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墨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可是眼里那丝玩味却没有藏住,欧阳祈看到了之后,觉得羞恼外分,忽然欧阳祈清澈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丝狡黠让端木墨心中的警钟敲响,还在他犹豫要不要放开抱着的人时,欧阳祈就已经拾起了端木墨的衣服为他那堵塞的鼻孔疏通了。
“欧阳祈,你快给我松手,快松手,你究竟听到了没有。”端木墨满脸黑线的看着欧阳祈,想要动手把小孩推开了,又怕把小孩弄痛了,可是任有小孩胡作非为呢,遭殃的又是他自己。
欧阳祈把鼻孔里最后一点鼻涕都拧在了端木墨的衣服上,才一脸满意加得意地松开了手。他其实还真怕端木墨会动手,后两次的接触,他可是切身的体会到了端木墨的厉害,如果不是他所练的功法特殊,恐怕他会功夫的事早就让端木墨知道了。
端木墨黑着脸看着自己被惨遭蹂躏了的衣服,无奈发现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好把外衫脱了,好在现在也快到盛夏,山上虽然风大,却也不冷,衣服少穿一件也没有关系。再看看我们的罪魁祸首的小孩,居然笑得一脸的灿烂,嘴里虽然啥也没说,可是那会说话的眼睛分明就在说:哼,让你欺负我,活该!
随手丢掉外衫,反正以后也不会穿了,把某个正在兀自得意小孩拉到身前,就势坐在了之前坐过的树根上。
“你……你要做什么?”欧阳祈看到突然出现在眼里的地面和男人的裤腿,心里一阵惊慌。
“你说呢?”端木墨也不回答,把手温柔的放在了某个肉肉很多的地方,把问题抛给的欧阳祈。
“你不能打我!”
“不错嘛,居然知道我要做什么,你以前被打过?”端木墨倒也不是很惊讶欧阳祈知道他现在的姿势是个挨打的姿势,毕竟欧阳祈是个比一般小孩要调皮得多的小孩。
“没有。”欧阳祈上一世重病在身,谁舍得打他啊,这一世,作为凌虚长老的爱徒,虽然很调皮可是这么多人护着,也奇迹般的没有被打过。
“那你做错了事情,家里大人是怎么罚你的。”端木墨还真没想到,欧阳祈这么调皮的小孩居然没有挨过打,想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十三岁前可没少挨过打。
“罚跪、抄写。”欧阳祈觉得现在的姿势怪极了,可是后腰被人按着,双腿被男人的一只腿压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大幅度的动作。
“你家的大人对你太宽容了,像你这样的小孩就应该棍棒伺候。”端木墨猜想欧阳祈是看到过别人被打,所以才知道现在的姿势是用来挨打的,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想更多了,直接把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某小孩。
“放我下来,你不能打我!”欧阳祈相信这个男人真的会打他,之前就是因为他在这个男人的肩上乱动,男人就给了他狠狠的三巴掌,到现在,后面那两块肉上都仿佛还残留着痛感。
“小孩做错了事情就该惩罚,你家大人对你的惩罚是罚跪和抄书,可是在我看来,你受到的惩罚只是这些还不够的,所以我会给你足够的痛让你记住今次的错误。”小孩会反对是端木墨意料之中的,是人就会怕痛的。
“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打我啊,你不准打我,快放我下来。”欧阳祈立刻抓住了端木墨话里的漏洞。
“我的确不是你的谁,但是你却得罪了我,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废了你或者杀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仁慈了。”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难应付啊。
“哼,你要杀要废随便好了,但是你就是不准打我。” 欧阳祈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想到自己会被像小孩子一样的被打屁股,他就觉得别扭,毕竟这个小孩的躯体里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你倒是不怕死呢,可是和你一起的其他四个人呢,你认为我会放了他们,让他们知道我杀了一个小孩。”
“你威胁我。”欧阳祈现在真的好想哭,自己不就是一时嘴快骂了这男人嘛,然后又不合时宜的倔强了一下,被这个男人以难受的姿势扛在肩上,到了这个陌生的山顶,不争气被人看到了哭鼻子的他,本来就已经够悲剧的了,现在居然还被人威胁。
“你要是觉得是就是,还说自己有担当,连自己犯下的错误都不敢承担责任,唉,小孩就是小孩。”端木墨搬出杀手锏,时间已经被欧阳祈耽误了不少,待会要是和欧阳祈一起的人追上来了,这小孩丢脸可就丢大了。
“说到底你就是想打我罢了,要打就打好了,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好了。”欧阳祈知道自己早就调进了这个男人挖的坑里,只得认命,不过今天这仇他欧阳祈是记下了。
