?”同样苍老的女声不耐地唠唠叨叨。

“说的也是。”那老男人道,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还有老男人毫不压抑的讨嫌嗓门,“我先去拿东西,等下子就出去。”

“去吧去吧!”

家里面什么时候来了这种垃圾?黎叶逝暗自冷笑,他对这种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老东西格外的不耐,含糊着命令道:“滚出去。”

“这不是醒过来了吗!”那老女人根本没听懂他说的普通话,只当是迷迷糊糊的梦话,接着,就有一双冰冷干枯,带着浓重的寒气,满是粗茧的手摸到了他的脸上,啪啪啪拍得十分“欢乐”。

“还做什么想梦啊!”

黎叶逝只觉脑袋里有几根神经突突直跳,怂恿着他起来大吼一声,来呀给我拖出去斩了,剁碎了喂狗!

“喂喂喂,醒醒!醒醒!”那老女人见人没反应,声音愈发的凶狠,力道也愈发的大,“又不是什么少爷命,睡懒觉做什么春秋大梦!”

黎叶逝被拍得面部发麻,咬牙切齿,几欲爆发。

如今的藏华公子如何能容得这般欺侮,若不是他有个教养严格的母亲,怕是已经跳起来劈头大骂,污言秽语不要钱的往外倾倒。

他忍无可忍,猛地睁开眼。

门外不打分明的光线恰好落在他眼底,一双黑眸清澈漆黑,神光熠熠,一脸苍白,跟锁魂的鬼一样。

何老太被这猛然一瞪眼吓得后退两步,连连拍心口,下一刻便恼羞成怒地上前,粗硬的手指当当地就戳了上来:“短命鬼你这是什么眼神!”

这老太婆年龄大,手劲却一点不小,黎叶逝霎时被戳得头昏脑胀,头盖骨似乎都要被这“一阳指”给戳裂了。

陌生的老太婆,毫不尊重的态度,这无妄之灾让黎叶逝立刻明白,恐怕有什么事情已经脱轨。

此刻,为了少些皮肉之苦,免不得要先示弱。

黎叶逝伸手捂住抽抽疼的额头,眼中蓄着泪光点点,可怜且畏惧地看着这个老太婆。

这老太婆手硬心硬,只觉得这个克夫女生出来的儿子这副作死的摸样惹人生厌。老太婆道:“奴啊,起来烧火烧粥。”

“哦。”黎叶逝收眉敛目,轻轻应了一声,却是心中震动,若有所思。

这手的触感不对!

他虽然自幼不为人所喜,但黎大公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太寒碜,因而他的手绝对比这双布满了粗茧的手要细滑上几十倍!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二十岁了,但这手估摸着,却是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的!

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无法隐忍地想要跳起来,迅速地去查清真相。然而老太婆的怒声打断了他的思索:“讨债鬼你还糖床上挺尸啊!可挨冻死啊!”

“嗯。”黎叶逝忍着头疼,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再次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些人明明说着他从来没听过的乡土口音,为什么自己又能听得懂?

老太婆挑剔地瞅着他,末了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果然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扫把星生的儿子,连个人都不会叫了。”

黎叶逝只知道这老女人神经质的碎碎念,却不知道这句话踩得是他的地雷,他坐在床上,片刻后就觉得冷得不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格外留恋床褥里稀薄的温度。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

他打着寒战,环视四周,好在光线虽然暗,但还是分辨出,这小床的床尾处散落着什么东西。他爬过去拎起来,果然是小孩子的衣服。

黎叶逝用指尖搓了搓衣料,然后拽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脸色有些发绿。

纵然他蛰伏这么多年,也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这种触感极差的料子,还有上面隐约的混杂气味,这肯定是被别人穿过的二手货。

黎叶逝强忍着想要骂人的情绪,苦大仇深地盯着那破衣,恨不得用眼神在上面烧出几个大窟窿来,末了狠狠哆嗦了一下,艰难地吞下唾沫,敛气屏息,视死如归地穿上了那衣服,踩上那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的棉鞋,然后跨出了那岌岌可危的小破门。

“嘎——吱——!”

