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扭动、上下磨蹭。
「哈啊……啊嗯……」
撕开衣,脱掉赘物,在皮肤底下流动的,已经不再是血液,而是液体的火。
恼人的热度穿透过防护的薄皮,直达那搔不着、抠不到的深层骨髓,杀人的痒、杀人的疼……火焦如焚地要命。
「啊嗯嗯嗯嗯……」
男人揪住了红樱色的乳端,快感化为电流,倏地窜开。
「不要……弄这里……不……」
女性饱满乳房上的突起,具有哺育下一代的神圣使命,受膜拜、诱惑男人吸吮,或是从吸吮里获得精神上的饱足与欢愉,都是再自然不过的天性使然。
相形之下,男性扁平的胸口上,这没有任何意义的装饰,经常会让人不解它的存在价值……甚至,在男人碰触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它们原来也会有感觉,受到揉弄戏耍时,会变得敏感而肿胀。
但是,他感觉到了。
突起的硬粒,越吸越红艳,越吮越绽放。
绝不可能像女性般分泌出乳汁的前端,却在男人舌头的刺激下,发出近乎痛楚的强烈快感,连结到火热的下半身。
明明是男人,但是被玩弄的胸部一样会产生淫靡的喜悦,比男人为他手淫更为害臊、更为羞怯,教他恨不能挖个地洞躲起来。
「啊嗯……啊嗯……」
然而口头上的拒绝,无法掩饰身体真正的渴望。
膨胀的分身,在男人轮流吮吸、爱抚着他的胸口之际,像是苏醒的小兽般,徐徐地抬起头,在腿间昂扬。
「哈啊啊啊……」
男人的掌心覆上膨胀的分身,光滑皮肤封锁的欢愉细胞,就像是气泡向上冲出了表面,争先恐后地汲取着男人手心的热度,随着男人的摩擦节奏起舞,激荡出更多的水花。
该摩擦哪里、针对哪里要给予什么样的刺激,男人的抚触不仅完全掌握了他的弱点,还挖掘出更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在敏感带。
「哈啊!哈啊……」
腰杆上彷佛系了透明绳索,他只能在男人巧妙的操控下,在男人的腿上摆臀扭腰、抽搐颤动。
男人的手动得越快,他短促的喘息就更像是被钓上岸的鱼儿,正大口大口地张腮吸气,面临攀上死亡(绝顶)的瞬间。
「啊——」
眉间拧出了恍惚之喜,唇畔漾着娇声叹息,他倒向男人的怀抱。
以肩膀承受他的脑袋瓜,男人的一手掌心接住了他白浊的体液,跟着另一手后探他紧翘的臀部,说道:「我的道歉,还没结束呢。这边也要好好地伺候一下……让你见识我的真心诚意。」
一甩腰。
「道歉?道歉能吃吗……」
还没完全复活的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调整角度,张口咬上男人的下颚,探舌入男人的嘴里。灵巧如小蛇的舌头,侵门踏户地在男人的口腔黏膜与舌叶间打转,兴奋地卷走有着男人味道的口水与弃械投降的呻吟。
移开唇,舔着两人相濡的透明水丝。
「用不着在我面前耍帅,我想吃的不是你耍嘴皮的口水,我要的是更真材实料的那玩意儿。」野兽般狂野发情的黑瞳,挑衅亦挑逗。
男人一怔,接着一笑。
「好,我不耍帅……你也一样。用不着耍帅来掩饰你的害羞,我就喜欢看你娇滴滴的害羞模样。」
两抹红霞飞上白皙脸颊,反唇相稽。「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让我羞答答了。」
「羞答答,我不知道做不做得到,但……湿答答是一定的。」男人在他耳边故作下流地揶揄道:「不管你想要我射里面、射外面、射前面还是后面,全都没问题,保证让你比失禁还要更湿、更潮,潮透了。」
话还没听完,他的耳后根已经像是湿度测纸,红到爆。
他现在知道,在这世界上最令人害怕的敌人,是没开打就已经倒向敌营的自己。
男人再次欺上他的嘴,贪婪地、几乎令人断了气地深吻着。
「哈嗯嗯嗯……」
后孔被男人的长指拓开,未经容许就在禁地肆虐,矜持的肉瓣惊慌失措地收缩、束紧。
咕噗咕噗地在里面转动的指头,却由里而外地攻击着紧缩花瓣的内侧,内襞逐渐腾出了容纳的空间,升高了空虚,多了期待。
男人加入了更多的唾液、更多的润滑后,最后加入的是如同兵刃凶器般的男性器官——男人的分身,一寸寸地推开窄门,肉环哆嗦地敞开,像是密不可分的戒环,将男人牢牢套住。
「唔……啊嗯嗯嗯……」
没入到最深处。全部吃进去。
