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根指头第六章

卫成走近，眼看就要开口说话，戴海挡住，问：“你这是也弄了张绿卡呢，还是瞧洋鬼子的女人好弄？怎么我老见你

朝美国奔，是不是也想找条弃祖国于不顾的死路？”

卫成委屈，说：“戴海，我已经不招你了，你还不把我当朋友吗？”

他这话气得戴海笑了，“你这叫不招我？”

卫成郁闷：“打个招呼都成招了？”

他伸出手，摸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无哪个部分有发散出挑逗的痕迹。

戴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可有什么办法，只好自己翻个白眼，说：“您女友正虎视眈眈，您赶儿着紧走吧。”

卫成很是听话，眼看又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说：“上次都没见着，这次该见一见了吧？”

戴海板着脸，“滚。”

“哎哟，”卫成玩笑似的呻吟了声，“哥们，我这是刚来美国弄了个办事处，这不困难多多的，咱俩一起长大，你在

美国混这么多年，给点指引也不行啊？”

戴海看着他那种讨乖巧的脸，恨不得立马把他吞了，都说了不要勾引他，可他这都干的什么事？

可第二天，卫成又不知从哪弄来的他的电话，打电话给他说：“我这里缺个助理呢，月薪也挺可观的……你要不要来

？”

戴海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成叹气，“你爸公司上次的客户不是不要了吗？我给要了，价格是少了一半，但是，我想听听你爸不要的原因。”

戴海被气得白眼都懒得翻，为了摆脱这冤家，说：“你等会，我问下。”

结果问到原因，等再给电话给卫成，说了无伤大雅的理由之外，卫成更是恬不知耻地说：“其实就产权来说，中国不

是这么太在乎，但美国人在乎啊，唉，真不是我占他便宜。”

专利权到了他这里削了一半还卖乖，戴海不知道说卫成是奸商好还是无耻好，但是，不管如何两样都懒得说，只说了

一句：“没事别找我。”

要说戴海觉得自己冤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第二天卫成又找了门，他都不知道刚来美国创业的他这美国时间是怎么来的，但是，卫成在他一男友暂时跟他同

居的家门口堵上他，戴海也没得办法，只好请他上门。

戴海男友此时正穿了一短裤捧着橙汁在冰箱面前吃他的早餐，那小腰伸得老长，细得让进门的卫成眯了眼在看。

戴海嘲弄地无奈地轻“呵”了一声，去沙发上把男友的T恤拿了，一股脑地帮人穿上。

等褐发清秀的穿好了衣服的澳洲小子看清了戴海的样子，不由得抱怨，“我正在喝橙汁呢……”

眼睛一转，看到卫成，不由得笑开了脸，“嗨”了一声，双手绕到戴海脖子后，撒娇地问：“你的朋友？”

戴海拍拍他的小嫩脸，挺语重心长地说：“是，朋友。”

清秀小子眼睛转了转，偏头就是对卫成一个明媚的笑，“嗨……”

只一刹那戴海就觉得自己的小恋情完了，每次都这样，好像坏男人总是比好男人比一点吸引力。

谁叫我是好男人呢……戴海暗想着，耸耸肩，自认倒霉。

戴海迅速与小男友分手，随之卫成也很快跟清秀的小子勾搭上了，自己的少年养成并没有成功，戴海把这归罪于可能

自己的前小男友年纪还是偏大了点，才十六岁多一点，并不是那么容易好哄遍跟他进入正途。

卫成倒是小男友相处得很愉快，甜甜蜜蜜间还不忘请戴海吃顿饭。

戴海实在是太无奈了，杀了卫成的心都有了，这叫不招什么才叫招？

更让戴海绝望的是，卫成跟小男友很快友好分手，又各自搭上了新男友。

新世界是变化得很快的，所以戴海倒是挺能接受，只是他接受不了的是，卫成一有事就爱叫上他，活像不要经过讨论

，在他接手过他的前男友后，他们就真成了好朋友似的。

所以戴海在针对卫成策划的谋杀计划中，自己越有越有实施的欲望时，为了尽量不成为一个因为得不到别人就干脆谋

杀对方的GAY，也为了不给GAY圈再添黑名声，拿到了学位的他从美国到了香港，接管了他爸在香港的一项投资。

也就是说，他再次孬种得像个娘们一样逃了。

戴海觉得自己嘴向来确实贱，但跟他妈说的一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小缺德事经常做，但大方向是不会歪的。

不过，也许是这年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人们不再纯良，尤其像戴海这种有模有样还有点小资产的人要是不左拥右抱简

