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之间 下——凡非
凡非  发于:2011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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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要将这朵梅花烙在自己身上?当时他狠毒而冷绝的眼神还记忆犹新。

“颛儿?”

窗外响起夏雨雪的声音。一点点的动静,都会惊醒夏雨雪,自己的一举一动总是牵引着夏雨雪,他对自己用情之深,

无人能比。

“夏大哥,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再也没有声音,许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宇文颛重又躺下,可是耳边却有一声叹息,不知是来自谁的?是自己的,还是

夏雨雪的?

早已知道,时过境迁,早已回不到往昔,却固执地想要守住,想要守住心里最渴望的真情。

第九章:执念(上)

艳阳高照,春寒却依旧逼人。雪城虽然已不再下雪,到处依旧是一派萧索之气。月下村的沙漠雪倒是开得正艳。

宇文颛身上六星之毒似乎已拔除干净,人却依然消瘦,精神也不好的样子。摘了几剪沙漠雪,带到屋里,放入瓶中,

屋子里顿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略带苦味的香气。

脑子里全是宇文凌的身影,挥之不去。

梅花,地牢,血腥味,地牢里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时常梦到的他对自己的温柔,全部搅在一起,理也理不清楚。只要

一想起,就觉得难以呼吸,胸口突突直跳。握着沙漠雪的手陡然握紧,啪的一声,断了一枝,白色的花瓣落到桌上,

仿佛发出一声叹息。宇文颛猛得摇头,心里一股难受突地升起,想起来,昨晚的梦里,宇文凌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身影渐渐模糊,转身前,他对自己笑着说,颛儿,我还想画一剪梅花送你,就当是永远的纪念。

笃,笃,响起叩门的声音。

“颛儿。”

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屋外立着的,是夏雨雪。

“夏大哥,何事?进屋说吧。”

夏雨雪进到屋子里。桌子上,除了孤零零插在瓶子里的沙漠雪和折落的花瓣,空无一物。

“颛儿,随我回山上去吧。”

“山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沙漠雪,宇文颛随口问道。

“嗯,从小,我就跟随母后在山上习武和修行,那里安全。”

“山上……”好似想到了什么,反复说着两个字,宇文颛拿起落在桌上的白色花瓣,放在手中揉捏着。

“颛儿。”

“他说过,我们永不分离,他用他的血向我发誓。”

宇文颛定定地看着手中被他捏碎了的花瓣,喃喃自语。

夏雨雪再也忍受不住,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宇文颛,“颛儿,为何?为何不能看着我?为何事到如今你的心里还是只

有他?”

惊愕地抬头看着夏雨雪,宇文颛有些不知所措,“夏大哥,我……”

“不,别说。”

夏雨雪固执地不让宇文颛再说下去,用自己的唇温暖宇文颛冰冷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啃着,吮吸着,他想完完

全全拥有眼前的人。

解下宇文颛腰间的束带,蒙住他的眼睛,“颛儿,什么都别说,把我当做他也可以。”

不给宇文颛说话的机会,再次堵住他的嘴。

不一会儿,屋内升起一股情热气息。宇文颛的衣衫被夏雨雪尽数褪去,人也被带往了床的方向。

夏雨雪温柔地啃咬着宇文颛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引得宇文颛一阵阵低吟。可夏雨雪总是用手指伸入宇文颛口中,

不让他说话,在他嘴里搅动。看不见人,宇文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到处摸索,接触到夏雨雪情热的身体,便也开始抚

摸和拥抱。

“颛儿……”

夏雨雪低下头,一口含住宇文颛粉红色的尚未抬头的小东西,引得宇文颛弓起了身体。

“不……”宇文颛想要伸手抓住夏雨雪,但快感来的太突然,让他禁不住颤抖起来。

夏雨雪缓缓打开宇文颛的双腿,那梅花形状的疤痕突然映入眼帘,宇文凌把梅花烙在了宇文颛的身上,同时也烙在了

宇文颛的灵魂上。

顶入温暖的后穴,夏雨雪轻柔而深入的抽送着,听到宇文颛轻声的呜咽,感受身下人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夏雨雪有种

错觉,身下的人会永远属于自己。

直到彼此达到巅峰,那一声‘凌云’从宇文颛口中漏出,夏雨雪才惊觉,他这场梦做了太久了,久到他醒来发觉自己

的心已是彻骨的冰冷。

取下蒙住眼睛的腰带,竟是湿润的。

“颛儿,我从不曾拥有过你,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夏大哥……”

“不,颛儿,请你别说,彼此都已明了,不用言语。”替宇文颛披上衣衫,夏雨雪迅速穿好了衣裳。

望着桌上那些四散的白色花瓣,夏雨雪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早就该明白的不是吗。可惜,此刻的宇文颛背对着他,

未曾发觉。

“颛儿,随我上山吧,那里安全。西瑜和北鲜已经开战,天下已经不太平了。”

“开战?”

