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男妃——梨花落
梨花落  发于:2011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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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儿没瞧见吗?”沈正阳转过头,往身后一指,道:“那大老虎不正躺在那儿吗?”咦,老虎呢?沈正阳瞪大了眼

,地上除了斑斑血迹,什么也没有,大老虎不见了,打虎的王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七章

“混蛋,混蛋。”苏斐言拖着大老虎下山,一边走一边骂。跟在他身后的骏马似乎知道主人心情不好,聪明的理得他

远远的。

想起沈正阳与那丫头两人跪在坟,肩并着肩烧香祭拜,他就很是气闷,接下来又净说些我为你、你为我的话儿,听来

就教人火冒三丈。自己为了救他都受了伤,虽然点伤自己不放在眼里,但那家伙连也太不知道要照顾自己。只去那边

谈情说爱去了。自己可是主子,谁不是巴结的紧的。

苏斐言狠命拖了拖大老虎沉重的身躯,把一股没处可发的气全往死老虎的身上发。这老虎也着实可怜,没来由竟遇骁

勇善战的镇西王爷,合该是它绝命之日。

切!什么也没得到,只是像个呆鹅似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轻声细语、卿卿我我的,他这般拚命得着了什么来着啊

经过那番折腾,沈正阳也不敢再停留,带着吴婷婷就下山了,也是担心苏斐言的伤,不知道严不严重,于是脚程加快

,然待沈正阳他们赶回康盛王府时,天色已然大黑。

康盛王府静静悄悄,厅上不闻王爷与王妃的说笑声,下人们也一个个低头干自个儿的活。沈正阳拉了个姑娘问了一问

,才知王爷与王妃遇到镇西王府去了。

一听镇西王府的人说,下午镇西爷儿浑身是血,拖了只大老虎回府,才刚进门就倒了下去。姑娘说着眼眶儿都红了一

圈。“那边下人来报,王爷和王妃一听,忙过府去了,这会儿天都黑下还不回来,想必镇西爷儿情势不乐观。”

沈正阳一听,差点厥过去。这下子就算砍他十遍脑袋,也是万死难辞其咎。镇西王爷可是千金之子,现下竞为了救他

和婷儿弄成这样……

“对了……”说话的姑娘抹了抹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接着道:“王妃先前差人回来传话,说你要

是回来了,请你马上走一趟镇西王府。”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正阳急忙安顿好受惊的吴婷婷,便顾不得自己满面风尘,急忙出了康盛王府,往几条街外

的镇西王府走去。

一见到康盛王爷和王妃,沈正阳便“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请王爷和王妃责罚。”

就算是一命抵一命,自己的贱命又哪里抵得过堂堂镇西王爷尊贵之身?过府的路上,沈正阳的心内便没了主张,如今

见到苏盛天夫妇凝重的神情隋,再想起之前苏斐言胸前淌着血站在大老虎身前的模样,他以为他已经一命归西,于是

连忙磕头请罪。

但求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至于连累了婷儿才好。

“正阳,你说什么罚不罚的啊?”苏盛天很是奇怪。

“正阳儿罪该万死,害死了镇西王爷……”沈正阳跪在地上垂着头,神情止不住的悲伤。

“你什么时候害死言儿了?”苏盛天抚抚颔下的美髯,奇道:“言儿这会儿不是好好在房里睡觉吗?”

什么?沈正阳听言,猛的抬头,望着苏盛天。

“王爷说得不错,”靖南王妃拉起跪在地上的沈正阳,说道:“我那个像驴一样固执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喝了药、裹了

伤,这会儿正睡得沉哪。”

听闻苏斐言没事,沈正阳的心总算安了下来,然这事还是自己的错,沈正阳复又跪下,“王爷,王妃请您们责罚正阳

,都是正阳的错,才使小王爷的贵体受伤。”

“怪你什么?”康盛王妃仍是一脸莫名其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方问,“莫非言儿受伤这件事儿和你有关系?”

沈正阳不敢稍加欺瞒,遂将苏斐言如何巧遇他与吴婷婷之事,以及打虎经过钜细靡遗的说了一遍。当然把事情的过错

都引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吴婷婷是担心自己才一起去的。

原以为王爷与王妃听完后必定会大发雷霆,就算不摘他的脑袋,至少也得捱上五十大板,孰料两人却是相视而笑,不

知情的人见着,还以为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这孩子,这怎么能怪你,救人一命是功德,言儿这样做是对的。”苏盛天开导道。

“然……”沈正阳还想说什么,康盛王妃忙打断道,“好了,不要自责了。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

“但请王妃吩咐。”沈正阳垂首问道。

“是这样子的,把你叫过来是因为这镇西王府里没几个机灵人,言儿这番伤重,好歹身边该有个人随时照料他,我和

王爷也好安心,我们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差事交给你最稳当。”