直就是对不起人民群众的幻想。

戴海只好随大流，伪装多情，学人一样，在香港没多久就滥情了起来……反正谈性比谈爱方便多了，裤练一拉一上，

收放自如得跟水龙头似的。

只是偶尔有时他难免想，他是活生生被卫成逼成这样的，有些书上说，人总是会爱上一个自己永远都成不了那个人的

人的，而戴海觉得，卫成不许他爱，他倒是可能会成为那个“成不了的人”。

反正大馒头是抢不着也捡不着了，只好把自己也给弄成一个大馒头暂时打发下自己无爱的无聊时间。

身边的人换得勤了，戴海突然觉得跟卫成心有戚戚然，男人啊，爱鲜，并且也需要不同的换伴才能得以填补空闲下来

的空虚感，要不，日子难过。

可能下次见到卫成，我倒是可以跟他交流下心得与经验……戴海不无冷静地这么想着。

半根指头第七章

伦敦又到了雨季。

戴海无可奈何从香港飞到北京，再从北京陪自家母亲大人飞到伦敦专门去看雨。

这可把戴海郁闷得，问他妈：“皇太后，我说你是要去艳遇的吧？”

不是他说几十岁的女人不能有浪漫情怀，可是，就算找个陪的也是找她丈夫，再也不济也可以找个情人，再怎么样都

不喜欢可以自己一个人来，为嘛要他这个儿子陪着去呢？

戴母笑得跟花一样漂亮，捏着儿子的俊脸，笑意盈盈，“谁叫你又俊又有型，带出来太有面子了。”

说完，还在众人盯视中挽着儿子的手臂特意抬着她的细下巴进了飞机通道。

戴海猛在心里翻白眼，可也不得不奈何，你说自家的妈有点小虚荣，这做儿子的能做到，还能不依了她不成？

算了，当个儿子小白脸就儿子小白脸吧……戴海想开了，还朝他家皇太后额上亲了一下，引得众空姐和各位女旅客不

顾仪态地纷纷侧目。

去伦敦过雨季，这说法说出来很浪漫，可做起来却真让人有苦难言，尤其像戴海这种根本就不可能静下来跟人对坐一

天的人。

动不动一下午就坐在大玻璃窗前喝几杯咖啡，还英式下午茶……戴海几次都欲逃离，在他母亲的注视下又不得坐下，

听着咖啡厅里要死不活的钢琴声。

这日，正当他母亲在跟他住的酒店的咖啡厅里念着拜伦的诗时，他的手机终于响了，他迫不及待拿起手机，连看是谁

都没看，荒不择食感激涕零地说：“找我啊？啊，我闲着呢，在伦敦，有时间，要不要过来陪我？我挺想你的……”

他以为是他哪个男朋友，那话自口中说出去，比说“我爱你”还诚恳。

那边对他自然顺口的话语明显愣了一下，接着才说：“戴海？”

戴海一听，懵了：“卫成？”

他语气太过于讶异，让那边的卫成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戴海继续傻，看着自家母亲不念诗了，改看他了，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嗨，哥们，有什么事？”

“你跟谁说话呢？”卫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小郁闷。

戴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男朋友呢……不说这个，你找我什么事？”

卫成却说：“你在伦敦？”

“是啊……”戴海应了一声，“什么事啊？”

“非得有事才找？”

“说吧……”戴海带着笑尽量让口气听起来挺从容，可心底实在想抽卫成一巴掌，他哪次不是有事才找他？妈的装什

么B。

卫成又闷了几秒，才说：“我想跟银行贷笔款……”

戴海想都没想，“成，我会替你担保。”

一说完，自己又愣了，敢情自己这劣根性没完没了了，只要卫成开口，哪天就算要自己命自己这脑袋也会不带想的应

了下来。

卫成在那边笑了几声，结果很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戴海叹气，说：“算了，别说这些了，我等会跟我的律师联系你。”

他随即挂完电话，看着手机发呆。

戴母坐那头，捧着拜伦的书，看了傻儿子好几眼，又继续翻着她的诗集去了，只是她的细眉纠了几纠，看起来有些伤

感。

才发了几秒呆，戴海摸了把脸，打电话给自己美国的律师，叫他准备下文件。

他又掏出PDA把自己的资产调了出来，叫会计师也跟律师一起去找卫成。

这些事办完，他妈再也忍不住，舍弃了拜伦，问自己儿子：“你这是把他当情人还是当朋友？”

戴海咬着牙又是一脸狰狞说：“他就一孙子，知道我拒绝不了他。”

戴妈觉得自己儿子傻得已经无法沟通，又投奔拜伦去了。

只是眉眼之间再也没松开过。

在伦敦过了几天，继父突然在北京病倒，戴妈心慌，尤其在自己独自偷欢而老公却因为工作忙得心脏病发而为之愧疚

不已，立马奔上往北京的飞机，洒了一路的眼泪珠子。

戴海一路忙着安慰自己娇滴滴的母亲，下了飞机，又赶去医院，确定没生命危险回头又跟院长和医生打招呼。

继父是个老工程师，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最亲除了妻子就是他这个继子了，这次病发得很急，在跟继父商量之后，就

去了他公司帮他办退修手续。

这样一路下来，半个月戴海忙得团团转，香港那边他的股票连连跌停了好几次也没有时间去管。

卫成那孙子也倒好，浑然不知在他的某个庆功派对上打电话给忙得焦头烂额还强自镇定接他电话的戴海大笑着说：“

戴海，矽谷那边的单我拿来下来了，多亏你了，来，宝贝，给你男朋友的救命恩人亲一个……”

