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自己当年曾为九五之尊,少年帝王却被狐精所魅,差点一脚踏入鬼门关,被那个年轻的道士救下后,便再不肯
对他放手。用尽手段想要将他留在身边,耗尽一生,却始终无法得到那个人的心。一杯鸩酒谢余生,杀孽太重的亡国
之君,轮回转世之时,被投入了畜牲道。
他看到自己恪酢醍懂中被个坏心眼的神仙抓住,然后被他一手养大。于是他再一次无可救药的喜欢上这仙君,再无任
何人能够入得他的眼。那样满心的依恋和爱慕,却被这神仙笑着哄骗着,说什么等他化了神龙,将来他们便能够在一
起了。然后替他受了天劫后,仙籍被削,道行尽毁,背着把断剑回了栖龙山,就那样一心一意的等着大限之日的到来
。
分明离他这样近,却除了在他大婚之日来过一次后,再不曾来看过他。
遇到了,也只是笑得客套而疏离,装着从不认识他的模样,叫他“龙君”。
他的十句话里,可有一句真话?当日当时,当他终于脱离蛟形,化为龙身时,他仰着头看着他,含笑着道,咱们改日
相见。明知即使再相逢,他也早已忘却前尘,却还是笑得那般自然,一片谎言说得滴水不漏,全然好似真心。
这个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忘了他,看着自己娶妃生子,还依旧能笑得出来?
如果自己不曾看到这一切,是不是还要继续被他骗着,放他离开,然后再等上一百年,一千年,连他的尸骨也不知去
哪里寻?
容琛蓦然大笑起来,眼眸中一片疯狂,他终于明白为何千余年前,自己会为了这人几近成狂了。
爱到极处,恨到极处,天地间再无第二人能将他逼到这种地步。
“容琛……”他听到那人微微颤抖的声音,第一次,他看到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愧疚和惊慌失措的神情。
后悔了吗?晏止淮,你一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我会看到所有的过往吧?你一定以为你会将我瞒住一世,装作两不相干
的陌路人,在离开前,最后远远看我一眼,然后背着那把断剑,找个无人能寻到你的地方,元神聚散,灰飞烟灭吧?
你……还剩下多少天好活呢?
容琛猛然松开了揪住晏止淮发丝的手,回身到桌旁,取了那盏茶碗过来,对上他惊疑不定的双眸,微微一笑,强行送
至晏止淮唇边。
“你该知道,龙血是天下至宝。普通人若得一滴,便可益寿延年,若是一大碗,则可肉白骨,活死人。你如今身子这
么弱,不好好补一补,怎么成呢?”
晏止淮大惊之下,无论如何也不肯饮下茶碗中那鲜红的液体。容琛捏住他的下颌,手指翘开他的牙关,另一只手端着
碗向前一送,硬生生将那碗龙血灌了进去,鲜红的汁液顺着晏止淮的唇角缓缓的流淌了下来。
容琛凑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他嘴角残余的血迹,然后猛的堵住他的唇,将晏止淮想要吐出来的鲜血,强行顶入
了他的喉间。口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腥之味,却又带着一丝甘甜,容琛将他一把压倒在床上,疯狂的蹂躏着他的唇
,裹住那条躲闪不及的舌头,贪婪的吸吮着,直到晏止淮几乎要窒息,才缓缓的放开了他,抬起了身子。
晏止淮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被迫灌下去的龙血,如烈焰般灼烧着他的身体,那么痛苦,却又仿佛为他即将枯萎的生
命,注入了一道甘泉,四肢百骸间,似乎都要热得燃烧起来。
感觉到自己再次被压住了,晏止淮勉强睁开眼,却看到容琛正伸手来解自己的衣扣,惊得急忙扭动着身体要躲开,气
息不稳的挣扎着道:“够了吧……你还想要怎样?”
“光是龙血,怎么够呢?”容琛笑得无比温柔,眼眸中跳跃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声音中交织着愤怒,痛苦,还有浓
浓的欲望,“难道你不知道龙精的补身效果,更好么?”
话音未落,“唰”的一声,晏止淮身上的衣裳瞬间被撕裂。
“好好享用我的龙血和龙精吧……在我找到彻底恢复你仙体的法子之前,放心,我会日夜替你这般补身的。”容琛笑
得残忍,眼中却是无法掩去的深深伤痛之色,然后他缓缓的伏下身子,压了上去。
31
晏止淮被压倒的瞬间,大脑近乎一片空白。
他想过容琛在孽镜台看到了一切后,回来时会如何的震怒,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怎样应对容琛的质问。
可他没想到,容琛会这样对他。
黑暗中,那双勾人心魄的秀长凤眼,带着近乎疯狂的情欲水色,像是被烧透了一般,令人心悸。容琛将他死死的压在
了身下,仿佛要夺尽他所有气息般的,吻他。
很疼。
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那种带着伤心,疯狂,愤怒,更多的却是隐藏着的痛苦和绝望的一个吻,令他觉得整颗心疼
得都似乎要裂开了一般。
“容琛……容琛……”晏止淮拼命挣扎开来,偏开头,一边躲闪开容琛雨点般落在他唇边的吻,一边近乎恳求般的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并不是想拒绝容琛,而是想解开双手的束缚,想伸手抱住他,想对他说,如果当初早知道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痛苦而绝望的局面,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他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琛好。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容琛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后,会怎样的发狂。
“我放开你……然后你又要想方设法的逃?”容琛冷笑起来,稍稍抬起了头,像是要把身下之人吃了一般,狠狠的盯
着他。
他恨晏止淮么?
