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学校没有种族歧视那肯定是瞎扯的,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尤其在戴海这种硬朗得时不时被女人勾引的男人更是
受到白种男人的厌恶,在被某美艳女同学第N次暗示着今晚可以跟他过夜时,某个白种男同学拍桌而起,提着正准备拿
书去图书馆的戴海的前襟衣服,“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戴海冷眼一看他,甩开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结果一到角落,几个白种人就围了他一圈圈。
戴海为了在图书馆关门前到达那里,干脆话都懒得说,手一开动,自己先动起来手来。
只见他利落地左钩拳,右钩拳,脚再往上凌厉一踢,就先解决了两个,剩下的那个看同伴被光速处理得太快太惨,傻
在了几步外没敢动手。
“打不打?”戴海很有礼貌地问了他一句。
那人看着他走进了一步,觉得危险又退了一步,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打了。
戴海哼了一声,转过头,就走了。
走了两步,就见一个人沐浴在靠近地平线的太阳里,“我说,戴海,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你不是出来跟人打架的
吧?”
戴海眯了眯着,看着那个已经被他惦记到了骨子里的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心里却在想,MD,他怎么来了?找死来了?
半根指头第三章
“身手不错。”卫成走近,脸上还带着微笑。
戴海看着186CM高个子的卫成,皮笑肉不笑,“我还没死,让你失望了。”
卫成挑高眉,似是诧异,末了了然地一笑,“还记着呢。”
他伸出手,拍了戴海一肩膀。
戴海受着,没闪,面无表情问花心萝卜,“你来干什么?”如果是来找死,他再怎么舍不得也会成全他的。
“进修,顺便来看看你……”卫成微低了一点头,看着比他矮6个厘米的戴海,“怎么不欢迎?”
“欢迎,怎么不欢迎……”戴海继续维持着假笑的最高境界,扯着嘴边两块皮说:“我欢迎了你就让我上了?”
卫成抚额,咒骂,“妈的,都两年了,你还惦记着?”
说得戴海差点想红眼,妈的,他爱他这么多年,两年够他忘的吗?
这孙子,不从他也就罢了,TMD这是专程来嘲笑他的是吧?
戴海愤然回身去拿了书急步走在校园里,卫成跟在身后,走了一分多钟,到了一堆停车的地方,卫成在身后喊,“毛
猴子,你跑什么跑,我车停这,回过头来。”
戴海没理,依旧走得跟背后有人要QJ他一样急。
“你怎么就这么没劲……”卫成气急败坏,听着声音像是怒了。
戴海猛停住脚步,吸了口气,回过头,又像猛牛一样地冲到卫成身边,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卫成也坐到驾驶座,气得笑了,“我说,你倒是抬头看看我啊,怎么的,看我比你长得帅了气得人都不看了吧?”
戴海抬头呲牙咧嘴,“卫成,你他妈就招我,惹火老子我TM奸了你。”
“我好怕。”卫成没一点害怕地笑着说,手掌在方向盘上滑了一下,熟悉地转了个弯。
“你有驾照没?”开了一段,戴海问。
“有,”卫成下巴朝后方座位示意了一下,“背包里。”
“你他妈怎么有的?”戴海让自己把注意集中在不相干的事上。
“去年来了两个月拿的。”卫成说得很是轻巧。
戴海听着哼了哼,随即反应过来,“你去年来过美国?”
“是啊……”卫成又转了个弯,回头对他露出一个英俊逼人的笑,“不过是来学东西的,没今年这么闲,就没来找你
了。”
“不过,来之前我给你发了邮件,你没回,今年来之前我算是知道,你那邮箱压根就没动过,”卫成摇头,“你说你
怎么就跟娘们一样学会了赌气了呢?就为了我说的那几句至于吗?”
戴海为了不被那两句疑问句气死,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开口,他非常冷静地说:“闭嘴,如果你不想我们一起死的话。
”
卫成看了看他,见他脸色难看得跟掉臭水沟一样,微偏了下头,不在意地闭上了嘴。
一路都没说话,但卫成的车很准确地停在了戴海的房子前。
戴海回头看他,卫成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愣什么神,还不下去把车库门打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戴海终于爆发,不耐烦地喊道。
“叙旧,”卫成微笑,“我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哥们。”
“我不把你当哥们,你也不是我哥们……”戴海气得下了车,站在车门旁朝他喊。
“喂……”卫成无辜地看着他,“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阳光太炽热,照得戴海直发晕,当初自己就这么傻呢,明明喜欢他,却还是答应了跟他当一辈子哥们的约定?可是,
那是自己为了更接近怨的理由啊……卫成怎么能明知道他的意思却硬是当作什么也不明白。
戴海觉得自卫成出现,他的心脏就一直在猛跳,这时更是因为气愤心跳都快爆出体内了,他朝着卫成大吼了一声,“
老子还是爱你,你不爱我,你给我滚。”
他急速地往房子里走,想直接钻到冰箱里把体内的激流暗涌全部冰冻。
“喂,别小气,”后面依旧传来卫成带笑的语气,“快把车库的门打开,我可在国内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
那不着调的语气听得让急走中的戴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脚下一闪,在门梯处被绊住,身体呈自由落体物状往地上摔
去。
半根指头第四章
“砰”一声,戴海闭着眼睛听着那一声大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太丢人了,妈的,还能不能再蠢点再傻B一
点?