「哈啊、哈啊……」地,用着浑身的力气喘息,氤氲的视野上方,是一张悬着静止不动的性格脸庞。
爱意,就像是天然涌出的井水,哗啦啦地泛滥而出。
如同第二层皮肤般紧密包覆着男人的内襞,倏地收紧,衔着脉动的分身,不住地抽搐着,快感源源不绝地升上来,几乎要将他灭顶。
「哈啊……啊、啊……」
不行,不可以……体内的火,开始自体燃烧。
此时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异常的状态,扣住了他的双手,压在他脑袋两侧,缓慢地转动、前进后撤。
他呻吟着、啜泣着。被压制的双手,不停挣扎。
男人抽送的动作一波强过一波,间隔越来越短,弧度越来越大,撞击到他的深处,每一下都在他体内推波助澜,助长步步高涨的欢潮。
「不要……不要……」
破坏力强大的快感,不停地将他推往陌生的境界。
那是一个一旦跨进去,就彷佛再也无法回到现在所处的普通世界,会让他化为一种非男非女的变种野兽的世界。
可是,男人不打算停下来。
而那世界越来越接近,就在那儿,就要降临了——
「不……啊……啊嗯……啊嗯嗯嗯嗯……」
体内形成的快感风暴,终究席卷了他、吞噬了他。
夹紧了体内喷焰的热泉,前方昂扬勃起的欲望,跟随着抽搐痉挛的数次小小爆发,断续地射出了高潮,最后串连成了前所未有的感官天堂,迎接欲仙欲死的巅峰。
「……哈啊啊啊……」
男人搂着他火热的身躯,品尝着甜美的余韵,暗哑而满足地低吼一声后,虚脱地倒下……
第三章
深夜两点。
躺在男人睡裤口袋里面的手机,预设好的闹钟,以震动模式,准时而宁静地响了——他倏地睁开眼,第一个动作就是关上它,然后小心翼翼地转头看。
语凡一手枕在头下,盖着薄被,彷佛一只煮熟虾子般侧缩着身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外界的异状,仍在梦乡里呼呼睡着。
花了三十秒钟,以视线爱抚他可爱的睡脸。
再用剩下的三十秒钟,替他擦掉那抹在微张小嘴旁的口水痕。
然后,在闹钟响起的一分钟过后,男人已经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出寝室,身在自己的书房。
与台湾时间整整十二个钟头时差,隔着太平洋与美洲大陆、遥远的另一座城市,纽约,现在是下午两点。
——也是某个纽约客的午休时间。
『太、慢、了!』
男人的计算机一连上网络,Skype的另一端立刻跳出一格实时影像窗口。
实际年龄应该不只三、四十,不过保养有方的清秀熟女,半拉下近视眼镜,用她那微微老花的双眼,透过屏幕瞪着男人,一开口就批道。
『时间就是金钱,你怎么可以浪费我的时间呢?两点过三分钟,我足足多等了三分钟耶!』
虽然语凡以「成可非的女版暴君」来形容自己的阿姨,但成可非觉得这实在太过抬举自己了,他哪里敢和这个纽约武则天相提并论!
「我很抱歉,因为您的侄子睡相太可爱,害我耽误了一下下。」
『干么?故意在我老人家面前放闪光,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我知难而退吗?我有自备墨镜,放心好了。』
她还当真在屏幕镜头前,戴上了夸张的雷朋墨镜。
『时间有限,省掉那些废话。说吧,他怎么会又给我回去做牛郎了?』
可非知道前两天语凡曾打电话,向阿姨报备他的新工作。那时可非已经猜到,今天这一周一次的「秘密视讯会」,语凡的阿姨一定会要他针对此事给个说法,做个交代。
「语凡怎么跟您说的?」
『「阿姨,我找到工作了耶!是酒店男公关!这一次我不会再搞砸了,你放心!」——啧,他不搞砸,我才担心呢!』
学完侄子的口气,语凡阿姨拍着桌子发飙。
『一朝被蛇咬,起码要等个十年,让心头阴影消失之后再说吧?才过了不到几个礼拜,怎么他又要回特种行业了?之前他和我约法三章,说好要找个不会让我担心的工作,这根本是犯规嘛!还有,你又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去那种地方上班?你要是连阻止他做傻事都不会,我干么答应让自己唯一一个宝贝侄子,和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大男人在一起?』
——中不中用,似乎不是您能说了算的?
