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痛之名(男男)下——鼓手K99
鼓手K99  发于:2011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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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欲望的浪尖上,心中意乱情迷,眼前五彩斑斓,仿佛往前再跨一步就会尝到一步登天的快感就会撞进风花雪夜的

迷乱,然而危机突然出现,他丢失了敏锐的身体不知所措,只有接受痛苦的洗礼,跌下让他飘飘欲仙的云端。

“你……”保罗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遭暗算,在他印象中,李先并不是一头迷恋撕扯的野兽,而是一头善于挣扎的羔羊

。他一直没有对他动手,是出于对他和队长之间的关系的困惑。袁风对男人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拿不准这家伙到底

是极其受宠还是倍受冷落。他非常恼火,他想惩罚的正是两人毫不分明的敌对毫不生疏的磨合。毕竟李先是他垂涎已

久的猎物,然而他的循序渐进伺机而动却握在队长手中,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绞尽脑汁用心良苦都不过是为别人做嫁

衣罢了。他的老谋深算他的阴谋诡计居然敌不过某些微妙的因素。

保罗老羞成怒,本来躲过这一击是轻而易举,男人的突然出击不管有多么刁钻巧妙都无异于办家家酒,要论搏杀,他

们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但是李先却实实在在地伤了他,居然还想补一刀,利刃朝他再度扎过来时眼里闪出让他这样

一匹身经百战的老狼都禁不住怯弱的憎恶和杀意。他本能地闪避,却被男人用脚绊倒在地,当两人的位置产生了不可

捉摸不可挽回的落差时,他仿佛看见自己死在下一刻那不甘且滑稽的样子。

然而这时,笼罩着他的阴影顿了一下,那一下泯灭的不仅是风驰电掣,更是即将落在对方头上的胜利。保罗呆呆的,

觉得这劫后余生简直来得太不可思,也太不合时宜,其实他很想知道死在李先这个他一直将其视作玩物的男人手里,

会是什么心情,是否同他在战场上给敌人放血那样刺激。他已经陷入了一种病态的追求里,意料之外的失策激发了他

心中无欲无求的快意。

“你在干什么?!放下刀!”站在凶手背后的人拿着一柄步枪,将枪托再次重重砸在对方肩上。李先咬紧牙关,一声

不吭,双眼狠狠瞪着保罗,就像索命的厉鬼,就像敞开的黄泉,就连闻风赶来的袁风也禁不住那份嗜血所散发出的决

绝。

射击练习才进行了一半,他就从靶场下来,看到的一幕令他极其吃惊,面前拼了命也要把匕首送入男人心脏的李先就

像憎恨的化身,他从来不知道这家伙居然也有如此阴狠难缠的

一面,会像雇佣兵一样选择解决恩怨最直接的方式。更让他触目心惊的是,情急之下他用手中的枪托作为阻止对方行

凶的武器,按理说那具不应承受得了这般重击的身体仍旧固执地汹涌着复仇的杀机,他扑向保罗的动作没有停止,那

是鱼死网破也无法比拟的石破天惊。

以痛之名112

还差一点,一点点……

但是那一点点就是够不着,他疯狂得就要暴走了……

用双手替自己讨回公道,就算流尽鲜血毁尽尊严辱没理智也要让不可能达到的复仇实现……

他讨厌那些龌龊家伙总是围绕在自己身边仿佛他生来就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他憎恨保罗他们用卑鄙下流的方式在他身

上发泄对世界的不满,任何人都可以目空一切为什么非要残忍给他看?还有袁风,比那群苍蝇更可恨,占有他撕裂他

甚至妄想改变他,这些家伙为了得到他的顺从什么泯灭人性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他搞不懂,自己的人生由自己说了算

,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在那唧唧歪歪?

愤怒之余他感到悲凉。也许愤怒不过是表象,他怪谁恨谁都不过是人性最浅薄的条件反射罢了,人总是在一次次崩溃

中变得坚强,然而与坚强同在的脆弱也在冷笑。他只是太孤独,太无助,本该与他联系最紧密,在这个时候最应该站

出来主持公道的人却反而刺他一刀,或许一切不甘和痛苦都是那埋在心底的危险感情作祟罢了……

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么一副见人就咬不堪入目的样子?而那个喜欢静观其变,擅长临危不乱的李先如何在

一次次迷惑里走失?而他的无牵无挂、清心寡欲被谁抹杀成了一抹灰烬般的残影?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他知道现在,此刻,他必须杀了这个人,让那张恶心的脸彻底消失永远别再出现。他只觉得

身体被仇恨的冲动所控制,心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明晃晃的杀意。直到一把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我。”

不等他有所反应,那低沉的嗓子又一次在他耳边擦过:“那夜是我。”

李先愣住。

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保罗在毫无章法的挣扎里踢了他腹部一脚。

男人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用最短的时间思索,接着为自己的迟疑失笑不已,从偏袒部下的队长口中所说的话也

能相信?再说兵团中所有的人都可能是那个杀千刀的始作俑者,唯独他袁风决不是。这家伙绝对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

迹,脖子上那个印记只会是除他之外某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在惩欲之时完全不经过大脑的行径,像是为自己的兽行打的

一个满分,然而部下犯事队长同罪,李先恶狠狠地朝袁风那个方向划了一刀,然后避过对方的阻扰重新扑向面前的男

人。

而手肘被刀划了个血口的队长也火了,刚才那下他不能躲,如果能减轻李先的愤怒让保罗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他并不

在乎自己会怎样,要知道这两个家伙的冲突算是军营里发生过的最严重的内讧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犯下的管理不善的

错误,雇佣兵可以死在敌人手里,但不能被战友夺去生命。这是谁都无法违背的信条,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规律。

所以他扑过去,抓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臂:“快滚出去!保罗,你他妈别傻在那里!”