在欧阳祈看不到的背后,端木墨咧嘴笑了,小孩估计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惩罚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既然你妥协了,那么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端木墨坏笑的把手伸向了某小孩的腰带。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变\态。”欧阳祈发现端木墨做的事情后突然大声的骂道。
“惩罚要直接施在肉上才叫做惩罚,还有以后不许骂我,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端木墨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推断出那是一个骂人的话,这小孩还真是不学好呢,动不动就骂人。
“哼,反正你总是有理。”欧阳祈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念叨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山上风大,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欧阳祈小孩的裤子被端木墨扒到膝盖处了之后,就完全的知道了山上的风有多大。欧阳祈咬紧了嘴唇,满脸涨的通红,全身绷得紧紧的。
端木墨用手捏了捏那暴露在外的肉肉,发现手感比预料中的还要好,后宫那些女人身上的皮肤完全和眼前这小孩子的没法比。端木墨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把眼前的小孩和后宫那些庸脂俗粉比呢,摇头将脑子里这奇怪的想法甩开,手上又捏了几下。
“你如果一直这样紧绷着,我便没发开始。”身后的肉虽然多,只是用手,不容易照成永久性的伤害,可是如果这样一直紧绷着,端木墨就不敢保证了。
欧阳祈心里可来气了,这男人要打人就直接大好了,捏来捏去的干什么啊,如果自己不是个男的,欧阳祈都怀疑男人是故意在吃他豆腐了。这男人捏捏也就算了吧,居然还嫌弃他紧绷着皮肤,打个人都这么的挑剔,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放松,你这样会受伤的!”果然是个没挨过打的小孩,连放松都不会。
欧阳祈知道男人说得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的腹傍某男人,当然也没有忘记让自己的肌肉放松。
端木墨很有耐心等欧阳祈放松了之后才动的手,对于明显就是在赌气的小孩,端木墨也没有为难,不缓不急的打完了早就预定到的数量。
欧阳祈几次都差点没能忍住叫出声来,好在最后都咬牙忍住了。感觉男人打完了,欧阳祈开口问道:“打完了?那我可以起来了吧。”
“等一会儿,我帮你把肿块揉开,否则会好得很慢的。”听到欧阳祈沙哑的声音,心里有些心疼,话语自然就温柔了些。
欧阳祈可不会买这种“打一巴掌,给一个枣”的账,趁端木墨不注意,不过身后的伤从男人的腿上撑了起来,立刻远离了男人。
“过来。”端木墨对欧阳祈的逞强完全不认同,可是看到某小孩慌乱得连裤子都没有提起来又觉得好笑不已。
“你打都打了还想怎么样。”欧阳祈窘迫的把裤子穿上,整个过程又痛出了一身汗。
“你不过来也行,不过回去之后要记得自己把肿块揉开。”端木墨决定不再和这小孩争论了,算算时间追来的人也快到了。
第十四章:林飞扬
“我摔了一跤,现在浑身都痛,季海哥背我。”欧阳祈强作无事的样子,在端木墨玩味的眼光下,说着谎话。
“你会摔跤?上来吧,我们现在应该还能在天黑前赶下山。”王季海虽然怀疑,但是还是选择了背欧阳祈,因为欧阳祈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些不好。
端木墨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看到欧阳祈趴到王季海背上的时候,眉眼有些不悦的皱了起来,他居然想上前将欧阳祈拽下来,自己来背,端木墨虽然惊讶于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却没有任何动作,眼睛闪烁的看着欧阳祈的背影。
端木墨、老王叔、王季海三人里属王季海功夫要弱些,现在又背着一个人,比起山上时的速度慢多了。端木墨走在最后,觉得前面那个背着小孩的背影份外的刺眼。
四个人好不容易赶在天黑前下了山,王季海让欧阳祈和老王叔在原地等他,他自己立刻到不远处的小村庄买了一辆简易的马车,顺便还买了几床被子和水,被子用来把马车垫得舒适些,一路走来,他发现欧阳祈好像是摔伤了屁股,水自然是用来解渴的。王季海回到欧阳祈和老王叔所在的地方时,发现已经有一辆马车了。
“祈儿,你拒绝了我的马车,我不怪你,可是……你确定要坐那样的马车?”端木墨指着王季海赶来的简易马车。
“哼。”欧阳祈撇开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王季海找来的马车,看起来似乎是不怎么舒适,后面的伤还一抽一抽的疼,再看看男人准备的那马车,看起来舒适极了,他心里犹豫了起来,可是他已经拒绝了男人,难道现在还要厚脸皮的去求男人?