怎么能去恨他呢?从头到尾,晏止淮做错了什么呢?第一世因为自己的私欲,他毁了那人的大半生,将他囚禁在深宫
内,明知他不愿,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强占了这具身体,夺去他的自由,让他和自己一起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渊。第二
世那人待他那么温柔,一点一点的将他养大,处处纵容他,事事为他着想,一心一意要助他化龙。甚至不惜道行尽毁
,连性命也搭上了。
可又怎么能不恨呢?
那么爱他,除了他,什么都不想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甘愿。什么化龙成仙,他根本就不在
乎,他只想得到那个人而已。他只有这么一个心愿,那人明明知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心愿,却还是笑着骗了他,用那么
残忍的方式,亲手将他推入了绝望之中。
如果能够和他一起去死,他也情愿是那人含笑先死在自己的怀内。
而不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为了他牺牲一切,然后眼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将那人忘记得一干二净,还觉得是给了他所
有的幸福。
“我……不会逃……”
“骗我……”容琛的笑容里,疯狂中带着一丝绝望,蓦地伸出手掩住了晏止淮的双眼,声音陡然轻了下来,近似于呢
喃般的重复着,“骗我,每次都是在骗我……骗我!”
被掩住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也不能出声,疯狂的吻瞬间已经落了下来。晏止淮的发丝被容琛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扯住
了,被迫仰起脸来,承受着激烈而浓厚的深吻。被狠狠裹住舌尖吸吮着,来不及咽下去的唾液顺着唇角滑下,然后被
容琛一点点的舔干净。
终于放开了他的唇,也松开了掩住他双眼的手,容琛缓缓坐起身子,一只手压制住身下的人,另一只手扯开自己腰间
的结扣,双肩一抖,整件衣裳滑落下来,被他一脚踢到床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压倒下去。
一丝不挂的两具身躯紧紧的熨帖在了一起,火热的手掌慢慢的抚上他结实而柔韧的腰身,晏止淮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泛着暖玉般光泽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薄红。容琛的嘴唇移到晏止淮的下腹处,时重时轻的舔咬着,然后一口含住了
那颤巍巍已经挺立起来的欲望。
晏止淮的身子大力的抖了一下,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细微呻吟。脆弱处被这样吸吮舔舐着,分明是如此羞耻的
事情,却无法抵挡那仿佛身子被抛上云霄般的剧烈欢愉。晏止淮还在细细的喘息着,随即身子猛的一颤,却是容琛的
手指探到了他的秘处,试探般的戳插了一下后,又收了回去,轻轻的按压着紧闭着的穴口。
“容琛,不要……不要这样……”晏止淮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带上了颤音,仿佛要哭出来一般,却又极力的忍耐住了。
最隐秘的后穴被这样肆意的玩弄着,那湿润麻痒的异样触感,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至。极度的羞耻感,使得他无法自
抑的想要逃开,却被蛮横的压制住身体,无法动弹。容琛不住的抚摸搓揉着晏止淮的私密处,待到那里开始松软,才
慢慢的又插入了一根手指。面对晏止淮的挣扎抗拒,他仿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耐心的缓缓抽插着,适机复又
插入了第二指。
晏止淮的身子猛烈的挣扎起来,嘴唇却被死死的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容琛的舌尖触到了微咸的滋味,那是晏止淮
在极端的快感和羞耻间不小心咬破自己的舌尖,留下的鲜血的味道。
缓缓的半抬起头,容琛微微的笑了,水光潋滟的漆黑色眼眸半掩在长睫之上,长发披散,唇上沾染了一点鲜红,容琛
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双眼微微的眯了眯,露出抹极为艳丽的笑容,魅惑无双。
“放心,不会很疼……”温柔的声音落在晏止淮的耳边,却又那么残忍,“我早就该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了……在你一
次又一次骗我的时候!”