保罗已是面无血色,连滚带爬,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了出去,随之其他人也一哄而散,甚至有人替他们关上门免得殃

及鱼池。

怒火熊熊的男人力气大得惊人,袁风不敢掉以轻心,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压在身下,把匕首夺在手里。李先被他的

体重压得满脸通红,发疯地挣着也无法挪动半分,几乎气得吐血,见败局已定,只得泄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而队长就是不放,等他力气全部用完浑身彻底虚脱,才抬起腰,这才发现与自己身体相连的一块肉正在男人嘴里,只

得俯下身去免得血肉分离:“放开!”

李先不理,将那块肉叼在齿间仿佛谁要抢就跟谁拼命,一副气喘吁吁但狠劲仍在的样子。袁风非常无语,想到这个误

会是自己造成的也不好意思冲他再下狠手,当然也不会示弱,两人就这样你上我下贴得紧紧地却空无内容地耗着,直

到男人嘴酸了,将那块血淋淋的肉吐出。

以痛之名113

“让开!”经过刚才那场身心俱费的剧烈运动,李先发现身体已被掏空,五脏六腑都在发软,呼吸也变得不连贯。折

腾了大半天只是见了点血而已,实在遗憾,还让他无力对付袁风的泰山压顶,想来折兵损将至极,还是印证了那句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要谈报复他可能只算半吊子罢了。

看着男人倔强得像要裂开缝流出血的脸,袁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来之前听到张帅帅说的那番话他就有些将信

将疑举棋不定,说实在的,不管是感情抑或是家庭还是孩子他统统没有概念。那些东西对他来说不仅遥不可及更无法

在他的生命里存活。他的这一生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抱着用不完的钱孤老独死。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

玩物,他不择手段地得到再毫无留恋地摒弃。

而李先的出现很有点上天对他大逆不道的意思,他一直认为男人那具异于常人的身体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娱乐而已,他

没有理由不接受能够为自己泄欲的绝佳途径。就算发现他会怀孕这个事实也不能让他改变初衷,生出一缕同情。这是

他的命。

但是那夜他仍是加入了寻人的行列,这里的地理面貌他最熟悉,要找到男人轻而易举,但是找到之后他再次动了欲念

,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并没觉得有何不对,他本来决定不再碰他却没有守住底线,所以就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不

料这家伙居然会以为是保罗,其实保罗不过是撞见自己抱他回来的情景还以为有了把柄跑去对男人利诱威逼,才酿成

这么一出祸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叫你……滚开……”耳边沙哑的呵斥打破了他神游太虚的状态,袁风这才调转视线想跟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切磋一

番,哪知李先虽然凶巴巴地却朝一边狠狠撇着脸,仿佛极其嫌恶两人紧贴的姿势。袁风一下就傲慢了起来,而肩膀上

的疼痛正好提醒了他刚才男人就是打死也不肯放下尖牙的野蛮,于是以牙还牙跟他慢悠悠地讨价还价了起来:“居然

敢在我眼皮下闹事,真是无法无天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好?”

将他的膝盖用力压紧,见对方忍痛硬是不支声,袁风冷冷一笑:“罚你一个月在洗衣房专门洗他们的臭衣裳,还是关

你禁闭关到你受不了?干脆马上给我做一千个引体向上,少做一个就给我从头再来,一日三餐统统免了!”

队长声色俱厉的模样不像开玩笑,只可惜李先打定了主意要往火坑里跳:“你以为你是谁?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做

你的千秋大梦去吧,SB一个!”

“……”袁风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在这里也只有这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最能惹他生气,说两人冤家路窄,更像命里

相克,他现在极度怀疑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将其归咎为阴差阳错简直是善解了,从来没有一桩阴差阳错如此害人

不浅,遇人不淑。

男人虽然嘴硬得很,但头总是偏着,他明明不怕他,但他这副模样又分明带着畏惧,连那双喜欢瞪人的双眼也只朝着

地面冒火,几乎把那里灼出个洞。袁风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点眉目,要教训这家伙如果用武力怕是显得老套了,也怪

不得他老是不服,对付疑难杂症自然要另辟蹊径,自己居然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好李先及时给他上了一课。