“反正你摔跤也和我有些关系,这马车就当是我对你的赔礼好了。”端木墨看出了欧阳祈的犹豫,知道小孩要面子,马车本来就是为欧阳祈准备的,那他就退一步好了。
王季海听了端木墨的话,很奇怪的把欧阳祈看着,这话听起来怪怪的,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老王叔不同,他一直在欧阳祈的身边,自然知道欧阳祈已经拒绝了端木墨的好意,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强势的男人居然会给欧阳祈台阶下,再听到端木墨的话里那加重了音的“摔跤”二字,疑惑的用余光看向欧阳祈。
欧阳祈被两人的疑惑目光看得心虚,想想觉得端木墨的话也有道理,既然给了台阶那就顺着下好了:“马车既然是我的了,那你就不准上来!季海哥,麻烦你来驾车了,至于……你弄来的马车就扔这儿吧,谁爱要,谁就拿去。”
欧阳祈话刚说完,人就钻进了马车里,完全不给其他人反映的机会。老王叔看着反常的欧阳祈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可是王季海就不一样,他毕竟还年轻,好奇心自然很重,他看了眼因为欧阳祈话而面部表情变得丰富的黑衣男子,不用想都知道欧阳祈现在的举动和这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季海哥,要不快点,就进不了城门了。”
王季海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立刻上了车辕,一抖缰绳,马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真是好马!这样的马能有一匹就不错了,而这男人送人一次就送了两匹,王季海对端木墨的身份也好奇了起来。
一路狂奔总算是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门,被王季海甩到后面的马车早就看不到了,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有身份的男人,驾车技术居然如此的好,如果不是因为那马和车实在太破,王季海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被男人比下去。
“我今天要一个人睡。”到了客栈,欧阳祈说的第一句还就是这话。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睡得好好的吗?”才哲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要一个人睡,”欧阳祈对着四个人疑惑的目光,为了打消四人的疑惑,又加了一句,“我以后都会一个人睡。”
四人都各有想法,但是大家都有想到的一点就是:欧阳祈小孩长大了,开始要求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端木墨一进客栈就听到欧阳祈说“以后都会一个人睡”,本来因为接到了皇都消息而沉闷的心情突然好转。端木墨本来就不满意欧阳祈和别人住一个房间,而他一个外人根本就没有权利去说什么,没想到现在欧阳祈自己提出来了,这算不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呢。
“这不是在山上摔了跤的祈儿吗?你也住这间客栈啊,真是巧啊,在下还没用晚饭,不如和你们一起吧,祈儿你不介意吧。”端木墨一进客栈,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欧阳祈,果然,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小孩塞满了食物的小嘴撅了起来。
“哼。”欧阳祈没想到这男人这么无\耻,用眼神威胁他就不说了,居然还不请自坐。
“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希望公子不要介意。”在桌上的五个人里,老王叔不会说话,欧阳祈在生气,才哲只是一个小孩,遇上不明白的事情时,王季廉都是不说话的,一桌子的人轮下来也就只有王季海来和人客套了。
“无妨,这些菜品看起来都美味极了,而它们的味道也的确很美味。”端木墨夹起块鱼香茄子,味道虽然不能说难吃,但是比起他平日吃的真的差太远了。
“哼,假惺惺。”欧阳祈不算用劲的将手上的饭碗放在了桌上,即使如入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
王季海尴尬的当没有听到欧阳祈的嘀咕,继续问道:“不知能否请教公子贵姓,是哪里人士。”
“飞扬。”端木墨想也没想就把心里挂念了许久的名给说了出来,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回答是多么的答非所问。
“咳咳……”才哲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看在他筷子上摇摇欲坠的青菜,居然被炒凤尾给呛住了!
端木墨看着除了才哲外,其他四人神色都很正常,端木墨心中警觉,看向了这个他没怎么多注意过的孩子,不像是在作假,那就是真的被呛住了,一丝疑惑在心里闪过,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很随意的问道:“才哲小公子以前听说过在下的名字吗?不知在哪儿听到的?”
凭欧阳祈对才哲的了解,才哲是因为听到了“飞扬”这两字才会被呛到的,再看才哲那闪躲的眼神,明显不想回到男人的问题。
“谁问你名了,水仙花。”
端木墨眉头皱起,又是自己没听说过的词儿,看小孩那上挑的眉眼,料定“水仙花”不是什么好词,唉,这小孩真是太不可爱了。
“是我疏忽了,在下姓林,名飞扬,家是……”
“我吃饱了,去睡觉了。”欧阳祈不等端木墨把话说完,就摔下筷子走人了。
端木墨看着桌上那被摔的筷子,眼里闪过了不悦。
“林公子,祈儿和才哲两兄弟前不久刚刚丧失了双亲,心情难免不好,还请林公子多多见谅。”王季海听说一些大户人家对于礼仪要求十分的苛刻,他很早就觉得端木墨像是大户人家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样大户人家的人居然会对外人也如此挑剔。
“没关系,小孩就是这样才可爱。”端木墨口里说着违心的话,心里却在开始回忆从最开始遇到这群人的一点一滴。
因为端木墨的加入,这顿晚餐谁也没有吃好,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转眼桌上的菜就差不多都凉了,各自礼貌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回了客栈的房间。
第十五章:夜里的柔情
欧阳祈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包裹,留着的记号还在,看来是没有人动过他的东西,还有一点点,就一点点,他就可以睡好觉了,可是……
吃饭的时候,欧阳祈还会顾及到自己的面子而隐忍着臀上的疼痛,可是现在房里就欧阳祈一个人,他才不愿虐待自己。欧阳祈跪在椅子上,研好墨,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在雪白的生宣纸上留下了笔笔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