从床上惊坐而起。

“是的,而指挥北鲜军队的,是宇文遥。”

夏雨雪转过身,看着宇文颛,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怎么会是宇文遥?”

“正是他。”

“不,不,这不可能。他一直是凌云的……同盟。”

深吸了一口气,夏雨雪才慢慢道:“他们已经反目,是宇文凌设计让梅牧将你和你娘交于我手中。”

“不,不,怎么可能……”

嘴上不相信地说着不可能,宇文颛的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多日来的各种疑惑和猜测都豁然间明白。

可虽已明白,却已隔千里。

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自己送走?

******

孝帝年间。离王宇文凌逼宫被诛灭,孝帝宇文涛与太后被杀于昭和殿,燕王宇文遥系离王同党,逃离轩京位于北鲜境

内。长皇子宇文珏自称病重,放弃继位,遂百官拥贤王为王。宇文锋继位称炎帝,不多日,长皇子宇文珏于行宫内病

逝。

悠王宇文颛得怪病,被炎帝接入宫中养病,依旧居于永夜宫。长夜宫外,总是有侍卫交替值班把守,不知道缘由的,

还以为其中有皇室的稀罕物。

这一次,宇文锋再也不给宇文颛机会,连连给他灌迷药,不许他出殿门一步。

“颛儿……”

宇文锋迷恋着宇文颛的身体,每天都要到永夜宫与他亲热。

“不……不……”

宇文颛抗拒着,拼命用手推拒着宇文锋,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亲吻啃咬。身体被扭曲成怪

异而羞耻的姿势,反复被宇文锋肆虐着,身上之人痴痴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可是只觉得令人作呕。

一阵疯狂摇动,炙热的液体喷入宇文颛的身体,宇文锋俯下身躯环抱住宇文颛,在他耳边说道:“颛儿,我是真的喜

欢你。还记得小时候么?你被他们欺负,推入水里,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像一朵出水的莲花,干净而坚强。”

“颛儿,莫怪我狠心,若不那样,我们都会送命的。现在好了,我已经是西瑜的王,我可以保护你了,谁也不能欺负

你,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宇文颛的眼角,滑落晶莹的泪水。真的喜欢?摧毁一切之后,说真的喜欢?

“五哥,让我见见他,确认他活着就好。他活着,颛儿就活着,他死,颛儿也死。”

“你!”

宇文锋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平静如水的宇文颛,胸口有一把火在烧。

“他那样对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宇文锋的脸,开始扭曲,他宇文锋想要得到的,除了宇文颛的心,都已经到手了。为何,为何他的心固执地守着宇文

凌不放?即便那人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也甘愿为了那人去死。

“让我见他,只要他活着,颛儿便一心跟着你,哪里也不去。”

宇文锋胯下之物又开始抬头,狡猾的一笑,躺下身子,“颛儿,让我高兴了,我就让你见他。”

宇文颛慢慢阖眼,泪珠又不自禁地滑落而下,他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去,酒窝越来越深,睁

开眼,撑起身,方才留在体内的白色液体慢慢留了出来。用床上的丝带扎起披散的头发,俯下身,一口含住宇文锋胸

前的玉珠,这一切,让宇文锋彻底兴奋了起来。

“颛儿,你真美……”

宇文颛停下来,看了一眼宇文锋,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若原本有一丝真情的,在这一场交换之中,也已经消磨殆尽。

足足等了十几日,宇文颛终于见到了宇文凌,依旧是在沉宫的地牢里,曾经关押宇文云的地方。

体无完肤,鲜血淋淋。双手贴于脑后,被垂钓着,双脚被又厚又重的锁链紧紧扣着。许是日夜被折磨着,毫无生气的

,头耷拉着。

整个黑暗的,没有一丝希望的地牢里,响起宇文颛低沉的哭泣声。

双手轻轻地环抱住宇文凌的腰,却生怕触到伤口,动作又轻又缓。轻轻吻着那干裂的唇,宇文颛却泣不成声。

空无一物的地牢里,小小的哭泣声,也能引起一阵骚动。

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宇文凌缓缓抬起头,模模糊糊看到了来人。

“凌云……”

“你……”以这样的姿态来取笑我?

伤口太疼,疼到说不出话,胸口某个地方传来更疼的感觉。他把自己的信任,唯一的信任,给了眼前的人,却是如今

这个下场。

“凌云,你信颛儿,颛儿去孤城并非要你的命。太后用娘、雪姨、云儿以及皇兄皇姐的性命威胁颛儿,颛儿不得已。

“呵呵。”宇文凌笑得凄冷无比,信?怎么信?