那边传来大大的“叭”的一声，直接叭得戴海脑门一阵抽搐，他想破口大骂，可这时他正站在人来往的医院走廊，发

飙不得，只好满心苦涩。

半根指头第八章

继父一稳定，戴海回了美国签文件。

他律师问他：“情人？”

要不是足够深爱的人，怎么连三处房产都给抵了。

戴海冷笑了一下，“不是，仇人。”

棕发律师看着他满脸仇恨，耸耸肩收拾好文件走了。

戴海恨不得此时去讨了卫成的债，可是去了怎么说？

说，卫成，好啊，老子爱你爱得连房产都全给抵了，你就以身相许报恩吧。

瞧瞧，这说法贱得人神共愤，谁都知道，人卫成不稀罕他，庆功宴时打个电话都还在跟人寻欢作乐呢。

光那态度，戴海觉得就算自己咬碎了牙吞下去，这次，也得吞下去。

就当跟那没心没肺的王八蛋相识一场的礼物得了，大不了下次在他水里下刀片讨回来。

他办完手续，马不停蹄想回香港，可是，他继母一见他回来，马上叫他回去参加他父亲的生日派对。

神奇的是，派对上，卫成也来了……他进来那刻，隔着老远，就对着戴海猛挥手，丫腿跟长跑运动员似的，没跑几步

，嗤溜一下就到了戴海身边。

戴海真是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眼睁睁看着卫成挂着明晃晃，晃得刺眼的笑容站到他面前，说：“戴海，你丫又躲我

，回来了怎么不招呼我一声？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谢？谢什么？谢你TMD的借了老子的钱挣了一大笔然后抱着新欢跟我耀武扬威，让老子彻底死心？

戴海看着他冷笑，卫成不甚在意，拍他的肩，“得了，别跟我笑得这么阴阳怪气，派对一完，去我那坐坐。”

“坐坐？”戴海慢条斯理把卫成拍过的地方用自己的手挥了两下，跟挥死蟑螂一样，“算了，一坐就没好事，就说前

几次吧，一次是你丫的说你爱谁都不会爱我，后来有一次更不得了，你连我男友都给睡了去，咱们还是别坐的好，我

怕这次我忍不住拿刀割了你脖子。”

“相信我，”戴海假假地笑，“我尽管已经不死皮白赖缠着你了，但我还是挺不待见你的，为了我好，你就别逼我杀

了你再进监狱让千人骑万人干了。”

卫成叹气，不顾戴海拒绝，抱着他的肩，“看来，我们确实得好好谈谈。”

他半抱着戴海，举着酒杯微笑着跟来参加派对的人打招呼，往门边走去。

戴海也微笑……他现在也是生意人，他父亲认识的大都数人也都是他认识的，大庭广众的他这张脸面再怎么撑也是要

撑住的，可不能跟一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凭生的又多出许多让人猜测的绯闻。

卫成哥俩好的半抱着他出了门，脚步刚一踏到外面，戴海一个转身，脚狠命往前一踢，前往了卫成的下半身。

卫成早就训练有素，非常快速往后一退边躲过袭击，被戴海凌厉的袭击给气得心上火一下就上来了，他气急败坏地说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他妈就这么想跟我上次床然后过几天就被我甩？你就不知道老子喜新厌旧的速度比

女人换她身上的衣裳还勤快？你就非得这么贱？”

戴海没理他，快步往前面走向自己的车子。

卫成紧跟着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吼：“就你这臭脾气，我光是不接受你你就跟我耍这些脾气，我要是跟你交往甩了

你，你TM肯定跟老子老死不相往来。”

听得戴海觉得自己内腔的肉都给自己牙齿咬出血来了，他挥开卫成的手，张开嘴，说：“你……他妈给老子滚。”

卫成烦燥地捋了下头发，瞪着他。

“你真把我当朋友，就他妈少来招我，不管有事还是没事……”戴海伸手拉着卫成的衬衫，在他嘴边一字一句地说：

“你他妈什么玩艺我不知道？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利用我……我都躲这么远了，你还非要，你说是我贱还是你贱？”

他狠狠地松开手，不屑地看了卫成一眼，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卫成脚步一移，拦在车头，吼：“你他妈滚下来，我们说个明白……”

他站在那不动，戴海看着他，牙一咬，打算踩下油门撞死他得了。

可到底还是没下杀手，他还有大把年华好挥霍，犯不着全死卫成手里。

他下了车，车门关上时响了一大下，还好是新车，要不得准废。

“你要说明白什么？”戴海冷笑着走近，在卫成嘴边说。

那丝暧昧没有撼动卫成，他冷冷地说：“上了床，你就不跟我犯别扭了……”

戴海笑了，“卫成，我不是个娘们……”

“要上床可以，心，我没有……”卫成很简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