沈正阳瞠目结舌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道:“正阳是伺候王爷的……”

“没关系,就这几日,府里的事我会叫刘管家照应,你安心留下来照料言儿好了。”康盛王爷拍着沈正阳的肩膀说。

“可是……正阳把爷害受伤,爷可能会不待见正阳。”沈正阳不是不想照顾苏斐言,而是怕经过那是,苏斐言要怨自

己。

“不会的,这可是言儿要求的,没事。”康盛王妃笑笑说。

是他要求的,他没生自己的气,沈正阳听到王妃的话呆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心里很是复杂,这到底是为什么,他

又一次救了自己,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的心止不住的狂跳起来。不可能,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自己是男子,这

样惊世骇俗的想法是不该的。

“好了,经过这番折腾,大家都累了,我们回康盛王府吧。”苏慕天牵起妻子的手,朗声宣布。

“是啊,康盛王府里的人都跟着回去吧,正阳留下就成了。”康盛王妃像是没注意到沈正阳目前的不正常,安排好一

切,就和苏盛天翩然而去。

怎么会是这样。沈正阳呆若木鸡,僵在原地好久、好久,直到刘总管在他耳边喊了好大一声,他才傻傻地跟着刘总管

往苏斐言的寝房院落走去。

镇西王府里同样是画栋雕梁、亭台轩馆,美不胜收。

下了厅堂,刘总管领着沈正阳往东直走,走到一处院落前停住脚,沈正阳抬头,见园中灯火通明,园子尽处,直矗一

座独立的大宅,两旁石栏上装饰着五彩缤纷的各色风灯,与园中灯火相互辉映。

“沈公子,这边请。”刘总管领着沈正阳进了园子,登上石阶,推开宅门,行过正厅,直往里头镇西王的睡房走去。

“管家叫我正阳就行。”听到刘总管叫自己‘公子’很是奇怪,自己在这里也就是个小厮,来照顾镇西王爷的小厮。

“好,正阳,王爷就劳烦你费心了。”刘总管很是喜欢这个温和有礼的年轻人。

“这是正阳分内的事,刘总管放心。”沈正阳有礼的说道。

“好好,哦,到了。就这儿了,爷现在便在这里头安歇。”在一扇雕花门外,刘总管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对沈正阳说

道:“爷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好不容易才睡下,大夫来瞧过,现下只要注意别发烧,一切就好办了。”

“是,正阳知道了。”原来爷的状况并不像王爷与王妃说得那般轻松。沈正阳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

“正阳要是累了的话……”刘总管说着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推开斐言风隔壁房间的门,指着里头说道:“我已经差

人收拾过,这个房间正阳可以随意使用。”

正阳吓了一大跳。这样一间华丽的房,怎么是他这个小厮住得起的?他当下忙道:“刘总管,这不好……”

“正阳不必惊慌,这件事是爷交咐下来的,正阳你只管住下便是,另外,园子里的僮仆奴婢,正阳你也可任意差遣。

”刘总管和蔼的说。

王爷入睡前特地吩咐这样做的,看来这孩子与爷关系不一般啊。也是这孩子真是个温和有礼的还青年,让人不觉得喜

欢。

“刘总管,您言重了,正阳只是个小厮,哪有资格差遣旁人。”正阳忙推脱。

“好了,就按爷吩咐的去做吧。爷就交给正阳你啦。最近爷心情不太好,说话声音要是大了点,还请正阳多担待些。

”说完,他便沿着来时路往屋外退去。

第八章

偌大的屋舍里静静悄悄的,除他之外,竟没有其它的僮仆走动,只是屋内处处转角都点上灯,倒不至于黑得吓人。

守到半夜,忽听得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声,沈正阳心里一沉。该不会镇西王爷的伤势又严重了吧?

他连忙推开房门,屋内灯火幽暗,他走进床边,掀开软帘,探手往苏斐言额上一摸,还好,应是没有发烧,不过额边

却淌着滴滴汗珠,嘴边含含糊糊净是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儿。

沈正阳转出房外,打了盆水回房,拧了布巾细细为苏斐言拭了汗。轻手轻脚的拉拢他身上的被子,正想退开到边上守

着,不想他忽地翻了个身,面向床外、大手一挥,竟捉住了他的手,将他箝个死紧。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住了沈正阳,当下他动也不敢动,身子僵立在床边,生恐自个儿一动便吵醒了他。

就这样,沈正阳一动也不动站到天明……

苏斐言甫睁开眼,见着的便是僵如石像般的沈正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苏斐言愣了下才暴吼出声。

“我……”昨儿个山上山下来回奔波了一天,加上一夜僵立未眠,沈正阳被他这么一吼,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半天才

回道:“我不是存心吓唬爷……而是……爷昨儿个拉住了我的手……”

“手……”经他这么一说,苏斐言才意识到自己的掌心里确实握着一个柔软的东西。原来是他的手,难怪他握着、握

着,睡得都不想醒来了。可这只手他握着虽舒服,但是被握的人可是满脸愁容,也是,这牵手之事可是与他婷儿做的

风月事,怎是跟他一男人做的?