下一刻,为了不更丢脸,他腾地用自己利落的身手跳起来,然后站起时天昏眼花茫然间看到自己的鼻子里流出的血狂
滴在地上。
“哈哈……”耳边传来了狂笑。
戴海漠然地看过去,只见卫成站在离他几步远处,正看着他狂笑,可能他是觉得太好笑了,还扶了下自己的腰,一幅
想忍可是我实在忍不住的样子。
“笑够了?”戴海面无表情抹了下鼻子。
“够了……”卫成忍笑,随即又大笑,“对不起,实在忍不住。”
戴海再转身,朝房内走去。
干净明亮的客厅里,鼻子上贴着十字创可贴的戴海看着卫成喝着他递过去的咖啡,抱着双手坐在沙发里。
“房子不错,”卫成左右看了看,“我还是住这吧。”
他下了决定,没丝毫征徇戴海的意思。
戴海咧嘴一笑,什么都没说。
三分钟后,卫成从椅子上跳起,“你下了什么?”
看着一个好看的男人在你面前气急败坏实在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尤其这个人曾经还给过你很多的挫败,这个时候
更是有报复的快感,戴海愉快地,又朝着卫成咧嘴一笑。
卫成抱着肚子,“妈的,我都忘了你这毛猴子有多阴险。”他边说着边往洗手间冲,最后一个字消声在洗手间的门边
。
戴海摸摸鼻子,对着空气又是咧嘴一笑,然后面目狰狞地说了一句,“妈的,叫你笑老子。”
戴海这个人,要怎么说他才好?
就说他怎么跟卫成怎么成为哥们的吧。
就拿三岁那会来说,戴海趋着去上班的母亲不在,而他那那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的姥姥睡觉时,他就爬下了楼,那可
真是爬了楼,他家那时住三楼,他一个梯子一个梯子爬下去,结果,三岁的卫成正好拿着小枪在他楼门前的草地上对
着一草地的的小蚂蚁“叭,叭,叭,射死你”字正腔圆地耍着威风。
缺同龄人陪着玩耍的戴海羡慕不已,边爬边滚地过去,还流着口水,跟人说:“给……给我,我也要玩。”
卫成看着这猛地钻出来的小胖猪,伸手掐他的脸,也流着口水说:“你,你谁啊?猪吗?”想到前几天跟爸爸出去吃
饭时上的小乳猪,口水流得更欢了。
戴海一被捏住,奋然踢出一小胖腿,哇哇地吼,“你才是猪,给我,不给我告诉我姥爷。”
“告诉你姥爷什么?”小卫成不懂,不耻下问。
“你,你不给这个我玩……”向来打了小报告的戴海打出了心得,以为就像他告了状姥爷就揍妈妈,然后妈妈就会给
他想要的小金刚让他玩到深夜一样,这次,他又能让万能的姥爷挡在前面像个英雄一样让他得到他所想要的。
卫成看了看手中的小枪,觉得这小胖猪这姥爷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于是没想多少就把小枪递给了他。
“叭……”结果,戴海笑得没心没肺,朝着卫成就是一枪,还喊,“猪,射死你。”
平时,他说话都不太清楚,但那天,“猪,射死你。”这四字,说得跟卫成一样字正腔圆。
半根指头第五章
结果,戴海那句“猪,射死你”一完,卫成看不过去别人骂自己,管不得那人有个厉害的姥爷了,身子一扑,就扑到
了小胖猪身上。
更离谱的是,戴海一看别人欺负自己,都管不得被人压疼了,两眼一瞪,“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吓得压在他身上的瘦小的卫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看着他哭,看着他哭了老长一段时间还在嚎,不由得委屈地扁
扁嘴,“好吧,我让你骂我,你别哭了。”
戴海得胜,胖脚踢了踢他,爬了起来,哭哭啼啼地说:“那,猪,你让我打你。”
卫成眼睛一闭,把自己送到了他面前。
自此,一段孽缘就此开始。
卫成从洗手间出来,戴海已经把门大打开,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这是干什么?”卫成挑眉问。
“滚,有多远滚多远。”戴海维持着皮笑肉不笑。
“唉……”卫成挠了下头,“成。”
他走了门,回头看戴海,“车上带给你的东西,你来拿下。”
戴海当做没听到。
卫成无奈,“给你的,就拿着,好吧,我是没办法把自己给你,可其它的,既然我能给,你就拿了啊。”
“你少勾引我。”戴海面无表情。
卫成摇头,此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拿出手机,用着英语说,“宝贝,我马上就到,好的,你等会。”
戴海紧紧地闭紧嘴,自己再怎么蠢再怎么贱,也不会去问那个“宝贝”是谁。