他一把将晏止淮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勃发的硬挺毫不迟疑,猛然插了进去。
晏止淮的喉间迸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无法挣脱,无法反抗,被缚住的双手软软的垂在容琛的脖颈后,只能随着他一
次又一次的撞击,不住的上下起伏。
容琛微微向上抬起眼,着迷般的看着被自己摆弄得无力挣扎的人,看着他平素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脆弱而迷蒙
的神情,那张微启着的唇,再也吐不出伤人心的话语,只能发出微弱的细碎喘息。
终于……得到他了。从里到外,没有任何隐私,即便是极度的羞耻也无法逃开,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他的。
他一个人的,晏止淮。
容琛的唇边缓缓绽开一丝笑容,以妖魔狩猎般的狂狷姿态,一次又一次,狠狠的占有着这具无力反抗的身体,在那光
滑温暖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只专属于自己的记印。
他已经看不清晏止淮此时的表情了。
也看不到那紧闭着的眼角,微微泛着红。晏止淮颤抖着,轻轻搂住了容琛的脖颈。
即使是这样疯狂的占有了他,丝毫不容他反抗般的强势,然而,他依旧察觉到了容琛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
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得到后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再失去的绝望,容琛远比他更害怕,也更恐惧他大限之日到来的那一天
。
在容琛得知了一切真相后,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要逃开,情愿选择一个没人能找到他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着
自己魂核裂散,灰飞烟灭的晏止淮了。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他也想活下去。
想和容琛一起活下去,不再丢下他独自一人,永世相守,长伴逍遥。
32
红烛微微摇曳了一下,映射出墙上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忽明忽现。
“容琛……不要……”晏止淮喘息着,竭力想要扭过头去,“不要再逼我喝你的血了……”
容琛的手腕抵在他唇边,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被他强行灌进晏止淮的喉咙里。他的眼神十分温柔,嘴角含笑,轻声
道:“不行,我说过了,你每日必须饮足我的龙血,否则怎么替你补身?”
血滴顺着晏止淮的嘴角流下,沾到了发丝上,雪白的长发衬着一抹鲜艳的红,分外刺眼。
晏止淮已经被禁锢在他的寝宫内足足一月有余了。
每一日每一晚,容琛都会强迫他喝下自己的血,可晏止淮的头发还是渐渐变得一片雪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之前
容琛还用长链将他锁在床头,晏止淮苦笑着说:“你都设下了结界,以我现在的法力,也绝不可能逃出去,何必还将
我锁住呢?”容琛便将锁链解开了。
起初,晏止淮还能下床在房间内四处走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从床边走到桌旁喝口水,都觉得很辛苦了。
体内力气流失的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为免容琛起疑,他便很少下床了,白天便半卧在床头,时常出神的
凝视着窗外发呆。晚间等容琛处理完一日的公务回寝宫,然后坐到床上,静静的拥着他。除了第一晚稍嫌疯狂而略带
暴力的那场欢爱,容琛再不曾粗暴的对待过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温柔的抚摸着他,耐心的等他适应后,再缓缓
的进入他的身体。
晏止淮也再不曾挣扎反抗过,而是在容琛情动的时候,也会伸出手,回应般的轻抚着他的背。
他们已经是如同情人般的相处了,只有在容琛每晚强迫他饮下自己的血时,晏止淮才会痛苦不已的反抗。
命当天数,在他仙骨被抽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所剩下的,只不过是有限的生命而已。这般强行以龙血龙精为他续
命,容琛行的已然是逆天之举。若再不阻止他,容琛势必入魔。
当看到他的头发终于变成一片雪白后,容琛竟然捉来了一株千年参精,已经修成了人形的千年参精,胖娃娃似的,依
依呀呀的挣扎哭喊着,被容琛毫不犹豫的掐着脖子,现了原形后丢在沸水内,煮熟后浸在龙血中,强逼着他吃了下去
。
得道千年的参精,只差一步便能修炼成仙。容琛身为龙君,位列仙班,竟强行毁去它的修行,将它当做补品般逼着晏
止淮吃下去。如此执着而又如此疯狂,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如今虚弱到连多走两步路,都无法支撑的话,他还会干出些
什么来?
如今的容琛,和入魔又有何区别?
然而不管晏止淮如何苦劝,如何恳求,容琛丝毫不为之所动。一心一意,只想要找到替他续命,让他恢复仙体的法子
。眼看着大限之日将近,如果自己真的挨不过去,容琛还不知会陷入何等的疯狂。
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吗?
这一日,容琛醒来后,习惯性的伸手将晏止淮揽进了怀内,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在他唇边吻了吻后,这才起身,去
处理一天的公务。晏止淮留在房内,昏沉了一会儿后,勉力下了床,走到桌旁,倒了杯茶。
“噗”的一声,窗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晏止淮转过头去,却看到小龙君爬到了窗台上,正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晏止淮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微笑,向着小龙君招了招手。小龙君从窗台转到门口,想要
进来找他,奈何被结界挡住,怎么也无法进到房间,最后气哼哼的扭头跑了出去。
小龙君一路跑,一路气得要命。
难怪父王这些天,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便呆在寝宫内不肯出来。他明明又去栖龙山胡闹了好几次
,欺负了不知多少个小妖,也不见父王来骂他。想要去找晏止淮陪他玩耍,结果只抓到了那不济事的小猕猴精,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