“你不伺候我爹,杵在我房里干什么?”苏定风粗鲁的摔开了他的手。看来他是忘记昨儿自己下的吩咐了。他堂堂镇

西王爷,难道还要求一个小厮的侍候?一想到沈正阳那张满是愁容的脸,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被他强劲的腕力一摔,沈正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定下身子,垂着头道:“不是正阳要杵在爷房里,而

是爷你自个儿吩咐正阳留在这里照顾爷……”

“我吩咐的……”对啊,苏斐言想起是自己还想是有怎么一说,不过看着沈正阳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自己的

气更盛了。怎么伺候自己就那么不情愿吗,再说自己也是个王爷,他可是个小小的下人。

“笨手笨脚的,我都起大半天了,还不过来帮我穿衣服!”苏斐言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粗声粗气的喝道。

“喔……是的……”爷凶他是应该的,自己没用尽到下人的责任,想到自己在苏斐言眼中只是个下人,心就揪的疼,

是的,自己没做好事,爷凶他是应该的,应该的……

沈正阳连忙振作起精神,上前协助苏斐言更衣。

此时苏斐言已经自顾自地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身裸露,胸上缠满了伤布。

沈正阳一瞧苏斐言身上的伤,“咚”一声跪在地上,颤着声道:“昨天……是正阳不好……害爷受了重伤,正阳愿受

一切责罚。”

“你跪什么啊!抓伤我的是大老虎,又不是你,我罚你干什么?”要是他愿意“抓抓”他,他还真是求之不得呢!唉

,弄了半天,他却只能在老虎面前逞逞威风……

“可是……要不是正阳……”沈正阳仍是满脸愧疚。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苏斐言摊摊手,苦涩的说:“昨天我浑身是伤站在你面前,也不见你闻问一声,现在

你又跪又罚的算什么呢?”

“爷……”沈正阳喉头一梗,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故意对他不闻不问,只是……婷儿刚巧醒了来,他不能不管婷儿,婷儿是无辜的,是自己拖累她的,也只得撇

下他……

“好啦!快起来,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能追究什么呢?只能追究自己对他生出的不能言语的情愫,经过

这件事后,自己也总有正视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苏斐言自己也知道这是一段不容于世的感情,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但这有什么用,沈正阳根本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或许他喜欢的是女子,就是那个“婷儿妹”。

沈正阳自觉罪不可赦,现下的镇西王爷都不肯怪他一句,他愈想心里愈是不安,竟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咳,你再不起来帮我穿衣服,我就要冷死啦!”苏斐言见他不肯起身,于是假意咳了几声。

沈正阳一听,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为他穿上衣裳,同时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处。

好温暖的手,不是女子的柔滑,然触感却是很好,他在睡梦中紧握过的手,如今忙碌的游移在他身上。

真希望他不是在为他穿衣,而是在……

唉呀呀呀!镇西王爷,您又想到哪里去了?

一转眼,沈正阳已经在镇西王府待上半个多月,眼见苏斐言的伤势已经好了八、九分,他便想早一日回康盛王府去。

毕竟自己在那边也有自己负责的事。

他心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总是不好。自己对苏斐言有种很难说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时常扰乱着他的心绪。自己的

总是围绕着苏斐言的言行,他潜意识的觉得再这么下去很是危险,有什么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会发生,还是早点离开

的好,虽然自己有点不舍,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该待得地方。

这几日,只要苏斐言待在府里,身边一定要沈正阳跟着。

丫头摆好了饭菜,他便拉着他坐下来一块儿吃,而且净把好吃的往他碗里夹。

厨房做了新奇的糕饼点心,沈正阳给他捧了去,结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

挑灯夜读时,沈正阳在一旁给他研墨,他却把书捧到沈正阳面前,同他谈经论艺。

他在园子里习武练剑,沈正阳也跟着提了把小刀在一旁耍弄,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沈正阳内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变化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不然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样,他只是个小厮

,很多事情他尝试不起的。

这日,风和日丽,镇西王府后花园里夏荷怒放。

趁着康盛王妃过府来,坐在邀风亭里赏荷的机会,沈正阳终于鼓起勇气在康盛王妃跟前提起了想回康盛王府的事。

“这件事,言儿同意了?”康盛王妃似乎根本没有要把沈正阳要回去的打算,毕竟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照顾自己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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