黎叶逝微微抖着,被其一声悠长的惨叫刺得心绪不宁,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诡秘无波的茫然。

他黑色玻璃质的眼底浮起一条笼着白色薄纱的河道,晨雾晕染着远方蔓延的田地,以及衔接着天地的黑黢黢的丘陵轮廓。

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粗糙的指腹以及坑洼的指甲掐得手指惨白。

这里不是S市,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小乡村。

“藏华公子”面色铁青地立在原地,脚下竟迈不出一步,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震惊,还是脚被冻麻了——那双棉鞋完全没有任何保暖作用。

“站这儿当门神啊!叫你去烧火的呢!”女人尖锐难听的声音穿透了这清晨的宁静。

黎叶逝回头看她,眼角的余光却将身侧的情形全都收纳在眼底。

两个老东西是另一扇大门中走出来的,那房子是一栋青砖瓦房,朴素的没有任何其他装饰,——而他住着的,便是这房子,旁边附着着的小泥屋。

黎叶逝冷眼瞧着那二人背起竹篓,拿起镰刀。那老太婆又转向他,看他还站在原地,急躁地走过来,拿着镰刀柄捅着他往前走。

她絮絮叨叨,一边骂一边叮嘱:“站这儿做什么!你怎么这么没得用!同我进去烧火!米我已经淘好了!马上歇一会儿你小叔同你婶儿就要起来咯!”

黎叶逝顺着她的力道跨过了那“高门大槛”,踩上了“皇宫”中硬邦邦的泥土地。

“我们去打猪草!你同我在家里好好看门!”那老太婆吼了一嗓子,然后和她老板嘀嘀咕咕地一道走了。

黎叶逝的身影隐没在堂屋的黑暗中,他回过头,看着两个老家伙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弧度,似笑非笑,似嘲而讽。

他静下心来,打量着房子的情况。

堂屋中央偏侧放着八仙桌和几条长凳,两边的东西亦是少得可怜,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有一个碗柜,还有另一张八仙桌以及供台。

除此之外,左右两侧相对的各开了一扇门,他走过去试了试,左侧的门紧闭着,右侧的门虚掩着,只一眼,就看得出那是两个老东西的房间,当中的气味真算得上“熏得游人吐”。

那么,想必左侧的那个就是所谓的“小叔”和“婶儿”的房间了。

黎叶逝思索着,走向了最后一扇没有锁的小门,果不其然,那里就是厨房。黎叶逝冷眼瞧着那乌七八糟的灶台,胃中一阵翻腾。

烧火的话,应该要柴火吧。黎叶逝想着,顺着一堆干枯的草禾走向了灶台后面,那里有两个火膛,当中还摆着冰冷的铁质火钳。

黎叶逝坐在一个木桩做的小矮凳上,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墙上,悠闲地翘起了腿,脑海里约莫已经理顺了目前的状况。

那两个老东西怕是这身体的“爷爷”和“奶奶”,他们未曾提及这身体的父母,想是都见鬼去了。又是一个变异版的“仙度瑞拉”,人家是后母,这里是所谓的血缘亲人,就是不知道那“小叔”和“婶儿”又是什么鬼见愁摸样。

“藏华公子”捏着手腕,转动了几圈。

怎么办呢?有点想要杀人的冲动。不过,死亡是最轻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他最喜欢的手段。且再观察些日子吧,那两个老东西,说不定根本没有让他费心的价值。

至于烧火……

“藏华公子”微微一笑,他区区一个“小纨绔”怎么可能会烧火呢?会烧火的那个,现在正在“生病”呢!

黎叶逝嘴角噙着奇异的弧度,摸索到了一盒火柴。

“擦——擦——擦——”一豆火光终于缓缓燃烧起来,映照着少年苍白的面孔如同索命无常。

火光摇曳,如同魔鬼轻忽的诡笑,它毫不留恋地从高处跳了下去。

Chapter.2

何祥家里遭了火。

这时春节才过了大半个月,正是春寒料峭、无所事事的时节,乡村里的妇女们又最是絮叨且八卦,因而这消息才过了一个上午,便传遍了整个乡村。

“唉哟,那个火烧得不要太吓人哦!我早上挨我家那口子喊起来的时候望了一下,那个火直从屋顶上冲出来哦!”

“是的诶,你晓得,除了何祥小夫妻两个的房间和堂屋没挨烧掉,那两个老东西的房间里,全部都被烧光了,除了灰,就是黑灰……这个地方怎么织的啊?”