卫成把手机帅气地扔进裤袋里,看着戴海又无奈地耸了下肩,等着他的决定。
戴海懒得再看他一眼,“砰”地关上了门,那些个没用的东西,爱留不留,反正他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尖酸刻薄把自己最后那点脸面也给丢光。
戴海趁着学校有个假期,连忙收拾好了东西,开了车准备去公路旅行,生怕卫成再来招他,他会忍不住打昏了他再强
奸了他。
他连手机都不敢用,跟国内那娇滴滴的母亲交待好,再跟他那没良心的爹轻描淡写说了几句,飙着车迅速离开了纽约
城,沿路还被交警哥哥追了好一阵,开了几张“爱”的罚单。
既然惹不起,躲他还是躲得起的。
这不,从国内躲到国外。好,既然国外也眼看躲不成了,别人不滚,难不成还不许自己滚了?他一向主动,要别人的
爱,别人不爱,他就自动走;这下,别人还是找着他了,可是还是不爱他,那么,他自己再走;他有双腿,不能用来
跟那人生死缠绵,但用来逃是绰绰有余了。
其实,他怕自己不逃,自己会冲动得奸了那混蛋,再杀了他自己再自杀。
反正,一见到卫成,他永远都学不会真正的冷静跟平静,只好眼不见为净,不把对方毁掉,也挽救自己。
那股炽热的爱,卫成不懂,反正自己在他眼里,只会是个想一直保留下去的朋友;他不像他,看到他的每一秒每一分
,胸腔里爱意四溢得自己控制不住。
他没出息,没法跟卫成一样,假装那些不适合的就不存在一样。
他也万万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样勇往直前的人,偏偏却喜欢上卫成那种毫不在乎,没心没肺,权利心十足的混蛋。
戴海用自己的脚趾头想,都觉得他比卫成高尚百倍,可是,这样高尚的自己,却硬是扯不断自己对他的爱恋。
这情况一个把握不好,就会把自己主动送到卫成手里,任他捏圆搓扁着当着兄弟还一句怨言也不能说。
他才没那么蠢,卫成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明白。
戴海的旅程谈不上愉快。
在州际公路的旅馆里恰好碰了桩枪杀案,被当作嫌犯抓到了警局呆了快半个月,等事情完了回到学校,又是一系列的
论文在等着他。
卫成给他的答录机留了几条言。
第一条说:戴海,我们应该见个面。
第二条说:戴海,我们可以见个面。
第三条说:戴海,你是我兄弟。
没有第四条,戴海看着答录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爸是个寡情的男人,怎么的,他就痴情得让自己都觉得恶
心呢。
钮约的冬天很冷,戴海换了个公寓,他又在股市小挣了一笔,加上他爸公司经营得挺好,他也分了笔红利。
学校里不缺GAY,大都活得张扬,尽管这种身份在某方面会带给人一种挫折,但更多的,是谁在乎?青春年华都用来去
追逐快感去了,青春期那种为性别挫乱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学的时间是用来狂欢的。
戴海也有时想过放纵,也试着与人交往,可是,当他发现男人的青春是用来谈性而不是用来谈感情时他就死心了。
A字开头的病在这个国家很是泛滥,戴海在这方面挺注意,注意之下就是节制,他两年时间里,就只换了三个男人,不
参加任何群P派对,也不乱去夜店,尽管已开荤得性技高超,但他还是挺控制自己的。
他觉得自己不是卫成,学不会男女通吃不算,更是学不会能一天换一个床伴而不觉得错乱。
他爸的洋人妻子很是欣赏他,连带她生的两个小孩也挺崇拜这个黄种哥哥,害得戴海后来少去他们家,他不太喜欢小
孩那种对人的热情与崇拜,每当看见他那两个同父异母弟弟和妹妹,他不得不庆幸自己是个同性恋,这样,至少有朝
一日不会为孩子的事操心了。
钮约是个时尚的城市,戴海在美国交的第一个固定男友是个设计师,后来因为他爱上了他的导师跟戴海分手,但是,
戴海还是跟他相处得挺好,偶尔他有秀发布,会邀请戴海过去。
于是,在过了两年的冬季中,在一个春季的发布会上,戴海又与卫成狭路相逢。
他们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秀发布的招待会上,两人发现对方时有一段距离,于是他们遥遥相望,戴海面无表情。
而卫成,朝他扬了下手中的酒杯。
戴海看着他身边挽着的美艳女人在心里叹惜,你说人呐,越是想忘什么就越是忘不掉,这都快成了铁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