“不是我,我并没有答应派人夜袭离王府,也不是我通知轩京派人捉拿你,凌云,你信我,一切都是四皇兄和五皇兄

共同所为。”

宇文凌冷冷地看着宇文颛,一言不发。心里却百转千回,事到如今,信你又如何?不信你又如何?身陷于此,一切都

无能为力。

“凌云,不信我也没有关系,就当我欠你的。不,我是欠你的,欠你好多,欠你婶婶的命,欠你孩儿的命,还都还不

清。凌云,你好好活着,等着我,我定会救你出去。”

“颛儿……”许久没有喊出这个名字了,如今叫出口,依旧能够感受到内心的激荡。

深深地抱住宇文凌,宇文颛幽幽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事到如今,再这么说,是不

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宇文凌终于明白,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宿命,曾经那么恨他,面对面,却恨不起来。

牢门之外,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宇文锋低身进到牢里。

“颛儿,过来。”

宇文颛的身子一惊,抱着宇文颛的手迅速放下,转过身看着宇文锋的轮廓,心如刀割。缓缓走到宇文锋的身边。

就在此时,宇文锋一手托住宇文颛的脑袋,将自己的唇印到宇文颛的嘴上。地牢里,响起唇舌交融的声音以及呼吸被

剥夺的急促的喘息声。

“皇叔,余生,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天下是我的,颛儿也是我的。”看着凄惨的被吊在地牢里的宇文凌,宇文锋觉

得浑身流过一阵快意。

任自己再优秀,再和气,依旧比不上这个跟自己同岁的皇叔。父皇像是找了魔一样,眼里只有宇文凌。直到他注意到

四皇兄宇文遥不同寻常的举动,才发现了深宫里所藏匿的秘密,许多秘密。

所谓当局者迷,一点也不错。论武功,他比不上四皇兄,论心计,彼此旗鼓相当,想要夺取江山,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况且宇文遥和宇文凌还是一伙的。当四皇兄找到他,让他配合着演一场宇文颛背叛宇文凌的戏的时候,他知道机会

终于来了。若要得天下,动情的人肯定没有胜算。他宇文锋,从没有感情,对谁都不会动真情。

“颛儿?是不是想着要把他救出去?呵呵,只要你有能耐,你就把他救出去,哪里都不去,我就把他关在这里。”

黑黝黝的地牢里,宇文锋眼里的寒光依旧清晰。

“你说?先是断他一臂?还是断他一足?呵呵……”

这笑声竟能把人的肌肤割得发疼。

“宇文颛,滚!你记住,你欠我的,我全部会要回来。哈哈哈……宇文锋,随便你,杀了我更好!”

一直不言语的宇文凌突然发狂般笑起来。

“五哥,你看,他说他恨我!他说,他不爱我!五哥,五哥,呜呜呜呜……”宇文颛抱住宇文锋,呜咽地哭喊起来。

宇文颛一直被宇文锋灌着迷汤,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很脆弱,经不起刺激。

突然跪下身子,抱住宇文锋,“五哥,五哥,他马上就死了,真的,你相信我,他活不久了。呵呵……我们都活不久

了,我们是同命的。”

跪着,扑到宇文凌的面前,双手轻轻抚摸着他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泪水往外喷涌着,“凌云,我们是同命的

,你告诉我的,你记不记得?”抬起头,尽可能的露出最美的笑,“你说,这世上,我是最干净的。”

拿起地牢里的石子,撩开衣袖,狠狠往自己身上凿,往身上划,“我们是同命的,呵呵,你身上有那么多伤,我要怎

么弄才会一样?呵呵……”

宇文锋快步走上前来,“颛儿,你这是……”

看着宇文锋,“五哥,等我们死了,你把我们葬一起吧,就葬在永夜宫的梧桐树下。”

丢了石子,抱住宇文凌的大腿,头轻轻靠上去,“凌云,颛儿陪着你,颛儿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宇文锋一掌将宇文颛击晕,抱起宇文颛,往牢门外走去。

第九章:执念(中)

“颛儿,你不能死,你得陪着我。”宇文锋俯首对着自己怀中的人轻轻说道。

说罢,他微微向后方侧头,冷冷地咧开一丝笑容,宇文凌,你也给我活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从我身上夺走的东

西,我一件一件夺回来,而你最中意的宝贝之一,我会好好放在身边。

“皇叔,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看着。”

牢门被无情地关上,唯一的一丝光亮被锁在了厚重的牢门之外,宇文凌忍耐着浑身叫嚣的疼痛,心里有个最柔软的地

方开始隐隐作痛,他的颛儿说,从没有想过背叛他。

孤城沦陷的那晚,深谷内疯狂的厮杀,宇文遥的脸,咏妍的脸,孩子的脸,全部涌入脑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被想

要复仇的念头所占据的心开始慢慢清醒,血仇得报,为何心里依旧那么痛苦?

疯狂的日子终于结束,才知道心底里最渴望的是什么。

宇文遥那别有深意的笑,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可惜,太晚了。

牢门外,宇文锋抱着昏迷的宇文颛经过地道,出了井口。阳光很刺眼,乍一走出黑暗,明晃晃的让人晕眩,怀里的人

仿佛就要不见。紧紧抱住宇文颛,不想失去他,是真的不想失去他,却说不出口。

回到永夜宫,将宇文颛安放到床上,命人去煎药和煮炖一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宇文锋坐在床沿看着宇文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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