“嘿哟,要不是早上祥小子那个小儿子起来尿了个尿,恐怕还要挨烧得更惨!再晚一点儿,估计人都烧啊没了!”

“就是这么说呢,珍媳妇儿的儿子才十岁呢,坐在灶后面烧火,哪晓得一不小心引起了这样的大火啊!还好他跑掉了……”

“哪溜得掉啊,根本就是挨烧得不成人形了,就昏倒在厨房间门口,怎么弄都醒不了,被他小叔用拖板送到医院里去了。”

“那个小孩子还可以的哦,就是遇到这样的爷爷奶奶。这一次要不是他叔叔在的话,恐怕那两个老东西就让他这样死了也不心疼的。”

“作孽哦,你啊晓得这个事是怎么招惹上的?”

“这个还要说吗?还不是那两个老东西,人不做做鬼,没有良心,他们大媳妇儿还没死呢,就放着孙子病了还指使他做这个做那个,这次挨烧了,才好嘞!活该!”

消息走形,自不消说。

任由外面传成什么样儿,黎叶逝的烧伤却并不那么严重,只是吸入了一些灰,再加上还在发烧,才昏了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好赖吊了一瓶水,擦了一些药,何祥就可以带着黎叶逝回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黎叶逝又开始活络起来。

那个瓦屋的房梁很高,因此后面厨房间和二老房间的顶上是相通的。一个小小的乡村家庭,失了火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意识要去报警,警察也没这个能耐来查火因,因此他除了在后面,还直接在二老的床上扔了一把火。

他动手的时候就料到自己少不了一顿苦头吃,但是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遑论他现在区区孩童,想要让那两个老东西吃些教训,就得舍得对自己狠。而且,现在看这小叔的脾性,却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刻薄。

黎叶逝心中有了计较。

何祥听了医嘱,带了这几天要给他吊的水和擦的药,就要把这个倒霉的小家伙抱到拖板上带回去,但是哪知黎叶逝紧紧抓着病床,不肯走的样子。

何祥一大早就把他拉了过来,家里的火还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呢,自己又一天没去挣钱,心里不由格外烦躁,又不好硬拉扯他,怒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做什么啊!哪个会拿你吃掉呐!”

黎叶逝被他呵斥得瑟缩了一下,他垂头咬唇,不肯开口,也不肯松手。

何祥烦躁地巴拉了一下头发,诱哄道:“寄奴啊,乖啊,叔带你回去,你婶儿估计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我们了,你啊饿啊?”

寄奴……

黎叶逝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定了定神,小声地啜泣道:“他们会打我……”

“啊?”何祥没听清。

黎叶逝的眼泪啪的就掉了下去,哽咽着道:“我不要回去,爷爷奶奶会打我!我不回去!”他并没有大声嚎哭,压着声音小声的呜咽,在加上他垂头畏怯的摸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何祥原本心烦意乱,对这个小孩也是有些怨气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心疼。

他对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叔侄之情的,于是揉揉他的头:“你都伤成这样了,他们怎么会打你?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啊……”他顿了顿,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心里头都浮现出几许微妙的讥诮,便改口道,“小叔会护着你的啊。”

“呜呜呜……”黎叶逝的呜咽声立刻升高了半个度,手却松开了,就像知道前面是思路,却也无力再去挣扎的小兽。

他烧还没彻底退下去,又“伤心害怕”了这么久,又趴在他叔背上颠来晃去,整个人都有些晕,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黎叶逝身上尽是伤痛,因而睡得格外不安稳,梦里光影交错,斑驳陆离。

一会儿看到那个男人一家五口的欢乐时光,一会儿又听见母亲沈雅淡然却决绝的话,那张秀美淡定的脸,忽然又变成狰狞的火兽,咆哮着要将他吞噬。

“啪”一声巨响,黎叶逝只觉脑海中一片混沌嗡鸣,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恐怕要死了。

“你在做什么东西啊爹!”何祥的怒吼声将他从昏暗的混沌中揪了出来。

“家都被他烧没了!我打死这个小畜生!”

黎叶逝强忍着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勉强睁眼,打量眼前的情形。

首先看到的,却是不远处,何老太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是朝谁哭诉。黎叶逝却是注意到他们自己房间里面原先也供着佛的,估计就是那个瞎眼的东西吧。然后便见何祥拦在那个一直沉默少言的老头面前,那张扭曲的老脸,那只高举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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