“看你这个样子,是不知错了?我讨厌的就是有人不知好歹,执迷不悟。”队长嘴上恐吓着,和他越贴越紧也不嫌两

个大男人挨在一起的热度足以蒸发掉一片湖,而李先尽管毫无体力但身体本能地绷紧抵御着对方暧昧不明的侵入,连

脚趾都蜷起来了,睫毛更是紧张地扑扇着,贴着地面的脸不着痕迹地频频闪躲,袁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惬意地享受

着他狠狠几下战栗,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那夜实在匆忙,没帮你清理干净,难道你是在记恨这个?那种事我从没做

过,一次就能做好的话是不是就没今天这场事了?”队长自言自语,声音低低沉沈的有点像懊恼像诉苦,又像是丁点

诱惑,说这样不知廉耻的话就像谈论天气那般自然,李先一下拽紧拳头,身体神经质地颤抖,仿佛对方再越雷池一步

他立刻就会发疯。

以痛之名114

袁风这才意识到一个错误,开始他认为,李先既然能接受自己自然也能接受别人,毕竟两人之间只是强者与弱者的关

系,没有更多一点东西,对方在他胯下承欢是弱肉强食,他的态度可以在对待这个问题上随时变化,所以说即使李先

因为自己而发生人格上的分歧,和其他男人搅到一块他也不会觉得奇怪,顶多瞧不起他下作的一面,不再和他有染。

没想到男人洁身自好得很,并非如他想像的那样人尽可夫,而且杜绝一切以他为中心的淫乱。当然他不会认为李先在

为自己守身如玉,他只是认识到这家伙和自己一样即使死掉洁癖仍在,继而猜测,若是告诉他那夜在他身上的另有其

人可能会息事宁人一点,没料到男人更加愤怒仿佛他袁风才是他仇人中最恨的一员。

不过他一向不太喜欢思考这些无用的问题,要不是最近总是想起那个狂风大作的雨夜男人在他身下号啕大哭的样子。

主要是李先跟其他人不一样,复杂兮兮的叫人难以理解,‘狼群’的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莽汉,再奸诈再卑鄙再下作也

不过为了个钱字,有时候就是笨蛋也能猜出他们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要谈高明鲜少有人高明到哪去,毕竟上惯战场

的人对人对事都爱靠直觉。

同一个泄欲对象用久了难免会出问题,他也不必在意自己那些反常的心思。袁风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抓住他的

衣襟,两手狠狠一撕,而男人猛地抖了两下就恢复了镇定,当他抬起眼才发现那所谓的镇定居然是不省人事的昏迷。

他就这么怕他?一个随意的动作也能将他刺激到这份上还真不容易。袁风扯了扯嘴角,继而查看他肩膀的伤势,但是

注意力总是被这具身体上暗淡的鞭痕所吸引,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身下的白斩鸡是经不起折腾的,能在这个人吃人的兵

营以及他好几次狂风骤雨般的盛怒下活出来简直就是奇迹,而他受伤的眼神还能如此尖锐怎能不让那些本对他不削一

顾的豺狼虎豹变得跃跃欲试,就算他懂得保护自己但是丁点倔强就会害得他前功尽弃,但是他总是学不乖,这个白痴

李先是被肩膀上的剧疼给唤醒的。

勉强掀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队长怀里,那人正忙着给他接脱臼的手臂,他有气无力地瞟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整个人

就昏昏沉沉起来,由于体力透支得厉害,加上春药的后遗症令他头疼欲裂,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心结,再度昏睡过去。

见他疲劳过度彻底熟睡,袁风才拔掉他的衣服裤子,免得碍事,不过睡着的男人就像被拔掉牙齿的小兽格外温顺,只

是眉毛皱成一团还嘟着嘴,看上去有点委屈有点天真。他抑制住心头的异样感,把男人肿得像座小山的肩膀抹了药拿

绷带包扎起来,然后将人放平,用毯子盖住。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正在享受遗失的童年,李先如同手中的布娃娃,以

可怜的模样骗取他的照顾,然而又什么都不表露严格遵守着游戏规则。

晚上男人开始发烧。袁风只得叫了张帅帅过来,给病人诊断过后,他只说了四个字:数病齐发。

轰轰烈烈的流产之后,费点精力本来可以养好的身体因为某人的摧残留下了病根,再加上那剂春药的强烈副作用紧接

着淋了大雨着了凉,人没死已经算很好的了。

袁风怎么听都觉得医生在夸大其词,十有八九是糊弄人的,但看见李先烧得满脸通红,嘴里呓语不断的样子又不得不

相信。有够郁闷的。

“好好一个人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医生笑着,要多邪恶有多邪恶,“你再那样对他,就等着收尸吧!”

队长额上是被挤扁的川字,看着张帅帅屁股一甩,扬长而去,仿佛等自己去求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和憋屈,真

是捡了个大麻烦回来,偏偏这时,床上的人痛得醒了过来,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痉挛的手指将铺盖弄出深深的褶

皱,然后松开,人又昏了过去,但是满脸的难受如抽丝一般,很久才缓了下来。

以痛之名115

身体虚软得不像是自己的,这次醒来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鼻间满是讨厌的气味,抬起眼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房间。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房里每个角落都有军刀的影子,一不小心就勾起了不好的回忆。他能够容忍和世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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