可非苦笑地反问:「难道您希望我威胁他说『你去做牛郎,我们就分手吧』?」
『必要使出非常手段的时候,就该用呀!』
「要是他还是选择继续做牛郎呢?」
语凡的阿姨讶异地说:『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呀?唉,小凡肯定是喜欢你的,看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种幸福的表情就知道了。你若威胁要分手,我想他一定会重新考虑回锅去做牛郎的这件事。』
从她的角度来看,事情当然说得容易。即使一不小心,可非与语凡真的因此而分手了,阿姨也没半点损失。
可非改弦易辙,换个方式说:「既然您这么说,您也可以以要断绝关系来阻止语凡,不是吗?」
她眉一扬,似乎很「欣赏」可非懂得临机应变的脑袋。
『你明知道,我是那孩子的监护人,我不能和他断绝关系。』眼神责备着他,竟想把难题丢回来。
「我也不会因为语凡决定做牛郎,就和他分手。」
『不是真的分手,只是……』
「分手是不能儿戏的。」可非淡淡地截断她的话,道:「而且职业不分贵贱。牛郎也是一份工作,即使我们都不喜欢他做这一行,可是他有他的理想。我不想让语凡在工作和我们的关系上面作取舍,这不是鱼与熊掌的问题。」
『理想?那孩子根本是天真的妄想!你我不帮他盯着点,他最后就会像是爬上藤蔓摘豌豆的杰克,从云端上重重地摔下来。』
不管阿姨怎么说,他已经有了结论,他不打算做她的「帮手」。「此事我帮不上忙,无法满足您的期待,很抱歉。」
她在镜头前愠怒地瞪他,似乎在思考着能让他乖乖听话的方式。
不过没用的,不管她祭出什么手段,可非已经抱定主意,不会改变。
他并不喜欢「因为你喜欢我,我就可以要你全部听我的」,这种以情感为要挟、近乎勒索的关系。
可非承认自己有时候很霸道,观念也很大男人,但他的原则就是不以强欺弱、以上压下,更不以胁迫强要的手段,去对待另一个人。
——看似相近的「霸道」和「强迫」之间,还是有一大段距离。
在他人眼中暧昧的界线,可非脑子里可是非常清楚地区分,什么可以、什么不该,而大部分判断的标准,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要是这回语凡又被人骗了,甚至出了更大条的事,我会把责任全部归在你没有好好阻止他回去做牛郎的这件事上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语凡的阿姨,显然比可非更不通人情,也更不择手段。
『只要他有个万一……那,我一定会把他带回美国,你也休想再见到他了。』
换句话说,自己若没做好保护重要「宝贝」的工作,失去「宝贝」就怨不得人了。
『我说到做到,成可非。』小小的视讯窗口,哔地关闭。
这场磨人神经的视讯会议,就在阿姨母老虎般的凌厉视线与恐吓口吻下,草草结束。
可非叹。事前以为自己会挨一顿痛骂,骂得他狗血淋头,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不只是骂声,还有恐怖威胁。
邓语凡啊邓语凡,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过去只要交往的对象是个麻烦制造者,可非都会快刀斩乱麻地和对方切割,不愿搅和到厘不清、理还乱的麻烦里面。
可是邓语凡是头一个,自己明知道他是个烫手山芋(一个男的,单纯又欠缺防备心,还有个好战、过度保护的亲戚),还自愿接下来的、心甘情愿被他烫伤的危险情人。
成可非呀成可非,想不到你也有这样一天。
若不是他很铁齿,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因果轮回,他真要怀疑邓语凡是老天爷派来惩罚自己过去游戏人间、玩得太过火的「现世报」。
黑夜交棒给白昼的时分,大半个都市还在「ZZZ」大神的控制之下,连平常繁忙壅塞的道路,也仅剩少少的车辆在行驶。
一辆鲜黄色的出租车,转进了高级住宅区的巷弄内,受到引擎声惊吓的流浪狗儿「汪汪汪」地狂吠起来,打破了这片寂静,扰人清梦。
车子最后稳稳地停在一户外观新颖气派的公寓前,熄了火。
「客人,我们已经到了。」
「……」无声无息。
司机吞了一口口水,抬起眼,紧张兮兮地透过后视镜,往后座上一看——虽然跑大夜班的钱赚得比较快,可是「深夜问题多」,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搭载到「突然凭空消失」的乘客呢?
幸好今天的乘客,还好好地待在座位上,只是烂醉如泥罢了。
「客人……」松口气,司机从驾驶座上半转过身,出手摇了摇年轻男客的肩膀。「客人,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醒一醒。」
「唔?……嗯……到……到家了啊?」
一开口就发出浓烈酒臭的男子,歉意十足地掏出了皮夹,取出一张大钞。「不用找了,谢谢。」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出手真大方,这下子可赚到了!司机确认客人已经平安地进了公寓里,便开开心心地驾车离开。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陪客人唱卡拉OK的旋律,像魔音般不停在脑海中回放。语凡连自己哼出了声音都不知道,踩着轻飘飘、不成一直线的脚步,步出电梯。
「嘘……你太吵了!」自己斥责自己,又嘿嘿嘿地笑说:「不要紧,大家都睡着了,除了我,没有人会听到的。」还半醉半醒地自我吐槽。
回到家门口,翻遍所有的口袋寻找钥匙。
「没……有?奇怪了捏……」
语凡抬起惺忪的眼,望着电铃,喃喃自语:「不行,要是按下去,我一定会被人打屁股的。」
手指却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一压。
「啊哈哈,我压下去了耶!」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的铃音,清晰地由雕花铜门的另一端传出。那令人愉快的节奏,使得语凡不由自主地一按再按,我按按按……
「啊咧?」
忽然,他按压下去的指头被黏住了,收不回来——抬起一双醉眼惺忪的黑瞳,对上了怒目横眉的双眸,男人将语凡的手指由电铃上移开。
「喔喔……」大怒神出现。
「你的钥匙呢?」
已经不是第一回被喝到烂醉的语凡吵醒,男人板着冷脸问道。
「我找不到。嘿嘿!」一笑。
这一笑无疑让男人的「忍耐」到达临界点。